第482章 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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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探路
滨城并不是一个以人文艺术出名的城市。在这座城市里既没有历史悠久的文化广场竖着名人的铜像，也没有某位大师的故居供人瞻仰。滨城市里土生土长的人，似乎都继承了没有艺术细胞这一悠久传统。因此在大街上很难见到在其他大都市常能见到的行为艺术，或者别的什么演出。
不过还是有一个地方例外的。
那就是滨城市中心，市政大楼旁的卵石广场。当年在规划市政大楼的时候，政府特意请来了一位国际知名的建筑大师，在楼前构建一座标志性的能够代表城市风格的建筑或者景观。而那位大师最终选择的，是一个巨大的音乐喷泉。每天下午喷泉开启的时候，水柱随着交响曲的节奏起伏，在城区的各条主干道上都能够看到。
当然，在民间的传说里头，这个喷泉建立的原因却是因为前任市长找人算得此地风水偏硬，需要在地眼上贮水以化之，才有了这么个带着艺术气质的景观的诞生。
不管怎样，音乐喷泉以及它面前的卵石广场，确实是这座城市里少有的，甚至是唯一容纳艺术的地方。在这里见到一个头发蓬乱，身上穿着黑白条囚服摆造型的家伙，或者举着画板和调色板对着某栋大楼发呆的家伙，没有人会感到惊讶。
或许他们的存在，也是这座喷泉景观的组成部分之一。当他们用那愤世嫉俗的眼光去剖析周围带着铜臭的世界时，他们本身，也是高楼大厦的玻璃后面一双双眼睛所观察的对象。
总之，当江辰和图腾两人化妆得很艺术的样子，出现在卵石广场上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事实上，需要化妆的也只有江辰一个人。为了避免自己被可能潜伏在周围的许强的手下发现，花前将他的面部做了一点小小的易容手段，并且带上了假发。下巴上也多了一副剌剌茬茬的络腮胡子。
此刻，他正端坐在一把木椅上一动不动。
而在他的对面，图腾仍是穿着他那一身白色的长袍，戴着那顶看不出颜色的鸭舌帽，正聚精会神地在给江辰画像。
卵石广场上有不少为游人画像的街头艺术家，不过现在就数图腾身边围观的人最多。毕竟是结构专家，天赋非常，图腾笔下的人物肖像如同打印出来的照片一样，引得围观游人阵阵赞叹。
他们根本不知道，就算用量尺比着江辰的脸，和这幅画像上的比例对照，也绝对找不出半点错误来。只是画像上的人物形态虽然逼真，但形容缺少生气，看上去就如一个蜡像一般，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虽然有此微瑕，但图腾的画技已然算为整个卵石广场中的翘楚。在为江辰完成了画像之后，自然便有更多人争抢着下一个名额。
这就是图腾想要效果。虽然他人在画画，但是此刻他的触觉已经透过脚下的地面，如同触手一般深入到一旁的交管局大楼之内。没有人注意到，在图腾为模特画画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在画板的另一侧描绘着更多奇形怪状的图案。
江辰的内界重建之后，目前还在缓慢地发展之中。从宇宙大爆炸到地球的形成，人类的诞生，大概需要五十亿年的时间，即使他作为主神能够拨快时间，要追踪许强的下落，镜像一时半会儿是帮不上忙的。更何况许强或者他身边的人有那么一种能力，能够将他们从内界之中屏蔽开，无法被观察到。
所以现在，他们只能采用比较正常的方法来寻找许强的下落。
江辰动用了以前的几条关系，想要从黑道上打听他的落脚之地。然而不知道是许强真的与滨城黑道并无瓜葛，还是那些墙头草都为了明哲保身选择观望，江辰并没有从他们那里得到实质性的信息。
因此他们只能选择跟踪。从滨古高速上下来的车队江辰是记住了，要
想追踪车队的去向就只能找交管局。只要调用了他们的公路录像就能够一步步确定许强的动向。
图腾是找到了继续呆在广场上的理由，不过江辰却一时没了事干。手中拎着图腾给他画的那副人像，他顺着人流在广场上漫步。
冷不防身后突然一只手拍在肩膀上，倒把他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却是一个带着小圆帽，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佝偻着腰背，笑眯眯地看着江辰。
“小伙子，这画像画的是谁啊？”也不见小老头有什么动作，江辰突然手上一松，那幅人像就到了对方的手中。
好在江辰本来无聊，倒也不怕跟老头闲扯。
“老爷子莫不是年纪大眼花了，您看这画的像谁，难道还认不出来吗？”江辰反问道。
“唔，认不出，认不出。似乎画的是一个死人。”老头摇头晃脑，评头论足，然而最后一句却让江辰一头黑线。
这时老头似乎也注意到江辰脸上的表情不太对，忙不迭改口道：“小老儿却是口误了。我说这人是活的，但是这人像却是画死了。”
江辰的表情缓和了些：“看老爷子倒像是个懂画的人，却不知按您的标准，怎么才能画出一幅活的画来？”
老头闻言，满脸皱纹的脸上却绽放出一朵极为猥琐的笑容来：“来来，这位先生，只要四十块钱，让我为您画上一幅活画像。”
江辰哭笑不得，没想到竟然正好撞到人家的套里。他抬腿想要开溜，但不料老头似乎早有准备，双手死死挽住他的胳膊，江辰用尽全力竟然无法将他的手臂抽出分毫来，也只好半推半就地被老头拉到他的画板前。
“我说老爷子。画是让您画了，钱多钱少我倒是不在乎。可是得像您说的那样，真把像给画活了才行啊。”江辰在板凳上坐定，喊道。
没想到那老头一脸堆笑，在画纸上寥寥几笔，一蹴而就，然后便拍拍手掌笑道：“却是已经画好了。”
江辰大惊，绕到画板正面一看，却见到画面上一片空白，只有在最中央画着一块圆乎乎的大石头。而在那石头之外，还有一圈圈如同水波纹一样的细线环绕！
“老爷子，您这是开的什么玩笑？”江辰顿时垮下脸来，“您是看我面善，合计着逗我玩呢？”
“不敢不敢。”小老头却仍是一脸笑嘻嘻的，不慌不忙地指着画问道，“小伙子你看这张图，难道真的看不出跟你像来？”
“近视远视加散光五百度，我也看不出这石头跟我有什么关系。”江辰板着脸说道。
“所谓画死画活，画的精，画的魂就在那股神气上啊。”小老头解释道，“所以对我们画师来说，最要紧的就是就是抓住那个神字。只要你找到了那精神，那本质，就算外形再千变万化都不会看错。”
江辰听这老头大讲一番歪理，实在是哭笑不得。但小老头说话间，似乎触及了一点什么道理，让江辰心中仿佛浮现起来一件要紧的事情，却始终无法将它看清，只有那隐隐约约的感觉悬在心上，让他陷入苦思之中。
小老头却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江辰脸上的困惑表情，仍旧唾沫横飞地说道：“小伙子你看，这幅图上寥寥几笔，却将你的精神勾勒得栩栩如生。现在看上去你是个人，外表上自然不像。但是倘若你今生是块石头，那么必定和这块石头一模一样！”
江辰点点头又问道：“那么这些黑线又是什么？”
“这是定数。”小老头捋着自己不多的几根胡须煞有介事地说道，“这是命运的因果，是起点和终点的方向。”
“好了好了！”江辰本来心中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感觉被这老头一连串的唠叨又给打断，消散到九霄云外了，他只能无奈地
掏出钱包，掏出一百块钱直接拍在老头的手里。
“拜托了老爷子，您还是另外找个人布道吧。这是您的钱，不用找了啊！”说完江辰连忙拔腿就跑，不想却又被小老头一把抓住。江辰差点被拽得摔一个跟头，也不知道小老头手上哪来那么大劲儿。
“年轻人真是大方啊，但是别忘了画儿啊！”小老头笑眯眯，一把把那幅石头画塞到江辰的怀中，终于才松开了手。
江辰几乎是抱头落荒而逃，远远地还听到后面小老头在喊：“小老儿姓金！下次照顾生意啊！”
等到江辰绕了大半个广场回到图腾身边的时候，图腾早已画完了整个交管局大楼的建筑结构图，正收拾好东西在等他。
储存往日影像资料的观测室就在三楼。不过交管局毕竟是政府单位，想要这样硬生生闯进去自然是不可能。江辰和图腾两人一合计，若是不想动武的话，也只能另想办法才能混进大楼。
“交管局大楼的后面有一扇小门。打扫清洁的工人从那里进出的时候，每一次都有三分钟的时间门没上锁。”这是江辰从图腾得到的资料里面总结出的规律。说是两人一起想办法，但是他发现图腾似乎根本没什么主意，就算问他问题每次的答案也不会超过三句话，因此只能自力更生。
好在刺刀留给他的记忆可谓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让他能够从种种线索中分析出一个可行性最高的方案来。
江辰带着图腾，两人施施然如同逛街一般溜到了交管局大楼后面的街道上。然而刚刚拐过街角江辰便是一愣——迎面站的是一个老熟人，刚刚在卵石广场上拉着他画画的小老头！
一会儿功夫不见，这小老头却是换了一身长褂子，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乡绅帽，正摇头晃脑地拉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西装男子说道：“放心，我为你拘来罗刹鬼兵，随你进去，保准吓得他屁滚尿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西装男子似乎对江辰两人视而不见，连连点头。
江辰一脸苦笑，很是为那西装男子默哀，他可是知道被那小老头缠上的痛苦。正当他快走几步，想要低头绕过两人去的时候，没想到那小老头却突然又是一把抓住了江辰的胳膊，把他拽到了对话的两人中间！
“你看，这就是我拘来的鬼兵，是不是很气派？”小老头挺着腰板，往江辰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说道。江辰正想辩解，却被这一掌拍岔了气，连连咳嗽起来。
那西装男子仿佛突然间见到江辰一般，先是一愣，然后大声赞叹，忙不迭地从兜里掏出钱往：“老神仙果然仙法通神啊。劳烦您请动鬼兵大驾，待到事成之后我一定再谢您！”
江辰不知那小老头这次又搞什么古怪方法骗钱，刚刚顺开胸口那股气，却发现自己手中莫名其妙多出来一张纸条来。他顿时一凛，自己都不知道何时被人动了手脚！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却是有一行小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若真想进门，那就装鬼试试。”
江辰心中一惊，再转头看那姓金的老头时，却发现他捂着怀里的钱，一溜小跑早去得远了。这时图腾却悄悄撞了撞江辰的肩膀，看着那西装男人低声说道：“里面的人。”
图腾所说的里面，自然说的是交管局中。江辰看着小老头一骑绝尘的背影，心中还真是觉得有几分神奇来。再掏出怀里那张皱皱巴巴的石头画，却也觉得有几分玄奥了。
那西装男人却是似乎没有什么话好跟江辰两人讲，昂头挺胸就往交管局的正门走去。江辰心中暗暗称奇，不知道那小老头究竟跟这人说了什么，也亦步亦趋地跟在那男人身后。
果然，一行三人拐过街口，从交管局的正面大大方方地踱了进去。那门口的警卫许是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