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狗带的青春 妃常暴戾：王爷你玩不过我 承 欢 老婆乖乖跟我回家 首席情人深夜来 木匠躏艳录 野蛮大姐你别逃 三国大航海 宅妖记 神欲
第九十五章
寒风飒飒，只余三人静立雪中，低头默首，一言不发，眼中，却是怀念之色。
“没有力量的人，永远都只能做老鼠；躲在窄小的老鼠洞中，苟延残喘。而我，则永远站在强者的角度，俯仰天下，为万人之上！”觊觎着脚下伤痕累累却满眼仇恨的脸，伊斯利满脸傲然。近乎施舍的目光不断扫过，只是狠狠地一瞪眼，身后原本满是犹豫的里卡鲁多便一个冷颤，又老老实实的缩了回去。
——时间，269年前——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到底觉不觉醒！”巨大化的鹿脚重重落下，凄惨的叫声随即自身下响过，随之传来的，是脊椎骨碎裂的沉闷声。
“不！绝不！伊斯利，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哪怕是死，我也绝对不可能去觉醒的。我，绝对不要去当人类的叛徒！”咬牙切齿，就连嘴角的肉都被咬下了一块，莉芙露恨恨的怒瞪伊斯利，语气决然。
“伊斯利……”不忍，不愿，亦或是别的什么，终于，沉寂了半天的里卡鲁多张开了口。
“闭嘴！”一声厉喝打断了里卡鲁多的话头，也同样彻底摧毁了某人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觉不觉醒，却是由不得你了。”瞅了瞅身下不断挣扎怒骂的娇小，伊斯利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们觉醒者人数稀少，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高端战力的加入。原本还想让你自主觉醒的，可惜……”
巨大的手掌缓缓落下，大片的黑暗笼罩了莉芙露的头顶，无尽的噩梦随之降临。
“不~~~”一声哀嚎，是人性的恸哭，也，是悲剧的开幕……
——画面一转，却是20年匆匆而过——
躺倒在雪地之上，气喘吁吁地看着不断逼近的好友，莉莉眼神中既有解脱，又有绝望。
“没想到，我竟然也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腹部的血肉越来越活跃，觉醒的节奏也越加明显。喘着气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眼神中挣扎之色闪动的也越加快了。良久，最终化为一声轻叹，伴着口中喷出的“白烟”，消散在了漫漫天地之中。
“后悔了吗？对自己当初成为大剑的选择？”缓缓靠近的身影尤为巨大，浑身上下被丝带状物质缠绕着，其上方，并不丑陋，明眼看上去。却是一张俏丽的绝色面孔。
“西之深渊”莉芙露，占领西部的恐怖深渊者，一向独来独往的她在除了19年前与如今的北之伊斯利大战震惊了整个大陆以外便销声匿迹，却不想如今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后悔？”躺倒在雪地上的莉莉鼓起了力气，转过身，给自己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我为什么要后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为了家人，为了受苦受难的人类，我从不后~”说到这儿，原本坚定的语气越来越弱，说到最后，竟变得微不可闻……
“哪怕到了如今，知道了觉醒者真实身份的如今？”身边这个一向自诩为自己闺蜜的非人类依旧咄咄逼人，任凭某人怎么躲闪，依旧抓着不放，不肯放弃。
“呵呵……”挣扎的面色慢慢缓和，不甘的面孔上，一抹苦菊缓慢绽放：“后悔又如何？不后悔又如何？反正我这幅残躯，今天就要抛弃在这里了。”
“怎么！”肩膀微不可查的一震，莉芙露模糊之中已经抓住了好友请自己来的真正意义“你难道准备……”
“啊，没错。”声音淡淡的，眼眸中已没了对生的渴望
“这是我最后拜托你一次。请你，请你杀了我，让我以一个人类的身份……”
巨鞭砸下，掩盖住了莉莉那满是解脱的话语。
“抱歉了，莉莉。你必须成为狮子，承担起身为强者的责任，而不是把自己当做卑微的老鼠。伊斯利有句话说的没错，只有变得更强，才有对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进行改造。”
“不，不不！我恨你，我诅咒你！以我莉莉·D·扎古兰斯的名义诅咒你，我以我这永
世无法安息的灵魂起誓，你将受到诅咒，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子孙断绝，身死魂灭！”
——回到现世——
两人复杂的目光再次相交，最后，依旧是默然无语。直到，莉芙露开了口：
“你，这几百年间，过，过得还好吗？”
“过得好？过得好？”凄厉的笑声猛地响起，先是小声，随后慢慢变大，最后，歇斯底里。“好啊，怎么不好！托某人的福，我每天都要杀人吃内脏呢，这种神仙般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猛的抬起头，望着莉芙露一脸骇然的模样，莉莉笑的更加肆无忌惮：“是不是觉得我很邪恶，是不是觉得我很恐怖？可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不都是你莉芙露吗？”话音未落，一道乌光闪过，不远处的几个村民应声倒地，再看时，左手觉醒化的莉莉手上，赫然躺着一串血淋淋的内脏。
“看看，多么的新鲜，多么的美味。我亲爱的朋友，你，要不要尝上一尝。”冲着莉芙露扬了扬手中买冒着热气的内脏，莉莉笑的格外妖冶。
“你！”紧皱着眉头，莉芙露一脸不忍。
“怎么，进了青云门几百年，出来就成圣人了？”嘲讽的斜笑着莉芙露，莉莉的话句句带刺，语气也是满满的怨毒狠绝。
“你是不是想要保住这些人类？是不是很像斩妖除魔维护公道？既然如此，那就拿起你的剑！”挺身而立，神态威严，胸膛坚挺“刺进来，捅穿它，来啊，青云修士！”
无法拒绝，也不敢拒绝。手中的剑柄在哆嗦颤抖，回想着过去友情和一起的经历，她下不去手。
“莉芙露，你今天怎么没吃饭呢？”满是伤痕的手上，托着两小块面包“听话，吃下去，烧就会好的。”
“要好好吃饭，不吃饭可是长不大的！”
“你不也没我高吗？“长不大”的莉莉！”
“你这丫头，真是好心没好报！”
“嘛嘛，饶了我这一次吧……”
下不去手，念不动咒，对于面前曾朝夕相处的朋友，这一刀怎么挥的动！
跪倒在旁边的伊斯利猛的抬起头，望向莉莉的面上，慢慢的绝望。
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孤孤单单一个人。眼圈通红，数百年不知道什么是流泪的伊斯利只觉得嘴里一咸，摸上脸时已是泪流满面。
此时，谁都知道，面前这位娇小坚强的女孩，是在求死！
“怎么，不敢了？下不了手了？没想到当年赫赫有名的西之深渊也会有下不了手的时候呢。知道吗？”脸色一肃，又一道指枪射穿了幸存村民的肩膀，剧烈的疼痛令村民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大叫，声音如刀，一下下割在了莉芙露的心上。
“怎么样，动手啊，道魔不两立，你是道，我是魔。杀了我，不正好可以除魔卫道吗？大功德啊。你还在犹豫什么？要知道……”又一道指枪杀进了村民的胸口。“扑通”一声，村民就像是破掉的布偶，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你犹豫一次，我就杀掉一个人；再犹豫一次，我就杀掉两个人；如此递增，我倒要看看你，还要让我杀掉几个人。”邪魅的笑容，不怀好意的话语，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似在回应着她的话。
“求……求，求求你……”颤抖的哭腔，绝望的话语，让面前的莉莉皱紧了眉头。
“哈，说话大声点，老娘我没听见！”
“求，求求你，变回过去的莉莉吧。我带你回去，带你回青云门，我去求师尊，师尊一定能帮你恢复的。”泪眼滂沱，哽咽难名，一时间，竟让莉莉呆了一呆。
“呵呵，你还是那么天真。”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莉莉望向莉芙露的面孔上满是嘲弄。“那位大人确实有鬼神之能，但我所求的，仅仅只是永远的安眠罢了。”
叹口气，疲惫的眼睛中，泛起的，是无可奈何的沧桑：“我活的已经
够久了，三百年，有几个人能活三百年，是时候下地狱去想那些伤害过的人谢罪了。”
“莉莉！”莉芙露一急，伸手想拉住她。
“别碰我！”一声厉喝，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莉芙露的手背上，清脆的“啪”一声，打得莉芙露瞪大了眼。
“别碰我，别碰我。我是妖魔，我……脏！”苦涩的话语，哀求的眼神，眼中一瞬间露出的绝望让莉芙露恨不能钻进地底。
后悔，无力，当初为什么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举起“秋水”，幽绿色的光芒伴着月光泛起了波纹，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情，仙剑微微颤抖，像是在向前方的某人致敬。
“你，后悔吗？”依旧是同250年一样的话语，脱口而出的同时，问话的人，被问话的人同时一愣。
“我？我不悔。即便曾经后悔过。”微笑着说出话语，那光芒璀璨的面部，竟显得前所未有的圣洁美丽。
“好，好好好……”光芒闪烁，电闪雷鸣，莉芙露捏诀挺剑，向着莉莉猛的刺了过来。谁也没注意到，那掉落的雪珠中，有一滴看上去竟是那样的浑浊……
“不要啊！”血色的眼睛猛地睁大，喊出这么一声的，正是一脸绝望的伊斯利。
明知对方早怀死志，却不想，自己几百年的陪伴，竟不能让它消融一丝。
“这么多年来，让你费心了伊斯利。虽然并不喜欢你，但我仍然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眼神柔和，带着些些不舍，最终的话语，却是那般的无情！
“不，不不，不~~~”掩面大哭，如杜鹃啼血，催人泪下。
“扑哧！”剑尖入肉，玄门青光如一把利剑，以势不可挡之势摧毁了妖魔的血肉，也同样将带走面前女孩的生命……
“答……答，应我，拜，拜，拜托你……”紧紧攥住一样纤细的手，嘴角轻轻嚅动，一道血箭猛的喷出，再看时，唯指心而已。
濒死的她，已没了说话的力气！
“放心，你放心……”轻抚好友的手掌，不顾自己早已哭成了泪人，泪眼婆娑，却依旧一遍遍重复着自己的誓言“我会继承你的遗志，我会好好守护人类，你放心，你放心啊。”
那……我就放心了……欣慰的望向昔日的好友，莉莉惨白如死人般的面上，竟罕见的显出了一抹嫣红，如一朵血红的玫瑰，开放的灿烂。
啊，依旧是那么洁白的日子，可我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过，这雪，竟是，如此的……美丽，呢？无神的眼睛缓缓闭合，一双紧握着的温暖手臂，猛的掉下。
初代女大剑中仅存几位中的一位，伴着呼啸的风，长眠在了这风雪眷恋的土地。
“扑通！”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长途跋涉而来的里卡鲁多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哀嚎声响彻了整个山谷：“女，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为什么啊？！”
回应他的，是依旧不紧不慢飘落的雪花，和那山谷响彻的回音……
雪花飘飘，犹记得的是那个满天晶莹的日子。一头金发，一双银眸，神色扭捏，小巧娇羞的小姑娘那甜甜的嗓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初次见面各位前辈，我是组织NO.3的初代女大剑，我叫莉莉。”
“知道知道，就是那个长不大对吧。”
一声调侃，引来了哄堂大笑
“莫，才不是什么长不大啦！”
“哎？不是长不大那是什么？”
“一定会长大的，一定会的！”双手紧握，小脸鼓起，很是努力的样子。
“好好好，那我就等着你长大的那天。”
洁白的画纸上，染上了鲜艳的红色，如玫瑰般娇艳的汁液，正缓缓伸出……
“你，杀了老子吧！”一声凄厉的惨嚎，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平静，在山谷中响过，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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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