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二百九十四章 心魔露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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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第二百九十四章 心魔露獠牙
毛无邪轻轻一掌,击在陈不凡额头上。陈不凡只觉双耳一阵剧痛,尔后四周一片死寂,什么也听不见了。毛无邪要让这杀人魔王死得明白,自然不会早早下重手杀人,这一掌,将他双耳耳膜震破,陈瞎子当即又聋又瞎。
“杀了我!快杀了我!”
陈不凡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心头恐惧绝望悲伤交织,几近疯狂,在地上打滚嚎叫,痛不欲生。纵然如此,强者尊严依旧,以他的深厚内功修为,自绝经脉轻而易举,他却宁愿死在更厉害的强者手中,也不肯自尽。
**江湖、横行天下的绝世高手竟落得这般田地,毛无邪心中亦觉一阵悲凉,但回想起这厮手刃自己父母爱妻的凶残,心肠立即变硬,上前一把踏住陈不凡背脊,弯下腰,伸手在其背上缓缓写道:“你知我是谁?”
“对,你是谁?陈某人武功不及,死在你手里也是活该,留下姓名来!”陈不凡受制,安静下来,恨恨说道。
毛无邪面露狞笑,运足气力,狠狠在陈不凡背上划下三个大字:毛无邪。指尖入肉,字字见血。
“……原来是你这小子,哈哈哈……邵剑锋与李锋等人,自然是你下的手,难怪当年文昌那厮对你忌惮若此,果然厉害!”陈不凡并未如预计般惊愕,略一沉吟,立即高声大笑道。
“你悔了?”毛无邪又在陈不凡背上写道。
“后悔?后悔什么?后悔当初不该对你如此?还是后悔未曾斩尽杀绝?哈哈哈,陈某人纵横江湖,杀人无数,也不知多少人欲食老子肉,寝老子皮,老子还不是活了六十多岁!陈某行事,何时后悔过?生当恶魔,死后也是个恶鬼,阎罗王都奈何老子不得!你有种的便给老子一个痛快,看看老子回不回来找你!”陈不凡耳目流血,手足俱断,依旧气势昂然,果真全无悔意。
毛无邪怒气勃发,双手齐出,喀嚓一声,扭断了陈不凡的脖子。陈不凡俯卧在地,脸却在背脊这边,正对着毛无邪,嘴角边似乎带着一丝讥讽笑意,天生没有乌珠的瞎眼睛并未闭上,仍旧瞪着兽王,死不瞑目。
阴风怒号,犹如鬼哭,雪下得更大,陈不凡的尸体转眼间便覆上了白白的一层。陈炳光等人的尸身早不见了踪影,待到春暖花开雪融时,恐怕已没有人认得出毛无邪脚边这具残缺不全的骸骨,竟然便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陈瞎子陈不凡。
毛无邪忽觉全身无力,三大绝世高手中,陈不凡杀害他亲人最多,罪孽最重,大仇得报,本该欢喜,兽王却只有遗憾。陈不凡武功虽输,却是输人不输心,毛无邪杀得了他,却无法教他低头认罪。但话说回来,认错认罪又如何?八年前毛无邪确是冤枉,如今手上也是血债累累,说十恶不赦并不为过。江湖中人,欠下的债,迟早要还,回想自己纵然天下无敌,老迈之日,会否也有这么一天?
“你果然与三大绝世高手仇深似海。恭喜你了结一大心愿,可愿听听另一仇家丁大师的临终遗言?”
随着战魔的
声音,一件物事横空飞来,到毛无邪面前一个转向,轻轻落地,是一串佛珠。兽王嗅觉极灵,虽未碰触,已闻到佛珠上檀香木的气味。再看一百零八颗檀香木珠的尽头,有一颗晶莹透亮的大珠,并非圆形,大如鸽蛋,色若玛瑙,又似鲜血染成,毛无邪不由得全身一震,认出果然是丁大师所佩的佛珠。那颗大珠乃是丁大师先师火花后留下的舍利子,佛门无价之宝。这般大小,这般色泽的舍利子天下少有,串在佛珠之上而不供奉庙堂的,更是唯丁大师一人。假的舍利子瞒得过别人,那股祥和之气又哪里骗得了毛无邪的五行金铁之气?
“你真气已然走回正轨?”毛无邪抬头问道,战魔已站在面前,全身上下散发着君临天下的气势,不怒而威。
“多谢你提醒,一日一夜之间,真气另辟道路,多年隐患根除。本座知道短短十日,不够你诛杀三大高手,先帮你了结了丁大师。那和尚最近参悟佛法,道行高深,知道你便是文昌弃徒毛无邪,临终前嘱咐本座忠告于你,还是绝了复仇之望,否则追悔莫及!”战魔淡淡说道。
“文昌害得我家破人亡,凭他丁秃驴一句话便化解冤仇?哪有这般便宜的事?叫他主子释迦牟尼来劝也无用!”毛无邪冷冷道。对丁大师死于战魔之手倒没什么感慨,这恶僧并未亲手杀害自己亲人,但若说放过文昌不杀,那是天大的笑话。休说自己亲生孩儿小稚与大伯毛一海均死于文昌剑下,单是全然不顾师徒之情,出卖爱徒,文昌便足以死上千次万次而不足惜。
“丁大师的话你听与不听,与本座无关。这老僧的‘檀香功德掌’在你我面前,一文不值,但绝学‘弥勒掌’能借天地神力伤人,却是非同小可,运使之时全身膨胀,如同一下子肥胖了上百斤,掌出有惊天动地之威。一掌之后,又骨瘦如柴。若非他年纪老迈,每一掌须得蓄劲良久,本座也奈何他不得。你若惋惜不能亲手与这等高人对战,本座已觑得几分奥妙,可使来给你看看。”战魔回想与丁大师一战,居然悠然神往,兽面虽看不出神色,语气中却透出极高兴致。九黎一族好战如狂,猎杀高手是毕生乐趣,战魔统领残余族人,因等级森严,族规所限,多年未曾亲自动手,早已技痒难熬,这番杀了丁大师,着实过瘾。
“不必了。文昌我须得亲自动手,你若欲先行一步,不如你我今日便先行开战。”毛无邪淡淡道。
“本座为你杀了丁大师,内力损耗不少,你杀陈不凡也耗费精神,今日若一战,谁也打得不痛快。还是七日之后再战。文昌藏得极深,本座也难以搜索踪迹,便是想插手,也束手无策。”战魔说完,回头便走。
九黎一族也不是无所不能,或者是战魔孤身一人,纵有其能,也不愿再费心费力?不过世间若只剩文昌这一个仇家,与战魔决战之时,也少了顾虑。今日见识了陈不凡的剑法,融合百家,足以化腐朽为神奇,化绝学为仙法,以一柄断剑,老迈残躯,几乎杀败了手执“真太阿剑”的盖世兽王,一战之下,毛无邪所悟
极多。眼见战魔轻易平息了体内真气作乱,犹能将另一绝世高手丁大师击杀,自己修为非其敌手,这七日须得好好寻思制胜之机才是。
抖去身上的雪花,捡起地上丁大师的佛珠,毛无邪正欲回山洞运功调息,忽然又停下了脚步。雪光中,一条窈窕身影踏雪飞奔,由远而近,片刻间便来到毛无邪身边,抛下手中奇形长刀,一头扑到毛无邪的怀里。短短三日不见,杜心儿如隔三秋,搂得极紧极紧。
此处也算秦岭地界,离杜蓝天照料毛伶处约莫两百里,杜心儿轻功虽不差,冰天雪地里来回四百里,也几乎要不眠不休。毛无邪与陈不凡之战变数极多,牵一发动全局,她纵有青出于蓝之异能,却也算不出结果,又不愿令毛无邪为保护自己分心,更想念老父,于是回去一趟,顺便带走凶佛刀交差。这几日当真牵肠挂肚,吃不下,睡不着,坐立不安,好容易时辰已到,匆匆赶回,远远望见毛无邪安然无恙,心中喜不自胜。
毛无邪忽然眼露凶光,右爪缓缓举起,便要往杜心儿后脑击落。以兽王如今的修为,这一爪下去,十个杜心儿也返魂无术。行凶利爪将要得手之际,忽然凝在半空不动,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它牢牢攥紧。
“为何非要逼我走到这一步?”毛无邪脸上肌肉扭曲不止,缓缓开口,却不是对杜心儿说话。
“你如今的修为远远不如战魔,七日后的一战必死无疑,兀自为情所困?这个丫头留不得,既然已吃过,还不快快杀了?你我自有追踪之能,只要到文昌故居嗅到气味,不信找不到,何必依赖她的推算?快快下手,这几日好生领悟与陈瞎子一战所得,方有一线生机!”心魔在毛无邪内心大声叫嚣道。
“我说的不是此意。你,为何非要逼我杀你?争斗多年,你我不是隔阂渐消,情如兄弟了么?”毛无邪面色凄然,要紧牙关,缓缓说道。
“你竟有杀我之心?你不想想,若非我提点,你如何能胜得了陈瞎子?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你竟要将我置于死地?”心魔发觉毛无邪似乎洞察了他的内心,惊疑不定,悚然问道。
“你我虽一体,但你至今日年方八岁,只比伶儿略大,相处多年,这点心思如何瞒得过我?你说若大仇得报,心愿即了,从此长眠不醒亦无遗憾,那全是信口开河!你本是杀意源头,我杀人越多,你气数便越旺,今日杀了陈不凡等人,更令你修为大进,取代之心又蠢蠢欲动。杀了心儿,我悲恸欲绝之下,你更可乘虚而入,夺舍自由。若置我于死地,一身功力全然由你支配,你我修为合二为一之后,好好休息数日,便有对抗战魔之能,是不是?”毛无邪面色转为平静,声音也柔和起来,口气似乎在哄小孩,但话中杀机,却越来越重。
心魔在毛无邪内心,说话常人听不见,杜心儿却有天赋能察觉,毛无邪开口说话,一点也没有瞒杜心儿。但杜心儿却似不知自己又险些命丧黄泉,只顾呆在毛无邪怀中,闭着眼睛,心醉神迷,丝毫不理会兽王与心魔的争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