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八章+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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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八章+摊牌
“请坐，尊敬的奥菲斯特先生。昨晚休息好了吗？今天的早餐还合您的意吗？”华诺伯爵一边扶着奥菲斯特坐下，一边亲切地问道。
“非常感谢您的关切，伯爵大人。我睡得好极了，今天的早餐和往常一样的可口。”奥菲斯特答道，“不过，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呵，我先给您倒一杯利维尔红酒。这可是我的最爱。您瞧，这是北方大陆著名的酒都利维尔出产的。利维尔红酒可是红酒中的极品。”华诺伯爵轻快地笑道。
奥菲斯特盯着华诺伯爵手中的那瓶红酒，笑道：“您也像令尊公爵大人那样经常来一口吗？我有幸跟他共饮过几次，不过他似乎更偏爱利维尔白酒。您经常喝利维尔红酒吗？”
“是的。我差不多每天都要来一口！家父长期戎马生涯，所以更喜欢较浓烈的利维尔白酒。而我呢，更欣赏利维尔红酒。她就像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清冽爽口，柔媚怡人。”华诺伯爵微笑着，递给奥菲斯特一杯酒，然后自己倒了一杯。
“为了您的健康！”华诺伯爵优雅地举杯，轻轻啜了一口。奥菲斯特看着杯中血红的利维尔酒，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他犹豫了一下，微笑着将酒杯放回桌子上，说：“哦，真遗憾，看来我今天无法品赏您的美酒了。也许是我老了，对这种美女一般的酒感觉不太适应。您让我到这里来，不会只是和我讲品酒之道吧？”
“您不太喜欢利维尔红酒？那真的很遗憾。不过没关系，您喜欢什么样的酒？我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酒窖，也许能找到合您口味的。我这就叫人进来，给您去取。对了，听埃斯说，您去找过家父，有什么事吗？他启程去格因了，因为军务紧急，来不及跟您告别，所以嘱咐我向您表示抱歉。”华诺伯爵耸了耸肩，一边说，一边准备拉铃叫人进来。
“谢谢您，不过不用叫人取酒了，我现在不太想喝。”奥菲斯特作了个劝阻的手势，然后说：“我原本打算先向令尊辞行，再来和您告别的。我和姬儿叨扰您半年多了，也该回家了。”
“是这样？”华诺伯爵笑了一下，道：“看来真的很及时。不过，华诺家不能让您走。”
“为什么？”奥菲斯特有些惊异。
“呵呵，实话跟您说吧！”华诺伯爵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微笑着说：“华诺家族想跟您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奥菲斯特问道。
“您来的时候，不是经过一个大厅吗？我相信您一定能够看得出，这是一个魔法武器装备工场。也许您不知道，瑟斯王将在不久后发动一场新的战争。家父是瑟斯王的国防大臣，当然需要积极备战。”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您是全大陆最著名的魔法武器制造大师，尊敬的奥菲斯特先生。华诺家非常需要您这样的人才。”
“您的意思是说，让我为瑟斯王制造魔法武器吗？”奥菲斯特冷冷地问道，不禁心中怒气渐生。
“不，不是为瑟斯王。您得向华诺家族宣誓效忠。”华诺伯爵盯着大炼金师的眼睛，笑道。
“那华诺家族需要我做些什么呢？”奥菲斯特按捺住自己的怒火，冷静地问道。
“对您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尊敬的奥菲斯特先生。第一，您将负责监制更高级的魔法武器。第二，您要训练出一批优秀的炼金术士。第三，您得研制更多的魔法丹药，交由‘佛斯特商会’销售。”
华诺伯爵仍然保持着谦和迷人的微笑，但此刻在奥菲斯特眼里，这笑容是那么的狰狞可怖。他冷笑道：“那华诺家会给我什么回报呢？”
“呵呵……回报嘛，我想您会感兴趣的，尊敬的奥菲斯特先生。首先，我们将会保证您和姬儿的人身安全。其次，我们会为您提供全大陆最好的炼金术实验室和助手，让您安心从事您的研究。另外，您将会拥有佛斯特商会三成的权益，也就是说，您将成为身份巨万的富翁。不过，您不能离开华诺公国，终身向华诺家族效忠。”华诺伯爵答道。
“这么说，我和姬儿是华诺家的囚犯吗？”奥菲斯特怒极而笑，问道。
“哦，不不不，尊敬的奥菲斯特先生。请别说得那么难听。半年多来，您和姬儿一直是华诺家的贵宾，这是人人尽知的事实。您明白吗？不会有任何人指责华诺公国曾经胁迫大炼金师奥菲斯特先生的，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您过了半年多才向我摊牌，只是想向外界表明华诺家礼贤下士吗？如果我没说错，您送我九头蛇晶核的时候，特意带着两个贵族朋友，是想让他们作个见证？”奥菲斯特嘲讽道。
“呵呵，不愧是见多识广。我承认，的确是这样。不过，我本来打算采取正大光明的手段，说服您与华诺家合作。可后来发现，您太看重自由自在的生活了，根本不可能长时间呆在华诺公国，所以才不得不强行留您下来。”华诺伯爵恬不知耻地笑道。
“如果我拒绝这个交易呢？”奥菲斯特冷笑道。
“哈哈哈，尊敬的奥菲斯特先生，显然您还不太了解目前的状况。您有可能拒绝这个交易吗？您甚至无法走出城堡。”华诺伯爵愉快地大笑道。
“那我倒要试试！”奥菲斯特愤怒之极，他双掌倏地张开，口中急速念动魔法咒语，向华诺伯爵发动高级火系魔法“赤焰火球”。
可令他吃惊的是，竟然无法感应到火元素！
他无暇多想，立刻聚集水元素，同样失败！
转瞬之间，奥菲斯特已经换了几次魔法咒语，但他无法感应、聚集任何属性的魔法元素，当然也不能施放出一个魔法来！
看着大炼金师惊骇莫名、目瞪口呆的模样，华诺伯爵哈哈大笑，他愉快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利维尔红酒，然后呷了一口，说：“尊敬的奥菲斯特先生，您怎么不再试了？”
“你！这里竟然隔绝魔法元素？”奥菲斯特又惊又怒。
“是啊！不会魔法的魔法师，能不能从一个白银骑士眼前逃走呢？再说，”他打了个响指，四面墙壁突然出现四个洞口，四枝军用连弩一起指向大炼金师。
华诺伯爵又打了个响指，从两个墙角的柜子里跳出两个全副武装的武士，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
华诺伯爵第三次打响指的时候，地板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一个盗贼打扮的男子鬼魅般的出现在奥菲斯特面前。他大约有四十岁，瘦削矮小，样貌猥琐，但目光炯炯有神，非常机警干练。
“您可别小看杰尼斯，”华诺伯爵笑道，“他不是一般的盗贼。他是暗影猎手。”
奥菲斯特脸色变了变。盗贼最大的技能就是跟踪、隐身，而暗影猎手是盗贼中最卑劣的也最可怕的种类。他们一旦盯准目标，不杀死对方死不罢休，可谓如影随形；而且他们的手段极其隐蔽残忍，令人发指。
“其实，我不需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难道您就不关心姬儿吗？姬儿很爱我，她非常想留在华诺公国，您是他的义父，为什么不替她想想呢？”华诺伯爵嬉笑着说，全然没有平时的绅士风度，露出一副无赖的模样。
“你，你原来一直在利用姬儿？可怜她……唉，都是我害了她！”老人想起姬儿，不禁怆然泪下。
“是她自作多情，投怀送抱，我当然却之不恭罗！嘿嘿，这丫头味道倒也不错！“华诺伯爵**笑道。
“你这衣冠禽兽！”奥菲斯特气得发抖，破口大骂道。
“啧啧啧，请注意一下风度嘛，尊敬的奥菲斯特先生！”华诺伯爵揶揄道，“从现在起，您就是华诺公国的魔法武器工场的总监了。杰尼斯，你可要好好的保护奥菲斯特先生，不管是白天黑夜，都要跟在他身边，作他的贴身侍卫，明白吗？你一生的荣华富贵，可都着落在大炼金师身上哦！”
“是，伯爵大人！”盗贼笑答道，立刻站到奥菲斯特身边来。
“约瑟夫、伦特，你们两个负责照看姬儿小姐，不能有半点马虎！”华诺伯爵对那两个武士命令道。
“是，我们一定好好侍候姬儿小姐！”两个武士齐声答道，面有喜色。
“尊敬的奥菲斯特先生，您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华诺伯爵嬉皮笑脸地转身问道。
“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否则就算死，我也不会为你们做事！”奥菲斯特厉声道。
“请讲，只要你肯乖乖地跟我们合作，一切都好商量！”华诺伯爵笑道。
“我要让姬儿跟我住在一起，并且绝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奥菲斯特斩钉截铁地说。他明白眼前的形势，是没有办法逃走了，一个贴身的暗影杀手对魔法师来说简直是个恶梦。更何况，姬儿还在他们的手中。老人冷静地权衡了一下，决定答应华诺伯爵，以后再作打算。
“呵呵，我可以答应您，奥菲斯特先生。您放心，只要您留在这里，您和姬儿就没有任何危险。而且，我们仍然会把您当作华诺公国的贵宾招待。杰尼斯，带奥菲斯特先生去他的新居；约瑟夫，你带几个人，去帮奥菲斯特先生和姬儿小姐搬家；伦特，你去工场把炼金师和魔法师都叫到这里来。”说完，他对奥菲斯特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奥菲斯特冷哼一声，跟着盗贼走了出去。
一出门，奥菲斯特立刻又能感应到天地间充盈的各系元素精灵的律动。他暗喜，开始试着凝聚魔法能量。
杰尼斯却扭头笑道：“奥菲斯特先生，您最好别轻举妄动。我知道您有大魔法师的实力，可暗影猎手是魔法师的克星。我可以自豪地告诉您，在这样的距离，我敢保证，不等您念完咒语，我的匕首就已经割断您的喉咙了。而且，暗影猎手的武器全都都淬有剧毒，一不小心，您和我都会后悔的。坦白讲，我可不想伤害一个大炼金师，您可是一座活金矿哩！”
奥菲斯特默然不应，却放弃了尝试。他知道盗贼并没有夸大其辞。看来这个盗贼，也有大师级的水准。
华诺伯爵给奥菲斯特城堡西部安排了一栋独立的别墅。别墅共分三层。第一层是客厅和会议室，还配有厨房、餐厅。第二层有一个设备齐全的炼金术实验室和一个中型图书馆。第三层是奥菲斯特、姬儿和侍卫们的卧室。
奥菲斯特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别墅的东边，就是华诺家的主城堡。西面和南面，隔着几百步的草坪，就是大片大片的森林。北面，是一个小湖，湖对岸是兵营。别墅四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全副武装的警卫，个个英武剽悍，神情威严。他叹息一声，一时无计可施。
一会儿，姬儿也被带到别墅里来。
“义父，我们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是都德让我们搬的吗？”姬儿惊奇地问道，她雀跃到跑到朝北的窗口，叫道：“哇，这里好漂亮耶！我喜欢这个地方！”
奥菲斯特瞥了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的杰尼斯和约瑟夫，苦笑着说：“姬儿，我们现在是华诺家的囚犯了。”
“什么嘛！您别跟姬儿开玩笑了啦！这么漂亮的地方，是囚犯住的吗？都德呢？我要去找他！”姬儿恋恋不舍地从窗口跑回来，对奥菲斯特撒娇道。
“孩子，义父没有跟你开玩笑，”奥菲斯特神情凝重地对姬儿说：“华诺?都德是个卑鄙无耻的衣冠禽兽！他利用你，就是想留下我为华诺家族制造魔法武器。今天上午，他终于撕下伪善的面具，对我摊牌了。你不要再相信他了。忘了过去的一切吧！我的孩子！”老人忧伤地看着姬儿，心如刀绞。
“不！我不相信，就算是您说出来的话，我也没有办法相信！”姬儿惊骇地双手抱在胸前，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我用整个灵魂在爱着他！他对我也是真心的，他对我说过，希望你留下来，只是要让我在他身边！不行，我要去找他，让他亲口告诉我，您说的不是真的！”姬儿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她转身朝楼梯口奔去。
“对不起，姬儿小姐，您不能随便离开。”一个人影一晃，拦在姬儿的面前。
“让开，我要去找都德！”姬儿哭道，仍然朝前冲去。那人出手出电，抓住姬儿的胳膊，姬儿顿时动弹不得，只有放声大哭。
“约瑟夫，不准伤害她！”奥菲斯特怒道。
“您放心，我怎么舍得伤害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丽小姐呢？”约瑟夫奸笑道，伸出另一只手在姬儿的脸蛋上摸了一把。
“混蛋！”奥菲斯持怒叱道，咒语急速念动，一道闪电自天而降，朝约瑟夫劈了下来。约瑟夫微微一笑，身形微动，左手依然抓住姬儿，右手手臂上扬，迎上那道闪电。
“嗤”地一声，青白色的闪电被尽数吸入他右臂上一个金属护臂中，不见了踪影。
“吸魔护臂？”奥菲斯特惊道。话音未落，眼前寒光一闪，奥菲斯特惊觉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只冰冷的匕首。只听暗影猎手在耳边厉声道：“不要乱来！否则我万一失手……”
奥菲斯特怒不可遏，却不敢再用魔法。约瑟夫也松开手，却拦在门口，防止姬儿再次跑出去。
“姬儿，乖孩子，听话，不要出去……”奥菲斯特将姬儿紧紧地搂在怀里，温言劝道。姬儿不再反抗，却痴痴地喃喃自语：“都德，我的都德不会骗姬儿的，姬儿最乖了，从不惹都德生气的……”
奥菲斯特无言地轻轻抚摸着姬儿的头，老泪纵横。
第一部完
已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