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七章+一半的哲学

第七章+一半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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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半的哲学

钱小乐!?

王慕侠心中暗起波澜,脸上却没变,微微一笑说:“我还不知道自己这么威风,大哥就不敢当了。”

与此同时,他也握住了对方的手。

“噢?”钱小乐略带诧异,问,“你也知道我?”

“南关钱小乐名声在外,当然一到就听说了。”王慕侠望着对方的眼睛。

听到这里钱小乐神色似乎变了一变,那只是瞬间的事情,但王慕侠捕捉到了。

“你听到的应该没什么好话吧?”钱小乐已经恢复了笑容。

“为什么这么说?”王慕侠反倒有些意外。

“慕侠你应该是个明白人,何必明知故问。”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痛快,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钱小乐说,“我想象得到关于我你听到的是些什么样的话。”

见王慕侠不语,钱小乐又说,“我只想说,七小福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并没有说我想什么。”王慕侠说,“我看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钱小乐一愣,随即笑着点点头说:“有道理,你确实没说过什么。”

“还有什么指教?”王慕侠问。

“咱们学校是很乱的,这你知道。”钱小乐看着王慕侠的眼睛。

王慕侠目光不变,说:“哪个学校都会乱,中国的校园体制现在就这样。”

钱小乐微笑着点点头,“果然有见识,我没你那么宏观,我就只知道做人不能欺负人,但最起码也不能被人欺负,对吗?”

“没错。”

钱小乐接着说:“聚集势力只是不得已,但作用也只达到我刚才说的自保的本分,并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

“我理解。”王慕侠目光一闪,问,“但这是你的事,为什么跟我解释?”

“我希望交你这个朋友,当然不希望一开始就有什么误会。”钱小乐看了看周围,然后说,”毕竟,咱们以后难免会经常打交道的。”

“好说。”

“好,那我先走。”

王慕侠点点头。

这时候,柳二龙和赵振威、庄一心都过来了,柳二龙忙一扯王慕侠急忙问:“你们说什么说那么久?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钱小乐吧。”王慕侠说,“他自己说过了。”

“知道是他还跟他说那么多话。”

“有问题吗?”

柳二龙蹦了一下,说:“我的老大,真糊涂还是装的?怎么能招惹那些人呢!”

王慕侠淡淡一笑,一摊手说:“你也看见了,是他找我,又不是我找他。”

柳二龙摇头摆手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以后遇到这些人有多远躲多远!”

“我说,有那么严重吗?”赵振威拍了拍浑身乱颤的柳二龙。

庄一心皱着眉头说:“躲是个笨办法,况且,一山不容二虎,咱们要想在校园发展自己的势力,冲突是早晚的。”

“说得好听,你有什么好办法?”柳二龙撇撇嘴说,“这片林子里的老虎还少啊,不照样同处一地么,关键是得离他们远点儿就没事儿了。”

庄一心笑道:“你小子怎么一会儿一套,结义的时候又说得豪气干云的,现在怎么熊了?”

“谁熊了?”柳二龙不服气地辩驳,“问题是我们现在的实力还没办法跟他们抗衡!”

庄一心说:“实力不够可以扩招,学校其它社团都这么干,咱们也不是傻瓜。”

这时候王慕侠打断他们,说:“我们现在在一个学校,能躲到哪儿去?小庄说的对,如果真遇到了,只有迎头面对一条路。”

庄一心点点头,柳二龙还想再说什么,这时,一个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王慕侠,你好。”

随着声音望去,一个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他们面前。

“你是孙海青。”王慕侠只扫了来人一眼就开口了。

“你认识我?”那学生有些疑惑。

“开学第一天,我们见过面。”

“过目不忘,果然不简单!”孙海青的笑容像挤出来的。

“有事吗?”王慕侠问。

孙海青轻轻用二指拍了拍脑门,突然微微一笑说:“对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风港文学社?”

“为什么找我?”

孙海青笑着说:“你知道我们学校对新生以前的情况都是要掌握的,听说你以前的作文是很有些创意的。”

“乱写而已。”

“太谦虚了!”

王慕侠也笑:“真巧,今天已经连续有两个人说我谦虚了。”

“噢?还有谁?”

“没什么,孙社长这么有诚意,我会考虑的。”王慕侠说。

“很好,那我等你消息。”孙海青顿了一顿,突然又问,“我刚才好像看见钱小乐找过你,是吧?”

“不错。”王慕侠对他的问题倒没意外。

孙海青似乎略有犹豫,稍有停顿,还是接着说:“他们那些情况肯定你也知道了,你能认同吗?”

“我不是很了解他们的情况。”王慕侠看了孙海青一眼,说,“如果是胡作非为,我当然不能接受。”

“对,说的对!我们是斯文人嘛,不过,”孙海青很怪异地笑了笑,又接着说,“无毒不丈夫,用些手段,有时也难免。”

“错!”

“错?”

“错。”

“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王慕侠看着孙海青,一字一句地说。

“怎么讲?”

“君子当有容人之雅量,大丈夫须怀吞吐天下的气度!”王慕侠正色说,“这个字儿可不能随便篡改。”

孙海青的脸上顿时变了几种颜色,勉强笑了笑说:“领教了,领教了!”

“客气。”王慕侠微笑着说,“孙社长恐怕是在考我吧,嗯?”

“这个,咳咳......我等你的消息,再见。”

孙海青没再多说什么,立刻转身走了。

“对得好,就是要挫挫他的锐气,还文学社长呢,简直就是个文盲!”看见孙海青离开,柳二龙忙抢着数落。

王慕侠摇摇头说:“错误是难免的,你也别得理不饶人。”

柳二龙做了个鬼脸,说:“好吧,不过很奇怪,他为什么帮着钱小乐那帮人说话呢?”

赵振威说:“他自有他的道理,咱们何必去猜。”

柳二龙忙说:“可是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阴谋的话,以后我们会很被动!”

“有道理,咱们是得赶紧动手!”赵振威也动容了。

庄一心点点头说:“得先琢磨一下如何入手。”

“很快,就会有分晓了。”王慕侠若有所思,缓缓地说。

天,阴着,笼罩在闷热之中的学生们正在等待着上课,铃声响了,老师却还未到。

这节,是语文课。

至于老师来没来学生们已经无暇顾及了,他们正在交头接耳,谈论一件新鲜事:今天要读的课文所有的字只有一半!

正谈论着,他们的班主任,到了。

“都吵什么,一点儿秩序都没有,让田校长看见不丢班级的脸么!”一向先人后己的班主任当然没空检讨自己的迟到,一来就先针对他的弟子们的错误进行了斥责。

南关中学的副校长喜欢在上课的时候到处巡视,检查各班上课秩序,这个全校学生都知道,不过都当他老糊涂了,没人当回事,对他们来讲,县官不如现管,怎样在老师的五指山下讨生活才是最紧要的。不过,老师们可就不这么看了,因为副校长的反应在大校长那里有了报告之后,那和老师的待遇甚至是位置都是直接挂钩的,岂能不惧?不过也难怪,毕竟不是一个阶层,顾及、在乎的自然不一样。

“老师,课文好像有问题?”班长于子诚首先站起来发问。

“哪一篇?”班主任先一皱眉,往那儿一坐,打开书还没看又问,“有什么问题?”

“就今天您要讲的这篇。”于子诚说完坐下了。

“您看,课文里所有的字怎么都缺半边呢?根本没法看啊。”另一个学生却又站了起来。

班主任没先看课文,盯着站起之人厉声问道:“江远航,你起什么哄?”

那个学生说:“我是于班长自任的副班长,班主任您不是交代可以这样的吗?”

班主任一听转过头,摆了摆叫他坐下,这才拿起课本翻了翻,一看之下脸色果然变了变,但也只是片刻的工夫,眼睛似乎也转了几转,神色,即定了。

讲台上:“这个你们就不懂了?”

讲台下:“......”

班主任看了看学生们的脸色,笑道:“你们以前不是总抱怨咱们的教材没有趣味性、课程的讲授内容结合实际少、讲空洞理论多、无法激发学习兴趣吗?”

学生们听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看到台下的沉默,班主任更加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继续说:“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此篇乃孔门传授心法,意思就是凡事不要太过全心全意,努力一半,付出一半就好,这样做人做事都比较有弹性、留有后路,既可继续又可退出,这就是一半的哲学,也就是这篇文章最形象的启示,都听明白了吗?”

此刻台下的学生们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柳二龙在后面拉了拉王慕侠的衣服,王慕侠侧头看郑天珍,郑天珍也作摇头苦笑状。

于子诚此时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班主任,您的意思是说,课本是被故意做成这样的?用这种,嗯,形象以及象征的手法来给我们将道理?”

“没错!”班主任找到知音般激动的声音,“很形象很生动吧?”

除了包括王慕侠在内的依旧沉默的一小片之外,大多数学生皆齐作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

显然对这样的局面还是不太满意的班主任皱着眉头,厉声问:“就知道你们是叶公好龙,平时要求倒挺多,真给你们来点有创意的东西,一个个的全都蔫儿了吧?本事呢?把本事都拿出来啊!”

就在班主任还正在得意的时候,校长出现在门口——大校长!

“杜老师,你出来一下。”大校长在门口叫了一声。

班主任连忙快步走出,门,被关上了。

约有十几分钟的样子,班主任缓缓推开门,走了进来,脸色相当地难看,他只站在门口看着学生,正要张嘴说什么却又顿了一顿,终究还是闭上了嘴,转身出了门,临走撂下一句:“自修吧。”

下课后学生们都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地围在一起议论那篇高深莫测的课文,这其中就有同心盟的四兄弟。

“这于子诚别看瘦小,当了班长之后胆子见长,班主任的如意算盘看来是打错了。”柳二龙得意地说。

庄一心依然俨然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微微眯着眼睛缓缓说:“很难说,正所谓校门深似海,宦海就更深得没边儿了,他们一个班主任一个大班长,难保不是他们演双簧。”

“怎么个意思?”赵振威问。

“你想啊,如果于子诚一开始就跟班主任站在一起,那么所有学生就会与他为敌,防着他,他还怎么开展工作?”庄一心缓缓张开了一条线似的眼睛。

“你是说于子诚可能是做班主任的卧底,打入咱们学生内部?”

柳二龙说:“对了,当初那场戏就是苦肉计也难说。”

“当然了,这样如果学生之中有什么不利于班主任的言论或者行动,那班主任不就随时可以掌握分了吗。”庄一心说。

王慕侠摇摇头,说:“看他的样子,不太像。”

庄一心说:“大哥你为人仗义才这么说,你以前还替他说过话,不过人心难测啊,不得不防!”

柳二龙突然想起什么,忙补充说:“还有,江远航据说是萧中生的人,他现在又成了副班长而且是于子诚任命的,这恐怕就真有联系了。”

王慕侠问:“你的意思是于子诚也是萧中生的人?”

“开学那天咱们都看到的呀,虽然那样也不能算很肯定,但的确很难说啊。”柳二龙说,“大哥你还不知道呢吧?听同学讲于子诚已经答应了帮萧中生往上收钱!”

赵振威此时插嘴说:“他那么弱小,是被迫的也难说啊。”

“反正方方面面各种情况都要考虑到。”庄一心想了想又问,“说到这儿才想起来,萧中生说要收经费,凉了这么久也没见大动静,我分析是他有点儿害怕了,看来咱们的力量还不小呢!”

“不懂就别装,就你这小脸,打烂了也成不了胖子。”柳二龙调笑他道。

“你小子欠揍是不是?”庄一心立刻举起拳头威胁他说,“那你说为什么,说不出来看我揍不死你!”

柳二龙笑了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有小聪明管什么用,没有我这无事不晓的情报员在,你脑子再好使也无用武之地。”

“你跩行了吧!”庄一心硬堆起了笑容,没好气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那倒霉哥哥跟你说过吧?”

“你哥才倒霉呢!”

“好了好了算我用词不当。”庄一心双手抱拳,“当我倒霉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大家兄弟,不成还要我求你?”

“那倒不用,以后都要态度端正如现在这样就马马虎虎了。”柳二龙这才缓了缓气,说,“之所以萧中生他们这几伙人还没开始跟新生收钱,那是要等到各个班的当家选定以后才开始的,那样虽然时间上会晚点,但做起事来就方便多了,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功’,钱是不会少要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话硬是用在咱们身上了,什么世道啊!”说着说着还长叹了起来。

“怎么选?”王慕侠问,“每个班的当家的就是班长吗?”

“由校园地下组织选出一个班的当家叫班级老大,和班主任选出来的班长是两回事。”柳二龙说,“不过也有可能,如果那些班长够资格被选上的话,他们就可以兼任班长和班级老大了。反正是要选的,不会直接就用班主任任命的干部。”

“如果那些班长选不上呢?”赵振威显然听这些很容易兴奋,摩拳擦掌地问,“他们地下组织还有权利撤消人家的班长职务啊?”

“那倒是不用。”柳二龙说,“只不过呢,没被选上的班长在学校恐怕就没好果子吃了。被选出来的班级老大就相当于一个班的伪班长,他们会借助校园地下组织的势力暗中把真班长的权利架空,而地下组织也乐得这么做,班级老大们是他们的成员,对他们有利啊,渐渐就变成了习惯,成了不成文的规矩。这种事老师是不会知道的了,知道了也帮不上忙,老鼠太多,猫也会怕的。”

“什么时候开始选?”

柳二龙说:“快了,听我哥说各年级各班的领袖选举大会就要秘密召开了。”

“是啊?”赵振威还是很兴奋,激动地说,“这么说是有大场面看了!”

庄一心目光闪烁,忙说:“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我们可要趁机一举奠定咱们同心盟的地位!”

“能选出些什么来?”赵振威又迫不及待地问。

柳二龙说:“一个班的头儿叫当家的,也叫班级老大,这个刚才说了。还有,一个年级的头儿叫扛把子,然后最厉害的就是三个年级的总头儿,叫总扛。”

王慕侠拍拍柳二龙的肩膀问:“详细说说,怎么个选法?”

“共分三个阶段。”柳二龙说,“先是每个班选出一个班级老大,然后从三个年级的八个班级老大中分别选出本年级的扛把子,全校一共三个,最后从这三个扛把子中选出统管三个年级的老大,也就是总扛。”

“搞得这么严重啊!”赵振威两眼有些发亮。

“没办法,如今哪个学校都这规矩。”

赵振威一脸神往地说:“要是咱们大哥做了总扛那可好了!”

柳二龙垂着头,叹了口气说:“总扛一般都是初三年级的扛把子兼任的,通常轮不到咱们一、二年级的。”

“这算什么规矩?”

“不是规矩,惯例而已,说白了就是内定,我们不服又能怎么样?”

“那是以前没出现有本事有骨气的,今天有大哥在,难说就改了这规矩!”赵振威声音宏亮地说。

“你以为我不想是那样啊?”柳二龙摊开双手说。

“用什么方法选?”王慕侠问。

“摆明了是校园黑社会,当然不会讲道理了,就是武斗。”柳二龙笑着说,“这个大哥应该很在行。”

“看来咱们真得好好策划策划了!”庄一心转头看着王慕侠说,“大哥,你的意思呢?”

王慕侠点点头,说:“我不犯人,人要犯我,主动防御总比被动挨打要好。”

“为什么不是主动进攻呢?”柳二龙问。

“忘了我们结拜前我说过的话了?”王慕侠脸一沉。

柳二龙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而与此同时,在校园的另一个角落:

“乐哥,真不敢相信,老萧真答应你当初的条件了!”

“那当然。”

“一开始那么嚣张,现在又答应得这么痛快,真是奇怪。”

“我太了解他了,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虚张声势,现在他知道我不好惹,自然就收敛了。”

“小心有诈!”

“不怕,重要的是,一定要在这场大选中多安排自己人,还要多收买一些有潜力的帮手。”

“乐哥放心。”

“那些东西怎么处理,拿在手里挺麻烦的,反正他们愿意拿钱买回去,咱索性都给了得了。”

“猪头!那帮人是好惹的吗?现在我们还没事就是因为他们还有东西在咱们手上,一旦没了,我们肯定凶多吉少!”

“可,迟早要给完的啊?那时候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拖一天是一天,办法也得赶快想。”

“早知道当初就不捡回来了。”

“没出息!就你这么点儿胆子怎么干大事?自古富贵险中求,怕什么!”

“有乐哥罩着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告诉卧底在老萧身边的那小子,也给我机灵着点,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

“放心吧乐哥,我安排。”

“去吧。”

“好,我马上去准备!”

月亮藏在云里,几颗星星支撑着整个天空,又是一个没有老师的晚自习,这一晚甚至停了电,同学们点着蜡烛在闲聊着。

隐藏在黑暗之中有一种安全感。

同时喜欢阳光和黑暗,王慕侠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他也在放松着自己。

庄一心和赵振威跟郑天珍和柳二龙的同桌田丽娜换了座位,四位兄弟聚在了一起。

“班主任又不知道哪儿快活去了?”赵振威问。

“管他呢,不在最好,他快活咱们也快活。”柳二龙笑着说。

庄一心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声说:“知道吗?咱们班主任老婆是刚换的。”

“有这事儿?”

“他以前的老婆被他害死了。”

“那么严重?”

“可不就是嘛。”

“你就乱说吧,谁知道真的假的。”

“不信拉倒。”

“不要私下议论老师,况且传言怎么能随便信。”王慕侠制止了他们,他并不想袒护这样一个人,但他更不想无端的节外生枝。

柳二龙正想争辩,突然门开了,学生们也都一下变得安静下来,正当大家都悬着一颗心的时候,进来的却不是班主任,而是校长——副校长田博恩。

对于学生来说,校长,一所学校真正的老大,他们反而是不放在眼里的,官越大也就离他们越远,越远也就越安全,更何况还是老二呢。

“同学们都安静一下。”虽然对着已经相当安静的学生,副校长还是要重申一下这一点的,毕竟是一校之第二长,是需要借题发挥来搞出点威严的,有题要借,没题创造出题也要借。

“给大家宣布个事情。”说到这里他略顿了一顿,轻咳了两声,空煽动了几下嘴唇才正式发出声音,“同学们可能已经发现了,咱们今年这批教材有点小问题,一些地方会有点错误,现在已经证实了是印刷错误,大家放心,问题正在解决中。”

学生们躁动起来,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们班主任就是连夜去处理这个事情了,好了就这样,你们继续自习吧。”

“是买的盗版教材吧?”也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嗓子。

副校长转过身来脸色变了变,却没有发作,沉着声音说:“事情还在调查中,不要乱说。”说完快步出了门。

“会是被骗?拉倒吧,地球人都知道,学校为了拿回扣才这么干的,那种货色当然便宜了,这么一来省下的钱都进了他们的腰包,这还不算回扣呢。”柳二龙愤愤不平。

赵振威猛点头说:“可不是么,他们贪便宜,咱们的钱可一分不少交啊!”

“学校现在就和企业没分别,校长都从教育家变企业家了。”庄一心冷笑着说,“咱们校这买教材的差事就是副校长和班主任负责的。”

“那咱们成了什么?”赵振威问。

“商品了,统一灌溉、统一施肥、统一规格的商品!”

“而且这商品多半还是伪劣的,用的盗版教材嘛。”柳二龙说。

赵振威苦着脸色说:“那咱们交钱给学校,就为给人家当玩意儿耍啊?”

柳二龙长叹一声,拍了拍赵振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老赵吧,千万不要激动,就这世道,那你还想怎么着?”

“算了,这事儿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反正是被毒害,混一天是一天吧。”赵振威垂头丧气地说。

“我带了牌,咱们玩会儿吧!”庄一心掏出一副纸牌扬了扬。

“好啊!”赵振威高兴地说,又问王慕侠,“大哥,你呢?”

“你们玩吧,我没兴趣。”王慕侠转头望向窗外。

只是一窗之隔,却仿佛外面的风都透着自由的味道。王慕侠仰着头,脸朝着窗外,目视星空,他一直认为培养男子汉气概应该经常面对大海,或者仰望苍穹。

“我想出去走走。”不知什么时候,郑天珍已来到了他面前。

“怎么了?”王慕侠抬起头。

“有点闷。”郑天珍嘴里这么说,神情却露出羞涩与兴奋。

“也好。”

“可......”

“怎么?”

“可我又怕有人截住我。”郑天珍小声说。

“那......”王慕侠试探着问,“要不我陪你去?”

“好呀!”郑天珍一听喜出望外,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似乎不太合适,垂下头说,“那你硬要这样,我也不拦着。”

王慕侠微微笑了笑,说:“那走吧。”

“嗯。”郑天珍看了看周围,又说,“我先走,在外面等你。”

王慕侠会意,点点头,转身对刚才在玩牌现在六只眼睛都正盯着他的三个兄弟说:“那我去了。”

“享受去吧,我们可不敢拦着。”柳二龙嬉笑着调侃道。

“再乱说用这个塞上你的嘴!”王慕侠晃了晃拳头。

柳二龙吐了吐舌头,赶紧闭上了嘴。

王慕侠和郑天珍走后,同心盟三位兄弟又开始玩起了扑克。

不知不觉,自习时间过去了一大半,虽然老师不在学生们理论上可以相对自由点,但胆敢早退的还是少数。倒不是觉悟问题,而是制度问题,按照杜老师的规定,随便迟到早退的学生都会被他所在组的组长登记名字,精确到每分钟罚五块钱,除了班干部有一定自赦特权外(官官相护的默契),其他人组长想包庇也很难,因为还有另一套严密的监督制度,那就是副班长监督组长,班长监督副班长,学习委员们监视班长,他们有随时随地打小报告的权利,而且是有奖金的。班主任人启用的全然是清代的密折制度,而班长向班主任直接负责,收罚款的时候一分不能少、一刻不准拖,收到的钱经班主任统计之后一律交给生活委员做班费,而生活委员也不过是:丫头带钥匙——当家不做主,不管转多少个圈,钱最终还是要被交到班主任手里保管,至于这班费最后怎么用,谁敢问?!

就当大家在昏暗的灯光中等待着可爱的下课铃声时,门,突然被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