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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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避而不见
知道再纠缠也没用，顾晨欢离开前台，但是她不能也不愿就这样离开，爸爸还被关着呢，多呆一天就多受一天的苦，她必须要见到慕奕寒。
一楼的大厅里有供客人休息等待用的沙发，顾晨欢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梯。
到了中午的时候，许多人下来吃饭，顾晨欢站起身，紧紧盯着来往人群，希望能看见慕奕寒的身影，或者，慕浩的也可意。
但是直到眼睛都酸了，胀胀地流下泪，还是没看见。
是啊，他是凯承集团堂堂总裁，怎么可能会像一般员工一样下来吃饭，肯定是有人给他服务的。
一直到将近五点，顾晨欢一步也没离开过大厅，来来往往的人都会看她几眼，有的好奇有的鄙视，顾晨欢虽然有些不自在，却也不是很在意。
她的目标，只有慕奕寒，或者，慕浩也可以。
五点，陆陆续续有人下班离开，到五点十分的时候到了一个顶峰，许多人都涌了出来，顾晨欢游目四顾，希望能看到慕奕寒。
但是，她失望了。
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看到了外面忽然驶来的车子，那一辆——
BugattiVeyron！
顾晨欢认得这辆车。
她曾见过好几次，慕奕寒开着这辆车离开清苑，还有，旁边那一辆几乎是慕奕寒保镖标准配置的悍马，顾晨欢也多次见过的。
二话不说，她冲了出去，正好，慕奕寒被人拥着，出来了。
顾晨欢这才发现，那道门和普通员工走的并不是一个通道，显然，慕奕寒有自己专门的途径可走。
想想，这也是正常，顾晨欢轻吐一口气，是自己没经验，想当然了。
“慕……慕总，请等等！”顾晨欢冲过去，张开手拦在他面前。
保镖在顾晨欢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慕奕寒围了起来，看着顾晨欢的眼中，全是冷光。
慕奕寒拨开了保镖，看着顾晨欢，笑得很是客气：“这位小姐，你找我？”
顾晨欢一愣，不知道慕奕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她目的很明确，放低了姿态，软声哀求：“慕总，您能高抬贵手，放过我爸爸么？”
慕奕寒嘴角依然挂着笑，看起来俊美到了极点，许多人虽然不敢太靠近，可是依然舍不得离开，站在一边围观。
慕奕寒诶，不但比什么偶像明星长得更好看、身材更棒，而且，还有那些明星难以企及的财富和卓绝的能力。
这种男人，就是在凯城工作的人眼中的神。
无论男女，都崇拜着他。
但是慕奕寒平常的行程都是保密的，他在不在公司，在哪个公司，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是秘密。
许多从凯城修建完成后就搬来的员工，将近三年的时候，可能都没见过慕奕寒一面。
你说，能不围观么！
慕奕寒看着旁边的人越来越多，嘴角的笑容，便越来越灿烂：“这位小姐，我认识你么？”
顾晨欢一愣，他在搞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在酒吧，呵呵……可是，你这样的货色，我看不上！”
他眼神鄙薄，提高了的声音，正好大到让围观的人都能听得见，周围的人一听慕奕寒的话，嗡地一声开始议论纷纷。
不外乎顾晨欢多么不要脸，年纪轻轻就开始卖，多下贱……等等。
顾晨欢脸一下子惨白，原来，他只是想羞辱她。
手攥成了拳头，她白着脸，却无可奈何。
她想转身就走，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想把他给的侮辱还给他，可——
她只是咬着唇，放低了姿态，哀求：“寒少……”
慕奕寒挑眉哂笑，不理她，直接朝车门走去。
顾晨欢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忽然伸手揪住了慕奕寒的衣袖，哀求：“寒少，您想要我怎么样，请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听您的。”
“放手！”慕奕寒满脸厌恶，低喝一声用力一甩，顾晨欢毫无防备，被甩开了很远，一下子摔倒地上。
一天没吃饭，头又撞在了瓷砖上，顾晨欢趴在地上，迷糊了半天，才慢慢站起来。
不远处，慕奕寒心微微一抽，握了握拳，一声不吭地上车离开。
顾晨欢看着渐渐消失的车子，一阵绝望。
至于其他人的嘲笑讥讽，她已经没有时间精力去在乎。
摇摇晃晃起身，顾晨欢迷茫看着四周，怎么办，爸爸还在受苦，如果慕奕寒不肯改变心思的话，爸爸还会被起诉送进监狱，他是那样风骨傲然，而爸爸这样的人，最重名声，如果背负监守自盗的骂名，爸爸心里会怎么样的难过？
不，她不能就这么退缩，羞辱又怎么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抿唇，顾晨欢走到大路上，打车直奔清苑。
路上，手机响了，顾晨欢看到是李华的号码，以为是事情有了进展，急忙接了起来。
“顾晨欢，你还要不要脸，还知不知道羞耻？一个女人，竟然却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还不快点滚回来。”李华的呵斥传来。
顾晨欢没有和她争辩，只是问：“爸爸那边怎么样了？”
“你还有脸提你爸爸？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最要脸面，要是……”
“我知道了，先挂了。”顾晨欢不想听她的指责，挂了电话，脸贴在车窗上，怔怔发呆。
该如何，才能让他放过爸爸？
下车，看着清苑的门，顾晨欢嘴角挂上一抹苦笑，她好不容易逃离，结果，又自己把自己送了上来，那她那天逃得提心吊胆的，这是何苦来的。
叹口气，她站在雕花大门前，按下了门铃，门卫出来，看了一眼之后，让她快点离开，然后又退了回去，根本不理她。
顾晨欢无奈，站在了清苑门口，等着，期待慕奕寒能快点出来。
傍晚的夕阳，铺在汉白玉的大门上，点点温暖的光芒就洒满了附近的空间，顾晨欢静静站着，光芒同样铺洒在了她身上，娇娆的身姿镀上了一层明光，清灵妩媚交融，美得令人窒息。
只是，她脸上疲惫的神色，却是怎么样都遮掩不住的。
夜幕降临，星星洒满了天空，清苑里灯火辉煌，顾晨欢却苦涩满满，他没有出来。
她脚已经麻了，想了想，后退了几步坐在了路旁地上，抱着膝盖，眼睛盯着清苑大门，等着慕奕寒出来。
她知道，清苑是有后门的，但是一是她只有一个人，只盯得了大门一处，再是，慕奕寒是清苑的主人，他应该只会从正门出入，所以，她一刻不敢松懈地守着。
江南的天气，总是说变就变，刚开始还是明星荧荧，不多时，天空就暗了下来，一开始只是淅淅沥沥的雨丝，然后，变成了倾盆大雨。
顾晨欢毫无防备之下，浑身湿透，反正是夏天，空气本身燥热，淋点雨也不冷，顾晨欢也就没有多在意，只一次次抹去脸上的雨水，不让它迷蒙了双眼。
手机被雨水打湿，顾晨欢无奈，只能把电池取了出来，防止手机不能用，取下之前，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叹口气，实在被淋得受不了了，顾晨欢站起，腿麻，头也晕，站不稳，一下子又摔倒在地上，多雨的江南，地面总是非常干净，顾晨欢身上倒是没沾上泥泞，只是，坚硬的地面磕得细嫩的肌肤上出现许多细小伤口，刺疼刺疼的。
顾晨欢轻嘶一声，伏在地上一会儿，觉得头不晕了，才慢慢起身，挪到了路边一棵大树下。
大树茂密的枝叶遮去了许多风雨，顾晨欢轻吁一口气，还好，不是雷雨，不然，她可不敢在树下避雨。
路边栽树的地方自然不会像是柏油路面那么的干净，泥土和雨水混在一起，和成了黄色的泥浆，顾晨欢抿了抿唇，却是无奈，坐了下去。
她双腿已经无力到了极点，可支撑不了她站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的趋势，顾晨欢却开始打喷嚏，鼻子痒痒的，大约，是有点感冒了。
在她又一次打了一个喷嚏之后，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顾晨欢急忙抬头。
慕奕寒穿着墨蓝色的睡袍，他身后，有人帮他撑着一把大大的雨伞，顾晨欢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低头睇着她，眼中，有深深的嘲讽。
大约是雨势太大，所以，她没有听到人走过来的声音。
顾晨欢慢慢站起来，背靠着大树，支撑自己不要倒在地上。
“寒少……”她嗓子哑着，低低叫了一声。
慕奕寒并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就走，顾晨欢呆了一下，赶紧跟在身后，她脚步虚浮，磕磕绊绊摔了好几次，但是前面的慕奕寒还是匀速向前，顾晨欢生怕他又离开不让她说话，赶紧跟上。
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狼狈到了极点。
清苑的主屋前，慕奕寒上了台阶，站在走廊上，居高临下看着依然站在雨中的她。
大雨落下，她浑身湿透，夏日薄薄的衣裳紧紧贴在她身上……
那侵略的目光，让顾晨欢觉得受到了羞辱，本能的想躲，可她不能，就那样，挺直了脊背站着，头，却微微垂下，表现出顺从的姿态。
“就你这样子，看着也令人恶心。”他薄唇轻启，嫌恶说着。
顾晨欢心里难堪，却不敢反驳，只把头垂得更低，眼中闪过难过的光芒，偶尔，打个喷嚏。
当她的头低下，纤长的玉颈就露了出来，黑色的发在雨水的冲刷下，凌乱着，那狼狈的样子，更令那微微露出的一截儿白生生的玉颈弥漫出了可怜兮兮的气息。
慕奕寒心一软。
随即，对自己的不争气大为恼火，声音变冷：“滚回去，明天晚上，我要在蓝魅门口看到你，好好收拾一下，如果还是这副令人反胃的装扮，就不用去了。”
顾晨欢微微一滞，眼里的悲伤流泻，却不能哭，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寒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