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十八章 旋转的木马却没有终点

第十八章 旋转的木马却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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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旋转的木马却没有终点

梁铭抚摸卿荷柔滑的脸颊,动作轻微到几乎感觉不到手温。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温柔都倾倒在这个时候。

卿荷睁开眼时,竟觉得眼前棱角分明的人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皇上。不由自主的手指揪住眼前人的衣领,空下的手肘撑住床沿。泪水覆盖眼眶到最后的嘤嘤诉泣:“我只是不愿踏入深宫,不愿卷入人世最纷杂的争斗。我只想相夫教子,平淡过一生。你高高在上,一道圣旨害多少人家破人亡。深宫中的女子哪一个不为了争宠,算尽一生的心机。我怨恨自己是爱新觉罗皇室中人,这身份束缚我变成行尸走肉。17花龄,汉人家女子可另行婚配,我却首当其冲入宫选秀。敏秀何辜,我又何辜。”

周围的空气渐渐抽离,梁铭大口呼吸,仿佛能缓解胸口沉闷的窒息感。“原来心疼到难以呼吸是这种感觉。”梁铭自嘲道。

“对不起,阿玛。对不起,额娘。对不起,对不起。”卿荷语无伦次的呓语。

梁铭其实听不懂卿荷那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话,心慌意乱下只得俯下身,紧紧抱住卿荷。

“梁铭?”

伴随卿荷低吟的呼喊,梁铭伸展早已变麻木的腰。宠溺的揉搓卿荷的头发:“睡的不好吧。你昨晚做噩梦,我不知该怎么办,就……对不起啊。”

看着俨然一副小孩偷吃糖被发现的梁铭,咯咯的笑着,那样的倾国倾城。打破尴尬的还是随后冲进房间的曦晟,张牙舞爪吼叫道:“梁铭,救命啊。”

梁铭深一脚浅一脚摸索到床边,摩挲卿荷细腻冰冷的手。“陶思成又不好好配合?”

“刚刚我尾随,不是,我碰巧,在媒体发布会听到陶思成宣布,你梁铭不再是他的经纪人。”曦晟一口气说完后四下找水喝。

卿荷哭笑不得递过手边,原本梁铭给自己准备的温开水。在梁铭不悦的神色下握紧梁铭的手。依旧笑魘如花。

梁铭重新斟水,用手探试好水温,放进卿荷的手中。“他要解雇就解雇,我还不信没有我,他闯的祸能一个人收拾烂摊子。”

卿荷轻推梁铭,低下头:“看看他吧,一个人很辛苦。我不想因为我,你们的误会解不开。”

原本这场战役,是梁铭为了怕输,才和曦晟联合设计陶思成。这真是猜中了开始却猜不中结局。窗棂外细细的雨滴敲击在露台边缘,散开落入地面变成一颗颗水珠。乌云没有席卷而来,零星几朵乌云盖住整栋楼,彷佛这场雨只为某个人而倾诉。兴奋之处,到也倾下一泼温凉的雨水。再转入低谷,又变成细如发丝的雨滴。如诗人遇到好的诗词,忘情般投入诵读;如琴者遇到好的知音,废寝般投入演奏。百转千回,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你走的时候带上油纸伞,别淋着。”卿荷再次催促梁铭。

油纸伞?卿荷还是没能适应。梁铭苦苦笑着,也打定主意。不管卿荷从哪里来,以后定会加倍疼惜。

梁铭想在卿荷唇边留下记号,距离一次次接近,最终还是停在恰到好处又不会碰到卿荷的地方,迅速移上额头,响亮的印上印记。卿荷不恼,依旧笑着。

“我去去就回。”梁铭不舍的起身,拉着卿荷的手却怎么都无法松开。

曦晟实在看不下去,一巴掌打掉梁铭的爪子。“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梁铭抓起立在门边的雨伞,不顾曦晟的问话,径自向外走。紫曼端坐在走廊的等候椅,望着梁铭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紫曼,我和陶思成这次无硝烟的战争,其实是我输了,从一开始就应该认清,但我不死心。总想要争回什么,却输的更惨。”梁铭背转身,仰望走廊的天花板。

“我才是那个输的一败涂地的人。你看看,现在的我,像什么样子。”紫曼换上阴郁的表情,心灰意冷的往等候椅里缩缩身体,消瘦的骨骼因为更深度的弯曲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梁铭没有接下话的打算,只得飞速逃离这里,赶往媒体发布会。“你在哪?”电话一端的梁铭暴跳如雷,刚刚服务员送来的水悄无声息在手中炸裂,玻璃的碎片刺入缝合的伤口,让梁铭倒吸一口凉气。

“在潋伊。”陶思成心里清楚瞒下去没有好处,梁铭迟早会找到自己,说不定五分钟后,就带人冲进潋伊,将这里夷为平地。

果然五分钟后,梁铭出现在潋伊门口。陶思成坐在二楼的包间,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见到梁铭,陶思成憋着嘴。以为梁铭不会看到,而下一秒的陶思成悔得肠子快紫了。梁铭力气大到,包间的门直接从中间断开,拽起陶思成向门外拖。

陶思成拍打梁铭死死扣住自己肩膀的手。“我的形象还要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你……”

梁铭将反抗的陶思成一把塞进保姆车的后座,抵住陶思成乱动的身躯。“你给我老实点,我有话问你。”

陶思成依旧在梁铭的强压下,做着无谓的斗争,直到力气一点点消耗殆尽,认命的窝在座位上。不去看梁铭,也不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你知不知道潋伊是什么地方?你是想上明天的头条吗?”梁铭歪坐一旁。

“笨蛋,明明是想问我为什么解雇你?”陶思成看好戏般看着梁铭。

“少跟我打情骂俏,你管我问什么?我先问这个再问那个,不行吗?”梁铭翻找烟盒未果,只好往驾驶座的位置狠踹一脚。“曦晟,给我烟。”

“我不抽烟,去哪偷。”曦晟哀怨的声音从驾驶座传出来。

陶思成更是肆意的取笑梁铭,晃晃手中的烟盒。“在这。”

“你的心思能用在正路上吗?你要是做贼,小偷集体失业。”梁铭不满的夺回烟盒,先是被孙菲抢现在又被陶思成偷,巨大的挫败感刺激梁铭的大脑神经。

“那是因为你对我没防备,不然我伸进你口袋,你会不知道。当年威震半边天的梁铭,不会这么快被卿荷融化吧。”陶思成带有戏谑和调侃的语气。

“我要解释。”梁铭单刀直入,逼问陶思成。

“你是我情敌,我想和你公平竞争。经纪人的身份禁锢你太多,我希望你会是多年后在服装设计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到那时,我雇你单独为我做衣服。”陶思成尽量保持声调没有多大的起伏,他不敢想象没有梁铭,之后的演艺之路会不会一帆风顺,至少不大起大落。

“明天你会后悔这个决定,然后来找我。”梁铭随手将未熄灭的半支烟扔出窗外。

车窗外的景色如走马灯穿梭,街边摊坐着很多赤膊上身的男人,好像在划拳,一个人簇拥着把酒杯拱向对面的人,伴随“再来”的声音,保姆车猛然停在马路中央。梁铭拍打前面的座椅,“发疯啊。”

“我们被围堵了。”曦晟不悦的声音再次传入梁铭的耳朵。

透过茶绿色玻璃,梁铭看到保姆车前面停着两辆不知什么牌子的车,原本打算向后倒车的曦晟又是一阵急刹车,身后一抹刺眼的灯光在黑暗中刺啦一声,玩个漂亮的漂移,车的长度正巧赶上公路的宽度。远处陆续赶来的各式车辆一层又一层包裹陶思成所在的保姆车。颇有二手车市场甩卖的风范。

车上涌出的人群密密麻麻包围保姆车,曦晟前脚锁好车窗,后脚人群开始拍打玻璃。闪光灯四面八方如银色瀑布般倾泻而下。

“陶思成先生,请问你真的去了潋伊吗?”

“陶思成先生,请您下车给影迷一个解释。您为什么要去潋伊?”

“陶思成先生,请问是不是公司真的雪藏你?”

“陶思成先生,请您下车。”

记者如炮珠的问话充斥陶思成的耳膜,最后陶思成双手捂住耳朵,把脸埋在双腿间,赶走围绕耳边不堪的提问。

潋伊,是排遣的地方,也是虎穴。

梁铭抽出座椅下的毛毯,搭在陶思成的身上,从头发到脚趾,围裹的严严实实。确定不会暴露后,放心的打开车门,潇洒立在车门边。“有什么话问我。”

其中一名眼尖的记者,大声喊道:“你是梁铭梁先生?”

“……”

记者示意身后的摄影师,调整好机位。“陶思成说和您解除雇佣关系,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你和陶思成一起去潋伊?”

梁铭用手肘敲打曦晟所在的车门,提高音量吸引记者。“我们相处五年,有没有那张纸,对我无所谓。其实……”梁铭发现一条并不密集的人群中的缝隙,迈开步伐从人群挤出去。前几分钟还在划拳喝酒的客人,连同街边摊,此时消失的彻彻底底,不见存在过的痕迹。当人群被分散,曦晟转动方向盘,硬是从道边挤出一条血路。

再次发动的车唤醒陶思成的暂时冷静。“你还好吗?”曦晟从后视镜看着脸色惨白的陶思成。

陶思成空洞的双眸被车外的景物印刻上倒影,定格在一处未关门的商店门口。“停车。”

曦晟确定没人跟踪后,安稳的停靠商店门口。曦晟随后赶到时,发现陶思成捧着旋转木马的八音盒失神的盯看。

“你没事吧。”曦晟说出口的话,又觉得不太合适。只能伸手去拿陶思成手里的八音盒。

“帮我包起来。”陶思成抢先递给老板。又哀求道:“带我去见卿荷,我把礼物送给她就走。”

在曦晟,陶思成离开商店驶向医院的时候,梁铭也走进同一家店,捧着同一座八音盒。老板包装的时候,说:“先生真有眼光,这款八音盒只有两座,刚刚一位先生已经买走一座。”

医院里,病房里,卿荷熟睡的床头赫然多了两个包装精良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