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25章有女名玉2

第25章有女名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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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有女名玉2

他转过身子,专注审视着我的面庞,“不可否认,第一次遇见你时,我确确实实只被你的容貌所吸引,可是跟你有所交往后……你不同于我见过的那些才女淑媛,古来才女多愁,王谢门中不乏这些女子,她们自是出众,温莞…而你也许没有过人才华,没有惊人技艺…许是与你曾经历过的童年有关,你的身上有一种绝不服输的清冽气质,你的笑,你的喜,你的嗔,你的怒,都可以烙入人心……你或许素来觉得自己一无长才,可是你的微笑可以使人扫尽烦忧,你的眼神能涤净尘世之垢。你的哥哥,以及所有挂念你的人,他们不需要你有长才,只需你快乐无忧。世人都道谢氏立鼎南国,可是如今的族人有几个能真正为国效力,全都醉生梦死于这水乡之中。我所撰的诗赋为世人所颂赞,可是除了康乐公,又有几人能真正懂得我心中所想?”

“可我也猜不出你心里想的……”我低着头,郁郁道。

他走近,替我捋好额前落下的发丝,声线低柔,“我不能要求我的妻子对我的一切事情都清楚,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秘密。”

我白了他一眼,死撑着嘴硬,“谁要做你的妻!”我分明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声,口却不符心。

“原来是在下自作多情了,冒犯温小姐了……戴好那枚碧凤吧,别再弄丢它了。你正值碧玉之龄,这玉凤配你正佳。”

也不知道我的玉石是被谁偷走的?我心内腹诽,面上一阵羞窘,倏然站起身子,却觉得脑后一松,三千青丝尽数逶迤落下,随风舞起,我今日男装打扮,那条束发的薄薄丝带经过刚才的几番*,已经断了。我着忙地抬起手,一把托住乌发,回过头,丝带静静落于地上。

我正低头苦恼,那人伸手递过一支木簪,“你这个样子回去是要惹祸的,用我的簪上吧。”我接过那支木簪,却茫然无措。那人走到不远处折了一小节竹枝,簪于黑发间,可见洒脱。

他理好乌发返回,却见我拿着那支木簪发呆,不禁失笑道:“你不会是不会簪吧。”

“我就是不会……”这是男子束发的簪笈,我如何会?我禁不住小声不满地嘀咕。

他悄然立于我背后,细致接过我的墨丽长发,灵巧的十指不消须臾,便为我束好那一头青丝。

我的手抚上发髻,果然严整不松。

微风轻过,我们在钟山之巅相互对视,如此接近这如玉色的碧落苍穹。

他轻踏着步移至山角,我也跟着他一步步挪向山崖的边缘。

这座南国帝都,这片金陵之地,独一无二的建康城尽收眼底,我第一次如此完整的看到它的全部面目。

我的脚下正有无数鲜活的生命存在,活跃,跳动出属于生命的色彩。这种认知在强烈刺激着我的大脑。

站立山巅,我的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无悔以及陶醉的感动,更有那份,征服的荣耀与自豪。

他的话语随风飘来,轻轻响起在我耳畔,“温莞,你听……这是自然的独白,这是万物的声音,从没有人可以最终征服它,永远也不能有……它只属于自己,而我们,是属于它的……”

我侧过脸,失神望着他清好如诗的侧颜,他的双目轻阖,风舞起他的发,丝丝令人心动。

我此生都忘不了这个时刻,这个地点,这个人……

此时此刻的我无从知晓,多年后,有一个女孩,她同我一样站在这建康城的最高处,俯视众生。以那样睥睨的姿态领悟出权力的绝对高贵与无上。

我站在钟山顶峰,她立于台宫之巅。

我和谢惠连一同下了山,在马背上放眼举目,颂玉白衣素净,乌发柔丽,似是坠落凡尘的九天玄女。她虽不识途却没有走开,仍在等我。

谢惠连的白马依旧匍匐在溪涧旁,我和他踏下马来,我默然着没再回头,兀自牵起阿冉走向颂玉。在经历今日后,我只会更加明晰地看清了自己的心,可我无法给出任何承诺。

颂玉神色冷然地瞅了一眼我,又透过我轻瞥向背后的他,我心虚地垂下头,等待颂玉出声。

“上马。”简短果决的吩咐打断了我所有的臆想。

我情不自禁地回首,朴雅凉亭中,长身玉立的卓世身影,刻入我的心扉。

“颂玉,你在生我的气吗?”我和她并驾齐驱,已近正午,林间却依旧一片阴凉。

她从鼻腔轻哼了一声,音色冷凝,“我说的你从不听,若非我不识途,绝不会给此人可趁之机!他们自认风流就罢了,可你是闺阁女子,那种人,你还要跟他牵扯到什么时候?孤男寡女在这深山独处多时……此事若是被外传出去,你、你哥哥、还有温氏的名声算是被丢尽了!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这个人你是再也别见了,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哥哥!”

“可是我和他……难道就因为他姓谢,谢氏是我朝大族,我也出生高门,我和他之间没有谁辱没了谁,我们为何不能有所交往?就算我告知哥哥,他也定会理解我的!”我的声音露着深深不满和怨忿,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怨些什么?其实我真的没把握哥哥会点头同意,不仅是那个姓氏,还有彭城王……

“阿莞,你变了,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变主意了,谢氏子弟果真会花言巧语地来蒙昧无知少女!”她偏头望向我,锋利敏锐的视线令我微低下了头,“你必须记起来,你来时是怎么同我保证的!”

她飞快地扬起马鞭,大声呼喝,骏马撒腿跑得更快了。

她的声音模糊传至耳边,“阿莞,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我不得不扬起马鞭,跟上她。

回到家时,管家伯伯一脸的惶恐不安终于化为一声长长的舒心吁气,生怕我们出了什么差池。管家伯伯一向信任颂玉,否则今日断然不会偷偷放我们出府去。

我目睹着她的衣角闪入房间,心中愁绪千般。沿着青石路面,我移步入房中,掩上了镂花木门。

脱下那套男子长衫,换上一套朱色绛纱复裙,我将那淡色长衫捧在手中,不能自抑地低下颈项,鼻尖似乎犹自萦绕着那淡淡的青草香气还有……

我轻叹一声,坐于菱花镜前的叶边软席上,卸下绾发的木簪,我细细梳理着那三尺青丝,将乌发挽成简洁的双环髻。

抬眸望向镜中女子,我略一失神,似乎悠悠看见了昔年的母亲,可是母亲的绝代风韵我又如何能及?

轻纱软罗,红绫衬得项前的碧凤莹润如酥。镜中人面颜凝香,丽色胜若芙蓉,那明媚少女竟然是我?我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为何我从未如今日这般专注过自己的脸容……

脑海里思绪杂乱,如千丝缠绕,我理不清,我烦躁地将木梳一下子掷于案上。推开房门,新鲜的空气中有淡淡凉凉的芙蕖气息,令我着迷的气息。

“颂玉,你在吗?”我迟疑地轻轻扣着门。

“进来吧……”玉碎音色依旧清逸,却丝丝娇慵,应该是在午间小憩。

我正准备返身折退,我虽无聊,却不想打扰颂玉休息。不料顿时房门一开,然后又被迅速关上。我的胳臂被猛地一拉,让人给拽入了房中。力道之大,让我不由呼痛。

颂玉身披月白外衫,内里只着粉色裲裆,肌理莹润,冰骨玉肤。

她微阖美目,优雅地伸手打了一个哈欠。“和我一同午憩一会儿吧,忙了这么半天你也不累。”

她慵懒说完,径自走到榻前躺下。

我脱掉丝履和外衣,也安静躺在她的枕边,她伸手搭了一条薄被盖在我身上。我轻轻捅了捅她的手臂,“颂玉,陪我说会话吧,我也睡不着。”

“嗯……说什么?”她的声音淡淡懒懒的,如空谷幽兰的冷香让人难以接触。

“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故事吧,我想听……我从未听你提起过,比如说,你怎么被哥哥带来我身边的?不许再逃避这个问题,我认为我有权知道!”我满怀期待地凝视着她初睡醒后的娇容。

她闭阖的浓长眼睫颤了一下,“阿莞……你想听……”

“那我说给你听……”她的双眸微睁,似在瞧着纱缦上的点点桃花,“从我有记忆起……我就没见过父亲,我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我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我母亲,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虽则她的脾气很不好,但无妨她的美貌,我们住在建康城边的一个小村落里,那儿的人们善良淳朴,我至今都记得他们……我母亲……她并不关心我,或者说,她丝毫不在意我……”她静静闭阖上美眸,往我的身边微微蜷缩了一下。

淡淡的话语依旧悠悠长长,似在叙说一件无关己身的平常事,但我却能听出那隐秘的苦涩和惆怅,“我母亲很富有,我从不知道她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但我们确实没有因为缺衣少食而愁过。她总是酗酒,喝醉了就抱着我大哭大喊,我那时真的怕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她不哭,我只有伸出手紧紧抱住她,然后和她一起流泪到天明。即便她对我这个女儿鲜少留意,我也无法厌恶她,如她那般的女子大约很难让人心生厌恶。我们的邻居是美满的一家三口,如果没有他们的帮衬,我恐怕也活不了这么大,我母亲,她真的什么都不懂,我有时候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凡人呢?”

她涩然一笑,顿住了话音,似乎陷入了绵长回忆,脸庞蹭在我的肩窝,呼出的气息清甜宜人。

我不准备再开口问她,可那清逸之声却再次低低响起,“我七岁那一年她病倒了,像她那般糟践自己,身子迟早是要垮的。我当时被吓坏了,我很怕她就这么离开我,然后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很奇怪,在看到母亲卧倒病榻时我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而是害怕,害怕自己孤单一个人……大概这就是人的本性,自私。是邻居的婶婶帮我找来大夫,替我们去抓药,然后教我怎么煎药。我看到母亲将我熬的一碗碗药一次次地倒在了窗外,我当时只觉得心寒,却没有去阻止,因为清楚她根本不会听我的。最后……她就这么死了,被她自己杀死了,到临终之前,她只给我留下了一些钱财和…一句‘对不起’……”

“那以后呢……你一个人……怎么生活下去的?”轻叹出声,我从不知道这就是颂玉的童年,即便知道她出身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