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24章 与君生别离,临别殷勤语

第24章 与君生别离,临别殷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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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与君生别离,临别殷勤语

等到子衿回到洪湖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时间也几近午夜时分。纪常洵走了,他的猝然离开,衣袖随晚风而逝,让子衿感觉到偌大的房间里空旷了下来,空气都比平日的温度低了几分,明明是夏天但是,她好像是在冬日里没了御寒的衣,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生命气息,纵使屋子里有下人。

一进门大丫头秋芸就忍不住过来道:“少奶奶,少爷呢?”

子衿只觉得疲惫,没工夫理她于是径直往前走过来,一下子就坐在了沙发上,最终也没有回答她。

秋芸见碰了个钉子,于是便识趣的走开了。

身心俱疲的子衿往**一躺便立刻进入了梦乡。

漫天的落霞凄艳绚烂到仿佛彼处桃花盛开,他就那样与她相望于落日之下,他从容的走上汽车,她站在原地守望落英缤纷,来印证他如同拈花一般的璀璨笑容,她梦到了他用日语对她说的那句话。

但是他所乘的汽车走向的却是黑暗无光的彼岸,她什么也看不到了,黑色的暗夜示她以绝望,无边际的黑暗让人惊悚,仿佛他走的是一条永不回头的黄泉之路。

子衿在睡梦中被一身冷汗惊醒,却发现是一场梦而已,但是她心中的不安却愈加的浓厚,直至填满全部的心扉。

忽然楼下传来刺耳的门铃声,在长夜中像一颗流星划破天际。

她的卧室在二楼,平日里是听不到门铃声的,但是在这样寂静而心烦意乱的夜里,她觉得这种刺耳的嚣叫声简直要刺穿她的神经。

子衿刚从**坐起,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秋芸惊慌失措的跑进屋来,开口便是:“少奶奶,少奶奶,官邸那边的老管家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您呢。”

子衿一听立刻睡意全消,她用力回忆了一下,只能在脑海中搜索到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四五十岁的男人的背影,其余的什么映像也没有。自己和这个管家更是什么交情也没有,深夜来访他会有什么事儿呢?

但是子衿连忙起身穿了衣服便往楼下走,她在楼梯上就看到了他的身影,那个人坐在沙发上,脸色凝重,不住的用袖子抹着自己抹头上的汗,时不时抬手看表,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管家深夜到访可是有事?”子衿从楼梯上走下来,坐在了沙发上开门见山的道。

那老管家一听便连忙起身“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磕了一个响头,语气不住的颤抖道:“少奶奶,求求您救救我们,救救老爷!求求您了。”说完又是”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子衿一见连忙伸手去扶那管家,嘴里道:“这如何使得,您快起来,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那管家说着便从地上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对着子衿,语气却仍然是平静不下来,仿佛收到了极大的恐吓。

“少奶奶,我偷偷冒死来告诉您一件事,求求您想想办法。”他顿了顿接着道:“前些日子老爷病了,说是受了凉便开始在房间里不出来,只见大少爷和三姨

太,我估摸着有点儿不对劲,那风寒哪用得着不见人啊!”说着又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有一次我偷偷的跟在大少爷的心腹身后,找了个拿账本的借口,趁机混进了房间,结果。。。。。。。结果却发现老爷昏迷在床,根本已经说不了话了。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大少爷在冒充老爷发号施令呢。老爷被困在屋子里头,迟早会没命的啊。”说到这里一脸的心碎欲绝。

子衿一听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口气却是不可置信,“这,纪管家,您恐怕是不知道,我下午才刚刚回去过,虽没有见到父亲的面,但是却分明清清楚楚的听到他说话了,大少爷又在门外,而且那声音怎么可能作假啊?”

“哎呀!少奶奶,您是有所不知啊,您知道那三姨太是从哪儿来的么!她是从戏班子里来的,当年是金陵的名角儿,从前的花名儿就叫‘小黄鹂’。她最擅长的绝活那就是学客人说话啊,您知道么,据说学的那是神乎其神啊。她又跟了老爷这么些年,那学老爷说话发号施令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说到这里子衿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这一番话就像战场上的利刃冷不防的刺了她一刀,然后溅了她一身洗不清的鲜血,“但是那这跟大少爷又有什么关系?”

“哎呀,少奶奶,这三姨娘就是让大少爷从戏班子里赎出来的,他们俩之间早就有了龌龊,这纪家的下人们多半都知道,只不过老爷这些年是蒙在鼓里毫不知情那!我求求您了二少奶奶,救救老爷吧,老爷在房子里困着,迟早都会没命啊。”那管家说到这里简直有了一种放声一哭的冲动。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

她想了想却不动声色的对管家道:“那您今天是怎么到洪湖来的?”

那管家叹了口气道:“少爷把我撵回家了,我从十六岁就跟了老爷出来打拼,他知道我是绝对不可能听他的,所以就把我遣回家了。”

子衿听完之后舒了一口气,她说:“这么着,您先回去,这事儿我知道了。”

管家听了,眼神哀恸的看了子衿一眼,唯唯诺诺的鞠了个躬,便出去了。

后半夜是一夜无眠,子衿翻来覆去的想了一夜,这件事太过恐怖也太过触目惊心。

就像是一条在黑暗中夜行的毒蛇吐出猩红的芯子,正在缓慢的朝她逼近,那种压抑和致命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如果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真的。。。。。。那常洵岂不是。。。。。。。难怪他走时她会有那样的感觉,她简直是不敢往下想。

她和纪常洵两个人不过是个被纪常林捏在手心里,任人摆布的傀儡罢了。

不行。。。。。。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试一试,她不能坐以待毙,可是。。。。。。该怎么办呢?

清晨起床子衿立刻叫了司机往官邸去了,车子开到近中午的时候才到。

她下车的时候,前来迎接的仆人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连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都没有,一朵巨大的疑云就如此

这般罩在子衿的头顶,这是一场无人坐庄的赌局,宛如冬日里的三九寒冰,坠落于早春的湖面,惊散了满湖的灰飞烟灭。

所有的人都是局外之人,唯有她一个独身一人在这场博弈中下注,看自己如何写就这一段错综复杂的情节,直到输得血本无归。

纪常林不在,但是下人通报出来的回答仍旧是老爷不见客,只能在门外说话。

这是她第二次站在这扇木门之前,心脏都快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但是仍旧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口说:“父亲,昨天常洵刚走,我回到家就有一位日本的加门初音女士打电话过来,说是常洵的母亲的妹妹想要见一见常洵,现在您老看是怎么办,要不让常洵先从医院回来?”

说完便低低的啜泣起来,还从身侧的旗袍上取下帕子,哽咽着又添了一句:“父亲,我也是真的想念常洵。”

一副娇滴滴的小女儿情态,软侬细语,颇有几分少妇城南欲断肠的旖旎风情。

里面的人却一直没有声音,隔了一会儿忽然间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那种剧烈到几乎都将肺从胸腔中震荡出来。

时间好像在此凝固,并永远的封锁。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人才重新开始说话,语气哀矜而伤感,他说:“常洵现在成这个样子,我总归是没脸见常洵妈妈的家人啊,当年是我对不起常洵的母亲。。。。。。”

说着声音变得枯槁的如一口眢井,“我老了,欠她的太多,唯一想做的就是治好常洵,然后让健健康康的常洵去见她妈妈的家人,我不想到底下去还带着愧疚啊。”

字字珠玑,几乎是心声的全部表露,心中哀恸动容引起的亢奋简直像是染血的朱砂一样。

那样鲜艳。。。。。。

那样的红。。。。。。

“那父亲,我回绝掉那位加门初音女士好了。”子衿几乎是愣在原地,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遥远到像是从千里之外传来的。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但是她上车了之后,瞳孔还是处于放大状态,衣服早已经被浃背的冷汗浸透,就好像是一场蛰伏于六月初的梅雨,一下子倾泻下来,浇得她全身是透心凉。

她是拂乱这场赌局的人,一场纪常林精心设置的局,硬生生的被突如其来的她撞破。

纪载华的语气是那样的沉痛,仿佛与那位日本护士有着不愿提及的过去,这是纪载华年轻时最为心痛的往事,也是纪载华同子衿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

那种对年轻时相恋,时至今日都无法忘怀的恋人的锥心之痛,和缅怀逐渐老去的年华的伤感几乎都要让她流泪,简直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把她骗过去了。

但是她清楚的记得那天纪常洵被带走之前,带着如同萤火虫般在黑夜中翩翩起舞的耀眼笑容,用一口流利的日语对她说的话,说的不是什么动人的情话,也不是那天她用来敷衍纪常林的话,他说的是:

“妹妹,我妈妈的名字叫做加门初音,加门初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