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季山南一定是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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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季山南一定是季阳
乌袖老僧靜笃望向灰衣僧不垢、松遢的眼皮往下微微一垂说:“不垢师兄通晓禅意,坐禅三十年,我想问下师弟,季施主的内伤佛法可有办法去化解?”
灰衣僧不垢双手合十、躬身说:“靜笃师兄修的是苦修禅,于禅理、于武道,都高过我们不字辈师兄弟太多,靜笃师兄说没办法,那当真是没办法了。”
大袖发乌的老僧靜笃摇了摇头,吩咐皓明说:“皓明,给季施主端些茶水来。”
季有钱并未在关心自己的内伤如何诊治,脑海中一直徘徊着“季山南”三个字。
茶被小沙弥皓月端了上来,杯子是泥黄色的土杯子,茶是黑色的浓茶。
靜笃望向屋外远山:“这是山上的野山茶,滋味算不得上好,但是能清肺,季施主要多喝。”
季有钱点了点头,啜饮过后,抬头问靜笃:“大师香知道季山南先生会不会武功?”
说这话时,季有钱眼神里期待着、不能抑制情绪的盯着靜笃,显然太急于结果。
靜笃没有注意到季有钱的失态,起身说:“山南先生会咏春,而且他的咏春拳是最老传承的古劳咏春。”
“不过老僧已经二十几年都未曾见过山南先生了,怎么季施主有事?”
季有钱听后,把茶杯放到桌案上,怕手中颤抖而洒了茶水,压制了内心激动说:“山南先生是哪里人?”
靜笃老僧无比神往的说:“我不知山南先生是哪里人,我也只跟他见过半日,可他是个大人物。”
“那时候我步履天下修苦修禅,游历到了南海,谁知道婆娑血玉引来杀身之祸,那时候我武道不成,被围攻受了重伤。”
“那一次几乎是南方高手辈出,山南先生率众、逼退了南方高手,那时候我还是守禅寺的小僧,正是被山南先生救下。”
说着,靜笃老僧抚了抚头顶感叹着:“当年小僧已成了老僧?”
“当年小僧跟守禅寺的诸位师兄弟各怀揣一玉,师兄弟都惨遭不测,七块血玉只剩下两块,一块我托付给山南先生保管,那块婆娑血玉叫冥想观音。”
季有钱肩膀**,一时间堆卧在椅子上,不由的深深失望。
却见靜笃老僧从怀里掏出一块婆娑血玉,捧在手心里说:“而靜笃手里这块玉叫药师菩萨。”
季有钱对着红烛光望向药师菩萨血玉,只见这血玉一寸大小,当中药师菩萨顶戴宝冠,左手握拳置于腰部,右手屈臂置放胸前,而以拇指、中指、无名指执持药树,血光晶莹剔透,丝毫不给人以血腥的戾气。
佛典中药师菩萨司:施与众生种种重病的良药,使众生身心安康。
老僧靜笃把药师菩萨血玉递给季有钱说:“季施主的病我暂且无能为力,等我明天一早去少林寺见方丈师兄,翻阅藏经阁,希望能有收获。”
“这块药师血玉观音,还请季施主妥善保管,放置在胸前,药师菩萨会保佑佛子的。”
季有钱深知婆娑血玉观音的郑重,接过血玉,双手合十还了靜笃老僧一个佛礼,把头埋得很低,眼神谦卑地说:“谢谢靜笃大师。”
季有钱随即被小沙弥皓月安置在院里偏房休息。
偏房里陈设很简陋,一张宽厚的老木床,一个藤竹枕头,一张掉了漆、露出了原本木质颜色的旧桌子,桌子上放着小沙弥皓月掂来的茶壶。
无论是老木床还是旧桌子,都淳朴得没有修饰、哪怕是仅仅刻下一刀的纹饰。
小沙弥皓月笑吟吟地给季有钱抱来一床粗布被子,被子很厚,被皓月抱起来就盖过了他的脑袋。
季有钱问皓月:“平日里都谁问教你识字念经啊?”
小沙弥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凑到季有钱面前小声说:“那个穿白净僧袍的是不嗔师叔,他教我抄经、识字,至于经文的内容,是灰色僧袍不垢师叔讲给我的。”
说这话时候,皓月趴到季有钱的耳朵边:“不嗔师叔很凶的,老是罚我抄经文,我提醒你一下、你可别得罪了他。”
季有钱笑了:“靜笃师傅不是你爹么?”
“不垢、不嗔两位师傅都说你爹武道、禅意最厉害,他不教你佛典么?”
皓月挠了挠头,摆弄着脖子上那串很大的念珠、垂下小光头说:“我现在长大了,也懂好多事了,其实,靜笃师傅不是我爹。”
“我是靜笃师傅带上山的,那时候我还很小,听人说那时候我很爱哭鼻子,谁哄都不行,但是见了靜笃师傅,就开口叫他爹。”
“靜笃师傅也没说什么,时间长了,就改不了口了。”
季有钱知道老僧靜笃修得是苦修禅,禅修到境界,物质上明明很苦,却不觉得苦,甚至不会去思考苦还是不苦。
明明衣服破落、脚上木履寒酸,甚至都落有尘埃,举手投足老僧也能流露出一尘不染的气度,凡事讲究自然,小沙弥稚童无忌,肯叫靜笃为爹,靜笃就随皓月做子嗣,看似违背了佛法,实际上不违佛法。
此心当苦不苦,此行当随即流,这才是大师的境界。
原来小沙弥皓月也是个孤苦的孩子,季有钱心生怜悯,从手腕上摘下一串海南黄花梨手串,蹲下来摸了摸小沙弥的小光头,把手串递给皓月说:“谢谢你掂来的茶,这手串就送你玩吧。”
小沙弥把手串推到季有钱跟前,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念珠说:“我不要,我爹说了外物终究是外物,我有一物是本心。”说到这,小沙弥挠了挠头说:“虽然我不太懂这句佛揭的意思,但我觉得拿人家的东西总归是不好的。”
说着,小沙弥咧开嘴笑了,从脖子上摘下自己的念珠递给季有钱说:“你要无聊了,我可以把我的念珠让你把玩两天。”
季有钱内心骇然,寺里的孩子总归是比外面的孩子纯净太多,一个尚未开慧的孩子无形中就懂得佛理,于是把手串带回自己手上,有些惭愧地说:“看来是我落了下乘。”
院里正房,灰色僧袍的不垢手里捏着念珠,眉头有些堪忧地说:“靜笃师哥,你要知道《易筋经》是少林寺至宝,季施主是一个外人,怕是方丈师兄不会答应的。”
白净僧袍的不嗔拂了拂袖子,说:“我少年入寺,而如今我已经六十岁了,在十年前得到方丈师兄准许、才有幸去藏经阁翻阅半日学到《易筋经》”
“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学《易筋经》的正经心法。”
衣袖发乌的老僧靜笃枯蓑的脸上露出木纹一般的笑意,对不嗔说:“不嗔,你抄经几十年养性,以至于后山的石阶路上都无法着墨,难道还怨一个外人比自己早五十年学到《易筋经》么?”
“佛法有云:不嗔不怒,方坐定金刚。”
“你犯了嗔心,怎么能在武道上修到一品境界,还怎么能顿悟下三品中禅悟境界?”
老僧靜笃完全是用心良苦的说教,让白净僧袍的不嗔稽首,惭愧说:“靜笃师哥教育得对,是不嗔犯了嗔戒。”
索性,老僧靜笃拍了拍袖子上的泥土说:“算了,武道一途也分天赋,也曾经有天赋秉异的少年人一夜入不惑境界,可惜一生就止在不惑境界。”
“也有人五六十岁,别说是武道境界,就连粗浅的武功都没接触过,却能在七十岁的时候连破不惑、玄通、禅悟三境,跻身于下三品第一流高手。”
“可见,境界的高低与年龄无关,只看你悟还是不悟。”
说到这,老僧靜笃说:“天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
······
偏房这边季有钱饮了一杯茶,抱着被子靠在床头,想抚平了自己内心的激动。
季有钱确信自己还是季蔚蓝的时候那块婆娑血玉观音是真的,那块血玉造型是菩萨低眉,跟靜笃老僧说的冥想观音差不离,也跟自己怀里那块药师观音质地一样。
看来季山南很大可能就是父亲季阳,或者说季有钱无比愿意相信父亲季阳就是季山南!
季有钱试着派人找很多次关于父亲季阳的消息,甚至托严直在公安系统户的籍网上查季阳的消息,公安系统上显示:查无此人。
难道自己重生后随之父亲也消失了么?
不!季有钱不愿意相信,也不会相信!
一个教自己练二十年咏春的父亲,一个教自己练字,教自己读史的男人,靠着言传身教,塑造给一个少年完整的人格和高傲的灵魂,怎么会是普通人!
怎么会是一个市井的男人?
季有钱还是季蔚蓝的时候,不能说季蔚蓝是**丝,只不过人穷就显得志短了,现实太残酷,有钱是不能代表一切,但没有钱甚至不能给自己喜欢的女人买一件化妆品。
这是该是有多心酸的一种体会。
还记得季蔚蓝考上大学的那一天,面对对自己家庭来说是不菲的学费,父亲季阳望着窗外的雨幕,一锤定音说:“作为男人,怎甘在小城里埋没此生,考上了,就去上。”
父亲季阳从来都是很缄默,季蔚蓝也从来都懂缄默的苦。
一个男人甘愿缄默、甘愿放下一切,缄默到让儿子都觉得看不透,缄默到以二十年为代价,那前二十年就该有过一段让所有人抬头为之仰视的传奇!
季有钱噙着泪,脸上憔悴得不像样子,咳嗽出血沫、情不由自主的哽咽道:“爹,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