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十年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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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十年欺瞒

第152章 十年欺瞒

不是说好再也不见的吗？他为什么还会出现？

不是以为再也不痛的吗？心为什么还会窒疼？

高世凯黑沉着脸，满眼阴骛，毫不温柔地将她扯着推进路边停着的黑色凯宴，把她按在座椅上，系上安全带，然后绕过另一边，上了驾驶座，呼啸着开走。

亦凡还在惊诧中不曾醒转，呆呆看着他紧绷着的面部线条，不知是真是幻？

车子飞飙着进入他住的地方，停好车，他一言不发打开车门，一把扼住她的手腕拉她下车。

“世凯？我、我得上班……”

用力眨着眼睛，亦凡发现自己在真实中，被他扼住的手腕会疼，还有刚才被拽着走的时候脚崴了一下，也在疼。

他下颚动了动，嘴唇抿得更紧了，拽着她进了电梯，按下了数字键，就紧盯着向上滚动的数字，一语不发。

“我上班……会迟到……”她低喃着，怯生生地望着明显极力压抑怒气的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找上她？

他猛然转过脸，凑近她，吓得她下意识往后挪，直到背靠着电梯冰冷的墙壁，他冒火的黑眸里情绪很复杂，声音更像是从齿缝里逼出来的：“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以后都不用上班了！”

“呃……”第一次面对这样愤怒的他，亦凡不由打了个冷颤，解释？解释什么？

难道殷丹尼认出了他，还找上他理论、挑衅？殷丹尼是警察，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叮！电梯到了顶楼，高世凯扼着她的手腕，一路拉进他的公寓。

亦凡浑身毛孔竖起，双掌不自觉地握紧，身体往后扯，奈何斗不过他的力气，更在他回头怒瞪下双脚发软，不敢再做挣扎。

充满了旖旎回忆以及他气息的公寓内，亦凡更是不敢乱动，顺着他被按靠在墙壁上，垂眼不安地等待他宣泄未知的怒气。

高世凯漆亮的眼睛里映着战战兢兢的女人，恨不得把她烧成灰的满腔怒火，努力压制住，打算给她一个自首的机会，“你是不是有事需要对我说明白？”

她摇头，不确定他在说什么。

他霍地攫起她的下巴，让她正对自己怒气肆意的脸，“你，确定没有？”

“我、我……我没有！”被迫望进他带着火焰的眼睛，她有种被灼伤的错觉，阖眼躲避。

“你有！”他气急败坏地怒吼，陡地压下他的脸，鼻尖几乎撞上，“这件事，你十年前没有告诉我，十年后还继续把我蒙在鼓里！明知我为了你，痛苦矛盾，你却旁观着我受尽煎熬，什么也没说……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上，让她无处可逃，可真正让她惊骇的却是他话里的意思……

“怎么，没话要反驳吗？是心中有愧，还是在笑我傻？”近距离的粉唇在发颤，他却无法去怜惜，满脑都是被人当傻子欺瞒了整整十年的愤怒，他恨不得撕开她的胸膛，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心？一颗本应刻着他名字的心脏！

“世凯……”亦凡的心在沉，手脚虚软，“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你真正姓王！而不是姓高！”他吼得咬牙切齿，翻出手机，打开保存的一段视频，转过屏幕让她看清楚，“照片中的女人和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为什么？真的只是阿姨吗？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你叫她：妈！”

亦凡怔怔看着手机里不停播放着自己与王湘在咖啡店相对而坐的画面，在轻松的音乐背景里，因为偷录的人走近她们并坐在邻桌，而使她们的对话一句不漏。

那个偷录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拿到了视频！

高世凯恨她，也恨自己，“十年前，你突然离开高家村，改姓王随你阿姨出国的时候，就露出端倪了，是我没有正视，总觉得你是为了避开我，避开我们之间不对的感情，避开蜚短流长……我傻傻地压抑着、控制着自己，对这份感情自怨自责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冷眼旁观着我为这份自以为不伦的感情越陷越深，最终难以自拔，超越了道德底线……你知道我心里的罪恶感是怎么折磨我的吗？”

亦凡只觉体内有根玹‘嘣’的一声被勾断，发出怵心的杂音。

“对不起……”随着一句道歉，有颗滚烫的泪珠滑下脸庞，并非源自眼底，而是心底。

“对不起？这句对不起你应该在一个月前告诉我，而不是现在被拆穿了之后才说！”他捏着她的下巴，紧紧的，似乎恨不得捏碎她，“我傻傻地守在你家楼下，巴巴盼望着你会出现婚礼上，自作多情地以为你是为了阻止我结婚而来……可是，你没来，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说了不再见就是不再见，做得真绝！我却偷偷跑到你的公寓楼下，痴痴傻望着你的窗口，哪怕多看一眼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