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8章 辞别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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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08章 辞别远行
此时才觉方才生死命悬一线时的害怕,那时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和景儿落崖的情形不禁浮现于眼前,惊得她出了一身的汗,想来便觉后怕。
因着前方有断崖,她撇头便看到了渐渐西下的太阳。
这可糟了。
她来不及害怕,提着裙摆胡乱选了一个方向,沿着崖边便走了起来。
看来寻人无望,还是找处安全的地方暂渡一夜吧。
虽然心焦,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生怕不一小心又落入了什么危机之中,这里她不熟,全然不知面对自己的会是什么。
行着行着,眼前霍然出现了一小片空地,像是被人刻意砍去了林木,而正中有一个小石垒成的小山丘。
这莫不是个坟包。
若真是,那说明这四周便有人住着,定然离得不会太远。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想绕过去看看四周可竖有墓碑什么的,才走了三四步,便看到一个黑衣男子坐在丘旁一动不动,就似个死人一般,将她吓了一跳。
阿弥陀佛,这深山老林的,本就搅得人心惶惶,突然又来这么一出,险些将她吓破胆。
“喂。”
她向着那人试探地喊了一声,可不见他有反应,只是垂着头,两手搭在膝头,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喂,还活没活着啊,活着就吱个声啊。”她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去,侧着身子想看清他埋着的容貌,可无论她将头垂的多低,都看不分明。
正当她不停接近的时候,那人突然抬起头,菁华被惊得尖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被山石烙的屁股痛。
她唉呦的轻唤了一声,揉着痛处抬头看去,却在看清那人的脸时,怔住了。
一头黑发松松垮垮地扎在脑后,嘴边一圈胡渣让他看上去颓废不已,深陷的眼珠子虽失了昔日的神色,然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来。
少寒,她辛辛苦苦,不辞千里的赶到了这里,他却用这种面容来迎接她,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少寒,你怎会变成如此模样?”惊愕之下,她难以自禁,爬起身来就踉跄地奔到他的跟前蹲下。
呆滞无神的眸子缓缓转动,终于落在她的脸上,只是盯了她半天,也没有问上一句她是谁?
原来,不管她是不是还顶着杨菁华的那张脸,再见面的时候,他都认不出来了。
“你这是……”她深吸了口气,觉着这样问也得不到什么答案,到是另一个该出现在他身旁的女子的行踪到要问问,“夏侯燕呢,你成了这模样,她又去了何处?”
不知是否是夏侯燕三个字让他有了感知,他的眸子中有抹异样一闪而逝,只是太快,快得她没来得细细品味出其中的意思,便见他缓缓抬起了手,指向了一旁。
她随之转头望去。
原来,那真是一座墓,一座埋葬了夏侯燕的坟墓,一个让少寒失去了心的牢笼。难怪,他会变成这种模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同少凤阳说你们在这里住下了吗?她又为什么会死,我千里迢迢的赶来找你们,就是想看看你们幸福的样子,我牺牲了这么多,为何连你们都变成了这样。”她扯着嗓子冲着他喊道。
好似,是他伸手打破了她的希望,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的隐忍和牺牲,至少还有少寒和夏侯燕能相伴终生,至少他们应该能幸福,可到了最后才发现,自以
为为了身旁众人抛却自我,委曲求全,最终换来的仍不是她所希望的。
竟然没有任何人得到了所谓的幸福。
“老天爷,你这到底是在惩罚我,还是罚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泪,沿着脸颊而落,滴入了黑沉的山石泥土间。
那是不甘,那是愤怒,那更是绝望。
曾经与之并肩过的朋友们,不是离她远去,便是阴阳相隔,她就似个孤家寡人,到头来一事无成,一无所有。
“你,是谁?”
一直默默无语的人突然开口,双眼仍有些呆愣,却对于痛哭流涕的她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
“你曾与我言,希望我能陪在你左右,那怕是寥以互相慰籍。你也曾说过,我可以一直安安心心地住在宫里,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限尊荣,你更曾在祭天之时,望着底下的文武百官,轻声问我可曾害怕,往昔种种,我仍历历在目,一年之别,而今相见,却已是物非人也非,少寒,我们忍耐退让,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抹着眼泪,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便也放弃,扯着他的衣袖子,苦苦追问着。
然,他也没有答案。
“这些话,都是我同菁华说过的,可你不是她。”他摇摇头,缓缓说着。
菁华吸吸鼻子,将包袱放在地上解开,从里头掏出了一个红布包打开,现出一块玉佩来:“这是当初,你回了域池之后,让靖温棠带给我的,彼时我还不知你的意思,直到后来想想,才稍稍明白,原来那时你便已有意向我透露你的决定。”
他伸手,从她掌中取了玉佩,细细的磨着,良久才又抬头。
“可菁华已经死了。”
“是,杨菁华已经死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脱胎换骨之后的柳菁华,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女子。”她伸手握住他的,将玉佩紧紧握在掌心之中。
“你真的是……我也以为你已经不在了,还以为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啊。”他霍然伸手,将之拥入了怀中,紧紧抱着。
她只觉得他的骨头烙得她很疼很疼,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默默流泪。
之前的满心期望,得到了这样的结果,这让人情何以堪,又让人如何甘心。
“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推开她的肩,长叹了口气,撇头看向身旁的坟包,呆了片刻:“回去再说吧。”
许是因为坐得太久,腿都有些麻木了,少寒站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步,菁华虽有些自身难保,却还是伸手扶了他一把,两人相携而行。
林间的风轻轻吹来,已丝毫寻不到白日里本就不多的燥热,带着丝丝地凉意,轻拂而过,安抚下她激荡的情绪。
约摸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眼前霍然明朗,借着落日余晖,可看到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小村庄,炊烟袅袅,孩童在屋前嬉戏打闹,更有背着锄头农具归来的男子,笑骂着将自己的孩子拎回了家去。
这里像是个世外桃源,宁静中又带了一丝灵动和生机。
少寒带着她走在村内唯一一条小道上,看着不时有人探头打量她,每每她撇头对上视线,便又缩了回去。
片刻之后,他们站于一间茅草房前,不见锁,木门只是虚掩着。
手轻轻一推,木门轻轻垮垮地往内打开,若要是被踹上一脚,怕是该要直接倒
下了。
两人进了屋,天色已有些黑,少寒燃起桌上的油灯,菁华借机打量着四周。
这里,唯有用寒酸二字来形容,只有两条凳子,一张划满刻痕的桌子,以及一张床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你坐吧,我去替你倒茶。”
少寒返身出了门去,菁华忙跟上去想阻止,见他到了屋的右侧,那里有间小茅棚,有一个土灶,搁了个破罐子,还有几个花色各异的瓷碗。
他捣鼓了半天,也没倒出一碗茶水来。
菁华上前,望着他的背影:“不必了,我不渴,咱们坐会儿说说话吧。”
他弯着腰身怔着,良久才直起身来,放下了手里已缺了个口的碗,转过身来。
“你是从何处得知我在此的?”他攥着拳头,轻声问着。
“是少凤阳告诉我的,我本来是想替夏侯燕治眼疾的,这些事我日后再告诉你。”她见他点头,便追问道,“你们遇上了什么事?”
他叹息了一声:“当初,我们离开了域池国,本来想在边境随便找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定居下来,可不知是谁得到了我还活着的消息,从那时起,我们的日子便不再太平。为了逃避追杀,我带着燕儿只能再次逃亡,想着南隋国我较熟些,便从域池到了南隋,而后一直辗转南下,干脆躲到了这个三国都不敢随意沾染的南霖山中。”
“我想这样应该安全了,且等了好几个月,也没有人出现,于是我写了封信告诉姐姐,我们一切平安,在这里落了脚。我不知是否是从她那里泄漏了消息,还或是那帮子人契而不舍的追踪让他们又发现了我们的足迹,就在三个月前,一群黑衣人深夜潜入村中,杀上门来。半夜时分我带着燕儿想逃离,她却……她却失足了跌落了悬崖,待我好不容易摆脱追兵,下到谷底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已经被野兽啃食的……只剩下了一条手臂。”
手轻颤着,捂住了口,她压下了惊呼之声。
秋蝉阵阵,带着夏季的余热,却始终攻不进密林深处,只能在外徘徊游离。
若是恶梦,那便是永远醒不过来的梦。
菁华的身子止不住的轻颤着,景儿血肉模糊的模样不时的在她眼前晃动,她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更何况是少寒,他心爱之人到最后竟是尸骨不全,那样的痛楚冲击而来,也难怪他会变成眼前的样子。
伸手,轻落在他的肩头,她无声宽慰着。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从何处知晓我们还活着。”他皱着眉头仰望天际,浓黄的光线已近没去,在他的脸庞投射出一片明暗不匀。
她张口,望着他的侧脸,手轻然而落,苦涩难当的吐出一句话来:“起因都在于我。“他霍然转头盯着她,眸中似燃起了一把明火,牢牢地望着她,紧呀牙关,似是极力的隐忍着。
“与你们分别之后,我与郑修远将将到了齐予,便收到南王的密旨,命我们二人私下回去。我在进宫面圣时,便觉着好像见着了杨菁丽,之后,我们返转齐予,杨菁丽成了和亲公主,嫁去了域池为靖温棠之妃,那之后,便有了各方不明势力的追杀。郑修远告诉我,杨菁丽将我们还存活于世的消息散给了六国,这才起了这场纷争,而我,更是被逼回域池替你守皇陵,却在半道受袭落了崖。”
少寒的神色多变,阴晴不定,只是双手紧握成拳,突出的节骨显示着她心中的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