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有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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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我有重要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有重要的事情
伊雪默默地搬了一把儿椅子给紫秋夫人，这是家里唯一的一把儿椅子了，她低声说道：“夫人，您请坐……”
“好的！谢谢……”紫秋夫人注视着伊雪，仿佛对女孩的一举一动都认真关注，要牢牢地记在心里……
紫秋夫人动作优雅的坐下，伊雪心虚地低头，走过去倒水招待客人……这位夫人到底来干什么呀？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伊雪，把灯儿打开吧……”王秀英说道：“有客人来了，不要慢待了人家！”平日里她们为了节约电费，基本上都不开灯……
“嗯！……”伊雪点点头儿……
“啪……”的一声儿，屋顶中央那一盏发黑发黄的灯泡儿亮了起来，并没有给小黑屋儿增添多少光亮……
伊雪端着一杯儿热水送给紫秋夫人……
“谢谢你！……”紫秋夫人低头将自己的大墨镜取了下来，并接住了水杯儿，伊雪不由一愣……
这是伊雪第一次看清楚她的脸，真是一个美丽的的人呀！那洁白的脸，眉如墨画，面如桃瓣，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儿，就连女人看了她也要震动一下！不知道怎么地？伊雪忽然觉得这一双儿眼睛有些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儿？（不久以后，她就想明白了，伊依姐姐也拥有这样一双儿美丽的眼睛）……
紫秋夫人悄悄地打量着这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小屋子，黑糊糊的墙壁上贴着一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美人旧挂历画，一张儿简易的木床、一张儿看不住原色的破桌子，一把儿椅子，一个大木箱子，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的家具了！出身富裕家庭的她真是想不到，在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贫穷的家庭？偏偏又是收养自己女儿的家庭呀！想到这里，她心酸不已。当年也是形势所迫、饥不择食呀……
屋子里飘浮的味道儿也超级浑浊，长年不通风的发霉味儿，混杂着病人鼻息间的难闻气息儿……紫秋夫人不由屏住了呼吸！她是肺痨呀，希望还没有传染给自己的女儿……
“咳咳……咳咳……咳咳……”床榻上的王秀英忍不住一阵儿剧烈的猛咳：“这位夫人，您是来找我的？……”
“嗯！你是王秀英吧？……”紫秋夫人眼前的这一张脸苍老憔悴了很多。依稀可见当年同一产房的那个女人。是她，就是她、没错！这张儿脸，深深地刻画在紫秋的心中，为了就是要寻找回自己的女儿。然，如今的王秀英，衰老地可真是快儿呀！……
王秀英，疑惑地眯着眼睛问道：“您认识我？可我并不认识您这样的人呀……”尽管她眼睛不好，却能看得出这位夫人仪态不凡，使劲回忆也不曾认识她这样的女人？……
紫秋夫人将水杯儿放在桌子上：“我…我……”，她吞吐片刻，转向伊雪：“孩子，你先出去一下好吗？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想单独和你妈妈谈谈……”
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是告诉妈妈自己拿了夫人很多钱的事情吧？伊雪紧张地看着紫秋夫人，再看看王秀英，双手纠结地扭着衣角儿……
出于对客人的尊重和礼貌，王秀英朝着伊雪点点儿：“去吧！小雪……”
“哦……”伊雪一步三回头、扭扭捏捏地走出了屋子，并轻轻地将屋子的门关上！她坎坷不安的站在门外，如同偷了人家东西，就要被失主给当面揭穿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拿人家的钱了，还隐瞒着妈妈。妈妈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气儿糊涂的……
不行！不能就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一点儿防护能力都没有了！她眼珠子一转悠儿，猫着腰身儿、蹑手蹑脚地绕到了屋子的后面。这里有一扇儿小窗子，正对着秀英妈妈的床榻。昏暗的光线儿下，伊雪蹲着了窗子下面，破旧的窗户玻璃早就破碎了，藏在这里可以偷听到屋子里面的对话。她如同一个小偷样的，鬼鬼祟祟蹲着窗子下面，双手趴在墙上侧耳倾听……
窗外，天色完全黑暗下来！屋子里，两个女人陷入了久久地沉静……
王秀英有些好奇地看着陌生的女人，模糊的视线中，这位夫人并不是鱼街的人呀！她们素不相识，她却找上门来要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可现在为什么又不开口了？这倒是秀英平生所未遇到之怪事。
王秀英倦怠地笑一笑：“这位夫人，您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紫秋夫人眸光儿一转，尽显婉柔清秀：“我……我今天冒昧而来，是想请求您，我要带走您身边一件儿珍贵之物！……”
“请求？……”床榻上的王秀英和窗户底下偷听的伊雪，都是一惊！这个破旧的家，破桌子、破椅子、破鱼篓子，一无是处，有什么珍贵之物值得这个夫人前来请求？
伊雪渐渐感觉事情并不是自己猜想地如此简单，越加竖起耳朵来偷听……
“夫人真是会说笑话！咳咳……”王秀英低低地咳嗽着：“我这个破家有什么可拿的？哎……我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也是个懂得道理的人，看夫人的面色，心里有什么话吧？咳咳……您就直接说了吧！”
紫秋夫人轻轻咬牙：“秀英大姐，我是想带走……我想收养您的女儿……”
此言一出，窗户下的伊雪差点儿摔倒在泥巴地里。她的心儿拧成了一结儿……她没有听错吧？这位夫人说要收养自己？伊雪的双手不由微微颤抖起来，浑身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儿气力……
“什么？……”王秀英微微有些恼怒，如果说她如今还有什么珍贵之物，非伊雪莫属了：“夫人，我看您是糊涂了！我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你？咳咳、咳咳……”
“我会好好对她！……”紫秋夫人急切地打断了王秀英的话：“我、我会想对待亲生儿女儿一般，好好地疼爱她！我看到这个孩子的第一眼儿时，我就喜欢地不得了！这些天来，我日日夜夜无法安眠，我做梦都想着这个孩子……”
伊雪的面容苍白一片儿！这是不是做梦呀？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砸在自己的头上了？这位贵夫人说什么？看到自己第一眼儿的时候，就喜欢得不得了？日日夜夜想着自己？伊雪的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脸蛋儿，使劲捏了捏感觉有些儿疼，不是做梦呀、不是做梦……怪不得，这位夫人特意跑到海鲜市场去看自己，怪不得她塞给自己厚厚地一叠儿钱儿，怪不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儿如此深情……
一阵儿清风吹拂而来，伊雪的眼角儿湿润了！她并不是人人都嫌弃的杂种呀！她爸爸是个赌徒、亲生妈妈是个暗娼、养母是个卖咸鱼的病泱泱儿。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位华贵美丽的夫人，她关心着自己，想要收养自己！……
“您不要说了！现在，伊雪是我唯一的女儿了……”王秀英的脸色越来越沉儿。丈夫不见了，伊依也不见了，伊雪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这个陌生的女人，怎么能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紫秋夫人恳切地看着王秀英：“秀英大姐，我知道自己这样请求对您很不公平！我会补偿您的，您的后半辈子由我来养活儿。我给您买一处大房子，我还可以请佣人来照顾您。我还会请最好的医生来给您治疗。我给您足够的存款。只要，您让我把伊雪带走。但是，你们从此以后再不要见面了……”伊雪的真实身份不能让任何人调查处理！
“闭嘴！……”王秀英忍不住怒呵一声儿：“我们家里虽然很穷，可是还没有到了卖女儿的地步……”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莫不是个人贩子？看他们家的伊雪长得清秀，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想好言好语骗了去？……
“不、不……”紫秋夫人连连摆手：“请您不要误会！我是真心想要对伊雪好！……”
她抬头打量一下简陋的屋子：“您看看您现在的环境，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有什么好的前途呢？伊雪才十五岁的孩子，她应该去读书去学习，去开开心心地享受生活。可她每天都在臭气儿熏天的海鲜市场里卖鱼、做苦工！难道，秀英大姐就不心疼吗？我会给她一个最好的成长环境，我要让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去上学，去学钢琴、学跳舞、学礼仪，将来成为一个名门闺秀。我要我的女儿，成为人人都羡慕的高贵公主……”
紫秋夫人的眼神里，出现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咳咳……咳咳……”王秀英憋得满脸通红，使劲地咳嗽着，听这位夫人的话语，她已经完全将伊雪当作她的女儿了！这叫做什么世道呀！从哪里跑来的神经病？……
这几年来，她和伊雪相依为命，早就视为亲生女儿。已经品尝过一次痛失爱女的滋味了，再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她就是拼了这条儿命，也不能让伊雪离开自己……
……去学钢琴、学跳舞、学礼仪，将来成为一个名门闺秀。我要我的女儿，成为人人都羡慕的高贵公主……
这一番儿话，如同惊雷一般狠狠地砸在伊雪的心头儿！……可以吗？她也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吗？每天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她瘦小的身影儿拉着装满鱼虾儿的平板车，踩着自己的汗水儿，在沿街的小路上艰难地行走着。一个个骑着脚踏车的女孩背着书包，欢笑着从她的身边飞驰而过。她只能用羡慕的眼神又嫉妒的眼神儿偷偷地看着别人！……
为什么她天生就是贱命？别人有的她都没有？她也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渴望欢乐、渴望幸福、渴望漂亮衣服、渴望玩具、渴望读书的女孩子……
伊雪低头捂着自己脸，憋着气儿抽泣着……这才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这才是真正爱自己的人呀！她愿意当夫人的养女，她愿意立刻跟着夫人走！在这一刻儿，伊雪为这位夫人献出自己生命的心情，都有了！她不是完全没有良知的人，她曾经对伊依姐姐所作的那一切恶事，都是为了自保……
当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人人都会选择自保吧？……
王秀英气得满脸通红，喘着气儿下了逐客令：“对不起！夫人，无论你说的再好听，我都不会把自己的女儿给你！请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我们这个家虽然又小又穷，但是我相信我的伊雪，不会愿意跟你走……”
伊雪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原本是天上掉下了大喜事呀！王秀英妈妈目光短浅，怎么就想不通呢？自己卑微低贱的人生就要风回路转了。这位夫人真好呀！真是好！这样安排再好不过了，自己归属于富贵的家庭，王秀英妈妈也可以得到很多钱，好好地治病、好好地生活！岂不是两全其美？……
紫秋夫人难堪地站起来：“秀英大姐，请您再认真考虑、考虑我的请求！只要你把伊雪还给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王秀英越听越觉得生气儿，这是什么话？把伊雪还给她？她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伊雪变成她的人了？……
气愤之下，王秀英居然撑住病体从**走下来，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推着紫秋，她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愤怒的血丝：“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了你了？咳咳…咳咳，你是一个女疯子，好端端跑来抢我的女儿！你给我滚！……”谁要抢走她现在唯一的女儿，她就要和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