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掐死悲伤痛却更深_一种被遗弃的悲凉 (二百一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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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掐死悲伤痛却更深_一种被遗弃的悲凉 (二百一十六)
“哥哥!”
这边吃饱肚子的艾尘就开始闹腾,一会喊着要找什么小艾,一会又鬼喊要吃糖,弄的张筱魂断,又苦于说不得打不得的,简直是汗如雨下。
“哥哥!哥哥!”好家伙叫了老半天的哥哥了,张筱想了半天忽然想明白,艾尘口中一直喊的哥哥一定那个人,眼前浮现那日在路口看见的男人,跟艾尘说笑的男人,眼睁睁看着艾尘上了他的车,有一种被遗弃的悲凉。
“艾尘,你是在找他么?”张筱言语中竟然多了一些醋酸的味道。
“艾尘,你怎么不说话呢?”
“艾尘,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艾尘,你怎么让我放不下呢?为什么我要这样苟活人世还要担心你的死活?”
“艾尘,你要我怎么办呢?送你回去么?带你远走他乡么?孤独不可一世的我,遇上心灵通透的你,我们是不是要结伴而行呢?”
一个人唧唧歪歪说了一晚上的话,问了不知道多少句艾尘这样艾尘那样,只可惜美丽的艾尘找了一阵哥哥之后竟然沉沉的睡去了,这孩子睡了十多天又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筱感觉身体内流淌的母亲赋予的鲜血,有那么一丝的相似与艾尘,舍不得又不想看见,看见了又放不下,苦恼万分。看着靠在沙发上熟睡的艾尘,有那么一瞬间张筱真的想将她揉吧揉吧变成一个小木偶,放在口袋里随身带着,那样还会伤害到她么?万恶**为首,想起那个阳光刺眼的午后,他又开始不安开始暴躁。
每到夜幕下豹的躁狂就开始上演,
每到私语时积蓄的仇恨就开始爆发,
每到皓月当空一颗心就开始怒吼,
每到夜阑珊被仇恨填满的脑细胞就开始疯狂分裂,将一点点痛苦的往昔全部揉碎,像落雪一般纷纷洒洒盘结在头顶,弥漫整个人生的仇恨一直一直在夜空中诡异的相伴。
白天又换回那个衣冠楚楚内心阴暗的男人,人高马大却极度心里不平衡导致一生的悲剧不断上演,闭上眼睛就看见血肉模糊的母亲,来不及哼一声就咽气儿的母亲,张筱几欲癫狂。回头看看还在熟睡的艾尘,抱出被子盖住那瘦小的身体。安静的女孩让张筱体内暴走的血流渐渐恢复正常。
熟睡的艾尘梦见了谁?是她日思夜想的武哥?还是怜她爱她的辉哥?又或是生死相依的田云、扬晴?还是在梦中的小溪安静的涉水情不深,爱恨人不在?
“小艾?小艾过来追我啊,咯咯咯……”
一串铃一样的笑声,纸鸢般的清幽,柳絮般的飘飞,梦中荡满了这样的笑声,沙发上的艾尘开始烦躁起来。
“小艾!快来吃饭了啊!”
“哥哥!”熟睡的艾尘梦呓着,眼角又有透明的**流出。
“哎!”张筱的叹息穿透寂寥的夜。
“小雨,你看你家的小艾长的那么快,等下那片竹林就不是她的藏身之处了。”是谁?这样熟悉的声音却无从想起。
“咯咯咯,小艾乖,小艾会变身呢,是不是啊小艾?”
一双温柔的小手在脊背来回抚摸,不安的艾尘平静下来。张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他知道艾尘是入梦了,虽然不知梦中景象,起码知道这样的不安与梦呓都不是好梦。
伸出手想要抚摸给她一点安慰,却又怕引来艾尘新一轮的惊恐,刚刚分裂的脑细胞又开始新一轮的奋斗,誓将仇恨的种子开成花。这又是怎样疯狂的人生?偏生这样纠结的人生找上门来,任尔如何逃避最终也还是要硬着头皮应对,张筱就是这个老天不爱爹妈不疼的娃娃,所以孤独的人一旦想要找个伴儿,估计一时半会儿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暗暗打定主意后,起身进屋安心睡去,这一觉醒来更加疯狂的事情在等着他处理。
刚刚走进梦乡,刚刚触及母亲温软的手掌,还未来得及述说思念之情,张筱被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吵醒,习惯一个人的他以为是街道上的纷杂,谁料想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直吵的人无法入睡,愤怒的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冲下床跑了出去。
来到外间一看傻眼了,半夜还在的沙发上熟睡的艾尘此刻已经不见踪影,紧张的发现大门是开着的,还有一阵阵的冷风吹进来,缩缩脖子伸出脑袋看了看,这一看差点没吓死。
“哇!”
因为没穿外套,只伸出脑袋看看的张筱,眼睛还未完全适应门外的冰冷,就被一团黑影发出的一声哇吓个半死跌回屋内,等清醒过来一看,好家伙艾尘满脸黑乎乎的,披头散发对着镜子指手画脚,不停的说:“哥哥!哥哥!”两只小手不停拍着,发出的声音竟然那么怪异,喉咙里还夹杂着咕咕的声音,气晕头的张筱爬起来冲她大吼。
“干什么那?神经了啊?”
“呜呜呜……”
后面的话还没吼出艾尘已经抱住头蹲地上大哭起来,哭的好伤心,哭的好像孩子,哭的好让人心疼。听着艾尘的哭声,看着抱头蹲地的艾尘,张筱真感觉悲从心中生,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形容这会的心情,只想只想扶起她,轻轻拭去她的泪,拥她入怀安慰她,告诉她别怕。
只可惜伸出的手刚一碰到艾尘的肩膀,艾尘“哇!”的一声跳开了,嘴巴里叽里呱啦也不晓得喊着什么,眼泪跟倒水一样,不一会就要将张筱淹死。
“艾尘!别哭了啊!是不是肚子饿了啊?哥哥煮面给你吃。”
可怜的张筱除了问人家肚子饿不饿不会别的了,这一刻起他决定不再犹豫,还是带着艾尘走吧。起码去个环境好点的地方,或者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了,看起来她心里一直想着的人现在不在身边。
“哥哥!”听见吃面艾尘的眼睛里有了一些明亮的东西在闪动,张筱拉起她倒水给她洗脸,找不到梳子只好用水湿湿头发帮她挽在脑后,看上去清爽很多了,张筱自从母亲死在眼前,从未有过这样细腻的柔情,先不管这样的感情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只说眼前的这一刻倒也显得温情款款,似乎有点小两口的味道了这就。
明翰的电话又来了,张筱很不情愿的接通,果然是见面果然是躲不掉,叹息着将艾尘的上下打量一番,哄着她说带出去买糖吃,一起出门了。
“哥哥!”
“嗯。”
明知道艾尘叫的不是他,也还是强迫自己答应了,就是想答应,就是想照顾她,就像那天从车轮下救下她,第二天又将她送入车轮的诡异。他想疯也只是暂时,那说要结为夫妇的念头还在,当然又十分希望艾尘是真的想要嫁他,毕竟她的第一次给了他。
“艾尘我们离开上海好么?这里的环境不适合我们两个生活的,哥哥带你走好么?”
知道她暂时听不明白,反正也当是商量了,清醒的时候也还是会选择跟他在一起,早晚是自己的人了,自私的替艾尘选择了今后的人生。
张筱不知道艾尘怎么忽然疯的这么厉害了,单方面的以为艾尘就是被刺激到了,所以将责任暂时都拦在自己身上,这临时的侠义让他暂时感觉到做好事带来的满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