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018 觐见

018 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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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觐见

看着二人出了漱玉堂的门,玉岫耐心在昙花小榻上坐了会儿,不多时锦若便进来掩好门,低低地晗了颔首。()

玉岫抬眸道:“那喜美人说了什么?”

“回小主,喜美人出了漱玉堂的门便开始教唆苕宝林不该胡乱吃小主这儿的东西。说宫中的东西不干不净,莫说晚膳了,光是那些点心都不知胡乱吃出什么岔子!便强夺过给苕宝林带去的糕点着人去扔了。”

玉岫滑动着腕间的镯子,低低地应了声,继续道:“还有呢?”

“喜美人还说,莫看小主是什么名门望族的贵女娇娇,也不过只封了个贵人。以为如何了不得,看小主宫中器具,尽是些素花色,并没几样贵重赏赐,不过尔尔罢了!”

玉岫不过是平静一笑,锦若敲了敲玉岫的神色,顺手将那琉璃碗具与拿出来的素色茶具换了,试探着问道:“小主待如何?”

“不过是些艳花俗草之辈,暂且不用理会。”玉岫的手指哒哒敲在香案上,十分轻松地抛出这么一句话

锦若闻言,应道:“然。”随即又道:“喜美人虽那般说,可却引得苕宝林十分不高兴。她二人算不上是一辈人物!”

“姑姑想说,这宫中能不树敌的,便尽力引为同好,玉岫猜的没错吧?”

“然,小主聪慧。奴婢真是多此一举了。”

锦若说这话时一双眸子里闪现过晶璨的颜色,不过是半日的接触,这一刻她便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绝费泛泛之辈,为曾经主子报仇的心愿,终于有可能成为现实了!

半月的礼仪训练很快结束,这段时日宫里异常清净,各方都没有什么大动作。就连子芜都没有捎来一丝半点音讯,自从入宫之后,除却派玉笙宫的小太监去打探过一次,知晓子芜封在蘅芜宫中,同玉岫一样也是一宫主位之外,再没了别的音讯。

此时此刻,倒也怪想念的。

宫中不必别处,每日习完一些千篇一律的礼仪规矩后,便再无别事可做。宫中妃嫔大抵以研究刺绣针法花样,绫罗绸缎的新样式来打发时日。与玉岫从前几年刀光剑影的生活实在相差太远,自半月礼仪学习过后,便开始耐不住时日。

这一日春日盛好,仰雪轩中的云山白兰尽数盛开,远远经离玉笙宫门前,都能嗅到淡雅之香。玉岫倚在紫檀木软榻上,懒懒地吩咐了葭儿去蘅芜宫中请端嫔来坐坐。

葭儿应了声前脚才踏出漱玉堂的门槛,便听一声惊讶之声道:“奴婢参见端嫔娘娘,端嫔吉祥!”

“快起来!”子芜眉目生光地从袖中取了些碎银打赏葭儿,也无须人领,便径直往后堂走去。待瞧见懒懒倚靠在檀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玉岫时,忍不住笑嗔道:“你这妮子,好生会享清闲!玉笙宫的云山白兰开得如此好,也不请姐姐我来观赏。关起门来算个什么意思!”

玉岫抬眼见着高髻如云,光华神秀的子芜,眨巴了一下清凉如悠的眸子,俏皮道:“我这宫里的白兰有什么好看!姐姐不是美人么,每日对着铜镜便足够消磨时日了吧!”

“好啊!半个月不见,这双嘴越来越讨巧了!”

说着话,珺儿已将茶水奉了上来,子芜接过轻轻酌了一小口,朝珺儿笑道:“你们小主平日都是这么没正形儿么?”

珺儿闻言捂着嘴嗤嗤地笑了起来,撤走盘子时,悄声在子芜耳边低应了一句“然

。”

这话却恰巧落得玉岫的耳里,滕然撑起身子来,气急败坏道:“姐姐来我宫中便联合着这些奴婢们一起来打趣我!”

子芜躲过玉岫的一阵眼白,笑道:“我却是说真的,你这玉笙宫可比我那蘅芜宫幽静雅致多了。走到门口便能嗅到那园子里白兰的香气,哪像我宫中,晚香玉和杜鹃闻得鼻子都发酸了!”

“我也是看这云山白兰开得好,怎敢忘了姐姐!刚便是着了葭儿去蘅芜宫中请姐姐过来,怎料晚了姐姐一步!在宫中实在慌闷,今天姐姐来了正好一块儿去仰雪轩走走。末了也尝尝我宫里的晚膳合不合你口味。”

子芜笑道:“我也正烦闷着没法子消遣,这样正好!”

二人衣鬓相擦地出了漱玉堂,玉岫回身跟锦若以及两个侍婢道:“不用随身侍候了!我与端嫔先前便已熟识,只在这仰雪轩中转转,说几句体己话。你们便在这候着吧,备好晚膳,我要同端嫔一起用晚膳。”

二人转身入了仰雪轩,踱步踏在细碎散落花瓣之上,将绢丝的鞋边都氤染了淡雅香气。

“这半月的礼仪学习一毕,各宫室之间都开始热闹了起来。妹妹可知道昨夜皇上翻得谁家的牌子?”子芜深嗅了一鼻子这淡雅好闻的香气,静静地开口道。

“我成日闷在这玉笙宫中,又疲于去打探这些个究竟。倒真是不知道……”

子芜睨眼啐玉岫道:“便是关乎你自个儿前途的事,你也如此不上心!”瞧见玉岫并不以为然的神色,她犹自说道:“是吏部尚书谢安家的女儿,谢盂蕊。”

“这名字倒是听说过,今岁晋得封为小主的人为数并不少,得以晋得九嫔之中的,除却那王馥之,我听说只有姐姐和她两个人。姐姐可知晓那谢盂蕊姿容如何?”

崔氏子芜能晋得九嫔之位,早在玉岫的意料之中。可惟独谢盂蕊的出现,她丝毫都不知情。自入宫之后,公子恪尚未主动联络过她一次,就连鬼斩都未曾出现过

。看来琅琊王氏在宫中势力依旧见缝插针,为了演好这出戏,连公子恪都未敢轻举妄动。

虽心中早知那谢盂蕊封嫔,可今日听子芜说起掀牌子的事,她心中却没来由地一阵不顺畅。

踮脚伸手去拨弄那低枝头的花儿,却无奈裙裳的广袖却被羁绊在那枝桠上,子芜原本高挑,随意解了那挂在枝桠上的袖子,颇有几分无奈地答道:“我与你一样,自入宫到现在,今天才算是第一次出了蘅芜宫的门。星碎之事靠下人们告知,还未曾自己见识过。”

“姐姐何须过多担忧。依你的姿色家世,承恩是早晚的事,这才第一日,不必过多忧心才好。”

子芜听了这话,低低叹了一口气:“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她转过头来凝着玉岫道:“以妹妹的姿色才貌,晋嫔根本不是难事。再说这事儿之前,妹妹为帮……”她说到这里,猛地刹住嘴,左右顾盼了两眼才压低声音道:“妹妹为帮他上位明里暗里拉拢几大望族为其成事,又连夜担着性命之危去请温将军帮忙,这些他不记挂就罢了。那一日大选,我瞧见那王氏太后明明是对你极其满意的,怎料到只封一个贵人。”

“这些事还是顺其自然为好。凭我们一己之力哪能胡乱揣测那帝王心思?姐姐今日这般说,我倒思量起来,若是皇上的慈壸1对我有拉拢之意,皇上定当是避而远之了。”

子芜听后又是一声叹息:“若真是因为这样的缘由,那以妹妹的资质,真正是明珠暗投了。这宫中琅琊王氏势力殊大,我本想着妹妹与我若能在宫中占有一席之地,她人若欲欺我俩也是十分困难的,如今却是不得不隐忧啊……”

“听姐姐这话,似乎遇到了不顺意的事情?”

“不知道妹妹宫中另外的姐妹品性如何?”子芜没有立马答话,却是反问了一句。

玉岫想起喜美人与苕宝林,只是笑了笑道:“有一位才刚刚及笄,十分娇憨天真,是个可人的妹妹。另一位……虽有些伶俐过头,却也并非碍手之辈,不值得记挂在心上。”

子芜的笑意淡下来:“妹妹却是不知道,我宫中有一位十分泼辣的。几日相处下来,十分困难。”

玉岫奇道:“姐姐分位已在九嫔之列,理所当然是蘅芜宫主位,既是不知规矩,姐姐便拿出修媛的品级来便是,才入宫中,有哪家女子会这般懵懂行事不知份位?”

“那是王馥之自幼相耍长大的发小冯明月,虽不是什么能堪比崔温的名门望族,家底却是十分殷实了得

。又仗着与王馥之的亲密,嚣张跋扈得忘乎所以。只是才人份位,却不把我这主位放在眼里,对手中宫婢也是随心所欲打骂体罚。”

玉岫听到这里,忍不住气想,琅琊王氏太过仗势欺人,自己想独大后宫也就罢了,竟然庇护这些不知礼仪规矩的女子任性妄为!真当这西宫中是她琅琊王氏的天下?!

可她对琅琊王氏即便怨恨,也不能体现过多端倪,只好暂忍下这气。

阔瓣地含笑结在叶腋之下,一朵一朵宛然如雪。颇有些清寒的春风渡过,几弯雪瓣落下来,恰巧被玉岫接住:“再好看的花儿都得庇佑在花叶之下,这花叶若是萎了,花儿还能娇艳到几时呢?”

子芜正欲答话,锦若突然在她二人身前矮下身来:“太后有懿旨传来,慈安宫的侯公公正在候着,小主快去正堂接旨。”

因着跑得过急,说着话时锦若胸膛上下起伏得厉害,甚至踩塌了一些仰雪轩中的草木,此刻玉岫的一双眼若见锋刃一般凝住锦若脚下那株花草,盯了很久很久……

锦若被这眼神唬了一跳,忙低头瞥向自己的鞋,犹疑地抬眸道:“小、小主?有什么不对么?”

锦若与子芜面面相觑,根本不知玉岫怎会如此,忍不住又低低唤了声:“妹妹?”

玉岫这才回过神来,淡然道:“姐姐稍待,我先去内堂接旨。”

子芜拉住她的衣袂道:“我猜定是太后懿旨,宣新晋妃嫔觐见之时。这会子先到了你玉笙宫,恐怕也快要到蘅芜宫了,看来今日和你一起的晚膳是吃不成了,我得先回去候着!”

玉岫点点头,道:“那姐姐小心回去。万事勿忧。”

注解1:慈壸(kun)、慈闱:对帝王母亲或皇后的敬称。宋范成大《丙午东宫寿》诗:“晨昏两慈壶,诗礼一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