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222刺杀

222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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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刺杀

222刺杀

黑夜浓郁,整个营地都陷入漆黑的寂静中,细碎地落雪声中,却还有人没有睡,坐在营地兵器架上发着呆。

“娘娘,您在想什么?”

玉岫闻声回头,看见站在黑暗中的温洵,指了指那兵器架积灰的角落:“看蜘蛛结网

。”

“这么暗,娘娘如何看得见?”

玉岫闻言笑道:“这么些年惯于呆在暗处,越是这黑暗里,一双眼反而看得越发清明。”

温洵看着宽大狐裘下女子身影,知她话中别意,在朝中玉岫一直以廷尉方恒之女的身份示人,廷尉方恒是何许人,又如何生得出这样的女儿,温洵心中是知道的。

只是方恒在先帝驾崩前突然丢了性命,这之后对于玉岫的身份再无对证,他想起那日廷议时温芷容前来对质,遑论自己,连温书伯大人都一口咬定她才是温氏娇娇,这件事背后,是谁在撑帆推桨,已是显而易见的了。

虽不知她究竟经过多少艰难磨难,但必定吃了很多很多的苦。

“夜里风大,娘娘有孕在身,不宜在此久坐。”

玉岫勾唇,笑开了道:“几更天了?”

“娘娘,四更了。”

“嗯。”玉岫应声站起,一缕黑发落下,宛如月色下山涧深处的幽然光华。

“温将军,我这次可会做错?”

“依娘娘的判断与手腕,怎会出错。”

“我总是怕自己太替他急功近利,生怕行差踏错半步。将军也知道,皇上能走到今日这一步是何等艰难,若因为我……”

“请娘娘相信臣,臣说过会守护好娘娘的‘心’,即便娘娘身在局中怕迷了心智,总还有臣是清醒的。不管什么时候,臣会在您身边,若娘娘看不清路了,臣会带娘娘您走出去。”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温润清凉,根本不似一个沙场上的将军,然而那最后几次落音极重,斩钉截铁,一如他佩剑染血时手起刀落地果决。

亲征大营中,温洵蓦地拉着她的手,攥得极紧而坚决,“娘娘走吧,臣陪您走这条路。”

玉岫任由他拉着手,素来沉静过人的女子却竟有些细微地发抖,双眸怔怔地有些失神,一再问:“将军,那人确实可信吗?”

温洵缓缓笑着,“娘娘,臣能保证

。”语毕放开她的手,“去吧。”

关下大营,萧条寂静。

数月连胜,一举讨伐襄师军成功的大军在回都在即时,也是人人放松了警惕,就连守夜护营的兵士都持着刀戟只顾打盹。

银月映空,数里长的大营里不知何时现出了一鬼魅身影,阴阴的如幽魂一般穿过怠于防备的守卫们,径直往公子恪所住的营房轻声飞快地窜去。

“你是什么人?”不知被何处眼尖的守卫忽然看见,那人身形骤然一顿,循声回头望过去,只见那人正要开口,忽然被来人扑身上前,一阵极细的烟子在空气里窜开,那守卫像是熏坏了嗓子,哑着声音喊不出话来,被来人刀柄一击,便彻底晕了过去。

生怕起了动静惊到其他人,来人翻身一跃,从几座营房后穿过去,直接闯向皇帝营房。

公子恪营房守卫不必其他,暗夜之中一丝半点响动便将他们常年训练出的警惕神经激活起来,从夜色中捕捉到那人身形,举刀阻拦也只是眨眼之事。

来人自背后抽出一把弯刀,眼瞳森冷,杀气逼人,过招之间抬手还未见血对手便已然倒地,营房守卫知出了事,张口便喊:“有刺客!捉刺客!捉刺客!”

刀刃寒光熠熠,落几片雪,还未坠地便似被削铁如泥的刀刃分成薄片。

被喊声唤来的兵士先是十,再是百,纷纷被那人眼底杀气所击退,只是只身一人闯入军营,即便是如有神助,也逃不过虎口之险。

翻身踩在几人肩头凭空跃过,弯刀现寒,来者必弑,一个倒肘撞开营房的门,却怦然与营房后头突然蹿出来的一人撞了满怀。

那人手中所端的瓷碗应声落地,白瓷片片碎裂,一碗药汁溢出,气辛味烈,再看清人时,竟是孙章氏,她起夜在屋中不见玉岫,生怕失了照顾,又害怕是因妊娠反应身体不适玉岫才难以入睡,专门热了安胎的药端去,未成想竟会撞见这般情景,正眼一看那人眼底漆黑的杀气,彷如见了罗刹一般,手脚哆嗦地后退,脚踩在碎瓷上双腿一软,站都站不起来。

只是瞬间功夫,只听唰唰几道寒刃破空,数道利刃已从那人身后直指脖颈,他反手一挑,一柄弯刀竟绞了数把寒刃脱腕落地

跌坐在地上的孙章氏扯起喉咙道:“杀人了!杀人了!”吓得几欲尿了裤子,口还未来得及合拢,那人刀已逼上她喉咙,声音沉沙,“闭嘴。”

吓得她蓦地住声。

“放开她。”

那人手腕一顿,抬头,森寒目光落在渐进的身影上。

来者是名女子,身上裹了白色的狐裘,容色如玉,一双瞳眸却清凉得渗人。

被那刺客抵着喉咙的孙姑姑见她,眼角带泪,双手在地上直抓:“玉岫姑娘!不!娘娘!娘娘救命啊!”

“孙姑姑!”玉岫上前一步,面色关切,凛眸看向那人道:“你是什么人,她不过是一个做苦差事的妇人,你怎可胡乱要她性命!”

那刺客闻言,不但未松手,反是面上笑开来,盯着玉岫道:“她是做苦差的妇人,你又是什么人!这里没星点灯火,我可看不清。”

语毕反身一步,速度快得惊人地将玉岫摁在地上,反手勒住她脖颈,朝地上还瑟瑟发抖的妇人道:“你可以滚了。”

一米开外见此情形的守卫兵士大惊失色,纷纷喊道:“娘娘!”

玉岫被那人摁在一臂之中动惮不得,只有一手尚可活动,抬手便是一巴掌,“放开我!”

那刺客恼羞成怒,反手便回击过去,玉岫捂着嘴,只觉唇角擦破,猩红血丝沁了出来,口中一片腥涩。

那人见玉岫挣扎,开口道:“今上活不过今夜,虞庆新朝气数已尽,你们学聪明点,不如趁早给自己谋条后路!”

营中兵士将他围拢成圈,刀戟相对,只听那人道:“都别过来,我手中刀剑无眼,若是失手将你们这金贵的娘娘误伤了,休要怪我!”

仿佛在应和他的声音,营房的门突然被人吱呀推开,漆黑一片的营房之中星火未燃,但听脚步也可判断只有皇帝一人,只听他咬牙一声冷笑,激越道:“都别动

!”

“喏。”

“你是冲着朕来的?”

那刺客闻言冷笑连连。

“既是冲朕而来,你放开她,随朕进来。”公子恪声音沉静赫然,平易之声却如九天雷电,将这窒息僵持的气氛霹破。

“皇上!”

“皇上不可!”

重重声音霎时响起,公子恪不喜不怒,只是斩钉截铁地执意要那刺客先行放人。

“我若放了她,身后成百上千把刀瞬间就能把我身上刺透无数个窟窿,在皇帝心里我竟有这般天真?”

玉岫眸中冰雪神色愈发凛冽,周身漾出寒意来,开口道:“皇上莫要管我,此人杀意如虹,不可小觑。”

公子恪音色低沉,语气减缓:“你要如何?”

“等我进得你营房,你从屋里落锁,保证人从外面进不来,适时,我会依言放了她。”

营中守卫纷纷愕然,抬手就要将他强硬制法,公子恪摆手道:“住手!”

微微侧头:“朕答应你。”

落锁的声音响起,营帐外就是一阵簇拥围起的步履声,营帐里头半点星火不着,从外头更是看不清楚里头分毫情形,只借着微微稀薄的月色,营帐内三人瞳眸相对,黑白分明,万千了然只在一瞬,片刻,便微微颔首,乍听一声响亮的兵刃破空之声。

“皇上!”应和那刀刃出鞘,玉岫失声大喊,连喉咙里都带了三分哑意。

帐外的人听到动静更是紧张,骤然又是几重呼天抢地的喊声。

“别动手!”公子恪抬声又道,沉沉黑夜里,那鹰隼双目中闪耀的光芒叫人可怕,灼粲却锐利,声音里更似听不出半点慌张,帐外之人心道今上从不是心中无盘算之人,纷纷噤若寒蝉

“我答应你会放了她,现在我说话算数。”语毕松开钳制住玉岫的手,以臂力将她斜刺里推开,抽刀便是铮吟一声直接刺去。

万籁俱静,生死之间。

玉岫宛如石雕一般,立于帐内。

帐外之人听到那刀刃入肉之声方感不对,纷纷破门而入,燃灯举火,突如其来的光亮一照,无数人眯眼看去,只见那帐中一身明衣的天子倒在地上,那刺客手中弯刀已刺入其腹胸三寸之长,纷纷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那刺客见已得手,蓦然将那弯刀再一抽出,血色四溅,星星点点斑驳满帐。

众人哑然之际,无数刀锋相向,将那人刺死于血泊之中。

“皇上!皇上!”

“快叫医官!叫医官来诊治!”

无数纷至沓来的声音,急匆匆的脚步,发着颤的声音,如同大军过境一般在玉岫脑子里碾来压去。

天方鱼肚,断雁霜风。

营帐内外跪了数十名侍从,跪在最前头的是随行的最高医官,见到脚步匆匆的温洵将军朝他问询的声音,双眸湛亮仿似抓了救命稻草,颤抖着双唇做着口型道:“皇上在里面。”

温洵撩帘进去,浓重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一眼望见枯坐在榻沿的玉岫,朝外头跪着的一干人道:“你们也先别跪了,都出去候着吧。”

“喏。”

温洵上前一步,见公子恪一身衣物已经换掉,皇帝营房也从昨夜染血那间迁至此处,低眸看着榻上阖眼仰躺之人,面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胸腹前缠了数层素白的布,依稀还渗出大片的血影。

“皇上怎么样?”

“医官说,那刀刃没进去最少三尺,这边地气候条件恶劣,药物匮乏,只怕是回天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