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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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黑色的天空
趁着青年发愣，拉着另外两人大步离开。阿四看着远去的三人，嘴里咬牙切齿，臭小子，你给我等着。这边的三人，“颜兮，刚才，谢谢。”陆离辰温和得如一丝清风，陆微若也对她投以感激的一记眼神。“没什么的啦，哈哈，我是唬他们的。”苏颜兮从不过问这些事情，又如何能知道往届的学长们发生什么的事。“没想到他们这么好骗，刚才我还捏了一把汗呢。”真是个鬼灵精，陆离辰对她又多了一个这样的评价。
“颜兮，怎么了？”送陆微若回了教室，陆离辰忍不住问。从刚才到现在，苏颜兮一反常态地粘着他，连买水也是。“刚才我们走之前，那个带头的脸色不对……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你想多了，呵呵。”陆离辰何尝没有注意到，只是让陆微若担心，或者把苏颜兮牵扯进去，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好了，我要去洗手间，你还要跟吗？”陆离辰说完，不等呆在那里脸色发红的苏颜兮回过神，记忆里头一次仰天大笑。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凡。
黑色的天空笼罩着大地，鸟虫不知何故全都销声匿迹。操场一角，少年瘦弱的身躯对峙着，唯一出现在脸上的，是坚定无比。望着对面黑压压的人群，陆离辰笑。这样，就够了吗？那么，我来承受吧，微若。
“小子，还真敢来赴约。你也算是有胆，可惜不该得罪的人是我。”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熟悉的声音在陆离辰耳畔响起。
“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啊，我不怕。但绝不允许你们诋毁微若一言半语。”陆离辰的脸被黑暗侵蚀，看不出是何表情。
教室里，苏颜兮眼皮突然跳个不停。自从晚自习去上洗手间开始一直没有回来，陆离辰，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陆微若，我迟早会得到手。你这是找死，兄弟们，上。”带头人肖寒一声令下，黑压压的人潮一齐向陆离辰袭来。
“你敢伤害她试试看。啊——”陆离辰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爆发出非比寻常的力量，距离最近的两人遭了秧，被打得横飞出去。换来的却是无数人蜂拥而上，打红了眼的人们不作任何思考，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紧盯着前方的敌人，当身后的阻击给脊柱带来强大的冲击力时，陆离辰闷哼一声，强撑着身子不倒下，笑着：“怎么，你们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啊——”闻言一名热血青年从人群中冲出来，用刀背狠狠砸在他的肩。青年人手中的刀片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陆离辰本能地躲过，却因此硬生生受了身侧的一拳。背上的疼痛感随之扩散，陆离辰突兀地跪倒在地上。人群围着这个困兽之斗的男生，脸上是无以言语的嘲笑，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你已经没有胜算，从你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陆离辰一把抹掉嘴里的血腥味，强打起精神站起来。半跪着的双腿刚刚刚离地不到一公分，却又重重地跌回地上。“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面了。”此话一出等于是下了死命令，人群顿时不再手软，纷纷向着他袭去。被对方众人吞没的瞬间，想到家中处处维护自己的那个人，陆离辰脸上浮现的柔情与笑意，看起来却那么苍白。“小子，你还有点儿骨气，要是求饶兴许我还会放过你，怎么样。”带头的年轻人摸着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脚下的人。旁边是一群起哄的跟班“我们老大心地好，也算是你的运气。赶快求饶，不然我们可不会客气。”“求饶？这是我从小到大听过，最好的笑话 。”陆离辰话语间，一脚蹬在一个人的膝盖上，那人顿时跪在地上，被后面的同伴抵挡住身影。不再多言，肖寒一马当先，手掌就劈向眼前单枪匹马的男生。陆离辰往身侧一偏，筋疲力竭得已经没有了动作。手掌拊在满是小石子的地上，突然感觉眼睛被一阵白光震撼。慢慢摸索着，在肖寒准备一脚踩在他头顶的时候，拿起之前那青年掉落在不远处的刀片全力刺过去。“啊”肖寒迅速收腿，捧着关节处在原地不停打转“快，快给我做了他。妈的，痛死我了。”撑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人们团团包围得水泄不通时，陆离辰缓缓扑倒在那群人的脚下，扬起一阵久久无法散去的灰尘。在书声琅琅的自习课，没有人看得到校园一角红色的搏斗。
男生嘴角喷涌不止的血染红了疾驰而来苏颜兮的眼球。看不穿，是你瞳孔的哀恋究竟来自何方。即使在这种时刻，隔着空气和万物，她依稀能感受得到他的心，对陆微若，炽热的心。
颜兮，我没事。。。不要，不要哭。。。心里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眼前一黑，陆离辰便昏死过去。
拳头如雨点不作任何停留，“住手，你们都住手。”苏颜兮疯狂地哭喊，乞求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如同水晶般剔透无暇。她想拨开人群冲进去，却被重重地弹了出来。
“小妹妹，你要是来捣乱，哥哥们可是不会怜香惜玉。”人流散发着同样恶心的笑容，那一张张扭曲的面孔让她看了就想反胃。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苏颜兮被两人分别架着胳膊，然后被毫不客气地扔出了包围圈。甩出去的身体由于惯性被冲击得不近，冰凉的手指一步步向前移动着，支撑身体上半部分向着人群靠近。看着包围圈中央面无血色的陆离辰，苏颜兮艰难地靠近，一步一步，却总也到不了近前。
注意到她的意图，一些人摇着头笑笑，准备过去阻拦，却听到一声呵斥。
“都给我停！”肖寒沉思片刻然后出言制止，穿着劣质皮鞋走到女生跟前，皮笑肉不笑：
“小妹妹，要想我们放过他，可以。陪哥哥一晚，如何？”他的脸在夜空下如同魔鬼般丑陋无比。
心脏的温度降到冰点，苏颜兮瑟瑟发抖，她不敢去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陆离辰，生怕那结果是自己无法承受的。即使在人群中望你一眼，也不愿哭着和你说再见。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不愿意再去多想。可是，陆离辰看起来伤的好重。可是，她什么也帮不了。
“放心，死不了。最多，断几根肋骨而已。小妹妹，考虑得怎么样？嗯？”教训得差不多了，比起以前的嫣红姹紫，肖寒此刻倒想玩玩眼前这个青涩的女生。
“你。。。”苏颜兮感到无比的寒意：“你，做梦。”一口啐在地上。
“很好，这可是你自己选的。不要后悔。”肖寒手挥了挥，众人领会其意，再次对着地上双目紧闭的陆离辰拳打脚踢。
厚重的触感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神经。不知道有多少双手脚同时朝陆离辰无情地撞击过去。
“不，不要。。。”苏颜兮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来就往这边冲着，然而身体前倾一个不稳就摔在了地上。她的呼喊
直接被忽略，众人拳头下得也更是重。
“好，我愿意。”两行清泪流过的脸颊，褪去原本的红润，苏颜兮慌乱地作出决定。
“哈哈，早说不就好了吗。”肖寒在她哭喊的时候觉得经脉都在舒张，越是反抗，他就越是兴奋。“放心，哥哥会好好疼你的。”看着女生胸前的位置不自已地说着，听得旁边的人一阵低笑。随后搂着她的肩膀往校外的方向走去。
混蛋，搭在她肩上的手就像一块滚烫的烙铁，让苏颜兮不自觉想要逃离。可是每当她不安地扭动着肩膀，肖寒的脸上就会出现不满的阴冷。
难道这是她的命吗。苏颜兮浑浑噩噩地跟着走，看到熟悉的大门后稍微清醒了些，不，她不能认命。一定会有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如果连自己的放弃，那么才真的无路可逃。
怎么办怎么办，快点想办法才行。武器……找武器……对……
啊，有了……
校门上的锁被岁月腐蚀地生了锈，此时东倒西歪地挂在大门上，苏颜兮心里忽然开始产生强烈颤抖。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就是现在……她
经过的时候苏颜兮算好时间，一把拿起，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这个猥琐的男人砸去。肖寒吃痛地撒手，一巴掌拍在她的脸上，把她扇得脑袋都懵了。可他似乎还是不解气，
看着手上被砸开的一层皮怒火攻心。
“把她衣服给我扒了，臭娘们。”
手下们听到这样的命令毫不犹豫地一拥而上，个个都摩擦着手掌流着口水。
随着这些人一步一步的靠近，苏颜兮只觉得连绝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一直往后退着，直到被逼退到了墙角。她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却还是被大力的掰掉挡在胸前的手。她的挣扎完全起不到丝毫作用。索性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耻辱，眼泪想流，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她现在就像一具没有感觉没有灵魂的干尸。看着外套，卫衣，一件一件脱离自己的身体。凉风吹来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却仍然比不上墙角的冰冷，她曲起膝盖，死死地抱住自己。紧紧咬着的唇角也渐渐现出乌紫的血丝，只剩最
后两件。男人们脸上的垂涎欲滴看在眼里，却是那么地无助，全身都被抽走了力气，甚至，逃走的勇气。被打得浮肿的半边脸，比不上内心的疼痛。她觉得好像心脏被抽空了一般。只能茫然地看着这群丧心病狂的混蛋，却什么也做不了。难道真的要这样吗。为什么。好累，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信念。苏颜兮闭上眼的前一秒，突然看到人群十几米开外的冷木熙。委屈，恐惧，全部都在此刻发泄出来。听不到他的怒吼，眼皮一沉，死死地睡了过去。
“住手。王八蛋。”看清包围圈中的女生，冷木熙加快步伐冲进人群，朝着距离最近的两个人开打。一会左拐，一会右拐，冲过了层层人墙。一个虎跳，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后，拳脚不偏不倚地落在一人胸口。给女生披上自己的外套，青筋暴起，肖寒甚至听得见他磨牙的声音：“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抱着苏颜兮走远，人群中传来颤颤巍巍的声音“老大，就这么让他们走？”
肖寒正愁没处发泄，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后者飞出两米远。“蠢货。那家伙我们惹不起。”浩瀚和风行两大帮派，是不容忽视的存在。虽然它一向神秘，轻易不会泄漏任何信息。一出手，却无往不胜。校内各伙小帮派之间，早就传的沸沸扬扬。高一二班冷峻的冷木熙，便是其核心人物。
而肖寒所在的寒月帮为后起之秀，成员素质，人心，都还没有稳固。与之相比，如同星星之光与日月之辉。这颗钉子，他碰不起。
“沈佳佳，刚刚看见你买了瓜子，快点交出来充公吧。。。”宋安安继续无赖着，说实在的，她真觉得语言是废话，只是该有的“礼数”。按照她的性子，应该是直接扑过去抢才对。“宋安安，你怎么跟土匪似的。”沈佳佳抱着自己怀里的瓜子袋，一脸防备地看着她，仿佛是在捍卫自己珍贵的领土。“得了，瞧你那小样儿。我不要你的就是了。”宋安安转过身不再盯着香瓜子流口水。“呼。”沈佳佳刚松一口气，只觉得怀里的东西突然就消失了，于是对着忽然出现在身后的宋安安跺跺脚：“又是这样！”看来下次不能大意了。丫的宋安安，每次都这样神出鬼没骗吃骗喝。“卡兹”宋安安翘着二郎腿乐极地半靠在椅子上，嘴巴和手分工明确毫不停留，不一会儿功夫瓜子壳就出现了一地。“啊，真苦，沈佳佳，你买东西都不挑货的啊。”宋安安一口吐了出来那粒变质的瓜子仁咂舌道。马上，教室门口出现的人让她不再玩笑：“颜兮，你怎么了？”
光是冷木熙横抱着女生的架势，她就心知不妙。看着苏颜兮
半边脸肿起枣球般大小，宋安安心疼得眼泪直打转。“妈的，是谁干的，老娘一定不会放过他。”
“她就交给你了。”
“喂喂，你去哪里。”宋安安莫名其妙地看着冷木熙拿起手机往教室外走。
“石头，集合四十个精英随时作好准备。”冷木熙眼底掠过一片寒光。
“老大，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严肃的声音传来。难道，风行帮那边有什么动静。
“要我说第二遍吗。”语气里溢着不满。
“是是是。”胆战心惊地挂了电话，担忧占据了上方，甚至忘记了身份上的差异。询问原因，恐怕，还没谁拥有这个资格。石头暗暗咂舌，老大的气场真不是盖的。
“安安，呃，头好痛。”苏颜兮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快要爆炸的疼痛感使得她刚试图坐起来的身体重重地跌回**。
“颜兮你醒了！别乱动。”宋安安拉过她的手，“你怎么那么傻。”为了他，值得吗。后面一句怎么也问不出口，她知道她愿意这么做。
“如果是关翰宇，你会跟我一样，不是吗。”苏颜兮苍白地笑着，昨晚的恐惧让她此刻的身体脆弱无比。
“冷木熙把你送到我这儿就离开了。你们，还好吧。”宋安安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她承受不住这个名字带来的痛楚。
“他……是我的错。”即使苏颜兮闭上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别哭了，事情总会有转机。这次，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宋安安拿着纸巾一点点替她擦去泪痕，不忍看她继续消沉只好转移话题：“离辰就在隔壁，要去看看他吗。”
沉默半晌，就算作为同学，也是应该探望的吧。“好。”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感情最终战胜理智，苏颜兮轻轻推开房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