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五十章 心灰意冷

第五十章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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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心灰意冷

天下还未定主,战事也是纷繁。某一处军营内却是喜气洋洋,不时传来一阵阵吹打弹唱之声,好一副热闹景象。才过而立之年、时任副将之一的应泰一身红袍,满面笑容,在众将士的簇拥下走到了一顶大红花轿前,踢了一下轿门后,便是紧张地搓了搓手,目不转睛地盯着轿门。站在轿子右侧的媒婆也是笑意盈盈地掀开了轿帘,扶出了身着红衣,头盖红布的钟益阑。待她踏出轿杆后,应泰忙是将手中红绸的一头交到了她的手上。众将士又是一阵欢呼起哄,二人便进到了营帐内。

帐内早就被布置成了喜堂的样子。坐在案桌前的,便是大将军司空君洋,也就是日后天朝的皇上。在他身旁的,便是将军夫人,即日后的一国之母,贺兰文叶。见到新人入账,二人的喜悦之情自是溢于言表。众将士则分站到了两边,只剩下一对新人与媒婆站在营帐中央。

“一拜天地!”媒婆亮嗓一开,应泰与钟益阑便是双双转身,对着帐帘处行了跪拜磕头的大礼。

“二拜将军与夫人!”又是一声高唱,应泰便扶着钟益阑,又是慢慢转过了身。对着司空君洋与贺兰文叶,应泰行的是军礼,而钟益阑行的自是女儿家的大礼。受礼的两个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忙用手势示意二人快快免礼。

“夫妻交拜!”终于到了最重要的一刻。此礼一行,便是真的与眼前人结成了夫妻。应泰的心里不由更为紧张了起来。与钟益阑对拜时,竟是磕到了自己额头。众人不由一阵哄笑。媒婆也是绢帕一挥,笑着拿他打趣道:“哎哟,我说应副将军,这夫人的容貌你又不是没见过,还靠那么近。您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平时面对千军万马,应泰都是指挥镇定,不曾畏惧过。可如今媒婆的这一句玩笑话却使他羞红了脸,无言以对。红盖头下的钟益阑也是无声地露出了笑容。虽不知她的笑,是因着害羞,还是应泰的局促,却是毫无疑问,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好了,我说媒婆啊,‘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别再耽误时间了。否则应副将军就该更着急了。”说这话的是也身为副将的储岘山。他的笑容也是明朗,看上去着实真心实意。

“是啊,我们就别再打扰这对新人了。大家出去喝酒吧。”司空君洋也是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待贺兰文叶站起来后,便与她一起往帐外走去。帐内,只剩下应泰与钟益阑二人。好长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便开始了洞房内的缠绵。

出了营帐,众将士都随着司空君洋喝酒谈笑去了。贺兰文叶则回到了属于大将军的营帐。乱世虽是不必拘泥于小节,她到底也还是个女子,自是不好与那群男人一起一醉方休。而储岘山喝了几杯酒后,便是借口方便,离开了酒席。

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储岘山的笑容瞬间没了踪迹。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眺及远处的目光里透出的愤恨也是越来越分明。

除了钟益阑,便只剩下他自己与妻子知道他对她的心思。比起应泰,储岘山更早遇见钟益阑,最后她却还是选择了后来者。虽是明白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之说,他的心里却仍是恨应泰入骨。若是没有他,钟益阑定是会被自己感动,也许就应允了也说不定。既生瑜何生亮?这个应泰非但在军工上与他相争,便是连他心爱的女人也是要夺去。可笑的是,他竟然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因钟益阑曾警告过他:只要他敢动应泰分毫,她便是一生都不会再原谅他。更令他觉得荒唐的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自己,竟真的为了这么一句话,就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另嫁他人,还得送上心甘情愿的祝福。

可真的看到她属于了别人,还是那个一直都看不顺眼的应泰,储岘山却是开始后悔和不甘起来。他在心里暗暗起誓道:既然钟益阑可以如此决绝,他又为何要重情守义?待到天下大定之时,他定是会要应泰为此付出代价。他会不惜一切毁了那个人!若是得不到钟益阑的原谅,那便连她一起毁掉。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其旁落。这,便是他储岘山的处事原则。这倒是像极了史书上的某位枭雄。

“刚才的戏演得不错啊,储副将军。”就在储岘山下定决心时,一个充满讽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因着不愿与她多话,即是转身往前走去。

“储岘山你给我站住!”见到储岘山连话都不愿与自己说上两句,来人自是怒从心生。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厉声喝道:“你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乡下小子。要不是我苏宁莘下嫁于你,你会得到我爹的举荐进到司空大哥的军中,能有今天吗?”

“哼!要不是你苏大小姐主动投怀送抱,在我的酒中下了药,我又怎会与你有染,被迫娶了你?”听得这话,储岘山不屑地发出了一声冷笑,说道。他始终偏执地认为,若非当初着了苏宁莘的道,钟益阑便不会因着他有家室而投入别人的怀抱。所以,他虽是娶了她,也是因着她才有了出人头地的一日,却是不愿与她多相处一刻。

“你……”苏宁莘知道储岘山意属之人并非自己,却是没想到他会说得这般直接。她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可她也是冒了被世人指骂恬不知耻的风险,为的只是能嫁给这名男子而已。无论怎样,她是深爱他的。如今,她已经成了他的妻,他怎么能说成亲是被迫的?苏宁莘气得说不出话,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她虽是伤心,却是不愿在储岘山面前服软。似乎那样一来便不是单单输给了眼前这名男子,也输给已嫁作他人妇的钟益

阑。

储岘山厌恶苏宁莘都来不及,又怎会对她有怜香惜玉之心?她虽是楚楚可怜,他却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要回去,好好地喝一回喜酒。因为,之后的岁月,便是为了阴谋与报仇而活,势必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今夜,应该是他这一生最后一次畅怀了吧。

而看着储岘山绝情的背影,苏宁莘终是抬起了右手,用手背抹去了滑落而出的泪水。随着眼神风变换,她的心里也是生出了一个决定:与储岘山做对恩爱夫妻已是没有什么希望了,那么,她便会用尽手段,要那个男人这辈子都甩不开她。

自此,储岘山每一个举动都被苏宁莘握住了痛脚。二人一生都在钳制与对抗中度过。直至双双辞世。苏宁莘爱得伤痕累累,储岘山却是始终没有意识到,他太过执着,以至于错过了本可专属于他的执子之手。他更不会想到,这种偏执,即便是在他不在了,也还是没有消逝,还祸及到了后人。让剩下的人全都万劫不复。

将军府书房里,储益用了整整一夜,看完了那本泛黄的书册。里面的记述很是详尽。除了储岘山对钟益阑的深情执拗,也有他对苏宁莘的厌恶与恨。益、阑?储益这才明白自己与储阑名中的含义。

只是,若仅仅如此,他也是可以理解,不会如现在这般,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笑话。只可惜,储岘山怕是太过于压抑又无人倾诉,便是将所有的心情全都放在了这本泛黄书册内。

储益这才知道,缘何当初毒蛊娇娘说要与储阑交换容颜时,储岘山会犹豫——他根本没有在乎这个女儿。若不是储益阻止,为了报仇,就算是双手奉上储阑的性命,储岘山也是愿意的吧。储益更清楚了,对于父亲而言,他也不过是一颗有用的棋子罢了。对付应泰,不单单是为了政治利益,更是为了报当年的夺爱之恨。而当初储益与应梦云的事,竟也是在储岘山的掌握中。一切,只是因为,他爱的,只有应泰的夫人,应梦云的娘亲——钟益阑。

那么,这么久以来,他所做的,又是为了什么?此生挚爱之人恨他入骨,他却还是要苦心思索如何保住储家。到头来,竟是被自己的生父利用出卖了吗?他与储阑在储岘山眼里,竟然只是用来报仇的工具吗?那么,他又何必再做挣扎?与其有朝一日,储阑得知一切,也像他这般心碎神伤,倒不如趁早解脱!

那本泛黄的书册被储益放到了还未完全熄灭的烛火上。望着那摇曳的火光与渐渐成了黑灰的书页,储益原有的左右为难,竟是在此刻,因着得知真相后的心灰意冷,而渐渐不见了踪影。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惨淡的笑容: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出卖别人,不想到头来,竟被最亲之人暗捅了一刀。命运,真是极尽了讽刺之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