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四十七章 身陷囹圄

第四十七章 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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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身陷囹圄

无论外面是什么季节与天气,牢狱之中都是阴冷潮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味道。即便是天子脚下的天牢也是不例外。加之时间已至深夜,更是多出了几分寒凉。

裴影现在身处的便是当年关押应泰的那一间牢房。应泰官拜枢密使,看押他的地方自是有别于其他人,除了自成一间外,也是安静得很。可是再好,终究也还是牢狱。此刻,她正蜷坐在草堆上,环视着这间牢房。应泰当日身在此处的情境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甚至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裴影依旧用黑纱遮着脸,却是无法掩住眼中满满的忧伤。

当应泰身陷险地的时候,当她还是应梦云的时候,她不单是无能为力,还对仇人感恩戴德。而今,虽能有机会替应泰洗刷冤屈,却是不知为何,内心竟生出了一种彷徨。也不知是信不过省的承诺还是自己的选择。这些年,唯一让她完全信任的,除了凝儿,便只剩下那个叫做陈衡风的男子了。

只是这一次,待一切结束后,她还是无可奈何地要离他远去,一人终结此生。只盼来生,自己与他可以做寻常人家的儿女,结识于寻常的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过着平凡的生活。儿孙绕膝,享受天伦。这些,裴影虽从未对陈衡风提起过,却是在心里无数次地幻想过。可是,今生今世都已成了奢望。倘若真的有来生,她还有与他相遇的机会吗?不得不错过的今生,还未及交付的深情,在那个飘渺无望的来生,真的可以延续吗?

想着想着,裴影将头仰靠在了石墙上,尽力不让眼中噙含的泪水滚落。此处只有她一人,本是不必这般隐忍。然而这些年来,属于应梦云的娇柔软弱早已被硬生生地抽离了她的身体。剩下的,只有在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有的坚忍与冷冽。她累,却还是必须。因为她是裴影。

“头儿,这么晚,您怎么来啦?”就在裴影神思恍惚之时,从牢房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正在喝酒闲聊的狱卒们见到狱司后,赶忙起身。提问的是其中一个较为瘦长的。

“哦,没什么。只是听说今天抓了个女刺客,所以过来看一下。你们喝酒归喝酒,可得把人看好了啊。”狱司看了看桌上东倒西歪的酒坛,皱了皱眉头,嘱咐道。

“头儿,你就放心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看守刺客。再说了,这天牢也是进的来出不去的地方,她跑不了的。”那名狱卒很是自信地拍着胸脯保证到。

“嗯,我去巡视一下,你们少喝点。”狱卒点了点头,就要往牢房那边走去。

“头儿,我们跟你一起吧。”自己的上司都这般尽忠职守,狱卒也是不好意思再偷懒了。即是拿起佩刀要跟着他。

“不用了,你们就在这儿守着吧。”狱司倒是善解人意地阻止道:“我也是例行公事,去看看就走了

。”说完,就径直走开了。听到他这样说,那些狱卒自是求之不得。落得轻松自在,又是开始了喝酒。这下干脆行起了酒令,划起了拳。

狱司一间牢房一间牢房地查看着,很是认真。而被关押在牢房内的犯人要么睡着了,没有睡的也是懒得看他。毕竟失去自由的人哪个没有怨气?又怎么会想看到穿着官服的人呢?狱司也是无所谓,不多做停留。看了十几年的天牢,他早就习惯了。可走到裴影所在的那一间牢房前,他却是停下了脚步,打量了一番里面的人后,即是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才对着裴影拱手说道:“在下任正格,见过姑娘。”

听到这话,裴影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却是没有说话,只疑惑地望着站在牢房外的人。难道,是皇上派来的人吗?可是以狱司的官阶而言,是见不到圣颜的。

“阿点是在下的女儿。多谢姑娘那日出手相救。”看出裴影心中的疑虑,任正格即是坦白地说道:“那日回到家中,从内子那听闻此事,便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见到恩人,定要当面道谢。却是不想……”说到这里,任正格没有再说下去了。今日听得手下对那名女刺客的描述,他心下便想到了可能是他要找的人。只他想不通的是,裴影可以在危急关头对陌生人出手相救,必当是心善之人。而有善心的也便应是正义之人,怎么会去行刺当今圣上呢?

“狱司大人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裴影还是有些意外的。那日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却是不想万事因缘竟这般巧合。

“姑娘放心。虽然在下比不得那些位高权重之人,但只要在天牢里,定是会尽全力保得姑娘周全。姑娘有什么事尽管说一声,正格定当全力以赴,以报姑娘当日大恩。”任正格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对于裴影救得自己女儿性命一事一直惦记在心。这下,他自是要报恩的。即是对着裴影承诺到。

“如此,多谢大人了。”裴影对着任正格说完这句话后,便又靠着墙,闭上了眼睛:非是她不屑,只是如今的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任正格见得裴影无意再说下去,也就不再打扰,转身离开了。牢房内,除了酒醉的狱卒们的谈笑声,熟睡犯人们的酣睡打呼声,便是算得上安静了。裴影的眼皮也是越来越重,终是完全闭了起来。

今日的阳光很是灼热。空气里有风,却是赶不走一丝的闷热。偌大的池塘内荷叶田田,花已经完全绽放开来了。是很惹人喜爱的粉红。位于池塘中央的凉亭内,一夜无眠的省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却是无心欣赏那荷花的美,只若有所思、聚精会神地盯着石桌上的那盘棋。

犹记得当日与先皇在此对弈,他举棋不定,犹豫了好久还是无法全身而退。直至先皇临终,他都是不得双全之法。这些日子以来,棋局一

直被保留着,一如当日。只是现在看着它,省的耳边萦绕的全是先皇仙逝前对他耳语的那番话:

“这世上之事,何曾有过两全其美?有些时候,要破局,必当先要毁局。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有机会柳暗花明。”

当时,省不懂。可前夜裴影的出现,终是让他明白过来先皇的用心良苦。只是,当他有机会为心里的人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却不由得迷茫了:储益才打了胜仗归来,功勋卓著。此时对他下手,怕是没那么容易。再者,便是有些不忍:储阑对他情深意重,从无怨言。若是动了储家,她势必也会牵涉在内。对于她,自己已经亏欠了太多,又怎能再那般伤她?可是应家的冤屈也是非雪洗不可的。裴影受了那么多的苦,他自是不可以让她失望与徒劳。思虑及此,省的心情越发得复杂与沉重:父皇,这一次,儿臣又该如何破局而出呢?

皇后寝宫“夕元殿”内,储阑也是忧心忡忡。她不是不知道省对自己的歉疚之心,而也是因着他的这份歉疚,储阑才始终怀着一丝希望。她没有奢望过省会忘记应梦云,只是想着,或许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进到他的心里。哪怕是将所有的歉疚换成一点点的在乎,她也是会知足了。

昨日听闻有人潜入“乾宫”欲刺杀省的消息后,她便是急忙前去确认了他是否安然无恙。省的态度虽是一如往常的平和,看她的眼神里却是多出了许多的不忍与闪烁。储阑一时没看懂。可昨夜的辗转难眠却是让她的心里生出了一个想法。虽是荒谬,却也没有超出情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今,终是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吗?她这一生,终于还是等不到这些年翘首所盼的那一日吗?

京城近郊的一处荒谷内,刻着“爱妻应氏梦云之墓”的石碑倒在一旁,应梦云的墓穴也被挖了开来,却是空空如也。储益站在墓前,看着那堆黄土,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他知道裴影会来,却是没料到她竟是女子。他这才明白为何会觉得她的眼神那般熟悉。那名女子的一切都已经刻在了他的生命中。一颦一笑,一个举手投足,哪怕只是一声叹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得记得。容貌虽是做了隐藏,那眼神也是不再温柔如水,可他还是认得的。若不是三年前自己亲手埋葬的她,他又怎会到现在才想到?而她,苦苦隐瞒了那么久,终是为了翻案,肯以真实的身份示人了吗?她,竟是恨他到了如斯境地了吗?

空旷的荒谷内,灼热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平铺拉伸着。储益的脸上满是汗水,眼里也是雾气朦胧。都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却是不知,那不过是因着未遇到能让男儿挂心之人。当年,储益将此生所有的爱与牵挂都系于了应梦云。如今,她却是恨他入骨。他又如何能再做那潇洒的大丈夫,若无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