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往事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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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往事已矣
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京城繁华,主街车水马龙,侧巷亦有小商小贩的吆喝声。皇城立于北中,城为黄,盖为红,宏伟壮丽;城外玉瓷山庄,安静祥和,不似晚上喧闹,但侧耳一听,仍有些许喧闹声从内中传来。
玉瓷山庄中心湖,品茗亭。
“大姐怎么还没来啊,都正午了,她不是还在睡吧?”说话的是一个身着水绿纱裙有着明朗笑容的女子,身材略显高挑,样貌比之在座女子略显一般,最显眼的莫过于她置于桌上的那把短剑了,半臂长,雕飞燕图样,剑柄挂流苏,镶有一颗小玉石。
又见一着白衣的女子掩嘴轻笑道:“三姐,等这一会儿就不耐烦啦,前日夜宴大姐可是一夜没睡,按习惯,这两日大姐可是不出房的,这会儿被你遣丫头叫了来,她该是一万个不愿。”
绿衣女子略显心虚,刚欲狡辩狡辩,只听亭前小道弯处传来一阵娇怒。
“这日子叫我来,等我见了那丫头,非得打她屁股不可。”
亭里绿衣女子一听吓得不轻,看来她是挺怕这来的女子的,准确来说是怕被人吵了睡眠的刚醒的该女子。
“哎呀,大姐,十三真有重要的事,你别生气嘛。”
只见一位身着火红丝绸袍子的女子扭着腰款款而上阶梯,明眸皓齿,柳叶弯眉,红樱小嘴,一缕发丝自然从鬓旁垂下,随风舞动,莲步轻移间浑然一股娇媚,本来就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配一袭红袍,眼波流动间妖艳天成,尽夺天地辉华。
红衣女子娇嗔道:“你这妮子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你这眼珠子一转准没好事。”说着拿手轻抵绿衣女子面门,然后一摆袖袍半倚在亭围,慵懒之姿更添妖媚,夺人心魂。
绿衣和白衣女子似是习惯了红衣女子这样随意的举动,并不以为意。
“大姐,昨日我在侯府里偶然听到一些风声。”
“你是说乌国世子在上京途中被刺杀一事?”
“嗯,听冥楼(侯府管家)的意思,乌国世子的死也许和前太子余党有关系,我们之前认为是古汗州王室所为也许有错误,而他们可能今日还会有行动。”
“这事既然有眉目了,你不去找四妹,找我来干什么,这事可不归我管。”四妹即玉瓷山庄管事冰释,虽在五姐妹里排第四,但因做事稳重,又有管理能力,所以庄里大小事务多是她和老管家武伯在打理,住在知徵斋。
“哎呀,这不是找不到她的人嘛,我一回来只见到了五妹,听四妹房里的丫头说,她一早就往城外去了,应该是去上香了,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明日正午才会回来;而二姐也没看见人影了,只怕早跑去尘公子家去了,到了晚上才会回来;五妹又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人,我只好找你了。”
五妹即之前的白衣女子,名叫若谷,擅琵琶、诗词、棋术,医术一般但是善于制作各种药品特别是毒药和解药。飘然若仙,多愁善感,住于丝羽轩。
二姐即镜商楼召易,为人真率机灵,擅书画,得理不让人,善于经商,一年大部分时间是着男装贴一撇小胡子在外跑商路,负责玉瓷山庄的财务资金运转。
而说话者绿衣女子,排行老三,小名唤十三,多动好玩,虽功夫一般但喜爱行走江湖,逃功一流,有京城最大的情报网,住海角馆。
那位红衣女子自然就是淑宫阁的归韵了,人称京城第一美人,最擅跳舞,轻功、暗器一流。随意慵懒,妖艳天成,爱护妹妹,刀子嘴豆腐心。
经三人讨论一番,觉得此事重大,本应等晚上大家一起定夺,但因事情紧急,怕误了大事,所以三人决定亲自去天音园找夫人说去。
天音园和玉瓷山庄连着,天音夫人是山庄的幕后人,平日有什么大事都是由冰释出面与夫人商谈,她们极少去天音园,只有过节或夫人找她们时才会见面,因为夫人素喜安静,不喜欢有人打扰。
天音园书房。天音夫人、归韵三人。
“十三,此消息可信性是多少?”
“夫人,此事是我在侯府无意间,屏退到房外时听到的,虽然只听到句‘太子党有动作了,只怕今晚不会宁静。’但我想,说的应该就是半月前世子被刺杀未遂一事。而且,他们并没有骗我的需要,毕竟在冥楼眼里,我最多是个为他们侯爷奏琴舞剑的乐姬。”十三赶紧将在侯府的事及冥楼说的话全数讲尽。
只见立于桌前的美妇人略
一蹙眉,道:“即是这样,该是不假。”
“那夫人打算如何?”归韵问道,因为往常有很多任务都是她来执行的。
“此事我让怀信去吧,你前日才忙了,先休息几天。”
若谷微微一笑道:“夫人,朝萦姐姐昨日掉到了湖里,今日正烧着呢,怀大哥只怕走不开。”
“而且夫人,”十三也说道:“大姐已经睡了两天了耶,我看早把疲累睡跑了。”十三说得一本正经,但让归韵一听,可就哭笑不得了。
“你这妮子,夫人都让我休息休息,你就把我往外推,”虽这样说,但也只是玩笑,归韵仍会把把任务接下来,“夫人,这事就交给我吧。”
天音夫人看着两人斗嘴也不禁笑了,这群孩子……
“辛苦了,那你去准备一下就出发吧,他们应该是在下半夜动手,你此时赶到山海镇还来得及。”
“是”
“定要保世子安全进京,进了京他们就不敢随便动手了。”
“归韵一定会保护好乌国世子的,归韵先告退了。”
归韵刚要踏出门,听得背后夫人叫道:“韵儿,一切小心。”归韵的身子很明显顿了顿,然后说了声“韵儿会小心的”就出门走了。她知道,夫人虽然很少和她们一起嬉笑,但她知道夫人是关心她们的,她们就像夫人的孩子一样。
房里。
“十三,你去打听打听,一月前西南太子党一夜被剿灭时,有哪些漏网了,现在在哪里聚集。”天音夫人确实有些烦忧,要不是今天十三肯定乌国世子被刺一事真是前太子余孽所为,她真不会相信,“那批人”居然会让活人逃脱。
“好,我保管三天内查清楚,,那十三就先告退了。”
“嗯”
十三走后,天音交代若谷加快研制百毒解药静香丸并了解了目前的进度后,也让若谷下去了。
她独自望着门外发呆。一晃眼都十年了。
那年正是皇位之争演变成战争的第二年(战争打了四年,二皇子继位定号开乾),她带着才三岁的燕楚(她儿子),和怀信(负责保护她的属下)以及已有七个月身孕的朝萦(怀信的妻子)来到这里,没人知道他们会在这里,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远行避难的时候,他们选择了呆在京城城郊的一所旧院子里,那时还没有玉瓷山庄(山庄是新帝登基后才建的),只有不大又很旧的天音园,所以没人注意到这里是否来了人。
她还记得那年冬天,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朝萦的女儿怀玉刚过满月。小雪飘了几个时辰了,天空灰蒙蒙的,似是快下大雪了。
“夫人,夫人,您快来看看,门外倒了两个孩子。”管家武伯刚从外面回来急冲冲地往内院跑。刚到厅里,雪便下下来了,风呼呼的,雪下得特别大,不一会儿地上就铺了一层。
“武伯,您别慌,慢慢说,”是怀信接的话,天音夫人也在厅里。
武伯哆嗦了一下,道:“夫人,您快去看看吧,有两个孩子倒在门口,非常时期,老朽又不敢做主。”
“孩子?走,咱们快去,这么冷的天,可别冻坏了。”天音夫人说着赶紧往屋外走,丫鬟流年撑了伞赶紧跟上。
在路上,众人听武伯说是两个半大的孩子,有一个好像还受了伤浑身是血,不禁都皱了眉,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连孩子也没人管了。
一打开门,把天音吓了一大跳,雪已经把两个孩子半掩着了,可周围的雪从孩子身上晕开整块全成了红色。天啦,这该是受了多大的伤啊,竟留了这么多的血,只怕那一路被雪埋着的路上也是血。
“快,赶紧,抱了进去。”天音忙吩咐一旁的怀信。
“不行,这孩子抱得太紧了,分不开。”怀信把雪扒开,原来是一个男孩大概14、5岁,怀里紧抱着一个小女孩,看样子只有10岁不到。
14、5岁的男孩子个子已经很大了,小女孩被他整个抱在怀里,血染的两人身上全是红色,分不清受伤的是谁,但或者两个都受伤了。必须把他们分开,不然两个孩子不好抱进去,可是男孩死抱着小女孩,紧紧地,怀信、武伯忙了好半天才把他们分开了,小女孩身上居然还是热的,可那男孩子就不太好了,浑身除了抱着女孩的胸口,都是冰的。
武伯抱着小女孩,发现她只有靠着男孩的衣服染了血,并没有受伤,忙一边告诉天音夫人一边抱着女孩往内院去了。
怀信把男孩一抱起
来,惊呼一声:“天啦,受伤的是这个孩子,只怕伤得很重。”说完赶紧往内院跑,不敢耽搁。
“夫人,批件袍子吧,太阳落了,有点凉,”流年说着将一件袍子披在天音肩头:“夫人,又想起以前的事了啊。”流年与天音夫人同岁,从小就跟着天音夫人,现在虽然已经30岁但仍旧独自一人。
“是啊,想当初他们来时还是小孩呢,没想到一晃十年都过去了,连若谷都已经15了。”
“是啊,韵儿小姐是第一个进来的,那时候还真把我吓着了。”
“可不是,当时我也吓坏了,那个孩子差一点就……”
“只是没想到那孩子都伤成那样子了还护着韵儿小姐,我还记得韵儿小姐那时好像只是饿晕了而已,可那个孩子……”
天音面容微一沉,眼眸里溢满忧伤:“那个孩子,意志力非常人难以企及,那时一个月的急救,我们都快放弃了,没想到他竟然活过来了。”
“嗯,不过,夫人,快到韵儿小姐19岁生辰了吧,那孩子说过要回来的,不知道……”
“他会回来的,”天音很肯定的说:“因为韵儿在这里。”
少年能下床已经是第二年三月了,这时候韵儿脸上才开始出现笑容,也才开始张口说话,说除了哭喊以外的话。他们只知道少年叫萧洵,韵儿是他在十二岁那年救下的乞儿,两人相依为命过了两年。问韵儿少年为什么会被伤成那样,韵儿只说不知道然后一个劲儿的哭,后来问少年,少年总是沉默,并不多言,准确说应该是除了偶尔和韵儿说几句话,他几乎不说话,甚至面无表情。
对于归韵来说,四月十七日是个永远不能忘记的日子。
这天天气依然不好,起着大风。
萧洵面无表情的走出天音园的大门,九岁的归韵就在后面哭着喊着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石头磕破了膝盖,手掌也磨出了血,可韵儿还是在后面歇斯底里哭喊着,摔跤了再爬起来,再摔跤再爬起来,风刮在溢满泪水的脸上生疼生疼,可归韵还是不停地哭喊着“洵哥哥,洵哥哥……”,天音和流年在后面跟着,拉着,她们从来不知道一个九岁的小女孩竟有这么大的力气,她们几次把她拉住,又几次被归韵挣脱,甚至还被归韵咬伤了。
一路萧洵都没有回头,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归韵被抓着再也追不上了。“不要!洵哥哥,不要丢下韵儿,不要,不——”话还没说完,九岁的韵儿就这样晕倒在了天音的怀里。
没人知道,在转角的地方,有一个少年捂着胸口紧闭着眼,“韵儿,等我,我会来接你的,等我,韵儿。”一滴泪从少年的眼角滑落,谁说他无情,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待韵儿醒来已是三天后的事了,醒来之后的韵儿像丢了魂一样整天呆坐着,除了流泪还是流泪,无声的,却更让人心疼。天音看着韵儿不和任何人说话,不笑不闹,只是不停的流着泪,好像永远也流不完似地。
自从萧洵醒过来以后,韵儿一直是活泼的、愉快的,她会笑会闹,整天快乐的像只飞翔的小鸟,有时还来点恶作剧,园里的人都很喜欢她,她就像天音的又一个孩子一样,所有人都很疼她。可是从萧洵走后整整一个月,韵儿就像死了一样没有生命的活力。
“韵儿,我的小韵儿,夫人求你,别这样了好不好。”抱着坐在床边无神的归韵,天音心疼不已,天啦,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一个才九岁的孩子。“韵儿,你听夫人说,你的洵哥哥不是不要你了,他是去办事了,你乖乖的,他说了,十年之后也就是你十九岁生辰的那天他就会回来接你了,乖。”而韵儿的生辰恰好是四月十七日。
归韵扬了一下眉,天音每天都会说这些话,而她每天也只是扬一下眉,她不明白为什么洵哥哥办事不带她去,以前不是都是一起的吗?
可是今天她说话了。
“真的吗?夫人,洵哥哥真的还会回来找我吗?他不是不要韵儿了?”声音沙哑的厉害,许是太长时间不说话了,又哭了的原因。
天音愣了好久才缓过来,然后感动的哽咽起来:“嗯,是,他是这么说的,你要相信你的洵哥哥,不是吗?”
“好,”韵儿顿了顿又道:“夫人,韵儿饿了。”
“啊?好,好,好,流年,快去,韵儿要吃饭,快让厨房做几样韵儿爱吃的菜。”
归韵恢复了,甚至比之前更开朗了,只是笑得总是不达心底,那笑里缺了点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