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煞再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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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黑煞再现（上）
归韵的伤已好了大半，坐在床边精神还不错，但皱起的眉毛显得有些不安，“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至少飞鱼岛的事已经落下帷幕了，待会儿你就将你在飞鱼岛了解到的详情加上我在这边了解到的全局情况一同让大鹰带回山庄。”
“嗯我会的，对了，大姐，之前传去山庄的暗器可有回信。”
“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信息有了，信我已经烧毁，具体的情况我来给你说说。”
“哎，”说着十三也移到床边，在归韵身旁坐下。
“这暗器是少有的四叶飞转，是南疆夷人较为常用的暗器，上面涂得毒也是产自南疆的金蟾毒，俗称蛊毒。”
“蛊毒？”
“对，你想想不到这种蛊是怎样形成的，”归韵略顿，换了个姿势继续道，“四妹根据我们所描述的情况查阅了一些前人留下的秘传才找到关于这种活人蛊的解释。”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十三猛地跳将起来，吓得不轻，“什么？活人蛊。”其实蛊毒在苗疆是很常见的，但是人蛊是一种较为远古的蛊毒了。人蛊分为活人蛊和死人蛊，死人蛊早在百年前就以失传了，因为这种蛊毒制作周期长波害面积广，经常是两败俱伤或全军覆没，古时多用来守护陵墓，现今已经没有人再知道具体的制作方法了。而活人蛊是二十年前随着最后一位制作活人蛊的唯一传人的死去而失传的，活人蛊具体的情形她并不是很了解，但早年曾听人提到过一种泯灭人性的喂蛊法，就是以人为蛊。
“具体的操作方法听说早已失传了，最后那位会制作的苗人也死了，那现在这批出现的人蛊是之前那位苗人制作遗留的？”
“不，活人蛊是挑选很多婴儿，以婴儿的身体为母体，从小喂食含各种毒的食物，最终活下来的婴儿将被喂以苗疆第一毒物金蟾，能够吸收金蟾毒存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蛊，人蛊。但是这种人蛊的寿命很有限，他们从婴儿期开始被喂食，一般的到了成年才能成为真正的人蛊，而要与金蟾毒进行融合就需要是十年时间才能被确认是好的金蟾蛊毒，他们的活动期只有十到十五年。”
“那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
“大概是四十岁，估计已经快死亡了，人蛊壮盛期只有五年，后期人蛊就开始萎缩，杀伤力会大大降低，蛊毒的伤害也会大大减少。”
十三想到将很多婴儿以毒物折磨致死觉得恶心的紧，想不到苗疆现在还有这种喂蛊法，实在是太残忍了，“大姐，既然人蛊这么难制成，寿命又这么短，为什么上次我们碰到的那个武功似乎不怎么样嘛。”
归韵一翻白眼，“这种人蛊在与金蟾蛊融合成功之前是不可以习武的，他们只能在确认成功之后才能习武，他们的厉害之处并不是武力，而是蛊毒的厉害之处。因为走在人群里他们与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伤人于不经意间。”
“啊！这么恐怖。”十三摸摸脖子，觉得自己的命怎么这么经不起折腾，“可是苗疆人蛊为什么要突袭我们，安东的事和苗疆并没有联系啊。”
“你说得对，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四妹也想不明白，谁知道呢，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除外还是注意下就好了。”
“不会吧，大姐，你这样说太可怕了，我们这是被动被宰啊！”
“不然你有办法？”
十三憋着一口气将到口边的话硬是憋了回去，道：“好吧，我没有办
法，黑煞到现在还没动手，现在安东都稍稍平静了，他应该要行动了吧，等到他的消息了我们就可以启程去南诏了，到时候事情就该有个了解了。”
“嗯，到了南诏苗疆的事就会有头绪了。”
飞鱼岛的事情平息了下来，东瀛亲王也正在被遣回国的海路上，一切都显得平静了，却没想到就是在这样平静的夜晚，黑夜之子开始了行动。
“你说什么，说清楚！”
“是，侯爷……昨晚……东海帮李帮主在病**被人……被人一剑砍下了头，头……失踪了。”冥野的话有些颤抖，这种手法太明显了。
“是黑煞，”南宫澈一拳打在窗柱上，“这几日飞鱼岛的事情，我居然忽略了这个人，想不到他要的是李帮主的头。”
略微平息了心情，南宫澈情绪复杂的对冥野说道：“我之前答应老爷子帮他解决李啸的事，却没想到现在会成这个样子，我有愧于老爷子啊，你记得按照海运司军官的编制为老爷子处理后事，到时我会亲自过去叩拜。”
“是，属下这就去办，”冥野刚打算出去，突然想到什么，返回说道：“对了，侯爷，老爷子除了李啸这个独子，还有一个外嫁的女儿，就是嫁给前监管张为民的大小姐，不知侯爷打算？”
“以海运司军官遗属的规格给与抚恤。”
“是，属下告退。”
“侯爷，大事不好了——”冥野正打算退去的时候，却见冥矢从院子里疾走而来，喊着出了大事，于是顿下了脚步。
“侯爷，出事了！”冥矢还未走进屋内就急促的说道：“海上传来消息，东瀛亲王今早在船上被杀，死于五更，头颅被砍。”
一听完冥矢所说，南宫澈顿时觉得有些无力，这个黑煞看来是不出不行，东瀛亲王怎么说也是东瀛的贵族，这么一来，东瀛不知会不会集体发挥啊。
“冥野，李帮主的后事你稍后去处理，你先把东瀛亲王的消息封锁，并嘱咐海运司各官员不准谈论此事，谈论者斩。”还好是在海上，现在挽救应该还来得及。
“是，属下这就去做。”
冥野退去后，南宫澈将冥矢拉入书桌边，快速写下两封信笺交予冥矢，道：“这封叫个可靠的人快马加鞭送至皇上手中，这封你亲自拿去东瀛参见储君，告诉他……”
“好……属下知道了，属下告退。”
“嗯，快去快回。”
很快，“海上突起暴风，东瀛亲王海船全体覆没”的消息便从海上传了出来。第二天海运司案宗印定“亲王海船海上遇难，残骸沉入海底”，并向外公布海难中一起遇难的海运司士兵名单，并给与高额抚恤。第三日，东海帮最后一任帮主李继承丧葬仪式在原东海帮总堂举行，人们开始把注意力从不了解的东瀛外邦亲王的死亡身上转移到了熟悉的海上传奇李继承丧事上。
十三也听到风声，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悬得慌，这几日海上何时起过飓风，东瀛亲王的这次沉船来的太过诡异，于是向下查了查，没有到真查出了问题。黑煞出动了。可是黑煞在一夜就终结了两个任务，一个是天刚黑，一个是天将明，可是尽管如此，要跨越海洋进行刺杀，十三想不明白黑煞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们再一次的失去了与黑煞狭路相逢的机会。这种时候归韵也显得很不安，在她还没有完全确定黑煞就是萧洵地时候，黑煞再一次作案，而且还是一晚完成两个人头
的任务。归韵猜到这次的事情必定会引起朝廷的震怒，而天音夫人那边，她不知道天音夫人到底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大事，但是以一直以来天音夫人的所作所为，等到此事一传回山庄，天音夫人是绝不会允许有黑煞这样对朝廷有巨大威胁的人存在。她害怕，害怕天音夫人会派出怀信叔去解决黑煞，到时她就连一点机会也没有，她开始慌乱，觉得自己时间不够，自觉告诉她，黑煞就是萧洵，可是如何找到他如何帮助他，她毫无头绪，现在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希望自己在朝廷和天音夫人之前找到他。
安东接连出事，黑煞突然地出手再次给了朝廷一个重击，也让燕岌北和南宫澈有了除掉黑煞地决心。这个人出手快很准，做事方式多变，没有困定的套路，南宫澈觉得除掉此人比拉拢他要来的安全。
李继承的丧葬是海运司全权办理的，李啸已死，李继承只剩下早已嫁人的女儿，出于对李继承的亏欠，南宫澈亲自在棺木前跪满一周天，并打算在七七之后亲自扶棺下葬。李继承的后事，东海帮虽然已经不存在了，但是还是来了很多江湖人士，这就是一种江湖义气与威望。李继承年轻时也曾叱咤风云，如今人死一切都如过眼云烟般逝去，但曾在江湖上遗留的事迹和威望还是有一定影响的，作为一代帮主的丧葬，江湖上各大帮派和从事海运或河运的商人都有前来祭拜。
停棺接待跪拜的人整整三天，人流不息，南宫澈跪在木棺前总有种错觉，李继承还没有死，这些只是前来参加酒宴的亲朋好友，但他又总是从来祭拜的人或幸灾乐祸或悲伤不已的神情上清醒过来，李继承是真的死了。
第三日的子时，东海帮闭门停棺，接下来就是三日作法。晚上所有的宾客都已回程，东海帮静的连轻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南宫澈走到木棺前，看见李继承的女儿还在木棺前烧纸，眼睛红肿的厉害，脸上还挂着泪。张夫人是一个很娇小温婉的江南女子，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是举手投足间还是流露着万种风情，难以想象李继承那样的莽夫会生出这样娇美的女儿。不过这三日他们还未有一句交谈，大家都沉浸在悲伤里。
“张夫人，先去歇着吧，”一张口，才发现声音都是沙哑的，因为长时间不曾说话的缘故，觉得喉咙都是闭合的，“这里交给冥野就可以了，你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
张夫人听到声音赶紧站起来回礼，不料还未站起两腿一软差点昏过去，南宫澈伸出手打算扶住张夫人，没想到站在旁边刚整理完香纸的男人更快，冲上来扶住张夫人，神情极为焦急，“夫人，先去歇着吧，这里交给为夫就好了。”
南宫澈在心里暗度，原来此人就是张为民，之前三天各忙各的，擦身而过几次但都没有太在意，没想到此人就是前监管张为民。南宫澈下意识的看向张为民的左手，听说张为民是没有左手的。一看过去，衣袖里果然没有手掌。南宫澈看着眼前肩宽胸厚、剑眉星目的伟健男子，有点为他可惜，听说他还是有些才能的，虽然不显著但是不失为一个有作为的好官，却因为手残而辞官在家了。
看着张为民和张夫人鹣鲽情深，相携远去的背影，南宫澈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这份失落来自哪里，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觉得心中难受得紧，渴望着什么，晃神间竟又想起了那抹火红的身影，看来自己确实有些喜欢那名乐姬了，还是寂寞了太长时间了，南宫澈不禁苦涩的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