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泪眼问花花不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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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泪眼问花花不语(四)
因为来这国子监，我也算是偷摸着前来，所以没有后面一队的随从，只余夏竹跟在我的身后。刚刚进去之时，我也只是让夏竹在后门外等我。
当我拉着王晴雯气喘吁吁的从小门中出来自之时，凉风迎面扑来，让我疲累的心神瞬间的清新。抬头向远处望去，四月的天夜晚微凉，夏竹站在黑夜中双手放在唇边哈着气跺着脚，峨眉紧皱，全身紧张的，左右张望。
我伸出右手向着前方不断的招手。手腕处，连琛珏送给我的凝碧珠串成的手链在夜色中闪着幽绿的光芒，很轻易的就会让人注意。
这个价值连城的手链是西瓦的使臣进贡的国宝之一。据说这些凝碧珠是西瓦深海寒潭之中的一种极其珍贵的血灵鱼的眼睛。这种血灵鱼通体血红，由内置外都透着一股灵碧的气息，更加可贵的是它的眼睛和其它鱼种不同，是青碧色。若抓住血灵鱼，在活着之时，将其宰杀，流干鲜血，如果那时血灵鱼还没有死去，在那时便要生生的将血灵鱼眼挖去，也只有在活着之时挖去的眼睛才会通体碧绿，没有浑浊之感。最后用它的活血将其眼睛煮熟便成了凝碧珠。
因为血灵鱼生活在深海寒潭之中，潜入深海已属不易，还要在深海之中寻找寒潭之洞，那个寒潭里面常年都是阴寒之气，平常之人进去便是受不了寒气而冻死，所以一般都是西瓦专门训练的捕手在一年之中最温暖的时候下海打捞。再者，想要拿出凝碧珠更是难上加难。因为，血灵鱼属于阴寒之物，不能离开寒潭，即使打捞再多的血灵鱼，真正能活下来的却是寥寥无几，有时连续几年都很难找到一条离开寒潭还能活下来的血灵鱼。故，凝碧珠价值连城，人人都想得到它。但是，却不得其路。因为，本就稀少的凝碧珠，全部都送进了西瓦的宫廷。也只有西瓦的皇族才可以拥有它。见凝碧珠，便知其是西瓦宫廷皇族之人。
那晚，连琛珏微笑着将这串珠子抛向我的床沿，问我是否喜欢。在幽暗的烛光下，那幽绿的荧光瞬间掠夺我所有的注视。我不自觉的便伸手去将它拿起放在手心，立刻便有冰冷沁人的感觉传至心间。喜欢，不自觉的这两个字便溢出我的嘴唇。那晚，他笑的很开心、很快乐。
“小姐！”夏竹兴奋的挥舞着她的臂膀，嘶哑着嗓音叫着我。
我不再冥想，苍白的一笑，看着她快速的向我跑来。
“小姐？这……”夏竹怔愣的看着伏在我肩上的人，秀气的小脸全部皱在了一起。虽然疑惑，但她还是将王晴雯扶了过去。而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甩了甩刚刚托扶王晴雯变得僵硬的臂膀。
“回去再说吧，我们出来也很久了。”
没有再说话，夏竹跟在我的身边慢慢的向凤仪宫走去。
虽然已经是阳春三月过后。但是，这夜晚却让人犹感觉身处寒冬之中。疾步走着，不知不觉便也看见的凤仪宫那高高挂起的红纱灯笼，在微风中来回摇曳，仿佛在等着主人的回来。
推开大门，手脚冰冷，还没有缓过神来，便觉得气氛不对。恍然间，已有一阵风迎面扑来。
“你怎么了？怎么全身是血？”连琛珏焦急的声音便由头顶倾注下来，凉撤我的心。
我握住他不断检查我身体的手，却发现已是颤抖一片，“夫君。”我神情温暖，嘴角含笑，眼神坚定的望着这个俊朗的帝王，“这，不是我的血。”
低头望去，胸前一片血红，连我都惊吓住。在国子监时，知道王晴雯的血占到了我的身上，却不知道是这样的血红一片。
在确定不是我的鲜血时，连琛珏担忧的面上才渐lou暖色，但还是疑惑一片，“不是你的？那是谁的？这么晚，你不在寝宫，去了哪里？”
我在心中无奈一叹，千算万算，终是没有算到连琛珏今晚会突然前来。我就是因为知道今晚他会在枚香盈那里，才会得空去国子监的。没想到，枚香盈却是没有留得住他。
“小姐。王晴雯怎么办？”就在这时，夏竹拉着王晴雯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在看见连琛珏的时候便也是一怔，手中的王晴雯便滑落倒在了地上。
“圣……圣上”夏竹哆嗦着看着此刻已经是盛怒一片的帝王。
“孤的王后，难道不该给孤好好说说清楚吗？”冷彻的声音响起。温暖的怀抱不再。看着他带着冷漠孤高的背影，突然就让我感觉到了压力，就如我第一次站在阶下仰望高高在上的他时。那时他也是这般，清冷孤高，冷静异常，睥睨一切般的望着脚下的所有。
我苦思冥想，知道此刻断断是不能自圆其慌的，只有将真相说出，或许才能将他的怒气抚平，也才能不让他对我介怀。给了身边夏竹一个安抚的眼神，便直直的看着已经落座于正前方的帝王。我的眼神清澈，毫无畏惧的看着前面那双已经看不出一点情绪的人。
“圣上可愿相信绾戈？”我一副凛然的表情。
他没有答话，但是神情有了一丝松动，示意着我继续往下说去。
我转头，让旁边的内监将地上的王晴雯扶了过来。
“圣上可还认得她？”
我自嘲一笑，他那种迷茫的眼神我已经知道，他已经不记得有王晴雯这样一位妃子了吧。是啊，全身血迹，囚衣破烂，发丝枯萎凌乱，面上乌黑枯瘦，任谁也难将她和昔日的娇俏美人联系在一起吧。
“如果，臣妾今日去迟了一步，她便被人给害死了。”
我看了他一眼，“圣上不想知道是何人想要将昔日的王婕妤灭口？又是为什么要将已经落魄如此的她灭口？”
“是谁？”他终于皱着眉头提出了疑惑。
“华水蓝！”我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了这三个字。
“华淑妃她只不过想让知道她假怀孕的人全部消失而已。”我再一次的说出震撼他心神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