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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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你们在做什么?
冷唯墨的身影,如同矫捷的苍鹰迅猛,深邃的眼眸锐利万分,手中的宝剑,横劈过去,剑气横扫千军,卷起漫天碎石,山林间,顿时风云色变。
凤宸息嘴角勾起一抹冷魅的笑,纵身一跃,双手交叉,五指弯曲,掌心朝内。
蓦地,手腕齐齐向外一挥,数条银线,从前方密布伸展,从四面八方扩散,气势骇人。
只见无数道惊蛰的气流,在空中纠缠旋转,凝聚成一股极强的风暴。
一瞬间,无数飞卷的树叶,被银线切割成碎片,仿佛,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卷入其中,毁灭殆尽。
冷唯墨和凤宸息二人,都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两人自幼习武,年少就名扬天下!
而今,都已是武功盖世,内力浑厚,不相上下,第二次交手,打得更为激烈。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攻击招招狠决,冷唯墨手中的剑身,被无数的银线纠缠,摩擦出一连串的火光,零星地散落一地。
空中只见一黑一红,两道人影交缠叠错,迅速变招,都无法看清,他们的身法。
两道黑红的人影,从远处看,几乎合二为一,周围风气尘动,狂风大作,沙石漫天。
冷唯墨剑招多变,快攻而上,一招比一招速度快、狠、准,如同狂风残卷肆虐,凤宸息身姿灵敏,手中的银线,变化多端,皆是招招毙命。
两个惊采绝艳的男子,攻守皆备,一来一回,互不相让。
战得是难舍难分,惊天动地!
两个冷厉寒彻的眸光,在半空中纠缠,就像一道闪电,噼里啪啦地闪过,分外激烈。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隐约感觉到,有咝咝的火花飞溅。
所有人看到这个阵势,都不敢卷入其中,只怕还没接近他们,就已被剑气、利刃切成了肉片。
倏然,冷唯墨的剑气在中途变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向他的下盘。
凤宸息迅速用银线,缠绕住树杆,借力使力,凌空翻转,跃到冷唯墨身后。
两人倏然回身,冷唯墨手中的宝剑,以锐不可挡的速度,锋利刺来……
凤宸息突然向他眨眨眼,唇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手间的银线没有舞动,矫健的身形一顿,头蓦地向后一仰,上身以平线的姿态,从他的下方错身而过。
而冷唯墨剑气如游龙,直直的冲向对面。
楚坤目光睁大,下意识的将身旁的夏微澜,往身前一扔。
那破空而来的剑,正直指她心脏要害之处,他已来不来及收住力道……
电光石火间,夏微澜感到手臂一紧,微微低首,这才发现手臂,被一条银线牢牢的捆住,只觉一道极强的拉力,她不禁失声惊叫,顿时,身体被提飞了起来。
冷唯墨见夏微澜被人拉走,心中稍稍一缓,而楚坤怒不可遏,目光阴冷狠绝,手中的利剑,以极快的力道同时掷去,迅速地飞向她的身体。
夏微澜目光瞠大,眼前忽地被一个高大的黑影覆盖。
只见一柄长剑,从冷唯墨的背后,贯穿了胸腔,一阵狂飚的血液。
伴随一声凄厉的尖叫,似漫天喷射,只觉腥红一片,却是妖治绝艳,犹如地狱的曼珠沙华般凄墨,带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天际仿佛蒙上一层,刺目的妖红,晕染了夏微澜的视线,一阵难以言喻的悲痛,像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汹涌潮水,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
冷唯墨露出一个安心的眼神,身体不甘的从空中,坠落在地上,落地之时,手指极为不舍的一颤,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夏微澜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喊,眼眶红裂,晶莹的眼泪,变成凄绝的红,如泣血的孤雁,悲怆凄墨,摇头嘶叫道:“不……”
胸口好似断裂开来,一阵翻江倒海的痛,猛烈冲来,那种痛,是刺入骨髓般的强烈,那种痛,让她觉得自己的心肺,都好像裂开了……
这一切,来得太快,所有人……包括凤宸息,都来不及反应。
冷唯墨拼命忍耐着,血水却从喉咙里,翻涌上来,满口腥涩,疼得指尖都痉/挛,强自撑起头,想看看她,是否安全。
可是,身体突然没了力气,大量的血水,汩汩而出……
将他身下的位置,汇成一面鲜红的血镜。
冷唯墨眼眸中,泛起一种赤红的颜色,浓绸似血,手陡然震颤了一下,似乎恢复了一些气力,面容变得微微扭曲,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像是,只是轻轻一凝眸,就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冷唯墨躺在地上,身子痛得一阵颤抖,心疼如毒蛇般缠绕,他很想举起手,去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拭去她的眼泪,嘶哑凄然的喃喃道:“澜儿,对不起……”
夏微澜面色惨白,双眼睁大,朦胧的眸瞳中,一片空洞死灰,嘴唇微微颤动着。
一股强烈的痛楚,象是地狱的炼火般,在瞬间燃烧起来,仿佛要把她的魂魄,都焚成了灰烬,痛苦得快要死去……
冷唯墨气若游丝,此刻,他的身体,只剩下疼痛一种感觉……
刚才那瞬间,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只为保全她的性命。
凤宸息深邃的眼眸,微微睁大,瞳孔不断收缩着,仿佛心中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一时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刚才上演的一幕,与当初的她,何其相似。
刹那间,似乎有一股气波从全身震荡,心内一阵疼痛的痉/挛,好似和什么与之同鸣,像是被冷唯墨刻骨铭心的觉悟,深深的震憾到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不在乎后果,不计较得失,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在心爱之人遇到危险时,都化成了冲动,只是一心一意的,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付出所有,就算是自己的性命,亦甘之如饴。
夏微澜的眼泪几度决堤,忍受着尖锐的痛楚,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心被撕碎了一样。
她宁愿是自己中剑,承受所有的苦痛!
也不愿意,再看到在乎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她不要,再一次,承受这样的煎熬,不要……
她的眼泪,让冷唯墨浑身一颤,虚弱的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心,被绞得一片模糊,心里冷得出奇,全身到下,仿佛都被那份彻骨的寒冷覆盖。
夏微澜吃力的举起手,朝着冷唯墨的方向,瘫软无力的身体,颤巍巍的挣扎着,口中喃喃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我要过去……”
听到她的叫喊,凤宸息迅速回过神来,邪魅的神情随即收敛,换上谨慎的表情,然而,看着她快要崩溃的神情,紧攥着她的手,不自觉的松开。
由于软骨散的药效仍在,夏微澜浑身一软,支撑不住的跪了下来。
她费力的撑着身子,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跌跌撞撞的向前移动,一步一坠,跌倒了再爬起来,看着似近似远的景象。
眼前一阵模糊,胸口一阵紧绷,重重的压抑着她的心。
蓝沁婉匍匐在地上,口中喃喃的唤着冷唯墨,却因为身体动弹不得。
不甘的咬着牙关,泪水如泉涌,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毒素似乎游走得特别快,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她也该死心了……
楚坤狭长的凤目微眯,本想到冷唯墨身边,拿到他怀中的图纸。
但是,就在这时,一大队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之势,从崖道那边冲杀过来。
领头的男子,正是夜景云的侍从夜宁,他紧咬牙关,心中暗道不妙,不得不抽身而退,迅速调整兵力,与之应战。
此刻,悬崖顶上,两方人马混战激烈,谁也顾及不了,谁的安全。
这是一场恶战,两方人马不饶不让,打得你死我活。
冷洌的寒风中,暗器四处纵横,刺入身体,长剑削断四肢,半空飘血,猛攻而上,见人就砍,血光漫天,无情斩杀,天昏地暗。
片刻间,周围就堆积一地的尸体,只觉面目全非。
两方人马率领分队,皆是杀红了双眼,冷洌的寒风蚀骨,似利刃切割着脸上的肌肤,染血天际,仿佛无情的苍天,正漠然的俯视地上,这一片血海。
夜景云带着玄冰宫的右护法与四大御座,前来清理门户。
楚坤此人狡诈非常,这次再让他逃脱,日后,更是难以捕捉他的踪迹。
夜景云纵身一跃,来到冷唯墨身边,点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帮他止血。
随即,从瓶中拿出一个续命的丹药,喂入他的口中,掐喉迫他吞下,再以内力,顺着他的喉道,将药迅速化开。
夏微澜空洞的眸子微微扬起,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来到冷唯墨的身边,却最后几步的时刻,颓然的倒了下来,力气无全。
夜景云见状,迅速伸手扶住了她。
他微微低首,看着怀中即将崩溃的夏微澜,波涛汹涌的眸子,不禁微微颤动,那里面,藏着刻骨铭心的心疼,深切的低喃道:“微澜,对不起,我来迟了……”
他得知楚坤在山林各处,埋了大量的火药,一旦被人引爆,连串的火药爆破。
到那时,整个山势,都有可以坍塌。
可是,由于折除火药的方法,必须十分小心谨慎,所以,才多花费了一些时间。
他还将楚坤准备逃脱的密道,派了大量的人马驻守,让他退无可退,无处可逃!
这样的计划,都要多亏冷唯墨和凤宸息两人,成功吸引了楚坤的注意力,让他忽视了周围,暗卫们的动向,才没让他投鼠忌器,同归于尽。
冷唯墨为人心高气傲,夜景云本来以为,他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援助。
可是,出乎意料的,他接受了!
从这方面,可以看出,他真的很在乎微澜,对付不熟悉的对手,知已知彼的他们,更能确保微澜的安全。
夏微澜颓然的跪坐下来,神情痛苦,清幽的眸中,流转着朦胧的水色,似坠非坠,轻轻张了张唇,勉强发出微弱的声音:“不要死,求你……”
冷唯墨心脏跳动的力度,越来越弱,由于伤及肺部。
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费力的张开染血的唇,他的声音,虚浮飘渺,好像生命快走到尽头,“此生唯一,吾爱足以……”
他的手,微微一颤,可是,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微澜。
然后,露出一抹不像笑的笑,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所有的爱、痛、苦、愁,化成绵绵不尽的不甘与遗憾,渐渐消失在轻合上的眼眸里。
夏微澜的心,狠狠的抽搐起来,紧咬着红唇,手指凭空抓挠着什么,却抓不住什么东西。
此刻,她所能感觉的,除了寒冷的空气,再无其他……
她用力的紧咬着唇,一股腥涩的铁绣味,在口里渐渐扩散开,一阵刺痛与恐惧,从她的心底,蔓延至全身,从脊背处,窜起一冰冷的寒意。
平静的面容,恍若失神。
她紧握着他染血的手,轻轻的搭在左边的面颊。
然而,冷唯墨的身体,却渐渐失温,那双永远温热的掌心,也开始变冷。
头像是裂开了一样疼痛,她的眉心,紧紧的蹙起,身体蜷缩在满是鲜血的地上,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喃喃的唤道:“亦寒,亦寒……”
全身的感觉,只剩下胸中的堵塞,那种锥心之痛,无法宣泄的悲伤,渐渐的压抑成,无声的悲鸣,血气在胸腔内翻涌……
终于,她猛咳一声,一股郁结的血水,从她口中喷出,洒落在地上。
苍白的唇,印得腥红!
刻着骇人的惊悚,眼睛怔怔的望着,冷唯墨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宛如失了魂……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任心痛而涌出眼眶的泪水,冻结成冰,灼痛自己的神经,最后,她仿佛听到心中某个地方,破碎的声音……
浑浑噩噩中,冷唯墨听到了夏微澜的声音,可是,却什么也不能做!
他无法动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说着,澜儿,不要哭……
如果有一天,他必须面临死亡,最后的时刻,能和心爱的女子一起,也算是一种幸福。
只要最后一眼,能看着对方,将对方的样子刻进心里,等到来世。
他一定会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出她,再也不让此生的遗憾,留到下一个轮回。
夏微澜面目怔忡,他没有任何回应,感受到的那股冰凉,迅速透过指尖直达心间,他的身体,冷而僵硬,像是一俱冻僵的尸体……
看着这一切,夜景云面色沉凝,心在隐隐震颤,随即,他搀扶起夏微澜,柔声劝慰道:“微澜,你不要这样,他没有死,只是由于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死状态……”
听到他的话,夏微澜浑身震颤,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
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绞痛,从小腹传来,眼前渐渐迷离起来。
最终,不支的昏迷过去,而冷唯墨的手,也顺着她的脸颊,无力的滑下……
※
夏微澜躺在床榻上,小手紧紧揪着被褥,脑中响起一阵嗡鸣,全身一阵剧烈的痉/挛过后,她蓦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半睁开迷蒙的双眼,面容因为惊吓过度,而变得惨白如雪,苍白的唇瓣紧抿着,心中一片紊乱,好似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的想从脑中蹦出来。
浑身战栗不止,内心极度的恐慌不安,肌肤上泛起一层疙瘩,额际上的冷汗,汇集成串,从她的颊边,缓缓地流了下来。
右边受伤的面颊,贴了一层纱布,汗液沁入,只觉有些涩痛。
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裳,带着粘腻的感觉,血管涨痛,像是要爆裂一样,如同热水开了锅的沸腾,身体却是忽冷忽热。
五脏六腑内,仿佛有两股气流乱窜,两者交替,十分难受。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腹,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竟感受到一丝余痛。
夜景云见夏微澜终于醒了过来,骤然闭上了眼睛,长吁一口气,紧紧的攥住她的手,原本清润朗澈的声音,竟变得沙哑不堪,“微澜,你终于醒了……”
夏微澜倏地弹立起来,目光在四处搜寻,周围的事物,皆是陌生的,随即,猛地捉住夜景云的手,大声地问道:“景云,他……怎么样了?”
目光直对上,见夜景云的脸色,似乎苍白了许多,神情憔悴,清澈的眼眸,出现血丝,眼睑下,还有淡淡的黛色,显然是几天几夜,都没有入睡。
夜景云面色一顿,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黯然,淡淡道:“你放心,他没有性命之忧,这几天,我一直在给他输真气护体,只是现在,还没醒过来……”
夏微澜闻言浑身一怔,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下来,坠落在被褥上,沁出一个湿圈。
夜景云见状,眸中闪过深深的心疼,不舍的松开她的手,转身,取来温热的水,双手越来她的肩头,扶起她孱弱的身体,动作十分轻柔,轻声道:“喝点水吧!”
夏微澜心中唯一想的事,就是要去见他,喝得又急又猛,一时呛住,轻咳了起来。
夜景云拂手帮她顺气,她缓过气后,低声求道:“景云,我想去看看他……”
闻言,夜景云点点头,唇角浮现一抹忧伤的弧度。
从来,她的要求,他都无法拒绝,尽管,她已经不记得他了!
两人来到隔壁的房内,冷唯墨毫无生气的躺在床榻上,墨染的黑发披散在忱上,衬得他的面容瘦得吓人,怔忡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害怕起来,迟迟迈不开步子。
半晌,夏微澜走了过去,看着他紧闭的眼眸,颤抖的手指,探到他的鼻息下。
那里,还残存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突然间,悲喜交加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抚上,那张苍白而无生气的面容。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以前的他,不管何时何地,没人能将他打垮,都是精神熠熠,器张霸道,不可一世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他,她竟然不知,如何面对,手抚过他的额际,将那凌乱的发丝,轻轻地理顺,一连喊了他几声,依旧是毫无反应,冰冷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过脸颊。
不过,这样就可以了,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夏微澜突然转过头,沉声的问道:“景云,沁婉姑娘她怎么样了?”
夜景云的眉心微微蹙起,眸中闪过一丝凝重,轻声道:“她的情况,比较严重,虽然,及时封住她的心脉,控制了毒气攻心,可是,体内的寒毒仍在,无法根除,最重要的,是本人的意识,似乎不愿意醒过来……”
夏微澜心中不由一痛,分不清是感叹她的痴情,还是同情她的遭遇。
可是,她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蓝沁婉,就这么死了!
那么,冷唯墨对她的愧疚,会如影随形的跟随一生,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她。
纵使与爱情无关,但是,对蓝沁婉来说,这就足够了!
在用情这一方面,她的确比不过她,世人只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明知那是穿肠的毒药,却义无反顾的去品尝。
也许,情便是这世上,最让人肝肠寸断,醉生梦死,魂牵梦绕的东西。
夏微澜微微抬眸,望着夜景云的眸中,渐渐生出几许伤感,低声求道:“景云,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救救她……”
夜景云点头颔首,明眸温润如一汪秋水,用低沉醇厚的嗓音,淡淡道:“虽说雪落无痕,无药可解,可是,却是有一个方法,可解其毒。”
夏微澜面色一喜,眸中闪过一丝光彩,“真的?”
夜景云微微凝眸,冲她温润一笑,低声解释道:“天山寒潭,琼海炎泉,它们本相生相克,自有化解之奇效,若是让沁婉姑娘置身泉中,再配合我研制的药丸服用,假以时日,便可祛尽寒毒,只不过,炎泉在琼海之巅,去之路途,十分遥远,难保沁婉姑娘在途中,不会寒毒发作,但我若是陪同前去,那你……”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夏微澜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也沉默了下来。
夜景云微倦面色微垂,眸光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沉默了半晌,才低低的开口问道:“微澜,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还打算离开吗?”
夏微澜微微一愣,这个问题,刺痛了她的伤口,往日幕幕浮现。
她还是,找不到理由留下!
可是,就此离开,她却是这样的心痛,犹豫不决的开口:“我……”
夜景云压下心中翻涌的情潮,手轻轻的揽过她的肩。
清淡的嗓音,如春风拂面,轻轻的,暖暖的,渗透她的心房,带给她宁静的感觉,“微澜,迷惘的时候,问问心底的声音,它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其实,考虑到她的心情,他也迟疑了!
他看得出来,冷唯墨非常爱她,像那样骄傲的男人,肯为她牺牲性命,其真心可见,而最重要的,微澜也对她有情。
如果不顾她的意愿,带她离开,最后痛苦的还是她。
可是,冷唯墨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不稳定,他的性格使然,绝烈而血腥,不管对方的意愿,总是以霸道的方式占有,如今,又和爱着他的女人,过多纠缠。
纵使无意,也在无形间,伤到了她。
夏微澜用力深呼吸,盈、满泪水的眼眶,荡开一丝惨淡的笑,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低低道:“可是,我的心,好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经历了这么多伤痛,她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命令自己坚强起来!
夜景云的目光中,露出一抹柔和之色,淡淡开口,浅声低语:“那么,你回想一下,想要的幸福,是什么,最初的愿望,是什么?”
提到幸福那两个字,夜景云的眉心,忍不住微微蹙起,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他该如何开口?
夏微澜微微垂下眸,心里的恨意,固然可以淡化。
可是,记忆是永远抹不掉,只要想到母亲,和痛失的那个孩子。
他带给她的感动,就马上被冰冷浇熄,加之与蓝沁婉的情感纠葛,她实在无法做到心如止水,留下来,并不是最好的方式。
像是下定的决心一般!
夏微澜深吸一口气,眸中闪动着熠熠的光辉,深切的望着他,沉声开口道:“我要离开,纵使他爱我,可是,存在我们之间的仿佛问题,太多太多。何况,我想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人之一生,并不是只有情爱。”
夜景云赞同的点点头,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平静温和的视线里,藏着刻骨铭心的深情。
夏微澜微微侧目,见他深幽如寒潭的双瞳,正深深的凝视着自己。
顿时,心好似停滞了半拍,不在意的别开眼,低声问道:“怎么了,为何这样看着我?”
夜景云微微一怔,幽幽的眸光闪烁,堪堪逼开她的视线,微垂的眸子,闪过一丝痛楚,轻声道:“你体内也受了寒,近日不宜吹风,这阵子,你就安心休养吧。”
她的情况,与蓝沁婉的不同。
虽然,她泡寒潭的时间不长,但是,由于她才小产不久,一部分寒气,入了她的腹部,郁结其内,根本没有办法化解。
而造成的后果,就是以后怀孕的机会很小,即使是幸运怀上,也极容易流产。
她从小就很重视亲情,失去孩子,就已经让她痛不欲生。
何况现在,她还被剥夺了,当母亲的权力!
这件事,他真的没办法开口向她道明,只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夏微澜微仰起头,凝望着眼前的男子,温如暖玉,润色无声,随时随地,都保持着温和淡然,有着让人无法漠视的优雅和尊贵,绝然的气质,组成世上独一无二的夜景云。
一时间,心中漾满感动之情,低声说道:“谢谢你,景云。”
夜景云摇了摇头,笑得云淡风轻,目光柔和的望着她,“我说过了,对我,不用道谢。”
话落间,他好看的手指抬起,慢慢的伸了过去,在指尖快要触到纱布之时,却停顿了下来,喃喃道:“这里……不要留疤才好。”
他缓缓收回手,知道了她的心意,连这样的碰触,都成为不能逾越的奢望。
这就是他的方式,默默的守护着她,只要她能幸福,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他亦是满足。
夏微澜面色一顿,小手轻轻抚上右脸,其实,她对容貌美丑,并不在意。
可是,对于是楚坤那样卑鄙之人,留下的伤疤,很难不去介意!
夜景云眉心微皱,明白她心中所想,淡淡地笑道:“调制千年雪肤露,需要一点时间,若是做好了,我再亲自给你送来。”
夏微澜点了点头,就在这时,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被什么翻绞。
她不禁蹲了下来,听到她压抑而痛苦的低/吟声,夜景云的整颗心,都好像被揪起来了!
虽不是极痛,可是,那一点点的缠绕,渐渐勒紧,让他几乎快要窒息一般,难以忍受,硬生生的憋着那口气,不自觉地搂住了她。
等到那一波痛楚过去,夏微澜紧皱着眉,难受的抬起头,看到他担忧的神情,心里滑过一丝暖流,唇边挤出一丝淡淡的笑,虚弱的说道:“我没事了。”
就在这时,一道冷洌中夹杂怒气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夏微澜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眸望去,原本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竟然醒了过来。
她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然后,用力的咬咬嘴唇。
下一刻,一阵轻微的疼痛传来,是真的,他真的醒了,眼前的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象。
但是,苍白而虚弱的脸庞上,浮现出淡淡的怒意,隐隐透着恍惚的眸子,闪动着刻骨铭心的痛楚,却被他稳稳压抑到理智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