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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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后悔吗?
雨馨微微一笑,向房中四处探了探,低声问道:“洛儿姐呢?”
夏微澜将书放在桌子上,淡淡道:“在厨房熬药呢!”
虞婉静勾唇一笑,似讽非讽的说道:“王妃姐姐何需这么客气!不过,姐姐身边的婢女,确实是不够用呢!”
雨馨眉心微拧,眸中闪过一丝伤感,道:“洛儿姐现在不能说话,有很多事都不方便吧!”
夏微澜摇头,每次说到这个事,心中就忍不住一痛,迅速收拾好情绪,淡淡道:“倒也不是,现在,平常的交流,只是打手式,就能懂了,也许是长年相处的默契吧!”
雨馨微微颔首,轻声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说完,她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女子示意,她身后那个模样娇俏,大概十五六岁的丫鬟走了过来,跪下道:“奴婢丹儿见过王妃!”
夏微澜疑惑的看着她,见她不解的眼神,雨馨淡淡一笑,解释道:“这是我在新进府的丫鬟里面挑的一个,表姐身边只有洛儿姐一人,总有不便,多一个人在身边照顾,我也放心些!”
夏微澜面色平静,眸中掠过一丝沉凝之色,随即,平静地道:“好吧,多谢你一番心意!”
说完,丹儿便乖巧的站到了夏微澜身后。
虞婉静眸光一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妃姐姐和雨馨妹妹果然是好姐妹!”
娇腻的声音,听在耳里,却是极不舒服,好似这份亲昵,都是装的!
雨馨却没听懂其中的讽刺,点头笑了起来,柔声道:“是啊,我小时候住在夏府,经常和表姐一起玩,后来种种原因,离开了夏府,到晋王府相遇,也算是一种缘份。”
夏微澜淡笑不语,雨馨微微一笑,嘴角的笑涡,若隐若现,惹人怜爱,转过头,道:“对了,灵儿,把东西拿来。”
灵儿将碗口大小的银盒,递给雨馨,随后,她将盒子递给轻夏微澜,笑着说道:“这里有盒上好的珍珠粉,是琼海珍珠精心磨制而成,听说将珍珠粉敷在皮肤上,会让皮肤变得光滑细嫩,内服的话,还有驻颜的功效!我用过一点,效果确实不错,皮肤比以前细嫩了许多,表姐背上的伤口,说不定敷了这个珍珠粉,就不会留下疤痕了!”
夏微澜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道:“这个……你留着自己用吧!”
虞婉静眸中闪过一丝嫉羡,看看她手中的珍珠粉,似笑非笑道:“王妃姐姐,这盒珍珠粉是王爷从宫里面带回来,只有一盒,你看雨馨妹妹多舍得,你就不要推辞了!”
雨馨赞同的点点头,低声道:“是啊!表姐,要是你怕我没有,不要紧的,王爷说过,若是喜欢,可以叫替我看诊的王御医再带一盒。”
夏微澜伸手接过,低声交代:“好吧,下次不用带这么贵重的东西了。”
雨馨轻轻一笑,点头道:“知道了!”
看着那张笑得过分灿烂的脸,虞婉静眸光的妒恨一闪而过。
这死丫头,不知是有心还无意,是在炫耀着王爷对她的宠爱么?
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轻咳一声,娇笑道:“雨馨妹妹真是好福气,能得王爷这般宠爱。”
雨馨摇了摇头,急忙道:“没有的事,婉静姐别取笑我了!”
虞婉静一个转眸,看到夏微澜眸中没有丝毫妒嫉之色,不禁有些奇怪。
妹妹夺走自己的宠爱,还一幅姐妹情深的模样,竟有人大方成这样,实在不可思议。
想起宠爱这个词,雨馨眸中闪过一丝黯淡。
好几次,她在睡梦中惊醒,听到王爷在叫表姐的名字。
那一刻,有点酸楚的感觉,堵在胸口发涨,让她的心,涩涩的发疼。
她抬起头,淡淡道:“表姐,其实,只要你向王爷稍微低下头,我想,王爷一定会原谅你的,你放心,表姐,要是有机会,我会多劝劝王爷来你这坐坐。”
夏微澜微微拧眉,面容沉凝,冷声道:“雨馨,你不要做无谓的事,我现在这样,很好!”
雨馨面色一怔,心中有些不解,随后点点头。
虞婉静冷哼一声,合着过来,当她们姐妹情深的见证人了,忍不住闲闲的开口道:“雨馨妹妹,你刚才不是说过会儿,要去赏荷吗?我们现在就去吧!”
闻言,雨馨点头,转身,微笑欠身,“也好,表姐,我先告辞了!”
夏微澜微微颔首,示意丹儿送她们出去。
看着雨馨和虞婉静离去的背影,她叹了口气,本来想开口让雨馨帮忙取令牌。
但是,由于有虞婉静在场,不方便提及,还是下次吧!
※
幽静且令人昏睡的夏日午间,热烫的暖风徐徐吹拂,游廊曲径、雕窗镂刻的八角亭下,点点银光在粼粼水波中闪烁着,碧水淙淙、清流潺潺,煞是幽雅宜人。
荷塘碧波荡漾的水面上,亭亭玉立的荷花莲蓬,散发出阵阵幽香,沁人肺腑,托浮在水面上的荷叶,青翠欲滴,滚动在荷叶上的水珠,犹如翠玉盘中的珍珠,明净柔润。
一阵微风拂过,使人感到一种暑气全消的感觉。
亭子里,坐着两位容姿美丽的女子。
石桌上,摆满了茶水,糕点,以及让人垂涎欲滴的冰镇水果,
虞婉静拿着纨扇轻轻摇晃,燥热的天气,让她心中颇有些烦闷,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眉头轻轻蹙起,低声交代道:“翠儿,你们俩去地窖,再拿些冰块过来!”
翠儿应了一声,赶紧退了下去。
虞婉静转头,看着雨馨脸上单纯的笑,忍不住说道:“我说雨馨,你怎么那么傻!你现在已经是小主子,而且,还怀着王爷唯一的子嗣,放眼整个王府,有那个女人,有你这么好的福气?”
雨馨有些不解的望着她,低声道:“婉静姐,你想说什么?”
虞婉静的声音,略略尖了起来,言语中,似乎有很大的不满,“你当人家是好姐妹,人家有没有把你放心上难说,她当初,把王爷迷得团团转,如今失了势,你怎得还左右张罗着,让王妃和王爷有机会相处?”
雨馨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直觉的有些畏惧,微微别开眼,淡淡道:“表姐对我很好,当初要不是她帮她,我也没机会保住孩子!”
虞婉静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而后,收敛了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道:“当初王爷对王妃那般重视,如今,你还想帮她,重新获得王爷的宠爱,要是等她怀上子嗣,你以为,还会有你的地位么?”
雨馨微笑的抬眸,白晳的双手放在小腹上,轻轻的抚摸,脸上带着母性的幸福光晕,笑着说道:“其实,我要得不多,就是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长大,表姐若是和我共同服侍王爷,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况且,王爷喜欢表姐,我早就知道的,只不过,他们之间有些误会,王爷只怕是看到表姐的份上,才让我怀着孩子。”
虞婉静不悦的抬头,看着雨馨那单纯的表情,温柔的眼神,倒不像是在说谎!
可是,天底下哪有这样大度的女人,要么,她根本不爱王爷,也不爱荣华富贵,心中不由冷笑,这样高尚,心无沉府的女人,世上有么?
虞婉静翘着兰花指,拈起一根竹签,扎起一颗荔枝放入口中,笑着问道:“雨馨,难道……你就不在意,王爷心里藏着别的女人?”
闻言,雨馨的眸中变得黯淡,轻声道:“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不过,我从来不敢奢望,王爷只喜欢我一个。”
虞婉静冷冷一笑,言语间,已经没了开始的温软,“罢了,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是看你心思单纯,不想你被王妃利用,才会多事给你提个醒,没想到你这么死心眼!”
雨馨淡淡一笑,“我知道婉静姐是为了我好,多谢姐姐提醒!”
虞婉静柔媚的眉眼一挑,凌厉的眸波,扫了雨馨一眼,冷声道:“你也不想想,当初,她还想让段总管把你腹中胎儿打掉,说是为你好!实际上,还不是怕孩子威胁到她,那种贱人,表面看起来温柔敦厚,其实,心肠恶毒得很。”
雨馨目光一闪,纵使心中不悦,脸上也表现得十分平静,淡淡笑道:“我想婉静姐可能是对表姐有些误会,当时那种情况之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为人处事这点上,雨馨确实比府中其他侍妾要好很多,待人接物总是和和气气,谁也不会得罪,毕竟是下人出身,即使是怀了身孕,若没有王爷的宠爱,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
虞婉静暗自冷哼一声,转脸,却摆出一幅纯善的模样,低声道:“不过呢,我还是劝你,对于王妃的事,你还是少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你现在怀着身孕,这府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自己小心点,尤其要注意身边最亲近的人!”
她知道,离间她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做到的!
不过,只要她是女人,只要有女人的天性,听了她这番话,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动摇。
雨馨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低声道:“谢谢婉静姐提醒,我会多加注意的!”
告别虞婉静,雨馨跟着贴身丫鬟灵儿回到海棠苑,她细细想了虞婉静的一番话,确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这府中的其他侍妾,可不像表姐那般心地仁善。
这段日子,她先是整天提心吊胆的小心谨慎,然后,又被巨大的喜悦冲晕了头脑,变得这般的不设防,在浣衣苑当丫鬟的时候,听到那些姐妹们的谈论。
那些小主子们的手段,一个比一个恶毒,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她的孩儿,还要八个多月才能降世,这么长的日子,中间发生什么意外,谁都无法预料?
虽然现在,她有着王爷的宠爱,可是,谁又能一生风光无限。
万一哪天,她失去了王爷的喜爱,倘若又没了孩儿,在尝过这锦衣玉食的生活之后,她真的能甘心,回到当初,那既卑微又穷苦的生活中吗?
这座王府里,恐怕除了表姐,其她人,都如虞婉静所说,对她虎视眈眈!
这般想着,越来越觉得害怕,怎么办?
要不要和表姐商量商量,让她帮自己想想办法,她那么聪明沉稳,说不定,能帮自己想到好的对策!
※
晴朗的夏秋之夜,天上繁星闪耀,一道白茫茫的月下河,横贯南北,月下河的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璀璨夺目。
不知不觉中,景陵国特有的千彩节到了!
夜风徐徐吹拂,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檀香。
院子中,洛儿和丹儿合力摆好八仙桌,铺上桌布,桌子上各式各样的精巧物品,此外,桌上还摆放着齐全的食物,以及必不可少的烛台、香炉。
幽香四溢的白兰、茉莉、素馨及其他鲜花,插在铜瓷的花瓶里,旁边点着油灯,灯光透出的光芒,将彩画薄纸的灯罩,映得艳彩夺目。
夏微澜看着洛儿忙上忙下,脸上浮现难得的笑容,替她高兴的同时,又生出一丝感叹。
这时,雨馨身边的丫鬟灵儿赶来通传,“王妃,我家主子找您去苑里一聚,她还说,请您务必要过去!”
夏微澜转过头,看了洛儿一眼,洛儿微微一笑,打着手式道:“去吧,这里有丹儿陪我!”
夏微澜点点头,便跟着灵儿来到了海棠苑。
雨馨看到她脸上一喜,随后,收敛了情绪,转身,吩咐道:“灵儿,你先下去吧!”
见灵儿下去后,她脸上带着惊慌的表情,急声道:“表姐……”
夏微澜轻拍她的肩膀安慰,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雨馨一脸愁苦,叹了口气,烦忧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灵儿想害我,上次在湖亭,我在倒影中看到,她从背后伸出手,好像是想推我下水!她原本是夕夫人身边的人,我怀疑灵儿是受她主使,可是,却没有证据。”
夏微澜心中一紧,眉心微蹙,淡淡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你有什么闪失,你身边的人,自然会成为怀疑的对象,顺理成章的,她从前的主子,就会成为最有嫌疑的指使人,我想,她应该不会做引火烧身的蠢事!”
雨馨咬着红唇,眸中泛起雾气,忧心道:“可是,以后怎么办?”
夏微澜淡淡一笑,轻声宽慰地道:“让段总管给你重新安排一个信得过的婢女,你的要求,他不会拒绝的!”
雨馨笑着点点头,小声道:“要是表姐能经常陪着我就好了,这样,我也能放心些!”
夏微澜笑了笑,突然想到那件事,随后,眉心微微蹙紧,低声问道:“对了,我上次提过的那块令牌,你有没有见到过?”
雨馨秀眉微颦,低声问道:“上次表姐没说清楚,那块令牌,是什么样子的?王爷身上带着好几块令牌,而且,从不离身!”
夏微澜细细回想了一下,方才说道:“那块令牌上面的纹路,很是奇特,金色和红色交织,中间写着一个‘玄’字。”
雨馨慎重的想了想,道:“那我想想办法,不过,拿不得拿得到……”
夏微澜眸中闪过一丝沉凝之色,沉声道:“我只是让你确定,他身上,到底有没有带着那块令牌?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
这时,门口传来的叩拜声,让两人愣在当场。
雨馨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诧然,惊叫道:“王爷?”
今天晚上,宫中不是有宴会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夏微澜迅速起身,垂下目光,声音平静无波,可是心中,却乱作一团:“妾身见过王爷!”
冷唯墨的目光,没有落在夏微澜身上,几乎是识她于无物的越过她,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走到雨馨身旁,一个转身,突然吩咐道:“你们两个,替主子好好装扮!”
雨馨看着面带微笑的冷唯墨,有些受宠若惊,换了平时,即使,是对她平和以侍,可从未见他笑过,一个淡淡的笑,在唇角展开,疑问道:“王爷,有什么事吗?”
冷唯墨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深意,优雅的坐到了下来,状似温柔的看着雨馨,似笑非笑的说道:“不是求了本王很久,说想在千彩节的晚上,出府看看热闹,本王允你这心愿,你该怎么答谢本王?”
闻言,雨馨脸上的笑容,瞬间如同烟花般绽放,竟放肆的抓住他的衣袖,眸中还透着盈盈水光,柔声问道:“真的吗,王爷?”
冷唯墨看着她的动作,微微蹙眉,冷冷的抽回视线,随即,勾唇一笑,“你可曾见过,本王说话不算话?”
语毕,深不见底的目光,扫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夏微澜。
看到她平静的脸上,除了淡漠,还是淡漠,冷厉的眸子紧眯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隐痛。
夏微澜知道冷唯墨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自己身上。
那灼烫的温度,让她有些微微心惊,她不知他来了多久。
也不知道,刚才和雨馨说的话,他听到了多少,可是,不管有没有听到,对她来说,都没太大的差别,就算不靠别人的帮助,她都要离开这里。
只不过,若是自己逃走了,必然会牵连到雨馨,这又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雨馨不知冷唯墨为何,突然变了脸色,心中一慌,轻声安抚道:“是妾身嘴笨,王爷就原谅妾身这回吧!”那温柔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小女儿家的娇态。
冷唯墨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低声道:“罢了!你赶快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出府!”
这时,夏微澜站了起来,淡淡道:“既然王爷有事,妾身先行告退!”
冷唯墨深邃迷人的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闻言,雨馨看着夏微澜一眼,不知怎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而后,淡淡一笑,开口请求道:“王爷,这次出行,可否带王妃一起?”
潜意识里,她有种这样的感觉,现在的快乐,是别人施舍得来的!
可是,她不甘于如此!
所以,她选择了同样的方式,来还给对方。
夏微澜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唯墨锐利的眼眸微眯,捕捉到她眼中的不愿,面容变得阴沉,忽地,冷声笑道:“有何不可?”
雨馨笑着点头,正准备道谢之际,夏微澜打断她的动作,眉心微颦,随即低下头,委婉回拒道:“王爷,妾身有些累了,就不扫您跟妹妹的雅兴了。”
冷唯墨冷冷一笑,“你不是一直想出府吗?本王遂了你的意,不好么?”
夏微澜微微一怔,不解的蹙眉,她恨极了他,而他,也应该是十分厌恶、讨厌自己才对,甚至,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可是,为什么要这般纠缠不清?
难道,非要将她的身心,都摧残得无以为复,才肯甘心吗?
※
一年一度的千彩节,是未婚男女们最期待的节日。
当这天到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抛开平日的约束,来到繁华的大街上,见识各种精彩纷呈的制品,以及,女红巧物。
街上挂满玻璃或彩纸做的花灯,动物形状的灯笼,宫灯及柚皮、蛋壳灯,上面雕上山水花鸟图案,连心结,最惹人喜爱的,是女儿家们,用彩绸扎制的精美的布娃娃。
一些小贩们在今晚,会将一些梳妆品物摆在街到两旁,供年轻的男女选购,那上面有胭脂、镜子、彩梳、绒花、脂粉等等,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街头巷尾都充斥着热闹的气氛,灯笼艳红,歌舞升平,烟花火光灿烂了整个京城。
夏微澜坐在马车中,伸出手,轻轻掀开车帘,仰望着璀璨热闹的夜色,忽然感到自己,似乎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没有一丝让她心安,想永远留下来的归宿感。
默默的收回视线,车厢内空气一直凝结,气氛压抑又沉闷。
夏微澜微微蹙眉,有些受不了这怪异的气氛,不自在的目光转动,却与他的视线不期而遇,刹那流逝般的划过,不留一丝痕迹。
微微一怔,只觉心口越发难受,越发煎熬……
冷唯墨勾了勾嘴角,优美的弧度冷硬,还带着淡淡讽刺,突然出声道:“后悔吗?”
是否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而现在,全都给了别人。
夏微澜眉心微蹙,漠然的转开视线,一言不发。
雨馨看得正兴高采烈,听到耳畔的话语,忽地转过头来,看到冷唯墨阴冷的脸色,不禁变得小心翼翼,低声问道:“王爷恕罪,您刚才在说什么?妾身没听清楚……”
冷唯墨微微挑眉,面无表情看她一眼,深幽的眸子漫过一丝嘲弄,淡淡道:“没什么,只是问你,开不开心?”
雨馨闻言,感动的几乎落下泪来,连连点头,“很开心,妾身从来不知道,京城的夜景,竟会这么美!”
也许是心境不同了,从前日子过得清苦,即使看到这样繁华的景色,也只会看清自己的微小,和这繁华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而如今,她坐在这豪华的马车里,身上穿着华美的服饰,身旁有着宠爱自己的夫君,腹中孕育着皇室的血脉,怎么会不开心呢?
只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却总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仿佛是一碰就碎的梦境,当她从梦中醒来,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东西,都将失去!
冷唯墨脸上阴冷的神情褪去,浮现一抹能融化寒冰的温柔笑意,赶紧制止道:“不要太激动,当心身子,若是感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本王!”
雨馨温柔一笑,表情柔顺可人,“谢王爷关心。”
夏微澜平静的听着,淡漠的眼波瞥向他,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冷笑。
冷唯墨眸子微眯,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讥讽,突然感觉心中,很是愤怒,那是一种不甘心,酸涩沉闷,像是许多针在扎刺着心尖。
仿佛自己,在她面前,做了一件极为愚蠢的事。
微微一个侧头,雨馨看到夏微澜微阖着眸,不禁问道:“表姐,你是不是累了?没经你同意,就邀你一同出来,表姐可别生雨馨的气哦!”
夏微澜忽地睁开眼,抿着唇,勾了勾嘴角,显得十分恬淡优美,“我没生气!”
看到她的微笑,冷唯墨深邃的眸中微光滑过,仿佛一闪即逝的流星,然闪亮过后,又迅速变得黯淡,果然,她的笑容,从来不会为他绽放。
雨馨感受到两人尴尬的气氛,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安顺的沉默下来。
※
碧落苑的厢房内,芙蓉软榻之上,躺着一个妩媚妖娆的女子。
媚眼如丝的眼神,红艳如火的双唇,轻轻的将肩头的薄纱,往胸前一拢,慵懒的端起放在旁边的茶杯,尾指上华丽的指套,反射出一道刺眼的金光。
这时,一名婢女走了进来,附耳对她说了几句话。
只见女子的面色聚变,目光闪过一道冷厉的光芒,尖声叫道:“你说什么?王爷带着王妃和馨夫人出去了!”
手中一个轻轻的摇晃,些许茶水溅到指套上。
一旁的婢女急忙上前,将那个茶杯接过,却不想,女子对着她狠狠的甩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
婢女的脸颊上,立即浮现出五指红痕。
女子似乎还不解气,倏地起身,夺过婢女手中茶杯,用力的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怒喝道:“好个恬不知耻的贱、货,用下作的手段怀了孩子,不过是借王妃的光,才得以保下性命,现在却越来越不安份了!”
那个小狐狸精,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她会不清楚吗?
一个无权无势的卑贱丫鬟出身,这府中任何一名侍妾的身份都高过她,就算生下的是儿子,由于生母身份低微,血统不正,那孩子永远成不了嫡子。
为了长远打算,她一定要想办法,抱住一颗大树,她的目的,一开始就是笼络王妃!
如果王妃没有子嗣,那个孩子,就有可能过继到王妃名下,成为真正的嫡子。
这样一来,自己的儿子,就成了王爷的继承人。
如果生的是女儿,她就失去了唯一的筹码,不过,王妃与她姐妹情深,如果,帮助王妃重新获得王爷的宠爱,对自己来说,百利无一害。
真是好手段,总是装出一幅傻呆呆的模样,以为可以骗过任何人。
但是,绝对骗不了她!
那种女人,就算开始本质善良,可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变得心机极重!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自己从小就在勾魂阁里训练媚、术,而媚、术的第一课,就是窥探人心。
尤其是那种吃过苦,当过人下人的卑贱女子最容易改变,因为,她自己就是这种人。
这时,淡淡的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主子,何必如此生气!”
叶玉溪凤目微眯,眸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寒芒,气息不顺的说道:“袖珠,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想想办法,照此下去,王爷迟早会被她们姐妹俩掌控,这两人不除,后患无穷!”
袖珠微微俯身,嘴角含笑,淡淡道:“既然她们是祸患,那尽早除了便是,就算是付出极大的代价,也再所不惜,不是吗?”
叶玉溪妖媚的眸中闪过一丝忧虑,气愤道:“袖珠,如果能除去她们,我早就已经出手,何况,王爷是什么人,他现在这么宠爱王雨馨,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认为他不会追究吗?若是查到此事与我有关,那就全完了!”
袖珠抿唇一笑,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淡淡道:“主子放心,只要是你点头同意,奴婢就想办法,帮你达成心愿!而且,机会,就在今晚!”
闻言,叶玉溪目光一怔,紧咬银牙,尖声反对道:“不行!你忘了,王爷还陪在她们身边吗?这么做要冒多大的危险,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