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烛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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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烛光晚餐
“接下来是什么呢，我很期待……”低沉的嗓音如同浓醇的美酒，蒸得她小脸微微发烫。
“跟我来。”她大胆牵住他的手，作为主导者，引领他步下昏暗的阶梯。他没问她要带他去哪里，没有任何反抗地顺从，温热的大掌传递出相信她能做出最好安排的信念。这让她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被信任的自豪感。
阿野，信任她，如同她坚定不移地相信他，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心脏跳得非常快速，轻盈得像要飞起来。
她想，她或者可以更主动一些，更勇敢一些……让他感觉更接近幸福一些。
那么，她也会很快乐。
她带他来到的，是他们的卧室。
用遥控器将里面灯光全部关掉，室内顿时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梦幻的景象。
点点烛光交织的柔和光线下，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铺着白色桌巾的餐桌。精致小巧的生日蛋糕放在餐桌中央，旁边分别摆放着刀叉，烛台，红酒，烛台对面的花瓶cha着一支刚剪下不久的红玫瑰，凝着夜露，娇艳欲滴。
蛋糕上用草莓果酱写着生日快乐，边角的小字分别是他们的名字，祁莫野微微挑起眉，眼中像弥漫了一层薄雾，更加深邃，“你做的？”
“嗯，”蓝明蓁不好意思地说，“第一次做，而且有些急……”
“在我到处找你的时候？”他嗓音有些粗嘎，原来她跟那群家伙合伙支开他，只是为了争取时间给他做生日蛋糕。而他却借故……惩罚了她。
“对不起，”他轻声道歉，唇角扬起动容的微笑，再一次紧紧拥抱她，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
“谢谢你。”这是他这辈子收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没有啦，”蓝明蓁低着头小声地说，她只不过为他做了小小的一件事，而他却为她做的更多。她弯腰小心将蜡烛点燃，温暖的烛光在她眼中倒映出一团小小的火焰，她抬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阿野，快点许愿，然后吹熄蜡烛。”
“永远别离开我。”幽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诶？”她还没反应过来。
“这就是我的心愿。”
“可是，许愿的时候不能说出来啊……”蓝明蓁苦恼地皱着眉，“要不这个先不算，你再重新许一个？”
“永远别离开我。”他立刻又说了一遍，然后不再给她多余的机会，低下头，坚定地吹熄所有的蜡烛。
蓝明蓁怔怔地
看着蜡烛熄灭余下的袅袅白烟，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眼眶湿润起来。
“阿野，”她回身去抱他，“我不会离开你，我发誓……如果不小心离开了，你等我……我千辛万苦也要回来！”
“好。”他眼中浮起从未有过的开怀笑意，上天待他如此仁厚，它在今晚给他的幸福，已经满满的超过了他的预料。满溢的……他几乎要担心起来。
他摇摇头，驱散莫名的思绪，微笑着转移话题，“对了，我的生日礼物呢？”
“呃……啊！”蓝明蓁顿时发现她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她居然忘了为他准备生日礼物！
天啊天啊，她还可不可以更失败一点！她羞惭欲死，抱着头想钻进地缝里。
“阿野……我，那个……”
“嗯？”他故意挑眉，好笑地看着她的羞窘，真是可爱得要死的小野猫。
“我忘了……那个、下午……”为他挑选礼物的时间被耽误了。
“哦，你是说，下午的那个就是你送的生日礼物？”他眨眨眼，好心地替她解围，只是这样的解释令她脸色更加羞红，“嗯，我很喜欢。”
“喂……”她无力地抗议。
“接下来做什么？”他不再为难她，虽然将她逗得手足无措是他的乐趣，但是今晚气氛太美好，他想让它维持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蓝明蓁皱眉思考，接下来——吃蛋糕？喝酒？互诉衷肠？所谓的烛光晚餐到底是怎样的呢，小说和电视上似乎并没有详细的步骤，一般场景一晃，就会直接到……床。
蓝明蓁感觉小脸在发烧，他探寻的注视更令她手足无措。她一咬牙，“我们来跳舞吧！”
祁莫野慢慢挑起眉梢，她在哪里看到的方法？类似少女攻略么？烟花，玫瑰，烛光晚餐，现在加上跳舞，多么像小男生讨小女生欢心的手段。她要是准备了钻戒，是不是还要单膝跪地向他求婚？
他因这个想法差点笑出声来，却温柔地点着头，“好。”
蓝明蓁紧张地按着遥控器上的按钮，调出早已准备好的华尔兹，然后伸出汗湿的小手，向他邀舞。
祁莫野没有让她等待很久，黝黑的大掌轻轻搭上雪白的掌心，两人的距离缩到最短。满室昏黄朦胧的烛光下，相贴的身躯随着动人的旋律缓缓移动着，前进，后退，旋转，优美的舞步在光线变化下呈现出默契的美感。
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相属……心间仿佛流淌着同一脉温泉。
蓝明蓁睁开眼，凝视上方祁莫野微微闭合的眼眸，满足地轻叹一口气。
阿野今晚……简直温柔得不可思议，她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快乐，他因她的安排而快乐——这样就够了。
墙上的时钟显示十一点一刻，很快就要到十二点了，她忽然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任凭沧海桑田，他们的音乐一直不要停止，一直跳下去，一直这样和他到老。
她叹息，将头埋在他胸膛，被他的气息包围着，安心地闭上眼睛。
脚下依然在踏着舞步，有他坚定的力道带领着她，她不会担心自己跳错。她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渐渐意识模糊起来，她小小的打了个呵欠。
“困了？”他停下脚步问。
“没有……”她语调不清地否认，“我要等到十二点。”她要陪他，过完完整的今天。
“困了就睡吧，已经足够了。”明白她的意思，内心涌过一阵暖流，更加舍不得她受累。
身体一轻，蓝明蓁感觉被他抱了起来，她模糊地嘤咛一声，勾住他的脖颈，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感觉自己被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他帮她拉好被子，她努力撑开眼皮。
“阿野……还有蛋糕，你没吃……”
“放心，我会全部解决的。”他浅浅勾起优美的薄唇，“睡吧，你累坏了。”
“嗯……阿野……”
“我在。”
“生日……快乐……”即使意识模糊，她依然不忘说这句话。
“谢谢，我今天——很快乐。”幽邃的黑眸闪烁着亮光。
“我爱……你……”喃喃地说完，她随即被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吸进黑甜的梦乡。
“我也爱你。”他轻轻说，像是怕把她吵醒。
她再也没有说什么，而他却坐在床边，痴痴地凝望她，大掌一直握住她的手，不分开。
音乐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水晶烛台上的蜡烛缓缓燃烧着，只还剩下小半截，墙上的时钟发出“咔嚓”“咔嚓”的细微声响。
空气变得寂静，夜晚的凉气一点点侵入进来。
他依然没有离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时钟指向两点半。
最后一截蜡烛燃尽，火焰扑闪着将要熄灭，而这时，一只手按向床头的开关，室内重新恢复明亮，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甚至觉得，此时的光亮有些耀眼。
祁莫野视线微闪，一双璀璨的紫色眸子清冷地对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