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_第99章 死别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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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_第99章 死别死别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素颜站了起来，并点亮了火折子，她的美丽在火光之中娇艳成花。
她抬眼看了看慕容晴雨，轻声道：“我们必须要找出口，我们这就走！”
良久，慕容晴雨才张嘴，抬眼看了看素颜，他熟悉的女子，沙哑道：“你走吧，我在这里陪着她。”
素颜内心一动，欲言又止。
慕容晴雨接着道：“谢谢你救了我，你自己走吧！”他已经万念俱灰了，生与死再也不是一个问题。
素颜忍不住道：“难道你真的不想走了？”
慕容晴雨摇摇头，看着他怀里的秋水，一句话也不说。
素颜头一仰，缓缓道：“那你的伶翎怎么办？”
慕容晴雨死灰的脸一阵抽搐，木呆的眼睛里渗透着无法预言的痛苦。素颜只觉得她眼前的男子心已经到达死亡的边缘，不忍看到他的痛苦，转身拿着火折子往通道走去。
那是一条很长的通道，仅容两人过去的宽度，曲曲折折的，完全不知道要通往何处的。通道总算干净，没有动物野兽出入的痕迹，倒干燥得很，样子起码很多年来没有人迹来过。
素颜边走边疑惑，她想不到梦断谷悬崖底下竟然有这样的洞府，从情形看来分明是人为的结果，而里面到底又藏着什么谁也不晓得。
素颜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瞄瞄身后的走道，丝毫没有见到慕容晴雨的身影，连脚步声都没有，不禁叹了叹气，转身往里面走去。走不到半刻，前面有一个半月型的小门，理应是地道的尽头。
素颜心一喜，快步穿过半月型小门，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洞府，高大如殿堂，呈圆形，一些地方也崩败不堪，还有些地方完好如初。如果猜测不错的话，应该这洞府定是一个大厅。然而，谁又会花那么大的心血制造这样的大厅呢？
素颜满腹疑云，扬着不多的火折子四周地观察了一遍，在石壁的旁边发现了完好的火盘，她心里大喜，就手点着了那三个火盘。火盘顷刻烧燃起来，整个洞府明亮如白昼，洞内的景物一目了然。
洞府里面的布置还真比较气派，对面不远处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台阶，台阶上如果不是装潢破坏了，它可能放着一张气派的座位。素颜放下猜想推测的心思，认真地查找有没有出去的地方，然而找了大半天，一无所获。
素颜不禁气馁，喃喃道：“难道这里唯一的通路就是通往刚才进来的洞口？那岂不是要困死在这里？想不到我会死在这里，哎……”
她终于破天荒地发出了一声长叹，起先的心乱如麻一下子平静了下来，最后干脆找了一块石板拍干净坐下，看着半月型的小门，多少希望慕容晴雨能走进来。
等了半刻，依然不见那位男子走出来，心里涌出莫名的担心。
寂静的洞内，空气里夹杂着火盘里大火燃烧的声音，反差得甚是吵杂。
素颜的心又微微地凌乱起来，明媚俏丽的脸上眉头微皱，这样的境地教她不知如何是好。顿然之间，她很企望有人能听她倾诉，或者她听别人倾诉，如此，不至于闷得发
慌。
等死的滋味是如何的？
大抵与无聊的滋味差不了多少。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终于响起，慕容晴雨抱着秋水出现在半月型的小门前。此时此地的脚步声堪比美妙的音乐，素颜展颜一笑，眼里载着少有的激动。
她欣喜地站了起来，走出几步，却刻意地停了下来，她忽然间发觉不应该如此冲动的，那完全不是她的作风。
素颜玉脸一热，在火光的照耀下一清二楚，她不自然地道：“你出来了。”
慕容晴雨抬眼凝视着她，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冷冰，低声道：“谢谢你！”
素颜对忽然而来的感谢微感意外，知道伶翎触痛了他，但另一方面也救了他。一个人在万念俱灰的时候，倘若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他是不会轻易地放弃的。
素颜对他迈出第一步深感开心，但随之想到无路可出，心又掉进了万丈深渊，丧气道：“可能你我都要死在这里。”
慕容晴雨淡淡问道：“没有出口吗？”
素颜摇摇头，道：“唯一的出口就是我们进来的地方。”
慕容晴雨面无表情的苦笑，道：“这也是天意，那也只能认命。”他的目光又会回到了秋水的脸上，道：“只是你为了救我，走到了这地步，我于心有愧。”
素颜忽然笑了笑，她的笑容真的可以倾国倾城，一笑即逝，道：“既然是天意，你又何必惭愧？”
慕容晴雨没有抬头看她，也不回话，慢慢抱着秋水行到不远处的石壁上蹲坐了下来，面对着石壁，样子不折不扣是面壁。
素颜奇怪的看着他的后背，良久才问道：“你很仇恨我师傅？”
慕容晴雨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根本没有在秋水伤逝的悲痛中醒过来，这一刻前，他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其实秋水的死，他更自责的是自己，他自己真真切切地害死了秋水。
“你是不是连我们也仇恨上了？”
素颜一开口，就觉得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暗恨自己今天疯了。
慕容晴雨摇摇头。
一向惜字如金的素颜，在面对着心灰意冷的慕容晴雨话忽然间多了起来，这其中的原因恐怕连她自己也解释不了。
“你也好把她葬了，再不葬恐怕尸斑都要出现了。”素颜轻声提议道。
慕容晴雨全身一震。
葬了她，意味着永远失去她，这事实他根本受不了。
“反正我都将死，与她死在一起不更好？”
素颜急道：“难道你忍心看着她腐尸在外？”
慕容晴雨还是伤心的摇摇头。
素颜柔声道：“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葬了她，你我合力，还可能活着出去。”
慕容晴雨没有回答她的话，她也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从他颤抖的后背看去，他心如刀割，似在下定最后的决心。
素颜一直在等待他的回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男子一动不动，身影看起来多么的孤单，人是多么的沧桑。
时间流逝，慕容晴雨总
算动了动身子，费力的抱起秋水，转过身瞅了一眼欣慰非常的素颜，举步往洞内的台阶走去。
慕容晴雨上了高高的台阶，轻轻地把秋水平放在石阶上。他慢慢地清理去台阶上面所有的杂物，把整一块地方收拾得一尘不染。
他转身对着素颜，道：“你能借剑给我吗？”
素颜点点头，从腰间解下长剑往前一送，长剑平平稳稳地飞到慕容晴雨的面前，慕容晴雨慢慢抓在手里。素颜无意显露这一手，可见罡气神功的修为有几成火候。
慕容晴雨轻手一拔，“哐啷”，一把白光闪闪的长剑熠熠晃动在自己的眼前。好一把霜降，剑如其名。
慕容晴雨一眼便认出剑是一把好剑，名曰“霜降”，为古代神兵，稍逊指阳与易水。慕容晴雨慢慢挥剑，时过几刻，台阶中央出现了一个四方的大坑，形状有如一副地地道道的石棺。
慕容晴雨清理掉全部的碎石，轻柔地把秋水放进去，眼泪那一刻犹如泉涌。
滴滴答答地落在秋水的脸庞，流过她的耳根。
惨痛的死别！
慕容晴雨俯下身一遍遍地亲吻着秋水的脸部每一寸地方，泪水沾湿她的皮肤，沾湿他的嘴唇。
从此以后，他把他的爱埋葬在这里，伴随着冰冷的石室和无边的黑暗，生生世世长眠在这里，不离不弃。
素颜目不转睛地看着饮泣吞声的男子，为他的轻轻告别而热泪盈眶。
慕容晴雨默默地道：“今生不能陪你长眠在此，奢望来世我能和你生死同穴！山盟海誓，我与你相知，一束断发，有如我永伴你身旁！”
剑光乍现！
他的长发齐耳皆断！
一束青丝放到了秋水的胸前！
那人的眼泪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石板慢慢盖上，她的容颜永远消失……
“嘭……”
石板完全吻合盖上。
“不要啊！”慕容晴雨哭倒在那块石板上。
下一刻，他将与秋水此生不再。
那位男子再一次哀毁痛绝。
素颜的眼泪夺眶而出。
偌大的石室，回响着低沉的哭泣，仿佛夜风吹着石室响起的声音，忽远忽近，悲凉无比。
慕容晴雨跄踉地站起身，长剑一抖，在石板上刻出了几个大字，苍莽有力——爱妻秋水之墓。
假若秋水在天有灵，见到这几个字，她心满意足。
慕容晴雨眼泪也止了，泪腺早已干涸。他把剑合入剑鞘，随手扔抛到素颜的手里，用沙哑有如鬼哭的声音道：“谢谢！”
素颜急忙擦干脸上的泪痕，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
慕容晴雨二话不说，却摇摇头，言下之意，他不想节哀顺变，他只想有多悲哀就有多悲哀，他不会刻意减轻自己内心的恨责。
许久，慕容晴雨才站起身，拭去自己眼泪，道：“我们走吧。”
素颜心里惊讶，盯着慕容晴雨道：“到哪去？”
附：小说已到*迭起之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