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阁帘授画意 太后施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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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阁帘授画意 太后施恩宠
果不其然,这日裕妃命太监带着何奇来到钟粹宫。一路上何奇有些担心,因为裕妃上次见到自己时,显然有些花容失色,何奇害怕自己的相貌再次吓到裕妃,以致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谁知裕妃早有准备,命人在西暖阁放了画案,自己坐在画案后面,对面也一样为何奇准备了画案座椅,只是两张画案中间垂放着一层很厚的白纱,只能大致看清对面之人的轮廓而已。
何奇隔着帘子看到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裕妃,躬身道:“臣叩见裕妃娘娘。”
裕妃道:“何侍诏坐吧。本宫一向胆小,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还望何侍诏体谅。”
何奇道:“娘娘不必介怀。”
“何侍诏真是通情达理,”裕妃又对旁边的宫女道,“赐茶给何侍诏。”
“是。”宫女答应着,从旁边撩起白纱走了出来,将手中所捧的铁斑青瓷三足托碗放到何奇案上道:“何侍诏请。”
何奇道:“多谢娘娘。”于是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裕妃道:“早有耳闻何侍诏的丹青妙笔,在圣寿寺本宫更是有幸一见,所谓良师出高徒,何侍诏定不会让本宫失望的吧?”
何奇道:“世间任何技艺,靠的都是三分天赋,七分勤奋。娘娘若是能用心参酌,勤加练习,必定会有所收获。”
裕妃道:“那也要何侍诏倾囊相授才成。”
何奇忙道:“娘娘说的是。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练得多了,必然熟能生巧。”
裕妃笑道:“那这第一日何侍诏想教授什么呢?”
何奇道:“立意!”
裕妃“哦?”了一声道:“立意?”
何奇道:“不错,无论书法还是绘画,立意在先。立意之后,方可下笔。起初必有艰难,但勤加练习后,逐渐思路清晰,想画的东西也会在心中慢慢成形,所谓胸有成竹,就是这个意思。再到后来,就可以得心应手,意到便成了。”
裕妃道:“要做到何侍诏所说的‘意到便成’,需要多长时间?”
何奇道:“凡事因人而异,臣不敢妄断。”
裕妃笑道:“好吧,本宫尽力而为。”话音刚落,就听太监进来道:“裕妃娘娘,太后有事宣召何侍诏。”
“哦,知道了。”裕妃道,“回禀太后,何侍诏马上就到。”
太监去后,裕妃道:“何侍诏先去吧,想必太后是为了《百鸟朝凤图》之事找你,完事再回来就是了。”
“是,臣暂且告退。”何奇说完出了钟粹宫,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来到慈宁宫的宫门前。太监通禀后,便带着何奇进入宫中。只见慈宁宫内金碧辉煌,珍玩宝物不计其数,看的何奇有些眼花。进了里间,就听见太后正在说话,何奇忙跪下道:“臣何奇参见太后。”
太后道:“平身。”
“谢太后。”何奇站起身,才看见屋内还有一人,此人身着红袍,年纪大概三十岁上下。
太后指着那人道:“这位是尚药局的魏太医。”
何奇见魏太医身着红袍,便知此人的官职便是五品以上,于是躬身施了一礼。魏太医忙道:“何侍诏不用客气,久闻何侍诏丹青妙笔,只是无缘一见。”
何奇忙道:“惭愧,惭愧。”
太后道:“好了,两位不要礼让了。何侍诏,今天哀家找你来,是有两件礼物要赠送与你。”
何奇道:“无功不受禄,臣刚刚进入画院,寸功未立,怎敢贸然领受太后的赏赐?”
太后摆手道:“何侍诏过谦了,圣寿寺的壁画难道不是功吗?再说哀家送你的礼物,也是为了让你能立更大的功劳。”说完抬了抬手,宫女会意,便从旁边的木柜中取出一个锦盒,双手捧着递给何奇。
何奇躬身接过锦盒,太后笑道:“何侍诏打开看一看合不合心意啊?”
何奇忙将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方砚台。“这是?”何奇看着太后说道。
太后笑道:“此乃前日官员所进贡的歙砚,所谓‘宝剑赠英雄’,如果不赠与你这样的行家,那它的价值何以体现?”
何奇忙跪下道:“太后恩赐,臣无以为报。”
太后道:“何侍诏言重了,怎么会无以为报?皇上让你进了宫廷画院,就是让你来报效皇恩的,否则你如何有机会大展宏图?你就像这歙砚一样,之前不过就是一块石头,是皇上慧眼识才,将你从石堆中捡出,打磨抛光,才有了今日的何侍诏,你现在
还觉得无以为报吗?”
何奇忙道:“臣明白,臣定不辜负太后与皇上的厚望。”
太后笑道:“这就对了。哀家今日给你这方好砚台,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将《百鸟朝凤图》画的更加生动传神。”
何奇道:“臣自会竭尽全力,仔细观察,力求完美。”
“可惜啊,”太后忽然说道,“何侍诏虽然技艺高超,但是相貌丑陋,后宫位至昭仪以上的嫔妃一共二十几位,若都让你脸对脸的仔细观看,只怕会将她们吓的花容失色,皇上一定不会高兴的。”
何奇听了这话,心中不是滋味,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说道:“那如何是好?”
太后道:“哀家已经为何侍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何奇惊讶道:“请问太后是何办法?”
太后示意了一下魏太医,魏太医道:“魏某也许能帮到何侍诏,将何侍诏的眼疾除去。”
何奇道:“此话当真?”
魏太医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不会掺假。但魏某还需要四样东西。”
何奇道:“哪四样东西?”
魏太医笑道:“望,闻,问,切。”
太后点了点头道:“来人,赐坐。”
何奇与魏太医相对而坐后,魏太医仔细的看了看何奇的左眼,然后问了问何奇童年时的境况,又为他号了号脉,然后起身道:“启奏太后,臣有把握将何侍诏的眼疾医好。”
何奇吃了一惊,太后也站起身道:“魏太医说说看?”
魏太医道:“何侍诏的眼疾为肝火过旺,淤血聚集所致,再加上幼时家境贫困,食不充饥,以致脾胃不和,脾湿胃燥,五脏六腑调节不均,才会面黄肌瘦,被火邪所伤。”
太后道:“你说的哀家听不懂,哀家只想知道你如何为何侍诏治病。”
魏太医道:“这个容易,首先臣会用针放出何侍诏左眼内的淤血,然后再每日针刺穴位,理顺脉络,让血气正常运行。针刺收效后,臣再用药食调理,升脾降胃,理肝顺气,调节阴阳,自然百病全消。”
太后道:“哀家要的就是你这句‘百病全消’,其它一概听不懂。这样一来,大概多少时日?”
魏太医道:“多则半年,少则三月。”
太后心中默默的算了算,然后说道:“那好,那就半年之后,冬季一过,春暖花开之时,我要一个脱胎换骨的何侍诏为哀家描画《百鸟朝凤图》。”
魏太医道:“臣遵旨。”
何奇也忙道:“臣叩谢太后,谢魏太医。”
太后道:“我知道何侍诏还要教习裕妃学画,哀家就不留你了,你去吧。至于何时为你医病,你和魏太医私下商量就是。”
何奇于是道:“臣遵旨,臣告退。”于是转身出了慈宁宫,又回钟粹宫去了。
何奇走后,魏太医道:“臣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否?”
太后笑道:“哀家知道魏太医要问什么?是不是想问哀家为何要对一个丑画师这般恩宠?”
魏太医道:“太后明察秋毫,人不能及。”
太后道:“其实也算不得多么恩宠,不过就是想让他多为皇上效力罢了。”
魏太医道:“刚才太后赠与何侍诏歙砚时所说的那番话,真可谓是句句铿锵,字字到位,那何侍诏一定会更加的尽心竭力为圣上效力。”
太后笑道:“哀家一向知人善用,绝不放过任何人才。何奇虽然相貌丑陋,但毕竟身怀绝学,哀家不想让他郁郁终生,无所施展。”
魏太医道:“太后用心良苦,臣实在钦佩。”
太后道:“哀家也知道魏太医才智过人,年纪轻轻就有过人的医术,也算是青年才俊了,哀家绝对不会视而不见,有机会的话一定让你施展一番。”
魏太医忙笑道:“有太后的提拔,臣前途一片光明。”
太后笑了笑,不再说话。
何奇教完裕妃之后,便回到房中,迫不及待的将砚台拿了出来。何奇用手轻轻的抹了抹,果然是润滑无比,于是自然自语道:“好一个‘孩儿面,美人肤’。”说完又向砚台呵了一口气,瞬间便有水汽凝结成滴,顺着砚台流了下来。
“好砚啊!”何奇情不自禁的说道。
这时就听身后道:“果然是好砚。”
何奇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是刘佩。何奇急忙站起身笑道:“刘学正好。”
刘佩笑道:
“老夫经过何侍诏房前,见房门未锁,以为是何侍诏粗心大意,出去忘了关门,所以就过来看看。”
何奇道:“是何某刚才进来忘记关门了。”
刘佩看了看何其手中的砚台,笑道:“近日盗贼猖狂,况且何侍诏屋中还有这样的宝贝,要小心才是啊。”
何奇道:“皇宫之中,难道还有贼吗?”
刘佩道:“皇宫之中,人口众多,未免良莠不齐。其实那些偷东西的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暗箭伤人的贼子。”
何奇道:“刘学正的话晚生不明白。”
刘佩道:“老夫与孙目达共事多年,他的为人老夫清楚,一向小心谨慎,不出任何差错。谁知前日竟然会将古画失手玷污,以至于永世不能执笔,对于一名画师来说实在可惜。”
何奇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孙侍诏也有马失前蹄之时。”
刘佩突然抓住何奇的衣袖道:“可老夫明明见那墨痕深入画里,焦黑明亮,与孙目达手里所执之笔的墨色并不相同啊。试问这墨色难道会变吗?试问这入睡之时的一笔竟有力量深入画里吗?”
何奇听了这话,额头有些冒汗,说道:“这么说刘学正怀疑古画上的墨痕并非孙侍诏所画?”
刘佩点了点头,眼睛看着何奇。
何奇道:“既然如此,刘学正为何不当场向皇上说明?”
刘佩道:“皇上爱惜丹青之心,自古未有。当时见到古画受损,已经是雷霆之怒,就算老朽说了,皇上也不会相信。再说孙目达本该罪致斩杀,皇上饶他一命,已经是仁慈之举了,我不想再生事端,牵连别人进去,就算是放那贼人一条生路吧。希望他以后能够改邪归正,好自为之。”
何奇道:“听刘学正的意思,像是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刘佩转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所谓做贼心虚。毁古画者,必定心中有鬼,不敢马上现身于人前,所以那天最后一个进入画院的人,必定就是毁画之人了。”
何奇听了这话,只觉两腿发软,忙用手撑住桌子。
刘佩走到门外,笑道:“不过老夫那日心急如焚,也未曾见到是谁最后进的画院。何侍诏忙了一天,老夫就不打扰了。”说完便替何奇将门关了。
何奇这时才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只觉后背冒汗,心神不宁。他万万没有想到,宫中之人各个心思缜密,独具慧眼,自己不过是轻轻一笔,便已经有两个人知道了其中真相,他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是好,之前太后的赏赐与激励,顿时化作一缕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就在何奇郁郁寡欢之时,裕妃早已是得意洋洋的来到慈宁宫,将今日学画之事说与太后知道。太后笑道:“你这丫头实在是胡闹,何奇好歹是画院的侍诏,你这样与他隔帘相望,岂不是有意侮辱他?”
裕妃道:“臣妾可没有这么想过,臣妾只是害怕而已。”
太后道:“那你学的怎么样啊?”
裕妃道:“还算不错,过不了一年,我便能和皇上一起理论绘画之道了。”
太后点头道:“你好好学吧,何侍诏一定会用心教的。”
裕妃道:“用不用心我怎么能看得出来?”
太后笑了笑,于是将今日召见何奇之事与裕妃说了。
裕妃听后不解道:“太后何必对他这般好呢?他为皇上效忠也是分内之事啊!”
太后道:“我这么对他,还不是为了你吗?”
裕妃道:“我?”
“是啊,”太后说道,“你是哀家的侄女,宫中尽人皆知,那何奇也一定知晓。受了哀家的恩惠,岂敢不认真教你?等你学有所成之后,皇上一定会对你更加宠爱,一定觉得你更加的贤淑端庄,到时候倘若你再怀了龙种,哀家便可理直气壮的向皇上提议立你为皇后,统领后宫,母仪天下了!”
裕妃听了这话,说道:“臣妾从没有想过这些,臣妾只是想和皇上切磋画技,增进感情而已。”
太后笑道:“傻丫头,等你真的当了皇后,只怕你就舍不得下来了!”
裕妃也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太后道:“你好好学,过些时候就是中秋佳节了,到时必有展现的机会,你一定要将皇后比下去才成。”
裕妃无奈的说道:“学画只是消遣,不必争什么。”
太后道:“我告诉你,如果不争的话,便都是别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