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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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避无可避
“回皇上,这上头雕的是凤,凤是雄性,与龙同是最高的身份象征。是宫中御匠所雕,非老奴之手。”
赵广笑吟吟地解释,仿佛看不到皇帝的小动作。
“噢。”皇帝皱起眉头,有些不自然地应了声,随即把手收回。
赵广轻声催促,“时辰不早了,老奴恳请皇上翻牌。”
“催什么催!”皇帝突然翻脸,指着赵广怒骂:“这么多个,朕总得仔细琢磨到底选哪个不是!你急,你来翻啊。”
赵广笑了一下,告罪道:“皇上,这是您的妃嫔,当然是由皇上来翻了。”
“烦死了!”皇帝怒翻赵广一眼,顺手就往托盘拍去。谁料赵广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再拍,赵广再避,笑容不减。
还拍,赵广索性不避了,就那么让皇帝使尽全力的手掌拍到托翻中央去。
出人意料的是,皇帝的手没疼,托盘也没动。
“你……你……”皇帝气得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赵广见状,侧身横了鱼潜一眼。
鱼潜立刻上前,取出清凉油置于皇帝鼻端。
须臾,皇帝悠悠转醒,倏地跳起来指着赵广鼻子怒骂:“你个阉人,臭不要脸的,天天吵朕翻牌,朕今天就是不翻了,你能如何!”
鱼潜闻言神情一黯,迅速放开搀扶着皇帝的手,躬着腰退下。
赵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是笑容满面,“回皇上,并非老奴强逼皇上。只是祖制所致,老奴不过是按祖制办事。”
“祖制?”皇帝有些懞了。因为他登基的当天,听得最多的就是祖制二字。
祖制就是所有人都必须遵守,除非你不是这个祖先的后代,可是他的确是制定这个规矩的人的后代。
所以必须要遵守。
皇帝似乎想通了,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好吧。”他伸出左手,突然停在托盘上头;慢慢又伸出右手,还是停在托盘上头。
“咦,丘闵你怎么回来了!”皇帝突然惊讶地注视着殿门外。
赵广一听,脸色微变,情不自禁地转身去看。
“啪啪啪”的数声响,木牌被皇帝双手飞快地捧起,摔了一地。
鱼潜迅速去捡,边捡边偷看,却越看越惊心——没有连千雅的名字!
赵广冰冷的目光只停留在托盘上头,咳了一声,声调饱含警告之意。
鱼潜浑身一颤,立刻把质朴的木牌摆上。虽然察觉到皇帝正满怀希望地注视着他,却不敢吭声,头低得几乎贴到地上去。
皇帝见状,突然间精明起来,狐疑地瞪着左上方第一块牌子,就是不下手。
“皇上,时辰不早了。”赵广微微抬头,讨好地望着皇帝。但今夜,他一句关于女人好处的话都不说。
皇帝没理会他,双手抱胸作思考状,突然想了一条妙计,立刻命令:“为了以示公正,朕要先把所有牌子看一遍,再打乱挑选。”
“奴才遵命。”
鱼潜刚想上前帮忙,赵广却早已神速地把牌子逐个揭开。
所有妃嫔皆在列,连千雅三字位于右下方。
鱼潜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瞅向赵广。他回了鱼潜一个温和而平静的眼神。
鱼潜猛地一个冷颤,根本没有能与人匹敌的能力,只好老实退开。
“皇上验过无误了,老奴这就整理好。”赵广说着,左手托盘,右手不紧不慢把牌子摆放整齐。
全神贯注地留意赵广一举一动的皇帝,露出自信的笑容,利落地伸手捉起一个牌子举起给赵广看,“就这个吧。”
“丹昭仪。”赵广连忙跪下,“恭喜皇上,丹昭仪可是天下闻名、才德兼备、韫玉生辉的美人。”那声调激动就差没流泪了。
皇帝的笑容瞬间凝结,倏地气得难以自抑,伸腿踢到赵广身上,怒斥:“滚,全给朕滚出去!除了宝贵人,朕谁都不要!”
被皇帝踢倒的赵广连忙爬起来,跪下规劝:“皇上息怒,求皇上明察,老奴也是奉命办事。求皇上先见丹昭仪一面,再作决定。”
闻言,皇帝怒火不减反增,刚开口要骂,赵广却又说:
“皇上,丹昭仪舞姿卓绝,皇上或可欣赏一二。”
皇帝闻言,星眸闪过一丝好奇,却立刻板起脸来,“朕不爱观舞。”
“下去准备吧。”
突然一道平淡而充满权威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惊,转身一看立刻跪拜在地:“奴婢叩见太后千岁千千岁。”
“平身。”靳太后站在殿门口,三丈高梁上宫灯微微摇曳,灯火照在她脸上明暗不定,更显心思难测。
“老奴谨遵太后懿旨,老奴告退。”赵广连忙站起来,又向皇帝告了个礼,躬身退下。
“儿臣……参见母后。”皇帝就像炽阳底下蔫掉的枝芽,方才霸道凌人的气势荡然无存。
“谁教你非宝贵人不可?”靳太后岿然不动,低沉的语气透着责难。
“没有。”皇帝撇了撇嘴,也不请靳太后来坐,憋屈地翻眼望着头顶巨大的朱红主梁。
“为皇朝诞下龙嗣,是皇帝的另一要任。记住孤此话,若再敢无理取闹,别怪孤不留情面。”
面无表情的靳太后,措辞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冷酷。
皇帝怔住了,沉重的呼吸声,响彻整个大殿。
“难道儿臣没有娶自己喜欢的人做妻子的权利,也没有爱和谁一起就和谁一起的权力吗?”
当靳太后转身要离开时,皇帝冲了上去,委屈地追问。
“当你能扛起江山时,孤无条件归还政权,介时你便是天下唯一的主宰。但即便如此,也不能任私欲横流,危害江山社稷的稳定。”靳太后定定地注视着皇帝,语气轻描淡写,听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儿臣不懂,怎么儿臣喜爱一个人都会危害江山?”皇帝喃喃低语。
“若果你有能力朝纲独断,不需要利用后宫制衡各种势力,那么你可以独宠一人。”话到此处,靳太后眼神透着淡淡的悲伤,“其实皇儿未尝没有这种能力,只是孤疏忽大意葬送你原该雄才大略的一生。”
似乎这生,都无法从这种内疚的情绪逃脱出来。这是她欠他的。
靳太后抬首望向深远无际的苍穹,忽然轻叹了一
声,语带宠溺地道:“算了,只要有适合的龙嗣继承大纹统,孤便替你担了这个责任吧。”
“儿臣听不懂?”好像是知道此时的靳太后是无害的,皇帝的表情又调皮起来,跳到靳太后身边,牵起她的手撒娇。
“孤有多少年没仔细地看过你,有十年了。”靳太后握着皇帝的手,凝视着他,从乌黑亮泽的黑发到宽广饱满的额,再到飘逸的长眉,接着是一双明亮而又英气的黑眸,再到英挺的鼻子……
几乎与她长得一样,生来就注定富贵无双的相格,为何会如此艰辛悲苦?
“傻孩子,孤不会伤害她。”靳太后突然用力紧紧地握住皇帝的大掌,关节呖呖作响的声音在沉静的夜中犹显刺耳。
皇帝倏地惊呼一声,痛得蹲在地上,大叫:“痛死朕了!”
靳太后可惜地摇了摇头,边低声自言自语边抬步离开,“如果是假装,该有多好。纪泰,你说呢?”
随侍在侧的纪泰,以更低的声音回答:“奴才一直在试,可结果与从前一样。”
“不必再试了,就他快快乐乐地渡过这生吧。”
靳太后的话极轻,似无奈何地又似通透豁达。
“皇上。”神情一直惊骇难定的鱼潜手忙脚乱地扶起皇帝。
“他们……他们在说什么?”皇帝喘着气靠在大门上,眼神疑惑不安地望着靳太后离开的地方。
“奴才不懂皇上的意思。”鱼潜低着头,说话打颤,明显是听到了却不敢承认。
“噢。”皇帝神情惨淡,眼眶微红。
他一直伫在那儿失神地望着宫门,直到帝嗣、司礼署联合把丹昭仪送进福宁宫。
皇帝才看到龙凤嬉戏的金色桥子,立刻火烧眼眉似的逃进了寝宫,并把殿门紧闭挂上横档。
不过片刻,那扇门就被人轻而易举地推开,并且毫发不损。
皇帝惊讶得瞪大了眼,忙问:“谁弄的?”
众人叩拜皇帝,行过大礼后,才听得一声:“回皇上,是奴才。”
皇帝一瞅,发现是丘闵,顿时气得牙痒痒扯开嗓门儿就骂,“丘闵你吃里扒外!”
丘闵这回很精明,断不解释,只低头跪着。
接着一条手臂,大猩猩似的巨臂稍微一用力,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立刻被推开。
皇帝错愕地眨巴着眼睛,就见文琦扶着一个体态轻盈的少女裸足踏进。
她整个人覆着一层似黄又似粉的千金纱。
像艳丽夺目的红霞边上的那抹,仅被淡晖拂过的云朵,带着朦胧却令人不能忽视的婉丽。
皇帝愣了愣,不由自主地后退。
丽人站定,文琦跪退。
那条粗臂再一次挥起,猛地把那扇雕刻着金龙翱翔云端的朱漆大门关起。当门合起时,却没发出一丝刺耳的声音。
四周静悄悄。
“棠隶你个龟蛋!”皇帝贴着门缝往外怒吼。
“皇上万岁。请帮臣妾摘下罩纱好吗?”在皇帝轻轻的喘息声中,一把低沉的声音悠然响起,如古琴在出色的琴师手中发出的声音般,自有股抚慰人心的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