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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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故人来
午后三点正是喝下午茶的好时间，雷洛熙和左煌弦坐在宁谧的咖啡厅中，气氛却不是那么的祥和。雷洛熙一脸戒备地看着左煌弦，双手捏紧咖啡杯，似乎正做着某种激烈的思想斗争。而左煌弦则稍显期待地看着雷洛熙，虽然竭力隐藏，但眼底还是露出紧张的情绪。
“怎样，我这个提议你赞同吗，洛熙？”
“你为什么要找我合作？为什么不是凌霄哥哥或者是凌云堂的其他人？”
左煌弦无奈地摊手：“他们都不相信我嘛。”
“我也不相信你！”雷洛熙朗声说道。
“那你今天为什么赴约？不怕这是个陷阱？不怕我对你不利？”
“我只是……只是想帮凌霄哥哥分忧……”雷洛熙蹙眉，不自主地搓着自己的手指。
听到这句话左煌弦不满地撇撇嘴，轻声啧了一下，“凌霄哥哥，凌霄哥哥，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他！”
“我为什么不能提他？”雷洛熙不甘示弱地回敬，“我就是关心凌霄哥哥，怎样？”
“雷洛熙，你！”左煌弦忍不住站了起来，气势逼人的俯看雷洛熙。而后者也不畏惧的瞪着他。气氛更加的僵硬。
大约数秒，左煌弦缓缓地坐下，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洛熙，杀人是需要动机的。就算我和凌霄有仇，也犯不着去杀凌天啸啊。”
“你和凌云堂不是有商业利益上的牵扯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理由还不够杀人？”雷洛熙反问。
“左翼集团的势力范围是国内，而凌云堂一直在美国发展。就算我们的利益有相悖的地方，也不会很多啊。我怎么会因为这样一点点利益而起杀机？”
“我怎么知道左翼集团的利益点在哪里。”雷洛熙嘟囔。
“洛熙，别人不清楚你难道也不清楚！”
“我为什么要清楚？”
“雷洛熙，你别在装失忆了好不好！”左煌弦终于爆发，“不管我们之间以前发生了什么，请你不要再用这样的态度对我，行吗？”
“我的确什么都不记得！”雷洛熙回答地理直气壮。
“雷洛熙！”
“哼！”雷洛熙冷笑，“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不信任你，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雷洛熙起身，打算离去。
“站住！你还是坚持你失忆了？”左煌弦的声调里透出警告的意味。
“没错，我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好！说得真好！什么都不记得，你什么都不记得！”左煌弦大声咆哮，纵身跃到雷洛熙的身边，一把掐住了她的胳膊。
“放手！你要干什么，左煌弦？”雷洛熙想奋力甩来左煌弦。可惜左煌弦的力道越来越大，雷洛熙越是挣扎，左煌弦掐得越紧。
“混蛋！左煌弦，你放手！”
“我不放！我最后一次问你，记不记得我？”
“不记得！”
“哼！那我就问问你的身体！”
左煌弦话音刚刚落下，雷洛熙就感到自己的下颌被他用力捏住。炎热呼吸连同独特的男人气息，毫无预兆地随滑溜的舌尖灌进雷洛熙的口中，下一刻，左煌弦的唇更蛮横地压过来，不容分说夺过雷洛熙的舌肆意挑弄，津液流动，炙烈有如火焰处处点燃。
此刻的雷洛熙双臂全被困在左煌弦的怀抱中，动弹不得。她的大脑因缺氧而渐呈空白，模糊中只听到喘息声越来越重，不知是自己的或是他的，暖昩塞满了狭小的空间。
回过神来的雷洛熙本能地想推开左煌弦。可惜，她越用力推，左煌弦吻得越深！
慌乱间，雷洛熙不管齿间是什么，都任意咬下！左煌弦的血，还有自己的血，像鲜花一样在他们的唇间绽开，伴着疼痛，迅速溢进双方的咽喉。
或许，雷洛熙和左煌弦天生就是同一类动物，骨子里都具有一样的肉食本质，凶悍，坚定，绝不认输。
终于，这个激烈、缠绵而又血腥的吻结束了。雷洛熙和左煌弦都微微喘息着。两人瞪着对方，都似乎想把对方吞入口中。只是雷洛熙是恨意，而左煌弦却是因为情愫。
就在两人激吻的时候，匆忙赶来的凌霄刚好走下计程车。透过玻璃看到了这一幕。那一刹那，凌霄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顷刻间碎裂。空气冻结，他整个人都落入了谷底。
凌霄嗤笑，原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做着自欺的梦境。在这些虚幻的梦境中，他一个人苟延残喘着。
果然啊，那些所谓的情深也只不过黄粱一梦。明日天明，当阳光照入窗棂，魔力便又恢复原状。想至此处，凌霄心中重却又淡然许多。他嗤笑着，缓步向街道的深处走去。
正因为完全误会了左煌弦和雷洛熙的关系，深受情殇的凌霄黯然离去，他才没有看到接来来的一幕。
“想起来了吗，洛熙？你的吻技不都是我帮忙训练的吗？看来，你生疏了很多嘛！”左煌弦盯着雷洛熙，眼中全是戏谑！
“啪——”
一个响亮的嘴巴打在了左煌弦的脸上。雷洛熙看着眼前这个轻薄的男人，气得浑身直发抖。
“你这个混蛋！”
“洛熙——”
左煌弦的话还没有说完，雷洛熙就负气奔走，跑出了咖啡厅。左煌弦连忙上前追逐。可惜正巧一辆空置的出租车在街边停下。左煌弦眼看着雷洛熙上前远去却无能为力。望着汽车远去的背影，左煌弦一脸怅然。
街角的黑色轿车中，温婉儿和苏刚完完整整地看完了整出戏。包括左煌弦和雷洛熙的激吻，也包括凌霄的黯然神伤。
“苏刚，我们回去吧。”温婉儿望着街边的左煌弦淡淡地开口。
“小姐不和左煌弦大声招呼？”
“哼，我过去能现在说什么？说他的吻技似乎很不错？”温婉儿讽刺地笑着。
“小姐……”苏刚担忧地看着温婉儿，不知道怎样安慰。
“别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我没事，更加不需要同情！”温婉儿瞪了苏刚一眼，带上了墨镜，“比起我来，凌霄应该更加心碎吧……哼！这下有好戏了！开车吧，苏刚。”
“是，小姐。”
一颗心怦怦地跳动着，雷洛熙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灼热起来。坐在出租车上好久雷洛熙都似乎还沉浸在那个激吻中，缓不过劲来。
那个左煌弦，那个挨千刀的左煌弦，竟然会这样对她！流氓！真是个大混蛋，臭流氓！
“小姐，请问你要去哪里？”
“这位小姐？小姐！”
“啊？去……去附近的农贸市场。”
雷洛熙把双手按在脸上，脸颊已经发烫。再次想起那个吻，雷洛熙懊恼极了。不断地甩头，试图赶走那些暧昧的画面。该死！真的该死！为什么总是想起来。应该赶快忘掉！全当是被狗咬了。
对，没有错！她就是被恶狗给咬了一口。想到这里，雷洛熙的心情稍稍转好。现在的她需要考虑的是今晚给凌霄哥哥做些什么晚餐。
一想到凌霄，雷洛熙的表情就黯淡下去。自己似乎还是没有帮上什么忙。凶手……是左煌弦……吗？
所以，这半个小时去农贸市场的路途上，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了雷洛熙一会儿气恼，一会儿羞愧，一会儿释然，一会儿又困惑的表情。
采购了新鲜的食材，雷洛熙赶回暂住地，准备了一顿丰富的晚餐。虽然她再次赶到医院的时候稍稍比平时晚了一些，但雷洛熙觉得凌霄看到这些佳肴后应该会原谅自己的。
走进医院之前，雷洛熙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她可不希望凌霄看出什么端倪。可是，雷洛熙还没有走进凌霄的病房就听到一阵喧闹声。
“杨叔，发生了什么事？”雷洛熙推开房门，看到一屋子的人本能的询问。
“洛熙小姐！”
“怎么了……杨叔？”
“少爷呢？少爷没有跟你在一起？”杨其军三两步走到雷洛熙身前焦急地询问。
“凌霄哥哥？没有啊。”雷洛熙困惑地摇头，“他不是在病房吗？”
“少爷他不见了！”杨其军脸色更加黯然，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怎么会这样！”雷洛熙惊呼，“凌霄哥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他还有伤啊！”
“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少爷已经不见了。病房里很整洁。值班的护士也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人进入。估计少爷是自己离开的。”杨其军解释着，也是一头雾水。
“手机呢？有没有打凌霄哥哥的手机？”
“他不接！”杨其军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洛熙小姐，你怎么也不接电话？”
“我？”雷洛熙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要和左煌弦见面为了不打扰两人的谈话，她关掉了手机。
雷洛熙慌忙从皮包中拿出手机，赶忙开机。果然，里面有十几通杨其军的未接电话。慢着！还有凌霄的一条信息。
“洛熙，你现在在哪里？”
时间是下午三点。
看到这里，雷洛熙心凉了半截。她顾不上杨其军的疑虑连忙用手机拨打凌霄的电话。
嘟嘟嘟——几秒钟而已似乎是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喂——”凌霄竟然接通的电话。
“凌霄哥哥，你现在在哪里？我们都急死了！”
“……”
“凌霄哥哥？”
“你下午去了哪里？”
“啊？那个……”雷洛熙犹豫了，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来。突然想起那个激吻，雷洛熙心中一顿，谎话就脱口而出了：“我……我回去了啊，然后去农贸市场买了食材。对了，我晚餐已经做好了，等着你回来吃呐！”
“是么……”电话那头的凌霄苦笑。
“你在哪儿？凌霄哥哥……”
“嘟嘟嘟——”凌霄已经挂断了电话。等到雷洛熙再次拨打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此时此刻，雷洛熙的
心已经凉了半截。
“怎么回事？少爷现在在哪儿？”杨其军赶忙询问。
“他……他没说……”雷洛熙支支吾吾地回答。
“什么？没说？”杨其军狐疑地看了雷洛熙一眼，也开始拨打凌霄的电话。
“少爷竟然关机了？！”
雷洛熙愧疚地看了杨其军一眼，心事重重。凌霄哥哥该不会……他该不会……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而且短信的时间是下午三点，不就是她和左煌弦约会的时间！难道凌霄哥哥真的看到了？！
“洛熙小姐。”
“啊？什么？”
杨其军神色严峻，让雷洛熙不敢正视。
“今天下午你到底去了哪里？刚刚少爷是这么问你的吧。”
“我……我……那个……”雷洛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洛熙小姐请你实话实说。少爷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杨其军身上散发出慑人的气势，和平常完全不同。
雷洛熙吞了吞口水，艰难的开口：“我去了……国家大剧院旁的……咖啡厅……和……左煌弦见面……”雷洛熙的声音越说越小，几乎像是蚊子哼一样。
果然，听到这话杨其军的脸色更加难看。
“洛熙小姐，你怎么能背着少爷这样做？你难道不知道左煌弦是杀害老爷的凶手吗？”
“是……是疑犯……所以我想要去确认……”
“你！你真是……”杨其军气得发抖。
“我……我现在就去找凌霄哥哥，我这就去……”
“你能去哪里找？”杨其军不满地吼道。
“哪儿都成。”雷洛熙说着就要离开，却被杨其军一把拉住。
“我问你洛熙小姐，你去找左煌弦真的是为了帮助少爷？”
雷洛熙狠狠地点头，几乎要哭了出来，“是的，当然是这样！”
“那么，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请洛熙小姐如实回答。你爱凌霄少爷吗？或者，你喜欢那个左煌弦？如果你爱少爷，你现在就和我分头去寻找他。如果你喜欢的是左煌弦，请留在这里，不要再招惹少爷。”
雷洛熙怔怔地看着杨其军，她完全没有想到杨其军会问这样的问题。此刻，雷洛熙的脑子嗡嗡作响，来不及思索，雷洛熙就回答道：“我要去找凌霄哥哥，我爱他！”
“你确定？”
雷洛熙点头。
“好，我们现在分头去找！”说着，杨其军松开了雷洛熙。
夜幕已经将近。美国本来就不似国内，人烟稀少，到了晚间时分街道上的行人更是稀疏。雷洛熙驾驶着汽车，仔仔细细地搜索着街道的每一角。每当看到餐馆、咖啡店或者是酒吧，雷洛熙都会停下车进入店内细细查找。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间已经是凌晨时分。凌霄依旧没有踪影，手机也仍旧处于关闭的状态。雷洛熙的焦躁情绪已经抵达了顶点。
眼前又是一家酒吧。雷洛熙连忙在路边停好车，快步走了进去。
重金属音乐喧闹沸腾着，酒吧里到处都是嬉笑拼酒的人群。雷洛熙在人群中摸索着，四处张望。
“嗨，漂亮了东方女孩！”
一个金发的大胡子向雷洛熙吹着口哨打招呼。雷洛熙自然没有功夫应付他，径自向前走去。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得寸进尺，拦住了雷洛熙的去路。
“漂亮小姐，一起喝一杯吧。”
雷洛熙蹙眉，几乎就要发作。就在这时一个稍显沙哑的声音从雷洛熙的身后传来。
“人家小姐根本没有和你喝酒的意思，你就不要厚脸皮了！”
雷洛熙转头，帮她解围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亚裔男子。不过他的额头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影响了他的容貌。
“你说什么！”大胡子男人对着亚裔男子瞪眼。
可是那个亚裔的男子根本不畏惧大胡子，反而走近他，在大胡子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因为酒吧音乐声极大过于嘈杂，雷洛熙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不过，看大胡子骤变的脸色，雷洛熙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亚裔男子语毕后，那个大胡子就灰溜溜地走了。
雷洛熙礼貌地走到那个亚裔男子身前，微微欠身，“谢谢你帮我解围。”
那个男子明显一愣，盯着雷洛熙望了好久。
“怎……怎么了？”雷洛熙狐疑地看着他。
“雷洛熙？”男人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什么？你认识我？”雷洛熙也惊讶极了。
男人的眉头挑动，半天才说话，“我是简恒啊，雷洛熙，你真的没有认出我？”
“简恒？”雷洛熙困惑地看着男人，缓缓地摇头，“抱歉，因为我出了一点事故，以前的事情我都的不记得了。”
简恒神色复杂地看着雷洛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这样！我是你曾经的大学同学，同时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叫简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