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第十四章 别了小学生活

第第十四章 别了小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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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十四章 别了小学生活

2001年的夏天,我和二弟小学毕业了。六年的小学生活在忙忙碌碌中飘然而过,我们似乎什么都没有学到。不,至少在学校我还是学懂了几个汉字,我也懂得阅读课外书了。在家里,我们学会了怎样干农活,怎样养牛喂猪等。我认为学会了这些,是值得我们骄傲的。

暑假里的一天,我和二弟去领了成绩单,我的数学居然倒数第一,但还是被麻嘎附中录附取了。可我们语文老师对同学们说:

“你们都被麻嘎附中录取了,但是我认为麻嘎学校教不好(教学质量不好),要是你们想有更好的前途,我还是建议你们去姑开读初中……”

二弟听信了语文老师的话,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告诉妈妈说姑开学校要好一点。妈妈问我们说:

“你们打算去麻嘎读初中还是去姑开读啊?”

“我想去麻嘎读,姑开太远啦”我说。

“我要去姑开读,杨老师(我们语文老师性杨)都说了,姑开比麻嘎教得好”二弟说。

我和二弟意见不一致,搞得妈妈很是为难。望子成龙是天下父母之心,最终妈妈还是争取二弟的意见。她说:

“要在那里就要两个都在一起,我们没有那么多钱给你们租房子,既然老师都说姑开教得好,那你们两个都在姑开读吧。我明天把地里的辣椒摘去姑开卖,随便帮你们租房子。小奎明天起早点陪我背辣椒去赶姑开”

“哦”

第二天清晨五点钟,我就起床了。我与妈妈每人背着个大背篓,弯着腰在菜园子里摘青椒,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菜地里的露水打湿了我们的衣裤,时常一阵凉风拂过。感觉无比的舒畅,不一会儿功夫我们的背篓摘满了,这时候太阳已经从东边冒出了半个头颅。妈妈抬起头来对我说:

“哎呀!不早了,太阳快要出来啦,我们赶紧回去吃点饭就走,不然等太阳出来后,我们走在路上很热,还有会把辣椒晒坏,就不好卖啦”妈妈担心地说。

“好吧”

我们背着辣椒回答家里,急急忙忙吃了几口饭,又各自背着沉重的一背篓辣椒往姑开街上赶去。从我家去姑开街上步行需要三个钟头,需要翻山越岭,需要经过无数蜿蜒崎岖的山路。

为了忘记劳累,一路上我和妈妈拉着很多闲话,实在累得忍受不住的时候,我们就将手中拄手的大拐耙找个平稳的地方支撑好,再把大背篓凳在大拐耙上方的t字形面上,深深的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感觉全身都舒适了。可是为了赶时间,我们不能多休息,等身体稍微舒展了又马上出发,吃力地在半山腰攀爬。

终于,在太阳高高挂在空中之前,我们赶到了姑开街上。妈妈领着我找到卖菜的地方后,我们各自把身上的大背篓找个平稳的梯坎凳下来,然后把大背篓抱到街道路的边缘登下,用大拐耙支撑好背篓口,以免背篓翻到。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我们又把背篓口上的雨伞打开,摘挡太阳。我和妈妈守候在两个背篓边,忧虑地等待顾客的到来。

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大约下午三点半钟,我们的两大背篓辣椒全部卖完了。一共卖到一百零八块钱。这个时候我们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妈妈说: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嗯”

为了省钱修房子,妈妈舍不得多花两块钱去吃饭。她把我带到街道口,随便找了个卖面条的地摊,用两元钱煮了一大碗白面条,然后分成了两小碗,我一碗,她一碗,我们狼吞虎咽起来。两三分钟过后,面条被吃了个精光。妈妈用手抹了一下嘴唇,做着一副没吃够的样子问我:

“你吃饱了吗?我还想吃一点,可又吃不完一碗”

“我吃饱了,要不您叫她给你煮半碗啊”我说。

“半碗面条要两块钱不划算啊,算了吧”妈妈说。

妈妈的话被卖面条的摊主听到了,她微笑着说:“半碗面条只收你们一块钱,吃不吃?”

“哦,那再给我煮半碗吧”妈妈说。

我默默地坐在妈妈的则对面的小桌子边,双手托着下巴,支撑在桌面上,两眼望着妈妈那瘦小的身躯,憔悴的面容。我看到她的头部长出了几根白发。是啊!妈妈老了,这些年来,她为了我们几兄弟,含辛茹苦,日夜操劳,却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我看着她一口又一口的吃那些面条的样子,心中产生无尽的悲凉。多年来,妈妈辛苦劳累,却从没有舍得花一分钱买过什么好吃的东西,买一身好一点衣服。她这样省钱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我们几兄弟住进新的房子,希望我们都能够在学校读书……她真的很不希望我们兄弟将来长大了,像她那样连自己的名字都写出来。。。

我想起了母亲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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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有关她小时候的故事:小时候,母亲的兄弟姐妹很多。她才十岁多,就失去了父亲,哥哥姐姐们都有了自己的家,然而她的母亲(我的外婆)很是重男轻女,对她并不关心。幼小的她,帮助母亲支持起一个家,比她小的还有一个妹妹也很需要她的照顾,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

那时候,山里水,电,路都不通,为了生存下来,她带着更小的妹妹走到好远的镇上去背煤炭来烧火做饭。农忙的时候,每天还得起早贪黑地干农活,面朝黄土背朝天,晚上还要在煤油灯下做饭吃,补衣服等。

尽管如此辛苦换来的却是吃不饱,穿不暖,因为她们辛苦种出来的粮食,她那重男轻女的母亲我的外婆要拿去卖钱给哥哥们修房子。她哥哥们可以读书,她却做梦得别想进学校,别说让她去读书了,只要能吃饱肚子,少干农活就是幸运啦。曾有一次,她看到别人去读书,自己也很想去,就跑去学校报名,怎知回来后,被哥哥打一顿,逼着她回家做苦活……从此,她这也没有读书的念头了。这种艰辛的岁月不知过了多少年,母亲终于在苦难中长大了。

哎!“自古人生多磨难”母亲长大后嫁给了父亲,生活也没有什么改变,依然那样的困苦不堪。生活中,她不但陪伴父亲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坎坷坷,还要忍受父亲对她的虐待。听母亲说:那时侯她怀着我,父亲有很多次对她打骂,还背着她在外面找女人,几乎冷落了她。有一次,她和父亲在地里收粮食,父亲收了一点就往家跑,丢下母亲背着沉甸甸的粮食在山沟里爬,由于怀着我,母亲走得很慢,根本赶不上父亲,父亲却倒头回来,当时的母亲以为是来帮她背的,谁知又是一顿打骂。母亲哭了一场之后,勉强把粮食背回家中,偏心的奶奶把父亲叫去吃了饭,却不理睬母亲。母亲含着泪水,自己捡来一些干柴烧火煮了点粥。刚打算吃,父亲却给她全部倒了。

自从生了我是个儿子之后,父亲才对母亲才好了一点点,但生活中的难处,终究没有改变。加上我那些小肚鸡肠的叔叔婶子们,对她并不尊重,经常团结起来对付他们。很多时候甚至暗中勾结外人和妈妈争吵。就连我的爷爷奶奶也跟着讨厌她。母亲在那个山村里成了孤独的人,每天面对的是那些没有感情的冷血人。尽管如此,母亲并没有选择离开父亲,她陪伴父亲走过了无数个艰苦的岁月,经历了不少的坎坷,受尽磨难,始终不离不弃。

“走了,我带你去下面租房子去”妈妈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站了起来对我说。

而我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的,还呆呆回忆着她之前给我讲过的关于她的故事。

“你呆了,走啦!听到了没有”妈妈背起身边的背篓又叫了我一声。

“哦……好”我这才反应过来,背起自己的的背篓跟在妈妈的身后向街道下的山坡脚下走去。

我们下了街道的山坡,再绕过一条流水沟,又来到沟边的公路上,公路身后的山顶上是姑开中学。公路两旁挨家挨户地建了一些平房,平房有些两层,有些三层,有些就一层。每栋房子都隔成很多间小房屋,房屋有的是自家住着,有的出租给远处来姑开读初中的学生。妈妈领着我钻进了路边的一家人去问道:

“你家这里还有房子租给学生读书吗?”

“哦,你们租房子啊,有有有,还有三间。有两间在楼上,比较好一点,宽一点,也亮一点,学生学习的时候方便。有一间是地下室,但很黑暗,也很窄。你们跟我去看一下要租那一间” 房东拿了一串钥匙领着我们走了出来,一边介绍着说。

我们跟着房东上了二楼,他挨着打开两间房门,我们走了进去。房间确实很宽敞,光线也很好,里面还有一张木床和一张书桌。妈妈看了很满意,就问房东说:

“这间房一个学期多少钱?”

“五百八”房东说。

“啊?太贵了呀?能少一点吗?”妈妈吃了一惊问。

“还贵呀?我这里是最便宜的啦,上面那几家还更贵,不行你们去问一下”

“妈!他不是说还有一间地下室吗,要不就租他家的地下室给我们算了”我说。

“你带我们去看一下楼下那一间吧”

“好,走吧”房东关上房门后又领着我们来到楼底下的地下室里。

房东打开房门,里面昏昏默默,渺渺冥冥,数十不见阳光。一股陈旧的烂木头味道扑鼻而来,使人顿时感到呕心。房东不知道从哪里摸着打开电灯,才勉强看清房间的大小,大约有七八个平方,两米左右高,伸手便能摸到天花板。天花板和四周的墙壁像黑漆刷过一般,黑得发亮,墙的东面有个碗口大的通风口,能勉强看到一点点的光线,墙根角有破旧的烂木床,一边凳着一个正方体的柜子,柜子和床的木块发霉发臭。房东说:

“这间就便宜多了”

“这样的房子你们要吗?”

“无所谓,黑一点可以开灯啊,更何况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教室里” 我回答说。

“哦,那你家这间房要多少钱一个学期呢?”妈妈又问房东说。

“这间一个学期收你一百五十块钱算了”房东说。

“那好吧,我先交五十块定钱,还有一百块钱等学期结束后交齐要得不?”

“没事,要得要得……”

就这样,我们租定了这间黑暗的,狭窄的地下室。随后又相跟着往家赶。回到家,天已经黑尽。我们全家围着煤火炉吃晚饭,一边拉起了闲话。母亲对爸爸说:

“今天我跟他们把房子租好了,过几天学校就要开始报名。我明天还要去姑开给他们操心买锅,买碗,卖蒸子(一种蒸玉米饭用的木桶)吗,买火隆(煤火炉)。还有买煤炭。”

“房子租着多少钱?”爸爸问。

“一个学期一百五,我交了五块钱定钱,剩下的等学期结束后再交,就是房子太黑了,不好……”妈妈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后又接着说:

“哎!现在总算是勉强把下面的三圈做好了,可是小奎他们过几天进了初中,就不能帮我们脚手了。你的地基打算啥时候动土呀?”(在我们的家乡,有个风俗;新建房子之前,得看个好日期开始挖土,称为动土)

“我今天翻书看过了,明天好动土,就明天开始动土吧。我看在地基的挖工很大,可能要挖出两百多背篓泥巴。”

“是啊,几百背篓泥巴你那天才挖得完背得完呀!哎!咋会有这么多鬼活路做不完呀!你看你,又要到处买牛做生意,还要背石头给石匠用。而我要忙着给两个学生买这买那的,还要操持家务,养牛喂猪,忙地里头的庄稼。巴不得伸出八双手来忙呀!”

“慢慢忙吧,那天忙完算那天。”爸爸说。

“要不把地基包(承包)给陶老二挖算了,年前她给我说过……”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妈妈的话音未落,陶老二手里亮着手电筒,开门走进我家旧屋。见他进来,妈妈把手里的碗筷放到桌子上,连忙招呼着他坐下,一边说:

“陶二哥,你运气很好哦,来得正是时候,块坐下吃饭”

“饭刚吃过了,有酒的话拿来喝一杯”他微笑着在煤火炉边的矮凳子上坐了下来说。

“有有有,你等一下”爸爸说着立马起身去碗柜里拿出一瓶玉米烧酒和一个大碗,给陶二哥倒了半碗烧酒。陶二哥端起碗来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后说:

“我来是想包(承包)你家地基挖的,你家包包?”

“好啊,娃儿们马上进初中,帮不了脚手,我们正愁忙不过来呢。你要多少钱嘛?”妈妈问。

“我看你家这地基,要挖出好几百背篓泥巴呢,至少要六百块。”

“陶二哥,我也不想多讲,就算四百八十块钱,你干不干?不干我就自己挖了”爸爸问。

“四百八就四百八吧,但你家一天要供我们三顿饭,还有我一天要喝一斤烧酒”

“可以可以,饭随你吃,但是做活路的时候,酒的话尽量少喝点,等晚上放工后随便你喝,就是白天挖泥巴的时候要注意,毕竟喝了酒挖泥巴的话……”妈妈说了一半不再说下去,因为她比较迷信。

“是啊是啊,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你明天就过来挖吧”爸爸补充说。

“好,那你们可以先给我点钱吗?我想卖个猪来喂”陶二哥说。

“就先给你两百块钱吧,其它的等你挖完了一起结账”妈妈说。

“嗯,那我回去了”他把碗里剩下的烧酒一口灌进肚中后,把碗递给妈妈说。

“好,晚上走夜路小心点啊!”爸爸关心似的说道。

“没事没事……”说完他打开手电筒起身走出屋外去。

这个陶二哥,在我们的奢嘎村里大多多数人家他都去帮过工,因为他的工资待遇不高,所以村里的人都乐意把活承包给他。但是有他不管给那一家帮工,都要带上一家老小,而且他喝酒特别的厉害,据说一顿能喝一斤玉米烧酒,因此也有些人家不愿意雇请他。只有我们生产队里,每户人家都雇请过他,唯独我家没有雇佣过他。

过了年后,我们都很希望他真的老承包,可是我家事务繁忙,一拖就是大半年了。现在,终于盼到了地基承包陶二哥来挖,我们几兄弟都很欣慰,庆幸这也不用陪伴父母挖泥土啦!爸妈也可以减轻肩上的一丁点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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