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纷飞 第9章 背叛

纷飞 第9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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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飞 第9章 背叛

纷飞 第9章 背叛“哈哈……”蒙阔大笑,“想不到,以冷血无情著称的步杀竟然也有为了别人放下屠刀的一天。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丑八怪和一个没用的废人。”

步杀垂下了眼帘,我却能看到他眼中熊熊的怒火和一触即发的杀气,还有一丝对自我的厌恶和彻底悲哀。

我不知道一直在战斗的他为什么要自厌,却能深刻感受到这样的心情。

如果不是我的无能,如果不是我的消极,祈然根本就不会躺在这里昏迷不醒。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卑鄙。

曾经,我想尽了办法融入他们中间,说他们是我唯一的朋友。

到现在,他们终于开始接受我了,我却用“不能在这里留下足迹”这样的借口,一次次冷眼旁观,一次次把自己置身事外。

“步杀!”我开口,声音冷如寒冰。

他回首看我,一时竟回不了神,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诧,看得我心中狠狠一痛。

我的手中多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正抵在祈然白皙光洁的颈上,维持着平静冷漠的声音道:“把‘玄武石’给我。”

步杀缓缓地转向我,眼底的冰冷几乎可以把我冻僵。

他墨黑的发丝贴着黑衫在风中轻轻扬起,衬着他苍白的脸,赤红的眼,竟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般冷酷、邪恶。

以前的他,由于祈然的温暖,一直将黑暗和冰冷深埋在心底,竟让我误以为那就是全部的他。

真是可笑——原来,直到此刻,我才真正见识到步杀的可怕。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杀手——步杀。

然而,真正让我心惊的,却是他冰眸中一抹深深的伤痛,压垮我最后一丝自我保护的意识。

仿佛烈焰中的一股幽蓝之火,燃得我全身如被撕裂般生生疼痛。

他是想起了我的誓言吗?还是我那句:你们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吞下所有的苦果,将几欲喷薄而出的眼泪强压回心里,匕首一抖在祈然晶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丝:“如果想要他的命,就把‘玄武石’给我!”“你敢!”步杀猛然一吼,赤目紧盯着我似要把我灼穿,“汲血”刀横劈而下,却在到达我头顶前生生停止。

几缕断发顺着我的脸颊缓缓飘落到昏迷的祈然脸上、唇上,随着他微弱的鼻息颤动,黑白甚是分明。

我用没有握刀的手将它们轻轻拨开,最后深深地望了眼这张深烙我心底的脸。

多想告诉他,善良美好如你根本不需要戴着面具生活;多想告诉他,请不要对任何人都好,却惟独忘了对自己好;多想……我抬起头,无畏地直视那张冷然震怒的脸,嘴角却是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我很清楚,全世界你唯一赌不起的,就是祈然的命。”

步杀怔怔地望了我半晌,赤目逐渐转黑,直到恢复夜幕的暗沉。

我知道,他已经将我视做如蒙阔那样陌生的仇人了,再也不是那个一起笑过、发过誓的朋友。

我忽然醒悟:真是可笑,也许,他从来也没有当过我是朋友。

我的心一阵阵绞痛,却要笑看着他缓缓地将刀收起,并从胸口拿出一块漆黑、浑圆的晶石狠狠扯下,抛给我,冷笑道:“为了这样一块石头,竟让你不惜毁容、发毒誓,还紧跟了我们一个月,真是难为你了!”我紧紧握住仍留有他身体余温的玄武石,收起匕首漠然道:“我劝你,与其在这里跟我废话,不如带了萧祈然快走。

他……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吧?”步杀眉头轻蹙,眼中如利刃般的杀意一闪。

随即,快速走近我身边,蹲身扶起昏迷中的祈然。

在他起身的瞬间,我抬头,朝他展露出一个淡淡的,却无比真诚的笑容,眼中的光芒如繁星般温和灿烂,却掩不住淡淡的悲伤。

他一楞,随即无比嘲讽,无比冷漠地扫了我一眼,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到了现在仍想骗我吗?随即,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只留给我一个无情而又孤独的背影。

我起身,朝着仍被眼前局势变化震得无法回神的蒙阔众人嫣然一笑,因着脸上那几道狰狞的刀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他们着实打了个激灵。

“蒙将大人,步杀要跑了,我们快追!”一个醒悟过来的士兵急切地提醒道。

“追什么!”蒙阔喝道,随即用带着几分激赏的眼光看着我,笑道,“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能有如此高深的心计和智谋,竟连步杀都会错信于你?真正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嘴角一瞥,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比起乔装改扮的蒙将军和您老的众部下,我小小的阴谋又算得了什么?”蒙阔虎目一敛,眼内闪过数道凶光,沉声道;“你如何会知道……”看到我嘴角促狭的笑意,他的声音猛然一顿,气急败坏地喊:“你竟敢套我的话?!”“咦!不是你自己非要告诉我的吗?我可是一句话也没说啊!”“臭丫头!”蒙阔暴跳,“识相的就快把玄武石交出来,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蒙将军!”我猛喝一声。

“是!”背后一群士兵终于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唉!天生军人的条件反射就是没辙,我摇头。

蒙阔狠狠地瞪了背后众人一眼,声音马上消失,真不愧为训练有素的士兵。

“蒙将军,你也看到我这张脸了。”

我阴险地笑笑,“若非你们搅局,我尽可慢慢将这石头骗到手,此刻却不得不改变这全盘大计。

你认为,一个女人,如果连这个都不在乎了,还有什么生不如死可以吓唬我呢?”我这句话当然是在误导他,让蒙阔以为脸是我为了接近步杀取得玄武石,而自己画花的。

面对这样一个为求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他才不得不心生畏惧。

蒙阔扶着剧痛的手臂,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许久才眯起眼,狠狠地道:“就算不用任何手段,我只要强取,你认为可以带着玄武石跑掉吗?”我笑笑:“当然不可能。

不过蒙将军,你记得离我多远的地方有条河吗?”一脸的无所谓。

蒙阔脸色一变,因为客栈的右前方,也就是离此处不远,就是一条护城河。

却仍是嘴硬:“你花了那么大精力,才从步杀那里骗来这石头,怎么舍得如此扔掉?”我笑容不变,反更见灿烂:“那也比拱手让人好啊!”“说吧!”蒙阔终于自觉败下阵来,“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交出玄武石?”我暗笑,这个一根筋通到底的军队老粗怎么跟我比诡计。

也不知道那些威胁步杀的手段是谁教他的……是谁……教他的?我的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恐慌,神经瞬间紧绷,连每个毛细孔都皱缩起来。

我很清楚,当年杀手训练所造就的,如本能般的危机意识竟在此时启动了。

没有人能了解,我对这种意识厌恶和恐惧的程度。

它的出现,是时时刻刻提醒我,那段我拼命想要遗忘,却如梦魇永远纠缠着我的过去。

我握刀的手微微渗出冷汗,胸口不断传来的“扑通扑通”声让我几乎丧失思考的能力。

狠狠的把指甲嵌进肉里,剧烈的疼痛让我稍稍清醒过来。

我面上漫不经心地笑笑,却一阵全神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