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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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疯子
“你爱过他？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他也是爱着你的呀？”冷飞依努力睁着眼睛，似乎要将苏夙看着清清楚楚，仔仔细细。苏夙微微偏头，留给她一个淡漠的侧影：“为什么吗？呵呵……可能是因为一开始我就猜到了，他迟早会毁了我的一切，那与其等到那时痛不欲生，还不如早些一刀两断。”
“你这个疯子！”冷飞依将苏夙推开，挣扎着要下床，却被苏夙一个小擒拿手制止住。苏夙看着还在挣扎的冷飞依，眼里闪着难过，却因为角度的问题，冷飞依看不到：“我是疯子，只是我疯的理智。”
冷飞依努力偏头，恶狠狠道：“理智？哈哈！你明明就是疯的可怕！冷夙绾！我诅咒你！诅咒你怕在裴思源身上发生的事情都会发生在你爱的那个人身上！诅咒你最终还是要尝到背叛，离弃的痛苦！”
俯下身子，青丝从两边垂下，苏夙在冷飞依头顶上方淡淡道：“你若是有本事看到你的诅咒实现，我倒是不介意应付你一下！”
看着出了房门的苏夙，裴思源摇着折扇笑道：“过些日子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龙鳞逐流只能交给你了。”
“我方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苏夙抬首盯着他，一双秋水桃花的眼里忽然沉寂，须叟后又流转着轻佻疏离的笑。
裴思源将扇子合起，抚着冰凉的扇骨微微抬眼笑道：“听见了，不过我想那是假话。”
苏夙抿唇一笑，转身的时候微微顿住，偏头看着他淡笑道：“的确不是真话。”
下楼后苏夙找到苏然坐的位置在她对面坐下，问小二要了一壶清茶后发觉苏然的目光一直定在窗外。不由疑惑的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却发觉除了一如既往的街景以外并无什么特色：“阿然？”
连唤了两声苏然才回过神来，笑着点点头道：“阿……姐……怎么了？”
执起已经沏好的茶，素长的纤指用茶盖拂了拂飘浮在茶水上的叶子淡淡道：“你最近有心事？”
“没……没有。”
苏夙一笑，她忽然发现结巴也是有个好处的，毕竟别人根本发现不了你是心虚还是本身的语言障碍。她抿了口茶继续道：“那晚的事情我听绿侬说了。”
“啊？”苏然抬头疑惑道，苏夙抬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偏头看着窗外亲轻声道：“以后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
苏然低下头，轻声嗯了一下后忽然又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姐……你同……你同那天……那个玄衣……人是什么关系？”
玄衣人？苏夙蹙眉想了想才明白过来苏然说的可能是那天她被花隐救下后，客栈里忽然出现的顾以筝圣女等人。
“男的吗？如果你问的是男的的话，那我只能同你说，他是我的心上人。”
心上人么……苏然捧着杯子笑了笑，便垂下头不再说话。苏夙看了她一会儿，一时有些不明白她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阿绾！山庄里的飞鸽传书你收到了吗？”
正相对无言的姐妹二人被忽然出现的冷若梨打扰，苏夙蹙眉问道：“什么飞鸽传书？”
冷若梨看到苏然的时候一愣，眼里闪过慌乱后强作镇定道：“父亲说收到消息，朝廷不日就要以乱党之名围剿山庄。”
“什么？”苏夙站起身惊道，不过这个惊讶不过一瞬便被她强自压了下来，慢慢坐下仔细思肘着什么。
眼见着苏夙只是拿着杯盏喝茶，并未具体态度时冷若梨急了：“你就是不顾山庄众人死活也要想想叶夫人还在庄内啊！她被困在三思台下若是朝廷的人攻上来，最容易拿下的便是叶夫人！”
似影山庄如今的下场是苏夙早就料到的，明君都喜欢有野心的人，因为明君懂得怎么去控制那些人的野心。但如今的圣上……着实只能算是个中庸之君，不过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中庸之君。知道自己没有本事控制像冷苍明这样野心勃勃的人，所以直接找个罪名安上趁着振国将军健在的时候可以让裴思源看在其父的份上带兵围剿。苏夙冷笑着抿了口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乱党之名虽在这个平和年代有些荒诞，但要是连天子都说了，君臣哪有不信之理？
掀起眼帘，苏夙将杯盏轻轻搁置在桌子上淡淡道：“我自然会抛下身边的事回似影山庄一趟，只是不会同冷姑娘你一道。”
冷姑娘？冷若梨诧异的看着苏夙，虽然知道蒙彧一事她对不起苏夙，却不想苏夙既然记恨到连骨血亲情都不顾！
像是知道冷若梨所想一般，苏夙抬首清淡一笑，深邃的眸子直逼冷若梨的眼底：“冷姑娘不必把我想的多么不堪，苏夙本就是性情寡淡之人，有些人负了我，自然是不能妄想和苏夙再有半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了。”
“我不想同你说这些，阿绾，只想你看着父亲生你养你的份上可以回去。我们怎么也该同仇敌忾，像个一家人一样不是么？”
冷若梨在苏夙左手边坐下，妄图动之以情，让苏夙同她一道回去。可她到底还是不了解苏夙的，若是她不说这一家人还好，说了，苏夙只会冷笑：“一家人？生我养我？冷姑娘怕是弄错了吧？生我的人是苏柔樱，非要给我安一个父亲的话那也可能是重渊而不一定是冷苍明。养我的人更是同冷苍明无关了，是我师父。而我师父却被你们这些人困进了三思台，我不杀进似影山庄就已经很是仁义了，怎还有同你们一家人同仇敌忾的道理？”
“那阿然呢？我虽不知你怎么就同重渊扯上了关系，但阿然却实实在在是父亲的骨血，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苏夙看了眼垂着头不发一言的苏然，站起身俯视着冷若梨，白皙的手撑在桌面，深邃的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冷若梨，给阿然下毒的可就是这位亲骨血的父亲！”
冷若梨心尖一颤，直毁自己说话未经脑子，触了苏夙的逆鳞。在这种窒息的情况下将她救出险境的是蒙彧，蒙彧拉开苏夙的时候冷若梨便起身退了一步，垂下眼帘尽量遮住自己眼中的慌乱。
苏夙看着还握着她
手肘的男子，扯唇一笑，抬眼看着他道：“蒙彧公子，不看好你家娘子，让她在这里瞎逛哒什么？”
听闻娘子二字时蒙彧慌乱的将手松开，面上蹭出一抹薄红，尴尬拱手道：“方才冒犯了，苏姑娘方才说的话在下也都听到了一些。”
“你们若是有空在我这里说教的话倒不如早些离开去护着你们的似影山庄，至于我……回我自然会回去的，只是不是跟你们一道。”
抿了抿唇，蒙彧点头道：“那我们便不打扰了，告辞。”
看着她们并肩离去的身影，苏夙在看到那十指紧扣的双手时长发再次长长些许，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阿姐……蒙彧哥哥……怎么了？”
感觉到袖摆微微扯动，苏夙偏头迎上了苏然的目光。扯唇勉强一笑，苏夙执起杯盏明尽最后一口茶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忽然之间……就不再认识了。”
与顾以筝约定好的日子到了，苏夙坐在望月楼的第三层品着刚刚端上来的杏仁酥。绿侬和苏然坐在她对面吃的欢快，尤其是绿侬，一双眼睛都眯在了一块儿。
“这杏仁酥就有这么好吃么，令你这般百吃不厌的。”
抹了抹嘴边的渣子，绿侬笑着道：“这杏仁酥能甜道人心里去，绿侬当然喜欢的很。不过要说起来，吃了这么多家店，也只有秀水镇善甜阁的杏仁酥最好吃！”
善甜阁……苏夙淡然一笑，这么久了她都快忘了离开似影山庄的第一个小镇。正打算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抬眼看到走过来的男子，笑着站了起来：“你来了。”
“恩。”点下头，顾以筝将手中的一个白色披风递到苏夙面前，偏开头干咳了一声：“今日天冷，方才在成衣店里看到的。”
抬眼看着这个别扭的男人，苏夙接过那缎面干净的披风抖开。纯白简洁的样式，尾摆上用紫线绣了一朵并蒂莲花。装作不经意的瞥了眼顾以筝的披风，触及到玄色披风上的并蒂莲时抿唇一笑：“很好看。”
将披风系好后苏夙转身看向绿侬她们，却发现绿侬只是低头忙着应付盘中的杏仁酥，而苏然，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顾以筝。苏夙愣了愣，目光在苏然和顾以筝身上徘徊，却发现顾以筝并未注意到苏然。
敛下疑惑，苏夙淡淡一笑道：“绿侬，我要出去一趟，好好照顾阿然。”
放下手中的杏仁酥，绿侬拍拍手中的残渣笑嘻嘻的点头：“小姐你去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五小姐的！对了，小姐你去哪儿？”
“苏家故址。”简简单单撂下一句话苏夙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独自愣神的绿侬。
苏家……绿侬想到自己似乎从未去过族里旧地。敛下神来只能继续吃着杏仁酥，只可惜怎么也吃不出方才的味道来。
苏夙和顾以筝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顾以筝瞥了眼苏夙挽发用的杏花木簪，抿唇接着沉默。苏夙却笑着装作不经意的牵住顾以筝的手问道：“为何不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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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