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第160章江湖客刀剑生闲情(3)

正文_第160章江湖客刀剑生闲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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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60章江湖客刀剑生闲情(3)

此刻,她是多么想掀开被褥,上前抱着高纸渲痛哭流泪,可是她不能,她知道自己与他的距离,是不可逾越的鸿沟,这哪里仅仅是隔着一床锦被?

这明明就是世俗压迫下,难以触摸到的纷飞劳燕……

杜若锦强自压抑着恐惧,死死咬住被角不发出一声来,可是高纸渲仍旧是从被褥下颤抖的身躯明白过来,她在害怕……

高纸渲伸出手,想要轻拍她一下,给她少许抚慰,手僵直在半空中,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轻声说道:“不要怕,即便以后我不能在你身边,还有二哥,他会守护着你。”

杜若锦没有应声,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许久,杜若锦没有再听到一丝动静,杜若锦这才放声痛哭起来,将自己蒙在被褥里放声痛哭,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此刻,她就是想哭,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若锦哭得泪了,从头从棉被中伸出来,大口喘着气,叹道,杜若锦,这就是命运,或许前一刻是在笑,下一刻便是哭,谁也料不准,谁也看不透……

杜若锦斜卧在床榻上,不一会儿残歌进来了,说道:“我已经让人将她葬在城外了,并且将她和她妹妹的尸骸合在一起,也算是成全她们的姐妹之情。”

杜若锦没有说话,似是还没有从刚才恐惧紧张的情绪中走出来,望着残歌的目光也有些呆滞,残歌给她斟了一杯热茶,递给她,说道:“你不必自责了,这些本都是与你无关的,所幸金线并不是蛮横之辈,否则一气之下伤害了你,那可如何是好?

杜若锦抿了一口茶,仍旧没有言语,许久,才艰难吐出几个字来:“残歌,你相信佛祖的慈悲吗?”

残歌不屑一顾,说道:“天下哪里有什么佛祖的慈悲?我在妙真寺那么久,我看到的也不过是庄严背后不为人知的龌龊,依我说,只有自己对自己慈悲,才算是慈悲。”

杜若锦一怔,随即有些醒悟过来,对,只有自己对自己的慈悲,才能算是慈悲……

杜若锦下了榻,说道:“残歌,墨言堂始终也不能少了人侍候,你去伢婆子那里买个丫鬟进来,记得一定要身家清白的,我不信这么快她们就又能将人安插进来。”

残歌说道:“好,我仔细点挑,谁心里如果藏着什么隐秘的事,一定逃不过我的眼睛。”说罢,便出了墨言堂。

杜若锦坐在妆台前,仔细梳了妆,施了胭脂,将脸上的苍白遮住,也跟着出了墨言堂,现在,她要做一件事情,便是去砚语堂。

杜若锦来到砚语堂,里面很安静,只有偶尔一两个丫鬟来回走动,杜若锦走近高砚语的房间,轻轻叩了叩门,里面却没有人应声,就在杜若锦犹豫不决是否要推开门进去看一样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高砚语。

“二嫂,你怎么过来了?”高砚语满脸诧异之色,却迅速换上恭敬之色。

杜若锦轻笑,说道:“四弟这是不欢迎二嫂吗?那么二嫂这就回去吧?”

高砚语紧忙答道:“二嫂误会了,二嫂请屋里坐,砚语马上叫人备茶……”

杜若锦进了高砚语的房间,任门虚掩,端坐在椅子上,不着声色得打量着高砚语,说道:“四弟,二嫂昏迷了几个月,这才发现四弟比从前竟是长大了许多,也该是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吧?”

高砚语面上微红,说道:“二嫂说笑了,砚语年纪还小,再在仕途上历练几年也不迟。”

“四弟年纪轻轻便入了尚元阁,那些将军王侯的,谁不盼着自家女儿能有个好归宿?自然会选择像四弟这样的佼佼者,四弟,以后有你的挑头了……”杜若锦嘴里寒暄着,却一直在盘算到底要如何开口挑起话头。

还是高砚语在听到杜若锦的话后,羞赧一笑,说道:“二嫂来砚语这里,总不可能就是为了取笑砚语的吧?二嫂是不是有别的事要说?”

杜若锦长舒一口气,终是吐出几个字来,说道,“不错,二嫂是想来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决意要将高家怎样?”

高砚语眉峰一动,惊诧之间脱口而出:“二嫂此话何意?砚语怎么听不明白?”

“明人不说二话,四弟,二嫂问你,你是不是因为你娘亲的事,还在记恨高家?”杜若锦端起茶盏,茶盏很热,杜若锦却丝毫感觉不到,因为此刻她的手心冰凉,哪怕是握住这滚烫的茶盏,也似彻骨之寒。

“二嫂,那已经很久之前的事了,砚语不记得了,砚语自小长在高家,是高家的四少爷,谈何记恨?”高砚语面色平静,谈吐间镇定自若,倒是叫杜若锦寻不见任何蛛丝马迹。

杜若锦勉强笑了笑,说道:“如此说来,倒是二嫂说错了话,叫四弟难堪了。”杜若锦站起身来,一时之间心里的腹稿竟然都说不出口,站在那里有些局促,良久才艰难说道:“我来,只是想劝你,他毕竟是你的亲爹,你不该这样对他的,何况闻家上下那么多口子人?你忍心让他们为了你心中的仇恨集体陪葬?”

高砚语的脸色骤变,似是有些阴寒,说道:“二嫂,砚语一直敬重二嫂,希望二嫂注意言辞,千万不要说出令砚语心寒之话。”

杜若锦有些心惊,这是她第一次见高砚语这副神情,心里先是怯了半分,紧忙站起身在高砚语的书房走动了一下,摸着书架上的书,故作轻快得说道:“四弟,你这里算得上一座小型的藏书阁了。”

高砚语见杜若锦转移了话题,也顺势收起了阴寒之色,换上从前一般温和的笑,说道:“二嫂如若喜欢看,可是拿几本过去。”

杜若锦随手翻阅着,突然看到书架的左侧角落里放着一本书,这本书很奇怪,可以用尘封已久来形容,别的书都是齐齐整整的,顶数那本书看起来怪异,杜若锦不动声色,回转身突然说道:“四弟,刚才喝的茶真真个不错,到这都是口齿留香。”

“二嫂如果喜欢,砚语现在就去叫人给二嫂准备一些……”高砚语说罢,便走出房门外去吩咐下人。

杜若锦趁势急忙转身,掀开了那本书,顿时脸色煞白,大骇不已。

杜若锦翻开那本尘封已久的书,里面已经被掏空了,放着一本账册,杜若锦飞快得打开扫了一眼,竟是高家的账本。

叫杜若锦如何不惊骇?

高家的账本怎么可能会在高砚语的手里,除非,除非……

杜若锦努力平静下心情来,看高砚语回来,手里还捏着一包茶叶,杜若锦接过茶叶来,轻笑说道:“如此,就谢过四弟了。”

“二嫂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

两人寒暄着,高砚语将杜若锦送出砚语堂,杜若锦便回墨言堂去了。

待到杜若锦回到墨言堂的时候,发现残歌带着一个小丫鬟也刚进门口,残歌说道:“她叫莺歌,今年十三岁,早先在别的府邸侍候过人,听说那家小姐病死了,所以就将她放了出来……”

莺歌走上前来,福了福身,清脆得叫了声“二少奶奶”,看起来干净利落,杜若锦倒是有几分喜欢,于是点了点头,将莺歌送去绿意金线曾经住过的屋子,说道:“你先在这里住下,缺什么尽管说,明儿个就给你置办妥当,咱们这墨言堂平时鲜少有人过来,你也不必太拘礼,只要做事稳妥些嘴巴严实点就行了。”

莺歌说道:“二少奶奶请放心,莺歌知道了,莺歌一定好生做事。”

杜若锦安顿下莺歌,便将残歌叫到一旁,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说道:“有件事,我晚些时候再给你说,不过到时候势必要你出面才行。”

残歌应了声,说道:“行,我理会得。一会我再出去趟,再去查查莺歌的来历,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墨言堂,竟然先后进来两个来历不明的丫鬟,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好关。”

杜若锦欣慰的笑了,没有想到残歌确实长大了,竟然懂得为自己分担烦忧了,残歌,残歌,如果高家真的败了,你要何去何从?

杜若锦心叹,看着残歌渐行渐远的背影,唏嘘不已,待到回到自己房间不多时,高墨言便急匆匆得回来了。

高墨言似是有话要对杜若锦说,杜若锦却抢先说道:“墨言,我想给你说件事,你听了以后,一定要冷静……”

高墨言紧蹙眉头,镇定说道:“你且说罢,高家虽然是风雨飘摇之际,可是我还能撑得住,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杜若锦便将今天去砚语堂的见闻,一一说给高墨言听,高墨言在听到账册之时,也是震惊不已,试探问道:“沉香,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是,如果我料想的没有错,当初杀死账房马叔的人,不是大哥,也不是大嫂,而是四弟……”

本来马叔之死,杜若锦只以为是文谦与马叔做了假账,后来被人发觉后,杀了马刷灭口,当时文谦与高笔锋都否认,可是杜若锦却还是不相信两个人,只以为是她们两个人的推脱之词。

至于看到账本,为什么就怀疑高砚语,却是因为,当初小王爷云泽过生辰之时,杜若锦曾经找文谦拆兑过五张银票,杜若锦从账房马叔那里拿过来后,才发现那银票是假的,杜若锦找到高砚语,高砚语掏出了五千两银票给了杜若锦。

而恰恰是这件事,就足以证明高砚语与此事有关,想也知道,高砚语是高家最不得宠的少爷,也没有经济来源,手里怎么可能会积攒下五千两银子?

除非,除非他早已知晓文谦与马叔合谋造假之事,所以利用这点逼迫马叔再次造假,竟是连文谦也瞒过了。

文谦叫马叔给杜若锦送五千两银票之时,高砚语便叫马叔拿了五张假银票,并且给马叔后,事情已经败露赶紧逃走,马叔当即凌晨之时便逃出城外,于是高砚语便将马叔杀死灭口。

而高砚语书架上的那本账册,便是高砚语逼迫马叔所伪作的假账,如果杜若锦不是正巧便看见这本账册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此事便是高砚语所做的。

那么现在,既然杜若锦已经推断出是高砚语所为,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初文谦造假账侵吞高家财产,她既然已死,那些被侵吞的财产本该能重新回到高家来,可是为什么大夫人说一直料理不清楚,千头万绪的,或许就是因为高砚语牵涉其中,他从中受益多少,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