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宛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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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宛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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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姊,这是八弟给八姊的生辰贺礼。”
柏祖说着话,便从自己的袖袋里拿出了一卷蔡侯纸,放置在书案上。随即才跽坐下来,与玉洛据案而对。
生辰……贺礼?
玉洛第一反应便是,她的生辰是哪一日?
怔愣了一下,才一拍脑门,对哦,原主可不是八月十五的生辰么,她倒给忘了个干净!
来这年余了,她还不大记得住原主的生辰。去年的生辰,她刚来没多久,又是在养病中度过,与周边的人和事均不熟,便没什么声响,悄悄糊弄了过去。
本来那也不是自己的生日,当时宁傅母为了让她安心养病,便也没有极力声张,而柯氏更不会为她大肆操办。她病好后,宁傅母还一再责备自己,说对不住小姑子。她听后,只一笑了之,说了些宽慰宁傅母的话。
实不是她不走心,而是八月十五属实不是她的生日。可她万没有料到,今年的生辰,第一个来给她恭贺的,居然是小媚男!
还是她被禁足之时!
玉洛的内心急剧地翻涌着,浑身的热流也磁磁地朝头顶冲去。她双手举着摊开的一卷蔡侯纸,眼底便止也止不住地蓄满了水汽。
模糊中,她还是看清了这是一幅水墨山水画。
且还是画在纸上的水墨画。
她之所以暂且称之为水墨山水画,是因为此时世间,尚未流行在宣纸上作画。
纸,是她送给小媚男的,画,却是用毛笔勾勒的。画面上,远处是起伏的山,近处是蜿蜒的水,而水的中央,却背立着一位衣袂飘飘的女子。
留白处,题了几个字——宛在水中央。
线条不算流畅,笔力更是谈不上,整体只能用稚嫩来形容,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童的简笔画。
可面对着如此画幅,玉洛的心,就是……好感动!
泪珠便不听使唤般地滴落下来。
玉洛忙抬手举了举,将自己的整张脸遮住,使劲地吸了吸气。
“八姊,八弟的画还不成样子,望八姊别……别见笑。其实,八姊的身姿比这美好多了,我……还没法画出来,以后,我……定然……”柏祖微垂着头,慢慢诉说着。
玉洛平复了好
一会儿,才囔囔着鼻子打断了柏祖:“八弟的贺礼,八姊非常喜欢,八姊会一直珍藏着。”她想接着说“一直到永远”,发觉太过暧昧了,便改口道:“以后每年的生辰,八姊都希望能收到八弟的一幅画,作为生辰贺礼。”
一俟恢复了情绪,玉洛便盘算开来。
以当世之现状,绘画大多是画在绢帛之上的,刻在兽骨、陶器、岩壁上的画,虽可长久保留,却不便运输携带和悬挂观赏。而她有着二千年的先知,自然晓得后世水墨山水画的行情。
但,这一切,都源于有了纸张的发明。
柏祖既然先人一步地于纸上作画,那她便不能放过这横空出世的未来大画家,以柏祖的资质,和柏氏的财力,相信不远的将来,她八弟的画,引起洛阳纸贵那样的轰动,未免都说小了。
玉洛于画幅后悄悄拭了拭眼角,觉得差不多看不出了,这才放下手,将画置于书案上铺展开,指着画道:“八弟,你看,你的这副水墨山水画,立意可说是隽永, 就是功力还欠火候……”
“水墨……山水画,八姊,这个叫法好。”柏祖俯身,双臂压向书案,垂首又默念了两遍。
……于是,玉洛罚写竹片的一上午光阴,便在她的一知半解讲述中,都付与了小媚男。
柏祖抱着一摞蔡侯纸离去时,嘴角挂着笑。都走出芷珺院很远了,子画仍然听见自家小郎君嘴里还叨咕着“勾斫、皴擦、点染”,子画听得云里雾里,但见八郎君兴致勃勃,便也跟着眉眼弯弯。
玉洛送走了柏祖,一下午的时辰里都在幻梦中度过,写竹片时越发的心不在焉。
不怪她走神,水墨画,乃至以后的分支水墨山水画,在她的那个世界里可是屡屡被拍出过天价的。试想,作为生辰贺礼的水墨画,不说件件精品,那也是极尽所能之作。
若她从一代宗师的小时候便开始收集其画作,就算她不很长寿,一生总也有几十幅画作吧……待到一代大师养成时,她便是那最大的赢家……
玉洛的眼前分明看见,一面墙、一面墙的价值连城的各色水墨山水画……
心惠进来时,便瞧见八姑子那迷瞪瞪的双眸里,绽放出的贼贼之芒。
心惠着实唬了一跳,暗道:菊惠说八姑子整个午后都处于一会儿傻笑、一会儿迷糊状态,
怕不是又像前些日子般魔怔了,她原还不信,现下瞧来,菊惠的担忧不无道理。
遂轻抬脚,移至近前,小心地又瞧了瞧八姑子的神色,谨慎地道:“姑子,该用晚膳了。”
等了会儿,心惠也不见八姑子有何反应,立时心中便有些慌乱,颤声又道:“姑子,该歇歇了,看写的手疼。”
玉洛终于魂神归位,放下笔墨,揉了揉手腕,抻了抻腰身,道:“是哦,心惠,你这一说,姑子我觉得手腕还真疼了呢。”然后又左右瞧瞧码成小堆般的竹简,叹了口气:“今日就是再拼命,一百片的任务恐怕也完不成了。行了,心惠,摆饭吧。”
今日可是原主的生辰,就给她放个假吧。霸占人家的身子,也不能用得太狠了。
遂起身出到厅堂里,由心惠服侍着净了手,玉洛便端坐在食案边。
不期然抬眸,见外面天光已暗,一轮圆月却升在庭中,于银杏树梢缝隙间,泄了满庭的清辉。
她这才惊觉自己用功过度,晚饭开的太过迟了些。
暗忖:今日她这个主子忘了时辰,怎么几个婢子也忘了不成?也没个人来提醒她一声。
转颐便瞟了眼心惠。
心惠却似没瞧见,老实地立在一旁,等着其他婢子上膳。
玉洛无奈摇头,也只好静静等着。
少顷,便见菊惠打头,其后竹惠、兰惠,还有宁傅母,各自手提朱漆食盒,一溜排开地进了厅堂。
玉洛正自怔愣着,不想宁傅母身后又缀着文姜、柏忠、柏瓒、柏举、柏威几人的大婢语芙、子莲、子荷、子黛和子婵,几个也是人手不空,捧着东西也走了进来。
众人也不待吩咐,便将手中之物依次摆上食案。
绘有勾莲纹的长条形朱漆食案上,摆满了吃食和……礼物。
玉洛反应再慢,也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一股湿意便涌上了眼底。
“恭贺八姑子生辰喜乐,婢子给八姑子道喜了!”食案前跪下一地的婢子,齐声给玉洛道贺。
霎时,柏祖那幅“宛在水中央”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玉洛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恣意流下。
幸福与快乐本来无关风月,但如此美好的中秋月圆之夜,玉洛怎能忘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