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正旦大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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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 正旦大朝会
由于姬飒怎么说也是个诸侯王，便被世人尊称为了“计王”。
其实，计王的称谓也是从司徒府属吏，那些主管上计差事的上计掾室传开的。
确切地说，应该出自司徒府集曹属吏，官秩百石的小吏——黄香之口。
黄香，五官中郎将黄绾之嫡孙，柏穆姜之夫。自太学诸生射策为三署郎中后，便被司徒袁奉招致麾下，当了司徒府集曹下面的一名属吏，官秩百石。由于精通历算，在每年岁末全国上计时，常常被司徒袁奉指派为主力干将。
对于计王这个称号，某王倒不以为然。左不过三年过后，他还当他的闲散诸侯王。若到了某时某刻，他们这些被封的诸侯王，还得就封国也说不定，那时，哪里还会滞留在京城？
这也就是姬飒为何不再重修沐休殿的主要原因。
人都不在京城了，还要那么多房屋殿宇作甚！
但眼下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担负起计王的使命，来应对这繁重的全国上计。
玉洛闻听后，不禁冷笑：这个大姊穆姜，倒是会让其夫讨好顶头上峰，拐着弯地阿谀奉承，总比那直白地送金送银来得高雅些又不显得俗气！
玉洛可不认为，这黄香会不与正头夫人穆姜商量，擅自做主，一个人就想着巴结领计三年的六皇子。
不过，若依着玉洛的心思，黄白之物才更符合她的胃口。
想拍马屁，那就直接送饼金、送金银珠宝好了，岂不比这没有实际意义的虚名强上百倍……
如是想着，玉洛很快就有了送出黄白之物的机会。三世母荀氏终于赶在年前进了京。玉洛在见过三世母之后，便将那黄白之物饼金，连同天香居分店二成的干股合约一并给了荀氏。并声称，这些饼金是有着实际意义的——为五哥柏瓒的婚事，以及日后三哥、六哥的礼金而提早备下。
荀氏早已听说了笔趣阁与天香居之事，也晓得玉洛与自家几位郎君向来亲近，便遂了玉洛的心思，没有强行推辞。
而很快，年度盛典——正旦大朝会开始了。
在这之前的除夕夜，玉洛与姬飒二人一道进了北宫永安宫，参加了由石太后宴请的只有皇室成员才能参与的守岁家宴。
由于郦邑长公主惨死的缘故，筵席上的柏皇后显得无精打采。孝承帝不知是年事已高，龙体欠安，还是与柏皇后一样，也显得精神不济。其他各宫诸贵人见此，均安分守己，循规蹈矩。
只有舞阳公主活泛，唱了一会儿彩衣娱亲的独角戏，却见无人响应，便歇了讨喜的心思，亦安静用膳。
除夕夜守岁家宴就这样不冷不淡的过了去。
之后，玉洛夫妇二人又悄然摸去南宫，给南宫贵人磕头请安，守岁祝福。
隔日便是正旦大朝会。
所谓正旦大朝会，便是正月初一日，天子会百官朝贺的大典。
其时，皇帝驾临可容纳万人的南宫正殿德阳殿，接受百官的朝贺。
朝会上，公卿、将军、百官及临边番国首领、宗室成员、各郡的上计吏，按序排列在德阳殿的殿内和阶下，虎贲郎、羽林郎或手执弓矢，或执戟站立在陛前的左右。左右中郎将站立在殿庭的东南位置上，虎贲、羽林中郎将站立在殿庭的东北位置上，五官中郎将站立在殿庭中央。而皇上孝承帝赐他们全部就坐，享受赐给他们的物品。
接着是奏乐，上演来自西域诸国的杂技幻术和歌舞，又有傀儡戏、百戏等，自然更少不了此大汉朝颇为流行的盘鼓舞和翘袖折腰舞的助兴。
玉洛很想见识一下正旦大朝会大典的盛况，可苦于一介女流之辈，自然无法亲眼得见。但某王很为自家王妃着想，下朝后又为其详加说了说。
荣镝一旁听了后，又补充道：“王妃殿下，皇上还特意宣召王上近前，亲询今年上计事宜。要王上不必有所顾虑，只管放开手脚，大胆领计，严惩欺谩具文之事！”
因着此次姬飒领计三年，姬飒的主力干将便是这荣镝。是以，荣镝也被姬飒拉着去了正旦大朝会，参与了朝贺大典。
某王闻言，双眸便是一眯，不由忆起此次领计三年的缘由来。
原来姬飒与荣镝的坊间传闻在传到孝承帝耳中时，作为父皇的孝承帝自然非常震怒，就要拿荣镝开杀。姬飒自是据理力争，为其辩白！
说，这荣镝乃一介儒士，长于天文历算，三坟五典，阴阳算术，河洛谶纬及远年古谚，历代图籍，莫不成诵，素有“学海”之称，是谓大才，万万不可轻易杀之。
当时在一起请安的还有几位皇子，大皇子姬佑、五皇子姬衎、七皇子姬安都没有说什么，只有性情乖戾的三皇子姬康出言讥讽——说，六弟的嗜好当真可以，为心悦之人竟然可以跟自己的父皇当庭力争，真乃冒天下之大不韪也！
一母同胞的皇太子姬祜，却比姬康高明得多，只好心地劝慰着父皇，要父皇看开些，莫气坏了龙体。
末了，又不经意地提起每年岁末的全国上计之事。
这下，倒提醒了孝承帝。
当即便颁下圣旨，责令六皇子姬飒领计三年！
且责令那个有着“学海”之名的荣镝，充任主力干将。
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精于历算的荣镝为朝廷献计出力。
姬飒没奈何，只好跪倒接旨。
而太子姬祜，在听了孝承帝的旨意后，不由暗暗扬眉。
他可是常听郦邑皇妹抱怨，说什么小六子拿了一颗夜明珠交换回了这个荣镝，虽说夜明珠价值连城，可郦邑还是心中憋闷，无处泄火！
原因无他——便是这个荣镝，她郦邑尚未得手！
没想到机缘巧合，今日居然让他逮到了时机，为郦邑皇妹报了仇！
关键是，他也能为三皇子姬康膈应一下这小六子！
姬祜不由看了眼要终身躺于卧榻之上的自家皇兄，神色晦暗不明……
思及此，姬飒不由抬首望了眼形容昳丽的荣镝。
荣镝见状，心知肚明，宽慰着某王：“王上莫要再自责了！荣镝不才，一个筹算而已，还能应付得了。”
之后，又跟玉洛说起了大朝会上的趣事来。
竟是二郎君柏盛出了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