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夜探长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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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 夜探长秋宫
闻言，玉洛的脸就有些羞红。
“好了，洛儿不羞！等过了今夜，与洛儿敦伦了，洛儿就知晓了。噢，现下咱们得快着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姬飒边说，边拿过一身黑衣劲装让玉洛换上，又亲自上手，为玉洛梳了个简单的男式发髻，左右看了看，夸赞道：“嗯，不错，本王的手艺堪比职司的婢子了！”
到了此时，玉洛终是醒过神来，不由问道：“殿下，如此夜深，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姬飒就笑着一拉玉洛的手，“洛儿也晓得说‘咱们’了！嗯，好，咱们就是要夫妻一体，一道给母妃敬茶去！走，咱们这就夜探长秋宫！”言罢，姬飒牵着玉洛就出了寝殿。
大殿外，守夜的兰惠心惠等人早已被打发走了。暗夜里，几个黑衣劲装的侍卫正静候着二人。见二人甫一出来，立即上前抱拳施礼：“属下参见王上，王妃殿下安！”
正是戢影、戢夜、戢战几人。
姬飒倒也干脆，一挥手：“走！”便带着玉洛上了早已停靠在大殿外的青油軿车里，悄然地驶出了王府，向雒都的南宫驶去。而王府的侍卫们，则一人一骑，亦悄无声息地紧紧跟在軿车左右。
玉洛有注意到，侍卫们的坐骑，马蹄全然都包裹上了粗麻布，所以踏在京城的青石板路上，才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不由联想起去岁那个雨夜，自谷仓小窗户跳下时，姬飒也是如法炮制的。
便低头看了看脚下，暗叹造化弄人！
谁能料到，她却嫁给了这个姬飒，此刻还正与这个姬飒要深夜拜访其母妃，只为了夫妻一体地去敬茶！
姬飒也留意到玉洛的神态，悄悄附耳：“洛儿看什么呢？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玉洛连忙道，“只是忆起了去岁谷仓那一夜……”
“是啊，谷仓那个雨夜，正是姬飒初见洛儿之时……”姬飒低沉的声线里充斥着满满的悠悠回味之情。
“那时的洛儿大胆又聪慧，姬飒就从未见过有女子子如此的！自那时起，姬飒就决定了，这辈子非柏氏八姑子不娶！嘿嘿，造化果然弄人，没想到，洛儿也有此意，竟然服食牲畜的泻药，躲过了太子妃的候选！可叹西平侯那个老儿，竟信了太守夫人的话，嫌弃了我的洛儿，姬飒便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的洛儿娶回了府！”
说到得意之处，某王又伸手揽过玉洛的腰肢，“洛儿，你那时服食泻药，是不是心中也有了本王？”
还能有比这脸皮更厚的人吗？
玉洛嫌恶地白了姬飒一眼，粗声道：“殿下也太高估了自己，以为人人都想着女配侯王！”
“不是吗？那洛儿以为，嫁个什么样的郎君才合心意？”姬飒口吻里明显有了一丝丝的紧张。
“那时还不清楚。只是玉洛有个理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才一说完，自己都觉得可笑，便摇了摇头：“不过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残酷的，玉洛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姬飒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洛儿是这样想的呀，姬飒晓得了。噢，对了，洛儿那句话说得也太精彩了，简直至理名言！”某王又不嫌事大地絮絮嘀咕着：“……可不是吗，诸侯王娶小夫人者不过四十，四十人的后宫，现实确实残酷了些……”
玉洛就又白了眼姬飒：算你识相，自知自明尚未泯灭殆尽！
便不再理会，闭目养神。
姬飒也识趣，不再多话，因为车马已然来至了南宫的西门白虎门。
这南宫也和北宫一样，也有四座同向同名的阙门，东为苍龙门，西为白虎门，南为朱雀门，北为玄武门。而这南宫的西门白虎门，由于位置偏西，人迹罕少，加之长秋宫靠近此门，是以，姬飒等人的车马便悄然地停在了此处。
宿卫宫门的郎卫是光禄勋杜诗的属下。
汉家故事：光禄勋掌宿卫宫殿门户，典谒署郎
更直执戟宿卫门户，考其德行而进退之，郊祀之事掌三献。
也就是说，九卿之一的光禄勋，是所有郎官的总长，负责率领郎官护卫宫殿门户，诸郎除议郎外，都要轮班在各殿和各宫中门户夜间宿卫，白天执戟于殿阶下。
而直属光禄勋的禁卫官就有：五官中郎将、左中郎将、右中郎将、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羽林左监、羽林右监、奉车都尉、驸马都尉、骑都尉等。前面隶属五官中郎将的五官署、隶属左中郎将的左署，以及隶属右中郎将的右署，俗称三署的三署郎，自然也包含在护卫宫殿门户之列。
今夜宿卫南宫西门的郎吏不是别人，正是三署中右署郎官牟子都，以及另外几人。
牟子都一见一行车马近前，便带着几人上前施礼：“牟子都见过六殿下！”
跳下车来的姬飒却一摆手，“子都无须多礼，本王还要多谢子都郎君呢！”说着话，姬飒不再客套，一手挽着一个织锦包袱，一手携着戴了面衣的玉洛，快步通过南宫西门，前往位置靠后的长秋宫而去。
而戢影、戢夜、戢战等王府侍卫，则将軿车牵往一旁的暗影里，藏起了身。
这长秋宫与南宫里的西宫，初时均为大汉朝皇后所居之殿。长，是长久之意；秋，是万物成熟之景色，合起来有永远美好吉祥之蕴意，这便是长秋宫名称的由来。
后来，北宫逐渐取代了南宫，成为了皇上及妃嫔寝居的宫城，孝承帝以及皇后妃嫔们皆居住于北宫之内。相应地，北宫的地位比之南宫显得更加重要，建筑也极尽豪华气派。而这南宫的长秋宫便闲置起来，南宫则完全成了皇上处理国家大事的外朝之地。
所以，此时的长秋宫早已不复当年的繁华尊崇，于这八月深秋之夜，愈发显得凋敝萧索，冷冽森森。
兜兜转转，玉洛跟着姬飒来至这长秋宫门前，见到的就是这样门前冷落车马稀的一幅冷宫景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