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媵女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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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媵女的悲哀
隔日早膳时分,玉洛照常带着心惠去了蓼莪堂。在给柯氏请安过后,又用了早膳。期间,玉洛如常地又与四姑子隐姜分在了一处榻座,合案而食。
其实,自从她来到京城的那一日起,只要是用膳,柯氏总会将她与四姑子隐姜安排在一处合坐。
至于原因,便是明睁眼漏的那点子说辞,谁让她与隐姜二人同为六皇子的妻媵呢!
这些日子,玉洛明显感觉到隐姜对自己的怨怼和敌意的与日俱增,尤其是在六皇子下了聘礼之后。
此时的大汉朝,在皇族权贵等某些上流阶层还颇为流行媵婚,也就是说,一女嫁时,还需以媵妾随嫁的方式再加以辅助和完善。若是随媵之女的年龄长于嫁女,便是媵姒;若媵女的年纪小于嫁女,便是媵娣。像隐姜这样以庶姊的身份随嫁的,便是媵姒。
对嫁女一方来说,媵妾有时能起到某种意想不到的固宠效果,可有时也能适得其反。对于前者,玉洛私以为媵女其实就是个备胎,对于后者,却又是嫁女的对手。说白了,媵妾就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了,媵女就是嫁女的同盟,如若使用不当,媵妾便是嫁女的死敌!
而媵妾也分高下。媵是属于明媒正娶的,媵嫁的女子其媵前的身份地位与正娶的女子基本一样。但妾的身份地位却卑贱的多,在媵、妾同时存在的情况下,媵女的实际地位介于正妻与妾之间。
既然有这样的习俗说法,隐姜这个随嫁媵女就该理应得到明媒正娶的聘礼,也就是如汉家故事所说的那样,有聘金和聘礼。
汉家故事:诸侯王聘后黄金二百斤,马十二匹;夫人,黄金五十斤,马四匹。
纵然隐姜只是个媵女,但随嫁过去,最起码也是个小夫人的身份,也就理应照故事所说的“聘金五十金,马四匹”。
但,事与愿违,时至今日,隐姜非但没有得到一分一毫的聘金,更未得到过哪怕是瘸了腿的一匹马的聘礼!
这就有些与汉家故事不符了,也有些说不过去。怎么说,四姑子隐姜都是八姑子的随媵,比之妾之身份的小夫人不知要高出多少。
媵与妾的区别就在于,媵是明媒正娶的随嫁,妾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个奴婢的身份,若混得不好,妾有时都抵不上身边得力的婢子或是得宠的御婢。而媵却不同了,媵之所以称为媵,就是在随嫁之时,也与嫁女一般,有一定数量的聘金和聘礼。
汉家故事有“诸侯王娶小夫人者不得过四十”的规定,说得直白些,小夫人其实都是妾,媵女随嫁过去虽也称小夫人,但与纳妾所称的小夫人,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然而,如今的情形却是,随嫁媵姒的隐姜不但聘金与聘礼皆无,身份地位貌似还不如纳妾的小夫人!
不,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小夫人的称呼都是妄想了。因为,随嫁的媵有时定义非常宽泛,比如随嫁的陪房,随嫁的婢子等等,皆称呼为媵,是谓陪媵。
这样一来,若六皇子只认八姑子为明媒正娶的正妻,而随之陪嫁来的一切人等皆视为陪媵,那四姑子隐姜的身份岂不尴尬?
这便是作为备胎的媵女之悲哀了,可事已至此,谁又无法前去质问六皇子,提出为何不给柏氏四姑子下聘金聘礼,是以,隐姜之事便成了无头公案,众人也只有拭目以待的份儿了。
总归是六皇子的家事,谁还真的不想要脑袋了,敢质疑六皇子去?
因此,隐姜的怨怒和郁愤可想而知。若说六皇子忘了她这一档子事,也不见得,因为她隐姜可是六皇子亲自指名道姓求了来的;可若说六皇子没有忘记她,却又为何至今没有下聘金和聘礼?
总之事情搞到现下这个地步,欲要反悔,满京城的人皆知晓,她柏氏四姑子已是八姑子的媵女,且又是六皇子亲自指了名的,显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与可行性,只有随媵这一条路可走。
但隐姜又不甘心这尴尬受辱的处境,一见到玉洛,便将心中所有的怨气与忧愤,都一股脑地发泄到了玉洛身上。
“哟,八妹,你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又是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又是得了六皇子殿下的马蹄金,八妹此际可谓是富甲一方了。听闻之前八妹收受礼金就收得手软,再加上现
下得的,八妹的身家真可谓千金难买了。”隐姜也不举箸用膳,只双臂交抱地跪坐在食案前,讥讽道。
正自准备用膳的玉洛就停下筷箸,看了眼身畔的隐姜。
隐姜原本引以为傲的窈窕身姿不知是否出于忧怨的原因,近距离看来明显又瘦削了许多。
玉洛便好心地提醒:“四姊,该用膳了。”想了想,又劝慰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便不再理会,埋首用膳。
即便隐姜是因为六皇子那莫名其妙的不下聘金所伤而消瘦,其实也与她八姑子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总归是这具身子名副其实的堂姊,玉洛还是善意地劝慰了句。至于隐姜能否听得进去,又是否迁怒自己,那就不是她八姑子所能左右得了的了。
隐姜果然难以自拔,仍旧执拗地将一腔怨气倾泄到玉洛头上,闻言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挑眉道:“哟,敢情八妹是这样想的,倒与七妹一个样儿,都愿意吃!那好,这些食案上的吃食,八妹一个人都享用了吧!”隐姜边说,边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早膳,也一并堆放置了玉洛这头。
这且不算,堆放时还故意重重地一墩,嘴里又讥刺着:“八妹好胃口,小心别撑着了!也是,八妹在柏坞时胃口就大得很,收受礼金手都收软了,如今更是春风得意,好事将近,胃口大些也是有的。”
这是在说小夫人苏氏给她八姑子那五十金的礼金吗?
玉洛顿了下,就又看了眼隐姜。
原来隐姜意有所指的是这个。不过,这可怨不得她,她当初可没有逼迫苏小夫人给自己五十金的贺礼,她也没有答应,更没有义务,因为这收人手短的礼金而要替四姑子向六皇子讨要说法去,那可不是她一介小姑子所能办得到的。
但显然隐姜不这么想,站在隐姜的立场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这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无可厚非。可玉洛其实也是势弱群体,眼下她自己的事儿尚未解决,对于隐姜之事,只能深表爱莫能助了。
玉洛不由暗自叹了口气:这便是作为媵女的悲哀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