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如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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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如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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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洛只好歇了再耍心机的心思，老实地墨书竹简好了。况且，每日里的一百枚竹简，不正是之前她渴盼已久的吗？
遂不再问竹简一事，却又与心惠提起了几位姑子的来访。
“姑子，五姑子午时来访，也有邀姑子一道去柏西泮学女红的意思，后来的几位姑子，也是这个意思。”
“嗯，倒是姊妹情深，念着你家姑子我的姐妹还是有的，不像……”玉洛顿住，没有往下说。
心惠明了玉洛指的是谁，便道：“姑子，几位姑子中，只有九姑子和四姑子未来芷珺院，九姑子还好说，只这四姑子……却不知为何……”
同为柏氏唯二嫡女的九姑子玉珏，未来芷珺院看望八姑子，心惠自然能理解，可一向与四房几位姑子没有利害冲突的四姑子隐姜，却未露面，心惠便有些想不通。
玉洛见心惠面露不解，便解释道：“你有所不知，今日早上是菊惠跟我去的柏寿堂请安，路上便遇见了四姑子，话也说过了，所以也不能说四姑子未来看过我……再说了，禁足一个月，总归也算不上什么好事，几位姑子能前来芷珺院，就是看得起我了，姑子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五姑子文姜，玉洛是知道的，文姜定然是真心实意地来芷珺院瞧她。至于七姑子媛姜与十姑子哀姜，大致是基于礼节才来瞧她的。
倒是六姑子玉陌，令她有些惊异了。这个六姑子，一般情况下，可是从来不踏入她芷珺院半步的，今日却一改从前，也来登门了！
遂忆起那次为了女用卫生巾，玉陌曾派大婢素缣送甜瓜之事。其后，也是有事相求，玉陌曾主动赠她贡制蔡侯纸……
无利不起早，但凡有求于她，玉陌才会向她提前示好。
那，又有什么事能令玉陌踏足她芷珺院呢？
玉洛颦眉，思量再三，不得要领。
既如此，玉洛便不再费神，转而又拿起空白竹简来，开始了墨书。
心惠一见八姑子又墨
书竹简了，欲要阻拦，却又想起八姑子的性子，便不再言语。
玉洛瞥见心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耐心解释：“心惠，这些竹简呢，早一点晚一点都是姑子我来墨书，所以呢，今后一有空闲，姑子我便墨书些，这样每日积零闲散的时辰写，总也能完成每日百片的定量，那省下的时辰，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姑子还有何事要做？莫非……四夫人又给姑子布置了女红？”心惠首先想到了四夫人，暗暗替八姑子着急。
玉洛抬首瞧了眼焦急的心惠，宽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料来君母已然知晓了祖父的安排，必然不会再给我加码了，不过到底让九姑子称了心，明日去柏西泮，九姑子不定有多愉悦呢。”
心惠遂放下心来，却又想起九姑子得意讥嘲的脸色，便又有些担忧，“……姑子，明日九姑子会不会又对姑子冷言冷语？”
“会又怎样！便是如了她的意，才好……”玉洛言罢，朝心惠慧黠地睒了睒双眸，压低声音，道：“姑子我才好办顶顶重要之事。”就是要玉珏称心如意，省得她知道后又要指手画脚，坏了她的事。
心惠见八姑子一副神秘的摸样，便知趣地不再言语。
……隔日，玉洛正式恢复了以往的作息，一大早上，先去了柏寿堂给西平侯请安，之后又回到了柏义堂正堂，给柯氏请安。柯氏果然不出她之所料，没有说什么，只玉珏一旁撇了撇嘴，难得地未出言奚落与她。而玉陌与田氏，依旧恭谨地侍立一边，做伏低做小状。柏超与柏祖也恭立一旁，不作他语。
玉洛只在转身离开时，瞥眼间，瞧见了一直侍立于柯氏身后的傅母侯氏，那眼底满满的幸灾乐祸。
对于跳梁小丑的嘴脸，玉洛向来视若无睹，便安心地用完了早膳。之后，领着竹惠去了外院的柏西泮，开始了她禁足月余后的求学之旅。
她一进柏西泮的讲堂内，就见几位小姑子俱已端坐于书案旁，静候女先生颜氏的到来。见状，玉洛也快步走至自己的独坐榻边，跪坐了上去。
五姑子
文姜的座位就在她的旁边，瞧她放好简册，便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角，细声道：“八妹，你还好吧？”是问她禁足期间可否安好，玉洛颌首悄声道好。
文姜默了会儿，又道：“我昨日才听君母说……宁夫人之事，八妹，你……莫要怪罪五姐……”文姜眼底涌起深深的歉疚。
“瞧五姐说的，八妹怎会怪罪呢？五姐不知吧，我去柏信堂等五哥时，三世母给添的祭品里，便有大世母给备下的，既如此，五姐的心意也在里面了，如何？五姐你可别说你没有心意呀。”玉洛晓得文姜的良善，开解道。
文姜的脸色缓了缓，还是轻声劝了劝玉洛，“八妹，人死不能复生，还要往前看……”见玉洛点头，忍了忍，又俯身悄然道：“昨日午后你又去了哪里，怎么我一直未见着你？”
便是说文姜早已猜出她那时已经回了柏坞，却不知她之后又去了哪里。也就是说，另外几位去过芷珺院的小姑子，也已……
果然，文姜又提醒她：“……六姑子、七姑子跟十姑子皆去了芷珺院。”是怕有人多嘴给说出去，对她不利。
玉洛想了想，早上在柏寿堂，柏厥并未对她多加关注，请安过后，只点头示意她退下了事，料来问题不大。
遂朝文姜安慰似的一笑，悄言道：“无事，放心好了。”又摆出口型，哑口说出三个字“摆算阵”，见文姜惊讶地张大了双目，后又垂下眼睑以示了然，玉洛这才端正身子，坐回原处。
她却不知，她与文姜二人的小互动，早已被两双眼睛牢牢地盯了个清楚。而对她之一举一动，尤为虎视眈眈……
玉洛正襟危坐之际，总感觉有几道目光紧紧盯视着自己，且于那目光笼罩之下，似乎有种嫉恨之气息在流淌，令她犹如芒刺在背。
玉洛便装作不经意间转了转脖颈，却只见几位小姑子与她一般无二，正端坐榻座上，静候女先生的到来。
……当女先生颜氏步入讲堂时，一眼便瞧见了多日未见的八姑子。颜氏的眼角边不由地便带出了一抹笑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