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66章 天焰之瑞雪非丰年

第66章 天焰之瑞雪非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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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天焰之瑞雪非丰年

曾是如火的夕阳,如今是火焰如阳。

曾是如阳的笑颜,如今是笑颜如火。

入眼的猩红,便是那漫天燃烧着的火焰,灼干了泪,炙死了心。

那是,天的血呵,转眼间,染透了天,染遍了地。

一朝梦醒天焰烈,那年,窗下燃烛语多情。

我裹紧衣袍,快步走了出来。

“龙年绰呢?”我问着,想了想迈步朝后院走去。

不料,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女子拦住了去路。

“哼,苍堇!你把他祸害的还不够么!你还回来做什么!”阿曼的声音尖锐的传来,一只手还牢牢的扣着我的手臂。

我愤怒的已经无话可说了,如今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想到还是有好多不懂事的疯女人过来挑事。

我甩开她的臂,就要向前走去。

“我在和你说话!”可这女人显然是要不依不饶。

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那是瑱国的天威神炮。

“王妃娘娘,本后劝你还是快回去收拾收拾跑路吧,临海怕是顶不住了!”我冷冷的抛了一句话,转身便走,现在哪里还有工夫搭理她。

“你在胡说些什么!临海一定是绰哥哥的!”女子说的笃定,在我身后叽叽喳喳的嚷着。

我无奈叹笑,愚蠢的只会大呼小叫的女人,还不及汀罗流醉的一半,那她又哪来的资本,在这里大呼小叫?

口口声声,绰哥哥的叫着。若我是她,早就一刀捅了隐练,哪还需要龙年绰费这番工夫。怕是她贪生怕死,贪图虚荣,才被隐练制的死死的。

震耳的轰隆巨响愈发的密集,屋子被震得摇摇欲坠,大地似乎也开始晃晃荡荡。

我一个没站稳,眼看着就要摔倒,却是及时的被一双大手拉了一把。

我站稳,抬眸,是龙年绰。

“什么情况了?”我问。现在可不是扭捏矫情,计较那些男女授受不亲规矩的时候。

“瑱国人攻城了,具体的消息还要等派出去的人回来才能知道。”龙年绰说着,面色沉重,早没了鹰眼山上与世隔绝的

那份冷漠,如今的他忧心忡忡,分外萧索。

“三殿下,瑱国人上岸了,如今已经从南边打到王宫底下了!”龙年绰的话尾刚刚落下,就传来匆忙赶回传信人的声音。

“你带着孩子从地下出城,我让年约护着你们走!”龙年绰冷静吩咐道。

“那你呢?”我担心的问。

“沾了个隐字,就不能看着瑱国人亡了我的国!”这一刻的他不再是上水城首富龙年绰,而是临海国的三王子,隐绰。

这里是他的家,他的国。

我点点头,提步就要与他擦肩而过。

“苍堇,有没有那么一刻不是秋草,是海岚。”龙年绰的声音如海。

“珍重。”这是我唯一能说的话语。

“若是再见,天下种遍秋草,只为你!”

我心头荡起浓浓的凉,却终是与他擦肩而过。

我不知道龙年绰转过身来,一直锁着我的背影,直到我越走越远,消失不见。

我们都不知道,再见,他不是龙年绰,而我不是苍堇,亦不是云水白苍。

后院,龙年约带着孩子们已经等在那儿了。

“若是想留下,就留下吧!”趁着大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对正在安排人手的龙年约说着。

龙年约没有回话,只是愣了片刻,便指挥着众人井然有序的收拾着东西。

我叹,塞给他一枚琥珀眼,说道:“拿着这个便可以号令狼王谷在临海的兄弟,你也不用推脱,这本就是狼王谷给栖陌的嫁妆。若是你有心,就以临海的三座城池做聘礼,来狼王谷,娶栖陌过门!”

龙年约眼眸深深,紧紧的握着那枚琥珀眼。

我回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栖陌,扬了扬唇角,走开了。

栖陌对我说,临海是龙年约的家,龙年约的国。

栖陌对我说,若是爱他,就应该爱他所爱,恨他所恨。

所以,让龙年约留下是栖陌的意思。只不过,后面话则是我的意思。

天色阴霾,轰隆声依旧,还是要留下些念头,人心才不会被伤心恐惧所淹

没。只要活着,便能相守,只要相守,就不在乎朝朝暮暮了。

晶莹的雪花随风舞着,这原本是一场瑞雪,可如今,我实在不知道它预兆的会是什么。

“王后,今晚的行动?”暗卫问道。

“暂时取消了吧!派十个人跟我走,其他的人听琥珀眼的号令!”我说。

暗卫,答应着退了下去。

逐风朝我走了过来。

“先生,隐练会死吗?”他说。

“放心,隐练的命,先生给你留着。”我扶着逐风的头说道,却是望着北方隐隐的拧了眉。

该怎么办呢,拓跋长涉还让我等着他呢。

可惜,我没有犹豫的余地,没用几个时辰,我们已经飞快的出了城。

“毁了!”我出了地道口便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个出口方便快捷,却并不隐蔽,太过明显的地道,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

在这种要紧的时刻最是留不得。

轰隆的一声,我站在远处看着洞口被炸裂的碎石掩埋了起来。

我抬步上车,手里拿着的是刚刚收到的信,戎逻的信。

我翻开纸页,只是见了几行字,便觉得又是一声轰隆巨响,将我的心肺齐齐震碎,我的天,塌了。

戎逻,戎逻,我在心头恨恨的念着这两个字,将信纸扯得粉碎。

我扯了我的布袋,下了车。

“哎,三嫂,你要去做什么啊!”

“栖陌你带着孩子们回狼王谷!”我夺过一匹马,对还在车里的栖陌说了一声,便是疯了一样的策马往北行去。

“乖玉儿,本殿抓了黎国的余孽拓跋长涉,请你来喝酒庆祝庆祝,可好?”戎逻恶魔般的话语如诅咒在我的耳旁盘旋,一遍遍,一声声,让我近乎疯狂。

夜深了,雪厚了,马蹄一滑,我被狠狠的摔了下来。

雪水蚀骨,钻心的疼,却比不过我此刻心中万般的痛。

“啊……戎……逻……”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厉的喊着,将这两个字狠狠的咬碎,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戎逻挫了骨扬了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