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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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婚礼
初见他时,他矫捷宛如天上的战神,可是我明白,他更像是独自拜月的弃子,被世界遗忘在这个偏僻落败的一角,独自舐伤,暗饮悲怆!
我知道,我自始至终都知道,他是真正的狼王。那个月圆之夜,那个颠倒众生的风神少年,那个岁月不侵的痴情圣种,那个无与伦比的桀月。那个我爱的人,那个刻在我的心上,融进我的骨血的人,我从来都知道,他便是我的另一种生命。
是的,生命,他点燃了我内心深处的火焰,给我梦里心里最渴望的人生,再也没有那样的一刻,我可以活的如此真实,如此恣意,如此的……
我与他相携而出,并排而立,站在王殿之前的祭月坛上。
今夜便是我和他的婚礼。
没有铺天盖地妖冶的红色,没有喜气洋洋宾客错落,没有嬉闹喧哗,有的只是那轮亘古孤凄的圆月,那遍地散落的银辉,铺上一层薄薄的冷霜。
不过一点儿也不会凄凉悲伤,因为他玉色的衣袍上绣着琥珀的狼眼,狠绝中带着戚戚,无畏中含着多情,那本就是属于他的眼睛。那眼睛里泄出来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让我不禁的在想,原来还有事物比今晚的月光还要迷人。
我同样玉色衣衫上开遍了蓝色睡莲。蓝色睡莲,澄净而高贵,留于俗世却不染纤尘,是黎国的国花。
残箫站在祭坛边上,腰间挂着他那永远不再吹起的玉箫,玄黑色的衣衫同样绣着黎国图腾,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今天他是我们的证婚人。
“新人拜月,自此相携相守,与天地共长久!”残箫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在风中打着转儿,缓缓下落。
我们相视而笑,无比虔诚的匍匐在地,对月长拜,期许着最美好的愿望。
“新人对饮,自此不离不弃,同岁月论输赢!”残箫的声音再次响起,飘散在冬日的沉寂里,甘冽似酒。
我转身,手执琥珀玉杯迎上他回望的目光,一眼千年,人海茫茫我们辗转相逢的苦甜,天地悠悠我们回眸邂逅的悲喜,仿若多少年前天人执笔写好的相遇,无论什么结局都不再重要。
他浅笑着脉脉的语:“苍儿,如今的我是待罪的劫匪,你跟着我便是要终生的漂泊,你果真愿意?如果你反悔,我……”
我一饮而尽,饮下了他未说完的话,笑着望他,不语。
还好,这一回不是美人酿,不浓不烈,不会醉的人喘不过气,我还能看清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愫和坚定,他一饮而尽的模样是风神俊秀的,亦是豪情霸道的,我想他永远我高贵的狼王。
“新人拜谢黎民不弃养育信任之恩!”这是黎国特有的仪式,黎国的每一任国王都明白,他们所有的富贵权力都是仰仗着黎国淳朴善良的人民。所以黎国王族大婚要加上这样一个拜谢的仪式。
听栖陌说,本来这个形式是最宏大的一个,以前她的几个兄长大婚的时候,先要拜谢几大家族的族长,然后又要拜谢几大家族选出来的代表各族的一位少男和一位少女,感谢他们让这个国家昌盛兴旺。最后,由年岁最大,婚姻幸福美满的两位老者上前祝福,希望每一对新人都能像他们一样婚姻美满,相守白头。
可是如今景况不同,整个狼王谷上上下下也不过五百多人,有几个大家族已经后继无人了,所以只能有一句简单的拜谢。虽然只有一句简单的话,但是我能够感受到暖暖的气流在我的周身流荡,让这个清冷的夜点燃了融融灯火绚烂无边。这是源于百姓的爱戴,百姓的信任,百姓的祝福。
那一刻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不仅仅是因为我嫁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是因为我第一次找到了属于我云水白苍自己的责任与使命。
黎国男子成婚还有一个羁发的仪式,妻子都要为丈夫系上一条额带,以示箍住他的人,他的心,永永远远不得逃离。我微笑着为他系上了一条简单的玉色额带,衬的他两道剑眉更加英挺,让他那在风中张扬的长发,有了第一道不深不浅的牵绊。
接下来还有一个牵红线的仪式。我只见他抽出血月,冰冷的匕首闪着月一般的光晕,让人想到故事里月刀,那是上天赐给狼王的武器。血月从他的腕间划过,殷红的血液汨汨流出,鲜红如最娇艳的花朵,花朵破落绽放在一条如血的石榴石手链上,血液与石头凝结宛若一物。
全然不顾伤口还有血液渗出,他拉起我的左手,为我戴上了那独一无二的手链。冰凉的石头带着他血液的温热,空气隐隐的透着几分血液的腥涩。
腕底红线何物做?我的血液凝结成你带在手上的链儿。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牵红线,这爱的誓言竟如此的让人心颤,我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落着,风将它吹干,留下淡淡的印痕。
他握紧我的双手,那是他口里说过的执,他的声音蛊惑人心,他说:“自此你我红线相连,终身牵绊!”
好一个终生牵绊,我望着那在风中静默的血月,沾染着他的血液凝结宛若一粒粒美丽的石榴石。上前,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手法,在同样的地方划了下去,原来是那么那么的疼,我不禁皱紧了眉头,却在嘴角抹开了一朵娇柔的花,笑的明亮。
他困惑不解焦急的抓起我的手,一边作势要为我止血包扎伤口,一边大声吼叫:“你做什么?”
我定定的望进了他略带责备,透着心疼的双眸,心头暖暖的有事物在心间划开,似是要顺着眼眶倾泻而出,我在他的面前有着流不完的泪,忽然就这样想我这一辈子的泪只会为他而绽放,而我的悲喜都是用泪来诉说的呵!
我抽回被他握着的手,阻止了他包扎的动作,用我被血染红的手掌贴上了他宽大的手掌,腕上的伤口贴着他腕上的伤口,血血相合,温热对着温热,我抬眸对上他为我低下的眉,我轻声的说:“这才是真正的红线牵连,终生的牵绊,生生世世,不得背离!拓跋长涉,你惨了!”
他扣紧了我的手,眸光闪烁,是那天上最璀璨的星辰。他唇角溢开一抹算不得苦笑的苦笑,他低低的喃着:“傻瓜,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拿过他手里包扎伤口的布带,一道一道的沿着我们交握的手牢牢的缠住,鲜血那般迷离娇艳,一朵朵盛开在布带之上,美得刺眼,我笑的愈发张狂,望着他眉目盛满了月光。
我说:“是啊,何苦呢!”飘散在风里一句不知含了多少情意的呢喃。
他怔怔的
望着我,我看的出他有千言万语蠢蠢欲动,却最终凝成一句苍儿,说尽了种种爱意。
我知道,我懂得,那一刻我比谁都相信他对我的心意。
远处不知谁唱起了歌谣,让本就多情的夜更加的缠绵悱恻:“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歌调欢快,应情应景,今夜皎洁。
接下来的日子我拜残箫为师,练习骑术,学习用枪,甚至学会了使用软鞭。参加了几次打劫活动,学了不少道上的黑话。依照残箫的话,现在的我已经是活脱脱的女匪头子。不过,这些都是瞒着拓跋长涉偷偷进行的,其中还少不了栖陌给我打的掩护。
日子过得是既惊险又刺激,心里的埋葬的火种被一下子点燃了,激烈的啪啪作响,仿若燃着的爆竹,要把邪恶的夕吓的远远的不再现身。
我是不是已经开始演绎着我的轰轰烈烈?狂妄像原上的风,高洁如天上的月,任它是清风明月,还是晓风残月,只需雕琢一个笑的张狂的我,只需雕刻一个轻蔑的眼神,好好的骄傲一把。
最令我兴奋的就是我的酒量见长。想着比拓跋长涉还能喝的云霭,我的心里就会不舒服。心里不舒服,就会不服输,所以一有时间就会跑去偷酒喝,每一回都醉的不省人事。
人人都说酒是个好东西,酿了千年万年不老,醉了一生一世不苦,可是为什么我偏偏就是觉不出它的好呢?酒醉的时候可真是难受呢,尤其是宿醉后头疼的厉害。
我笑着问残箫,酒到底有什么奥妙,可以让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我看见他眼里深深的伤,那是一种虽然结疤可并未愈合的伤,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深。我们都知道,残箫的心里有一个女人,一个让他心神憔悴的女人。
残箫来了一句清浅的说辞,他说,酒就是酒,酒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醉人。
醉?这或许是一个美丽的状态,我却没有想到我余下的人生都是在谋求这所谓的醉,醉人醉心。
除了学做一个合格的响马,我还是会坚持的做一个教书先生。
小水是个聪明的小男孩,有着特殊的过目不忘的本领,大大的眼睛活力四射,不难看出将来定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
相比来说,逐风则人如其名,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又淘气的紧,总是跑去打架扮英雄,不过很讲义气,是个优秀的孩子王。
魄儿生着一副好皮囊,邪邪的一双桃花目,似笑非笑。成日里吊儿郎当,痞气十足,身后总是有一个漂亮的女娃儿做他的小尾巴。今年他才十岁,却已是这般,不免让人担心,该有多少女儿家的心会被他伤害啊!
皑儿是魄儿的妹妹,自然也是闭月羞花容貌,再过几年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性子沉静却透着些狡黠,貌似柔弱却不乏坚韧,我最是喜欢。
每一个孩子都很出色,而我要做的就是等待他们长大,直到有一天他们成为我的左膀右臂,走进这片古老土地之上的史笺,带着他们的故事,走向永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