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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是不是疯了,不管是别人的还是她的,抢就抢了呗,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难道包里那点东西还用在乎吗?她可是怀着孩子的孕妇啊。
安静的叫声让四周的人越来越多,看到前方飞奔过来一个男人,抢匪也慌了,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抬起脚对准紧紧拽着包的安静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脚。
“啊——”安静惨叫一声,松了手,整个人飞出了五米远,重重的撞翻了身后的垃圾箱又弹掉到水泥地上。
整个过程,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可是远远奔来的乔朗却觉得自己仿佛跑了一个世纪。
“安,不要。”熟悉的嗓音由远及近,这是安静第二次听到乔朗发出这样撕心裂肺的吼声,躺在地上的身体瞬间跌入一个泛着薄荷香的温暖怀抱,痛,好痛,安静觉得自己快要被疼痛撕裂了,她紧紧抓住乔朗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钱……钱……简医生的钱……”
肚子一阵撕心裂肺的绞痛,接着,她就看到乔朗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顺着他恐惧的眼神看去,自己的粉色的连衣裙下摆已是鲜红一片,那是什么?她恐慌到了极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那些是谁的血?不,那些血不是她的,不是的……她颤抖的双唇发不出一点声音,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没有焦点,过了好一会儿才被一阵阵袭来的疼痛惊醒。
安静在乔朗的怀里发凄厉的惨叫,“不,不,我的孩子……”
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大声的说话,他的声音嗡嗡的钻入耳中,就好像是在很远的地方有人在跟她说话,她拼命去听,却听不清楚,她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不再迟疑,乔朗抱着已经昏迷的安静狂奔向越野车,风驰电掣的向博爱奔去。
“喂,等……”刚出营业厅的周倩倩目瞪口呆的看着越野车飞驰而去,人行道上,人们还在不停的谈论着刚才的惊险一幕,周倩倩看到,马路上一路都滴落着斑斑血迹,那一瞬间,她差些吓晕在地。
银行外高高的台阶上,有个人笑得好不得意,她怎么能不笑呢,那种极度痛苦的滋味,终于不是她独自品尝了,她当然要笑,姓冷的,报应啊报应,在你下地狱之前,你爱的女人会先给你铺下一条染血的黄泉路,然后,你的孩子,你的女人,还有你自己,你们一家三口就在地狱里重逢去吧,啊哈哈哈!
安静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恶梦,梦里到处都是血,然后她看到,遍地的鲜血中横卧着一个小小的婴孩,孩子在不停的哭着,嘶声力竭,她想走过去抱起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只是痛,深入骨髓的痛,她知道,这一定是梦,一场恶梦,醒过来就好了……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她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她听到有人在说:“安静,你醒了吗?”
她想她是醒了的,因为那个恐怖惊悚的画面不在了,但她的意识似乎还没有完全的清醒过来,房里的灯光很暗,她努力睁大眼,然后,她看到了床边的那个人影,居然是……圆圆?
当她看清了那个人不是乔朗后,她的心一瞬间空落落的难受到窒息,她记得自己是去医院做B超的,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又躺在了**,还有,圆圆都去西藏了,怎么可能来帮她检查身体呢?
“你醒了就好了,麻药过去了,你会有一点疼……”圆圆说着眼眶就红了,语气也哽咽起来:“安静,你怎么就那么傻,只是一点钱而已,真的没必要的……”
安静突然之间就像被打了一记闷棍,整个人不自觉的清醒了不少,她的手下意识的就向小腹摸去,突然之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失去了什么?那一地的鲜血,趴在血中啼哭的婴孩,那个恐怖的恶梦……原来,都是真的,是真的……
不……那是他的孩子,是保住她和他之间唯一牵连的孩子,安静想要坐起身,可是稍微动一下,整个身体都绷紧了,疼得她出了一头的汗。
她真的难受极了,身体里有东西被人生生的扯掉了,那个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是她和乔朗的孩子,真的没有了……安静只觉得一口气差些接不上来,就连五脏六腑都是碎掉般的痛。
圆圆看着苍白瘦弱如同纸片人一样的安静,刚才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死的不是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婴孩,而是安静,圆圆一把抱住安静,“安,你说说话,你说说话好不好?”
安静动了动唇,却什么声音也发不了,只能瞪着洁白刺眼的天花板,哪怕是向上看着的,眼泪还是汹涌地喷了出来,泪雨滂沱。
圆圆连忙上前拿出纸巾擦掉她的眼泪,“安啦,你现在不能哭,小产也等于是做月子,哭多了会留下病根的。”
她的眼泪却更快的涌了出来,怎么样都忍不住,想起那可怕的一幕她只是觉得怎么会那么的傻,就跟中了魔般的非要去拽着不可,孩子没有了,这一次她没有资格怪任何人,甚至连那个抢匪她都没法去恨,因为孩子在她的肚子里,而她却没有保护好他,或许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因为她的出现伤害了悠悠,害她失去了孩子,所以上天才会让她也失掉一个孩子。
如果说上一次她还有陆小野可以恨,那么这一次她只能恨自己,她甚至没脸和乔朗解释,她要怎么去说,说我是为了简秦川的钱才失去你的孩子的?无论怎样的理由都没有办法减轻她的罪孽了,她在最危险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准妈妈,她没有保护好他的孩子,害死了孩子的凶手是她,只是她。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后悔她和他的孩子就能回来了吗?如果可以,她下一秒就会亳不犹豫的用手术刀刺穿自己的胸膛,可是不能了,那个好不容易才降临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安静伸手紧紧的抓着圆圆,颤抖着声音,“他呢?他呢?”
圆圆懵了好一会儿,似乎是不明白她到底说的那个‘他’是谁?
“圆圆……你跟我说,他呢?他为什么不在这里?”安静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我要去找他,是我没保护好孩子,他一定生气了,我去给他下跪,我现在就去……”
“安静,你做什么?”圆圆连忙扶住她的身体,安静的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圆圆看着一阵心疼,这种苦痛她亲身体会过,身与心的崩溃,那种滋味,当真是痛入骨髓,上天真的不公平,为什么善良的人都逃脱不了被一次次折磨的恶运,而有些人却可以永远活得那么滋润。
“安啦,听话,你现在真的不能动,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想找谁?我去帮你找好不好?你是不是想找乔朗?”
安静点了点头,终于无力的躺了下来,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巨痛,每一个寸皮肤都想要尖叫,她快忍受不住了。
“你昏迷两天了,他一直在床边守着你,后来我赶了回来,才让他回去洗澡睡一觉,你放心,晚上他就会来看你的。”圆圆不停的安慰着她。
安静松了一口气,乔朗是一直在守着她的,这一次他没有离开,没有不要她,安静点点头,虚弱的扯了扯唇角,断断续续的说:“谢谢你……圆圆……别……别告诉我……妈……”
“好好好,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先休息。”圆圆还要再说,病房的门就被人用力推开了。
安静怔怔的转过头,就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和熟悉的气息,房内的灯光并不是那么亮,照不到门口,他半个身影都被隐藏在黑暗里,安静看不太清楚他的样子。
圆圆轻轻站起身,向门外的那个人影走去,“她刚刚才醒过来,受不住刺激,你管好自己的脾气,否则你失去的就不仅是那个孩子,还有孩子他妈。”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终于还是无奈的叹息着走了出去,这也是多灾多难的一对儿啊!
安静定定的看着渐渐从昏暗中走出来的那个憔悴男人,抿紧了唇。
乔朗盛了一碗鸡汤,走到她的床前,舀了一勺递到安静的唇边,双唇嚅动了好一会儿,才嗓音沙哑的说:“是上次那家农家乐的土鸡熬的,很
香,来,喝一点。”
安静看着他,眼泪不停的流,一个劲的摇动,气若游丝:“朗……我不是故意的……那里面有钱……那钱是……”
“别说了,喝汤。”乔朗冷冷的打断她。
“那钱是……”
“我让你别再说了,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乔朗猛的把碗砸在地上,震怒的吼着,泛着浓香的汤汁溅了一地。
安静被那一声脆想怔住,良久才怯怯的伸出手抓住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小嘴不停哆嗦,大脑乱成一团麻,眼前的景物开始不停的晃动,却依旧像溺水的人,死死抓着乔朗的衣袖说对不起,如同一只在外流浪受尽创伤的小猫,发出一声声痛苦绝望的哀鸣。
乔朗直视着她绝望的眼眸,被里面的空洞震慑,她痛,她难受,难道他就不痛不难受了吗?他也有血有肉,失去的那也是他的孩子,那是他们共同的孩子啊,却抵不过包里那几十张金卡吗?
乔朗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向现在这样对安静失望过,就算是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失望,那时候他会恨她,恨她的背叛,但是这次他连恨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失望,对这个没有半点责任心的女人失望到了顶点。
乔朗笑了一下,可那笑容却让安静觉得好苦,也好冷,他把自己的手从安静的手里面抽了出来,还是吐出了那句残忍的话:“安静,钱在你眼里就那么重要吗?”
安静浑身僵硬的看着乔朗,看着他从放置在一个角落里的那个LV女式包拿过来,当着安静的面从包里掏出几十张金卡,狠狠的砸在安静脸上。
“安静,你就是为了这几十张卖身换来的卡,宁愿失去我们的孩子吗?安静,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乔朗扔下包,冲上去就给躺在病**的安静一个耳光,但那耳光却似乎是抽在他的脸上一般,也震出了他的泪水,这是第一次,他当着她的面,哭了!
安静的嘴唇令人心痛的哆嗦着,她单手抚着红肿的面颊,懵了好久,才抬起空洞的目光望向他,泪珠一滴一滴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很快就被吸收殆尽,“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为了那些卡,包里有简医生女儿的救命钱,我会去抢,只是本能的反应,我平时碰到这种事就没有不管的,当时没有想到那么多……”
乔朗每次跟她欢爱完后都会扔给她一张金卡,安静都会微笑着收下,放在包里,卡里的钱她一分都没有动过,她是想着有一天,当他们结婚后,在新婚那一夜,全部都还给他,她要让他知道,她和他在一起滚床,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爱。
乔朗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原来,她这次还不是为了他的钱,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她居然是怕钱丢了无法对另一个男人交待,而不惜伤害他和他的孩子?这简直是太可笑了,这个理由,还真他妈不如说是为了他给的那些钱。
她去追,她去抢,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乔朗呆怔在原地,交叠着修长的十指,目光空洞,良久,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有两行咸咸的泪水从眼缝中缓缓流出,当他再睁开的时候,那里面只剩彻骨的冰冷,冰冷的紧盯着一寸一寸褪去血色的安静。
门被有礼貌的敲响,打破了屋内窒息的沉默,推门进来的竟然是简秦川,当看到碎了一地的碗和面无血色的安静时,他站在乔朗面前,淡淡的说:“乔总,身为医生,我有权利请你出去,不要打扰病人的休息。”
安静错愕的抬头,乔朗不怒反笑,阴鸷的看着简秦川,说:“简医生,你该喝点茶降降火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爱好,这里是神经外科吗?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乔朗的家事不需要你来同情,请你马上出去。”
“乔总,对不起,这事和安静没关系,我女儿的事让我乱了方寸,不知道安医生怀了孩子,否则……”简秦川叹了口气,女儿刚刚才从鬼门关回来,安静这里又……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给我闭嘴,简秦川,别以为你是老爷子请来的我就不敢动你,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话?我现在给你五千万,你能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吗?你的孩子让你乱了方寸,那我的孩子呢?你能把孩子还给我吗?”乔朗的样子很可怕,说话也很尖刻,胸中压抑了两天的焦燥伴着愤怒狠狠的涌了出来,他说得咬牙切齿,残忍的眸光里夹杂着无望与心痛。
“你有气可以冲我来,我为你负荆请罪,任打任骂,但是不要再伤害安医生,她并没有错,她一向都是个很仗义的女孩子,发生这种事她不可能无动于衷,任人欺负,你为什么不站在她的立场好好想想,失去孩子的痛她至少是你的一百倍以上,而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骂她责备她,而是好好关心她,虽然我只是她普通的同事,但我也不许她在我眼前受一点儿委屈,从今以后,我欠安医生的,哪怕用命来偿还都在所不惜,这话是我简秦川说的,有效期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他的话让乔朗怔愣了好一会儿,就连安静,都半天没有声音,只是傻傻的看着这两个男人。
“你给我滚。”乔朗微笑下逐客令,眸光至始至终都落在**的安静身上,他一字一句的说:“你就算把命交给她,你也还是一个失败者,在我乔朗的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失败者而已,她——安静,不管我怎么对她,我赌她不会离开我,良禽择木而栖,我就是杀了她,她也还会甘愿死在我这棵大树下,就算化成了泥土,也还巴结在树根上。”
他的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霸道,他的话充满了嚣张的火药味,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剑般射到安静和简秦川的心里,这不能怪他,他根本无法抑住那勃发的怒意和汹涌而出的嫉妒,就好像是一条毒蛇,盘锯在他的心上,尤其是想到安静居然为了保护那个男人的钱而不惜以牺牲他的孩子为代价,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
简秦川却不再看乔朗,而走到安静的病床前,轻俯下身,他抿了抿唇,一字一句的话:“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个善良又坚强的女孩子,你那么做我一点也不意外,但是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也不会逃避,我该死,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安医生,能得到你的爱,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如果他不懂珍惜,请你记住,排队等着福气降临的人还有很多,那时候,不管有多少人,我一定会排在第一个位置,哪怕最后只是分到一个哥哥的名分,我也会感谢上天。”
安静吓了一跳,满脸的难以置信,她看着站在她床边的简秦川,他似乎瘦了不少,他看着她的眼神有太多的情愫与怜悯,她看不清楚,也不想看清楚,她知道,乔朗说得一点都没错,这辈子她就只认那个霸道的男人了,他开启了她的身体和所有的情愫,而她偏偏就是这么死心眼一根筋的女人,他对她凶也好,恨也罢,这辈子,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而简秦川,她对不起他,真的对不起他。
乔朗反应过来,那个男人是在干什么,在挑恤他吗?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向他的女人示爱?顿时连日来的满腔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瞬间不可抑止的燃烧起来,凑上前去就狠狠一拳挥了过去,“简秦川,你这个诱拐良家妇女的混蛋,你不在西藏,跑回来做什么?如果不是遇到你,安静怎么会睡在这里,我的孩子怎么会化做一摊血水?”
安静眼睁睁的看着乔朗一拳挥出,而简秦川根本不躲不闪,被他打个正着,顿时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乔朗只觉得怒不可遏,额头上青筋直跳,他太需要发泄了,不然他会疯掉的,一看到病**的安静,他就觉得无法忍受,伸手又是一拳。
简秦川依旧不躲不闪,更没有还手,两拳挨下去,他有点发懵,不还手并不是顾忌乔朗的身份,而是,他也觉得痛心,女儿的病情、对安静的亏欠,让他心力交憔,无处发泄。
可乔朗是学过功夫的,那拳头自然又狠又准又力道十足,简秦川嘴角裂了开来,脸上也青了一大片。
“不要,不要再打了!”清醒过来的安静大喊,挣扎着想要起身,额头上立即直冒冷汗,她皱着眉头,忍着巨
痛,拼尽力气坐起身,拨掉还在输液的针头,双腿不停颤抖着下床,想要去分开乔朗和简秦川。
她记不清跌倒了多少次,从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站起,再跌倒,直到再也使不上力气,只能跪坐在地上,一股很大的力气将瘦弱不堪的她推得远远的,乔朗如一只恶狼般打红了眼,简秦川依旧维持着刚才的站姿,冷静的看着他的拳头挥来,毫无节制的落在自己的身上,有血从额头滴落,这是他还给乔朗的。
乔朗就像一头暴怒的雄狮,烧红了眼,他憎恨自己,厌恶自己,想他堂堂乔少,乔氏的CEO,居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沦落至此,跟人在街头打架,跟下属争风吃醋,不,这不是他,可是,这明明又是他,他正在做着从前骄傲的自己最鄙视的每一件事。
安静光着脚怔怔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被简秦川脸上的血刺痛着,麻木的四肢仿佛又恢复了力气般,她尖叫着冲上去,丝毫意识不到那个打红眼的男人有多残暴。
乔朗愣在原地,怔怔看着那个立在他与简秦川中间披头散发的女人,他的拳头僵在了半空中,如果不是及时收住,难以想像安静这病弱的身体将如何承受。
简秦川擦了一把脸上的血,一把将安静抱上床,替她盖好被子,转身看着乔朗,说:“我出生在普通工人家庭,能走到今天靠的是我自己的努力,虽然活得辛苦,但至少灵魂是干净的,乔少爷,乔总,你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大少爷,你的眼里只有自己看不到别人,安静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有时间摸着心口自己好好想想,欠你的,我刚才都还给你了,我的女儿还躺在重症监护室,我不会再跟你浪费时间,从今以后,我简秦川再不欠你的,我欠了的人,只有安静,当然,你也不欠我,但是欠安医生,她受过的苦,你还不清,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请珍惜上天留给你的机会,好好爱她。
简秦川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挺着胸拉开门大步而去。
“我每天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她,吃好的穿好的,你又没有看到,凭什么指责我,可她是怎么对我的,先送我一顶大绿帽再弄死我的孩子。”乔朗眉峰一挑,咄咄逼人的反驳,看着简秦川的背影眼底深处闪过讥讽,垂着的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泛白甚至战栗。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对,他不该先动手的,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形象在他的员工面前毁了,简直和一个潦倒的妒夫无异,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败与气馁油然而升,乔朗在病房里狂躁得如同一只雄狮,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最后一脚踢翻了一张木椅,想他高傲一时,被人从小哄到大,现在居然被一个小员工教训,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争风吃醋、破口大骂、拳打腿踢、隔空乱吼、超级绿帽还有那个小小的肉团,这人生悲催得要多惨有多惨,而这一切都源自脚边那个女人的赏赐。
椅子倒地的声音吓到了安静,她觉得好冷,心中有道裂痕在他的傲慢与自负下缓缓裂开,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爬起身,面向乔朗双膝一软跪在被子上,只静静的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乔朗无动于衷站在原地,直视她绝望的眼眸,被里面的空洞震慑,她的眼神迷茫,顺滑如水的秀发乱成一团,手背上没有经过按压的针口正向外淌着一条细细的血线,整个人就如同被暴雨摧残过的野花,了无生气。
强行压下心口的闷痛,走上前去伸出颤抖的手抓着她的肩膀,扶起她,她身体很无力,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靠近她,才听见她的哀鸣,细细的,没有一丝起伏,“你要我怎么做……”
将她重新放倒在**,乔朗才赫然看到她脚底触目惊心的伤口,原来她光脚冲下来时,竟然踩到了碎碗的瓷片,被划了好长的一道口子,而她自己,好像竟然都没有了痛感。
还是为了那个男人吗?乔朗叹了口气,转过身叫来了护士为安静处理脚上的伤。
安静的看着这一幕,他仿佛又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一天,在他的别墅里,她因为踩到了玻璃碎片而哭得惊天动地,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仅仅不到一年的时候,那个倔强骄傲的小野猫,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可怜的小东西,不会笑也不骂人了,像一个失了魂魄的木偶,是,孩子没有了,他有多痛安静一定比他更痛一百倍,简秦川说得没错,他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护士走了出去,房里又安静了下来,他走过去,抬起手想擦拭她嘴角的血迹,安静本能的伸手一挡,以为他还想动手打她,那一刻,乌黑的眼眸像把刀一样刺进他的胸口,他怔怔的后退一步,望着她红肿的脸颊,猛的关了灯,脱下鞋,在床头坐下,抱过她,两个人再也相顾无言,她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才怯怯的伸出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忏悔,那个曾经最温暖的胸膛里正有一颗痛不欲生的心脏在跳动,“朗,对不起!”
对不起?他说不出没关系三个字,使劲了一下,还是没能张开嘴,他抱着她,眼里有泪光滚动,像是抓着随时会飞走的天使,穿过她锻子一样的秀发,似乎有千言万语的眷念,却再也说不出口。
曾经在很久以前,在那个县医院里,他们也曾挤在一张病**,互相拥抱着,温暖着彼此,那个时候会雨过天晴,那么,现在呢?他不知道了,他觉得这个雨季太长太长,长得看不到尽头,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以后的日子他猜不出自己会以何种情绪来面对,如果接着留下她的话,乔朗恨不得自己都要赏自己一耳光,也太贱了,她如此不珍惜他们的爱情,凭什么还要考虑她的死活。
他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要彻底离开她,他的女人多的是,招一招手,足够排成一个连队,就让她去跟陆小野跟简秦川跟任何一个男人去吧,越在意她,就越是没完没了的折腾,这样的折腾刚开始或许会很新鲜,但经历过几次也够了,他累了,老了,玩不起了,爱情从来都是付出多的一方受伤!他受够了,这一次只许照顾到她病好,算是对她尽的最后一次义务。
这一夜,两人相顾无言,只是这样紧紧的抱着彼此,梦里有湿热的泪滑进她的领口,她没有睁眼,但是她知道,那个霸道的男子,他哭了!
第二天一早,周倩倩捧着一叠紧急文件来让乔朗签字,又按他的吩咐将办公用的笔记本也一并带了来,从那天开始,乔朗就寸步不离的陪着安静,在病房里办公,他们都很默契的谁也没再提孩子的事,他照顾她,为她修指甲,为她放洗澡水,就像看护孩子一样,没事就抱着她,如同每一对恩爱的情侣,但是,很明显的,他们彼此都沉默了很多,除了必要的对话,再也没有了多余的语言。
安静只是静静的任他摆弄着,心灰意冷却又怀着某种期待,时间变得模糊,空间开始眩转,她只想他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睁眼闭眼看到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人都是他,能拖一天是一天,其它的在她眼里都已不算什么。
她知道他还爱着她,还爱着就好,她就怕他放弃了……安静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卑微,可能是太傻了,她是个傻女人,只要乔朗给她一点希望,她就如同飞蛾般扑向火,因为她不信,不信这金钱权欲的世界容不下简单的真爱!
乔朗看着她的时候都在微笑,但眸光里却夹杂着无望与空洞,很多时候,他都面无表情的对着电脑,抿唇不语,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命运注定下地狱是两个人的结局,那就一起下吧。
一个月后,安静出院,乔朗没有再让她回那间蜗居,而是将她带回了九龙半山别墅,两人分房而睡,在别墅圆圆插不上手,只冷冷警告了乔朗几句,还是回了西藏,来向安静道别的时候,安静直着眼睛问她:“你还相信真爱吗?就算是真爱是不是也要选择在正确的时间里,假如我们的时间当时错了,是不是如何的努力也要白费?”
圆圆知道,这大概是一段垂死挣扎的爱了,无论对乔朗还是对安静,两个断了缘份的男女还在苦苦挣扎,终其原因也不过是为了还在努力拯救那个‘爱’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