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96章 砌下落梅如雪乱(1)

第96章 砌下落梅如雪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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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砌下落梅如雪乱(1)

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去交换我们的天长地久。我对你的珍惜,这样迟,而你给我的爱,永远那样多。

——江明朗

带着青荷从前院回来,刚走到中庭便碰上了颜如玉也由桃红扶了从远处走过来。江浸月瞧见了,脸上带了笑,顺着颜如玉的方向走了过去。

迎面过来的颜如玉今日将头发分股结椎、倾斜结束置于头侧,梳了个倾髻。

这样的颜如玉,让人无论是从哪个方向看上去,都觉得韵味十足。而且她面容有些慵懒,这更是欲睡朦胧的美态尽显。

走到江浸月跟前,离的近了,看到江浸月对自己笑,颜如玉也回了一抹浅笑。

青荷见颜如玉仅仅是微微地低了身,看着竟然不像是真的要给江浸月做万福,听得入耳的话却是一派轻巧,“没想到这样巧,在这里碰上了妹妹。”

听了颜如玉这话青荷心里起了不满,这江浸月进门比颜如玉早,按着辈分,颜如玉该是要称呼江浸月一声“姐姐”才是。

想着青荷听了刚要开口说话,却听颜如玉又道,“不知我可否这样称呼少夫人?我比你虚长了些,于情于理,我都担得起妹妹唤我一声姐姐。”

微微地抬了头,江浸月看到难得出了太阳,阳光暖暖地照在人的身上,人也跟着变得慵懒了不少,“那是自然了。姐姐与夫君自幼一起长大,如今终于喜结连理,实在是可喜可贺。这按了先后,我确实是该唤你一声姐姐才是的。”

替江浸月觉得委屈,青荷不满地低低叫了声,“小姐。”

江浸月却摇摇头示意青荷不要出声,“只是不知姐姐这是要到了哪去?”

桃红笑意尽显地兀自替颜如玉回了话,“回少夫人的话,二夫人这是要到老爷那里去。”

江浸月听了脸上也还是笑着,退到一边给颜如玉让路,“那姐姐还是快些去吧,让爹久等了可不好。”

见江浸月一直谦卑,颜如玉也不好再逗留纠缠,“妹妹说的是,昨夜良哥哥很晚才睡下,我也就得陪得晚了些。今日良哥哥又早早地出了门,怕我睡不够,不让下人把我叫醒,现下醒来这才知道爹传唤了我。那姐姐就不陪妹妹说话了,先去见爹了。”

江浸月低身道,“好。”也不去看颜如玉和桃红是如何离开。

反而是青荷愤愤道,“小姐,你怎的这样好的性子任由了她占你的便宜,让你难堪?不就是姑爷时常到她那里去吗?有什么可炫耀的?”

江浸月摇首无奈地笑了笑,反而对青荷叹道,“青荷,你看,她果真是难得的女子。以前我总是不信,人世间会有一种女子,让所有的人都舍不得对她不好。今日见了她这样,才知道,是真的。但愿,她真的可以得到她想得到的那些好吧,这也不枉了她如此娇颜如玉。”

这话青荷却不以为然,看向江浸月认真道,“小姐,你的美,美在独特,美在与生俱来的自然。即使小姐不是她的那般风情万种,可你也是别具经纶。”

被青荷的话逗了笑,江浸月摇了摇头,“青荷你尽会逗我开心。我们快回清风苑去吧,今日出了太阳,我想洗一洗头发。然后再到院子里晒太阳,好不好?”

青荷见江浸月笑的开心,也开心地应道,“好,小姐,我这就陪你回去。”

江浸月和青荷回到住处,青荷和菊妍立刻张罗了热水伺候江浸月洗头发。

吩咐菊韵和菊灵给自己搬了一张贵妃躺椅到石阶下的空地去晒太阳,江浸月随手在书房里拿了一本书披了湿漉漉的头发随后就跟上了。

院子被家丁打扫得很干净,还有红梅和绿梅及一些白梅在怒放,隐隐地浮动着香味。树枝上还有些残雪,墙角边也堆了一些来不及打扫或是特意留下的小雪堆。

菊青见江浸月心情很好,也笑着在石桌上煮了茶,菊灵端了些糕点放在上面。

生怕江浸月还是会着了凉,青荷坚持着要江浸月半躺着盖上厚厚的纯白色狐裘。

江浸月躺在上面笑的满足,一一地看过忙碌的那些丫鬟,“你们把我照顾得这样好,是想让我把窝移到这院子里来,不想再搬回去了吧?”

青荷看着江浸月笑得好看,直起身来去看了身边的菊韵一眼,满面笑容道,“小姐,你就是容易满足。这不过是晒一晒太阳而已,你便觉得完美了。”

菊青接过话跟着道,“少夫人总是知足常乐的,不管如何,都是带了笑,让奴婢们见了心里也跟着乐起来了。”

菊妍笑呵呵地在一边插了话,“那是自然了,我们少夫人对我们总是极其和善。不像那二夫人,虽然人长得很漂亮,可对着我们总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菊韵听了无比赞同,点了头,“菊妍说的是,那二夫人美则美矣,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似别的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一般。”

听了这两个丫鬟的话,菊青偷眼看了江浸月。见江浸月还是带了笑,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出声道,“住口!你们两个嘴碎的丫头,少夫人不过在阳光下对你们笑了笑,你们倒跟着灿烂起来了?二夫人的是非,也是你们可以在背后随意地议论的吗?让少夫人听了白白地烦心,还不跟少夫人道了不是,跟了我赶紧下去做事?”

江浸月知道菊青为人谨小慎微,办事情也总是滴水不漏的。菊妍和菊韵这两个丫鬟显然也受了菊青的吓,对自己毕恭毕敬地齐声赔不是。

摆了摆手,江浸月淡淡地笑道,“好了好了,菊青,菊妍和菊韵不过是说个玩笑,你也不必太过当真。菊妍,菊韵,菊灵,你们跟了菊青先去忙你们的吧。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再唤你们,可好?”

三人道了是跟着菊青退下了,青荷掩嘴笑了笑,打开茶壶看了一眼,茶气氤氲。“小姐,这菊青姐姐怕是还忌惮着你呢。我们小姐如此和善,怎的菊青姐姐总是如此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呢?”

伸手打开带来的书,江浸月嘴角浮了笑,“青荷,你也去忙吧。我在这晒晒太阳,这一到冬日里冷冰冰的,人都快发霉了似的。一会我头发差不多干了你便拿了梳子,过来给我梳一梳。”

青荷笑着低声道,“是,小姐。青荷呆会再过来,暂时不打扰小姐看书了。”

江浸月也不答话,径自看了起来。阳光温暖,虽不刺眼,但在日光下看得久了,江浸月竟然觉得眼睛有些累了,索性闭上了眼睛小憩。

估摸着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于是青荷拿了龙纹梳走到石阶下打算去给江浸月梳头发。因贵妃椅是背着院门安放,江浸月也看不到院门边得动静。

不知何时任良已经走了进来,看到江浸月躺在贵妃椅上,便停在原地小心地看了一眼,看过之后提脚要走出去。

青荷见到是任良来了,连忙疾步上前去,低低地唤了一声,“姑爷”。

任良听到赶忙回头指了指江浸月,又看看青荷,举起食指示意青荷噤声。

被青荷突然一唤住,任良才懊恼起来,嘴里说着,“我刚从外面回来,不知怎的走着走着便走到这里来了。”

青荷听了极为欢喜,任良生怕两人交谈会吵到江浸月,只好低声对青荷道,“既然你们小姐睡着了,我便先走了。”

任良好不容易来了一回,才呆了不多会便又要走了。青荷着了急,脱口而出,“姑爷这是又要到二夫人的如意阁去了吗?”

因颜如玉嫁进来后,任知府特意命人收拾了东北角的院落,取名如意阁,让颜如玉住了进去。

这如意阁又与任良住的清风苑离得有些远,所以已经有些日子不见任良过原先住的院子来了。

青荷急忙加道,“姑爷,你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回来了。”

任良听了心里泛起一丝不安,“是吗?”

青荷也不再说话,任良看到青荷手里的龙纹梳,换上一抹温润的笑容,“青荷这是要给你家小姐梳头吗?”

问的青荷愣了愣,接着点点头。任良走过去伸手道,“我来帮她梳吧。”

犹豫了片刻,青荷始终不敢递给任良。

任良带了笑又朝青荷点点头,青荷生怕任良会生气地拂袖而去,只好依言把龙纹梳递到任良手里。

任良接过龙纹梳,朝青荷摆摆手,青荷只好低身退下。

看了看手里的龙纹梳,又看了看远处的江浸月,任良才迈着碎步子走过去,坐在贵妃椅边的小椅子上。

看了眼石桌,任良会心地笑了笑,心里念道。你还真是会享受生活。

转眼看到石桌上放了一本书,任良拿起来看了看,竟然是《百喻经》。任良竟是没想到江浸月喜爱看这类书,露了笑,摇摇头又放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听到任良和青荷刻意地压低了声音在交谈,江浸月依旧闭着眼睛,睫毛弯弯,温暖的阳光铺洒在上面,仿佛撒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院子里的白梅被雪遮住了原本的样子,但经这日头一晒,也闪着好看的盈洁的光。倒是红梅和绿梅不知何时有花瓣落了下来,一片片地掉在江浸月的贵妃椅边,白色狐裘上也落了好几朵。

看的任良嘴角就弯了起来,视线随之一移,竟然看到江浸月的眉间落了一片红梅花瓣。

那片红梅花瓣就安安静静地落在那里,如同此刻小憩时安安静静的江浸月一般。

也没多想任良便伸手去拿,动作轻柔,指尖微微地触碰到江浸月。任良突的不敢动,生怕江浸月被自己弄醒了,便再也看不到她这样安静的睡颜了。

幸好江浸月只是轻微地动了动,并能没有醒来。

任良这才放下心,看着江浸月垂下来的头发,平铺在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桌子上同样铺了白色狐裘剪裁的桌布。

自然的,白色的厚桌布上也落了些幽香的梅花瓣,沾落在江浸月黑色的秀发上,姿势好看的悄然。

任良细心地把沾在江浸月头发上的花瓣摘下去,轻轻地放在地上。这一起一落间,任良闻到江浸月的头发上也散发出了淡淡的梅花清香。味道却比一般的梅花更甚些,任良一时也想不明白,只好用龙纹梳梳理江浸月的头发。

怕弄疼江浸月,任良动作下意识地放轻很多,只是轻微地梳理一番。好在江浸月的头发柔顺,也不会太过地难以打理。

在替江浸月梳头发时,竟然还有梅花扑簌地不停往下落。

这幅光景让任良抬头四下看了看,见并未起风。而且这个时候,梅花就落了,着实有些与理不合。

不稍一会,任良不过刚把江浸月沾在头发上的花瓣捡完,这一起一落的动作完成后直起身来,又落了一些上去。

任良摇摇头,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看了看江浸月安静的睡颜,任良细细地叹了口气。究竟谁才可以许你一生繁华似锦,一世平静安然?

任良倾身过去想接着捡干净那些落花,江浸月不知何时醒了却不睁眼,弯嘴笑着说了句,“青荷,你不用捡了。难得这些梅花不讨厌我,你也就让我附庸风雅一回。”

听了这些话,任良赶忙站起来,惹得江浸月又是清浅地笑了笑,“怎的?你还不答应了吗?”

说着江浸月悠悠地睁开眼睛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本以为是青荷,却看到是任良,也被吓了一跳。

转念想到她此时披头散发,粉黛未施的样子,这岂不是把任良吓着了?

可也只是想了一想,念及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江浸月也就释然了,反而又露出了笑。

任良低了头,仿佛犯了错,意欲开口与江浸月道歉。

江浸月反而站了起来,对任良笑道,“我说青荷怎的都不说话,原来是夫君回来了。”

听到江浸月唤了自己,任良抬起头,看到江浸月身上和头发上的落花纷纷地在江浸月站起身来时扑扑簌簌地轻然落下。就如同那些夏日里翩然飞舞的蝴蝶,姿势优美地打了卷,慢慢地一片片一朵朵落到地上。

再看向江浸月,笑颜静好,对着他的方向,依旧坦荡。

恢复了往日里的儒雅君子模样,任良也对江浸月笑道,“今日我闲来无事,来到院子里恰好看到你在晒太阳,于是便留下来也跟着偷了懒。”

江浸月发现任良神情有些疲惫,眉眼好似可以融入这些如画的景致一般,“难得出太阳,是该好好地晒一晒,说不定还可以把那些不好的运气全部都摆脱了。”

听江浸月说得轻松,任良轻仰着头享受着阳光的样子,希望可以放松了紧绷的神思,“原来在冬日里晒太阳的感觉竟这样好,怪不得那样怕冷的你也出来了。”

也并不觉得不好意思,江浸月悠然自得地转了身,看向远处花开正好的梅树,一时心情大好,“夫君说笑了,我是极贪玩的人。若不是冬日怕冷,我必定日日出来与菊韵菊妍她们堆雪人,滚雪球,打雪仗。这样也免得那些家丁打扫积雪日日辛苦。只可惜……”

听江浸月本是说的极其开心的,任良也跟着看过去。梅树枝上挂了些残雪,虽是清冷,但看了竟觉得透了愉悦气息,“月儿,西湖的断桥残雪才最是好看。每当瑞雪初霁,登高到宝石山上往南眺望,便可见到西湖银装素裹。而断桥的石桥拱面无遮无拦,在如同今日的明媚阳光照耀下,白雪微微地融化露出斑驳的桥栏。

桥的两端还有皑皑的白雪覆盖,此刻石桥身依稀可辨,若隐若现的姿态。配合了涵洞里奕奕生光的白雪,让人有了石桥断裂的错觉,看上去才最是别具一格的好看呢。”

听任良描述得美不胜收,江浸月也变得心驰神往起来,有些雀跃道,“人世间果真有如此好看的雅然景致吗?”

任良不可置否地点头,看到江浸月亮晶晶的眸光,露了宠溺的笑,“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断桥残雪就是了。”

听任良这样一说,江浸月真的当了真,看向任良兴奋道,“夫君此话可当得真吗?”

任良点头,“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都会办到的。”

江浸月笑得越发灿烂,任良看到这些笑,差一些就把忧愁忘得干干净净的了。

见任良突然淡了笑容,江浸月高兴过后也收了心,“夫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任良朝江浸月温润地勉强笑了笑,“陛下下的罪己诏你可听闻了吗?”

有些许神情黯然地点头,江浸月出言道,“知道了一些,陛下这已经是第四次下罪己诏了。”

把龙纹梳放在石桌上,任良看着茶气袅袅地冒出来,“月儿,各地的农民叛军,声势极其浩大。最主要的是那些被侵占了的城池,居然拥戴那些造反者。如今,朝廷怕是再不出重兵围剿,这些举国上下的星火,必定以燎原之势席卷我们大明朝的角角落落。

我只恨我身为大明的子民,却不能早日地考取了功名,投身从戎了去,也好尽一份力领了兵为国效力。如今我只能活在当下,着实是白白地读了这样多的圣贤书,钻研了这样多的兵书。”

看到任良眉头皱紧,一味地自责自己无能,江浸月也不免为家国命运担心起来,“我一个妇道人家,是不太懂这些领兵打仗,报效朝廷的事。可如若当初巩永固大人建议把京都迁回南都(既是南京),满朝的多数大臣没有一直反对,而陛下也坚持的话,结果是不是便会不一样了?”

任良听江浸月忽然提起了这事,也还是看着茶气想了想。

江浸月发现任良并没有说话,笑了笑,“夫君,我今日看了一本书,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江浸月又带了笑,任良只好顺着江浸月的话问,“不知月儿读了什么书?”

拿起石桌上的书,江浸月语气轻快,“正是这本《百句譬喻经》啊。”

任良看了看书面,“这是古天竺高僧伽斯那撰写,由南朝萧齐天空三藏法师求那毗地译的《百喻经》。”

江浸月翻开书本歪着头道,“是啊,夫君也读过这本书吗?《百喻经》称百喻,其实根本就没有一百篇譬喻故事。原经真正的譬喻故事只有九十八篇,我未出阁时听阴先生提过,之所以称之为‘百’,有两种说法。一个是说就其整数而言,二个是说加上了卷首引言和卷尾侮颂才共为百则。”

看着江浸月拿着书本的样子,着实跟一般书生拿书的姿势差了十万八千里,任良心下疑惑,“看来月儿知道的还不少,我听明朗说过月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知今日可看完了这本书?”

江浸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哪里有这般厉害,不过是看得多了才记住的。”

任良不相信地拿过江浸月手里的书,听似语气期待,“不如我随意指了一篇,月儿说来与我听听如何?”

眼瞧着任良已经翻开了书,江浸月也不甘示弱道,“好啊,夫君大人尽管出题就是。”

随意地翻了翻,任良带了温雅的笑问江浸月,“不如月儿就背了那则沉香木的譬喻故事,如何?”

江浸月听了抿了抿嘴,信心十足道,“好啊,那我背完了夫君就来说说这则故事带给我们的省思是什么,可好?”

任良看向江浸月认真的眼,笑着答,“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完了话,江浸月开始背了起来:“

昔有长者子,入海取沉水。

积有年载,方得一车,持来归家。

诣市卖之,以其贵故,卒无买者。”

江浸月才背到这,任良越过江浸月看到她随手竟然把白色狐裘搁在了贵妃椅上,摇摇头过去拿起给江浸月披上。“经历多日,不能得售。

心生疲厌,以为苦恼。

见人卖炭,时得速售,

便生念言:不如烧之作炭,可得速售。

即烧为炭,诣市卖之,不得半车炭之价值。”

没等任良帮她整理好狐裘,江浸月回身眉飞色舞地看着任良,“好了,我背完了,夫君大人。”

被江浸月轻快的语调逗了笑,任良看到梅树上的梅花纷纷扬扬地以最绝美的姿态落入凡尘,在两人周遭起了下了花瓣雨般。

置身其中,任良也觉得有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心境,笑也多了起来,“月儿背的这样快?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得意地挑了挑眉,江浸月催促道,“那夫君现下可以说一说,这个故事的省思了吧?”

任良想了想,回身道,“月儿渴了吧?先喝口茶润润喉吧。这省思我待你喝完茶再说也不迟。”

说着任良自己动手给江浸月倒了温热的茶水,背完书江浸月也觉得喉咙有些渴了,接过来一饮而尽。

待到江浸月喝完茶水,任良才开口道,“这则故事不过是想要告诉我们说,人往往总是迷失在对外境的分别计较之中,却不知返观自性中无量的智慧宝藏,许多是非烦恼也多由此而生。那样珍贵的沉香木,在长者儿子的眼中竟然比不上木炭的价值,于是将其燃烧。就如同那些不见自性珍宝的人,如若有了任意起烦恼的心,又如何能给生命带来那些光明的价值?”

江浸月听着也无比感慨起来,“是了,我们人总是这样地分别计较外境如何如何,却总是忘记自己可以如何。与其心生烦恼,倒不如见机行事,去实现自己人生所要追求的那些价值来得好些。”

听了江浸月的话,任良才猛然醒悟江浸月哪里是不知道这则故事的省思。她不过是想要自己也想清楚,有些感激地看了看江浸月。

江浸月却已经转过身去了,拢在狐裘里的身子,愈发地显得单薄。

看得任良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菊青却过来道,“公子,少夫人,该去用膳了。二夫人在中庭等你们一起过去。”

江浸月对任良道,“那我先去梳了发髻,夫君便先同姐姐一起过去吧。我随后就到。”

任良看到江浸月几乎没有停留地就走上了石阶,还没来得及对她说话,只好转身对菊青道,“菊青,那你便先去服侍少夫人挽发再过来吧。”

菊青道了声是,侧身让任良离开。

看到任良离开时带了温润的笑,菊青心里也不免觉得好笑了起来,摇摇头去等候江浸月挽发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