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164章 风雨晴时春已空(1)

第164章 风雨晴时春已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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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风雨晴时春已空(1)

第164章、风雨晴时春已空(1)

空寂的街头。快马疾驰而过。马蹄践起片片金黄的落叶。迷了所有人的眼。

“快些。再快些。”在颠簸中神智渐渐恢复清晰的悬月却已经像是迷糊着。明明清楚**坐骑已经到达了极限。却还偏执着要求更快的速度。

“阿月……”洵玉深深望了她一眼。似劝似叹。那人未察觉一丝一毫。执着的只是与刑场的距离。只是希望能够更快一点。

她的生命里失去过太多的人。师父、霁阳、索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太苦。她不想再尝。重楼曾说过。所爱的人陪在身边。很幸福。失去他们。却是痛彻心扉。如果一定要这样痛的话。他宁可选择寂寞。她选择不了寂寞。也承受不了痛苦。所有人都以为她很坚强。其实她很脆弱。可以的话。她只想做个平凡的女孩子。走完属于她的平凡的一生。可是。绝望、打击。一再包围着她。她不知道自己前世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苛待她。

纷乱的马蹄停下了。她的心跳也停下了。看着面前如同沒有生命的破娃娃一般在城墙上悬着的葵叶。甚至连她的呼吸停了下來。她翻身下了马。一步一步往前走着。金色的眼瞪大着。拼命寻找着蛛丝马迹。來告诉自己那人并不是葵叶。

承天门的风特别冷。吹在脸上是刀刮的疼。疼到她连流泪都忘记了。只记得疼。那种剐心的疼。还有那噬心的愤怒。充斥了她所有的感觉。

恨。是唯一的感觉。

“阿月……”她沒有大喊。沒有哭叫。平静地让洵玉觉得不祥。

风势更大了。吹开了她宽大的雪衣。吹散了她轻挽的发。漫天的飞舞的金黄中只有她的长发是黑色的。合在风中扬舞着。像女妖的手。在勾抽着你的灵魂。

“阿月……”奔宵上前。伸出的手抓住了她飞舞的袖。却在下一秒滑过了。

悬月微侧过脸。细长的发丝横过她的脸。看不到表情。只有那一双眼。金中带红。似妖似魔。森冷冷的。看得人连心都结上了冰。

“阿月你。”洵玉话未说完。风却更强烈。吹起的落叶打在面上像把把利刃。刺痛得他不得不横臂遮挡。风再停下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悬月的踪影。

梁皇后懒洋洋地卧在暖塌上。殿里已奉上了火盆。两名宫人正为她捶着膝。她却觉得烦躁。监刑官正向她禀告着葵叶被处死的消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來。她设下这样的死套。要的是悬月的命。而不是一个区区七品女官的死亡。

“娘娘。”监刑官讨好地拱手道:“娘娘如果还不解气。待示众期后再行五马分尸之刑。”

梁皇后懒懒地抬起了眼。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另一边的大理寺司长。问:“供词可有处理好。”

司长起身拱手说:“娘娘尽管宽心。一切都已处理好。”

梁后缓缓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烦。抬脚蹬翻了脚边的两个宫女。斥了句:“哪來的死奴才。连捶个腿都沒力。”

福全扫了眼两个惶恐伏地的宫人。上前奉茶。道:“娘娘不必气。好运、忠仆都是会用完的。”

监刑官与司长对望一眼。道:“娘娘请宽心。这个葵叶好歹也是长公主的人。少了她。也算断了公主的一个胳膊。公主总是有损失的。”

殿内横过一阵冷风。众人皆是一阵颤抖。

一位宫女四周望了下。发现是殿门被吹开了。心下有些奇怪。这殿门多是厚实有些分量的。这会怎么就被吹开了呢。后想想多是今日的风大了些。便过去关门。这手一碰上门。就对上了外头一双似金又红的眼眸。

“妖啊。”小宫女尖叫一声。跌倒在地。浑身颤抖不已。

殿内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忙起身过來瞧个究竟。殿门又打开了些。可以看见外头纷落着金黄的落叶。那是萧索却又精美的景色。这样景致的画面中却有一抹不协和的白色。那长发随风扬舞。像黑色的羽翼自背后伸展而出。

那人勾唇浅笑。称着那双金红的眼。是格外诡异。

“长…公主。”司长倒抽了一口气。双脚有些发软。

曾经的圣莲。如今却成了妖姝。

“亏了叶大人还记着本宫。”冰一样的嗓音冷入骨髓。“本宫问你。葵叶可是你定的罪。”

司长瞟了眼梁后。那张艳媚的脸此刻却是沒有表情的。他知道。梁后并不打算助他。这个认知让他浑身都颤抖起來。

“叶大人。”

“是…是臣…”司长壮了胆子道:“那是她自个儿认的罪……”

“包括危害后宫。干涉朝政。所以处她绞刑。悬城示众后再行五马分尸之罪。”

“那是她供的。合情合理……”

沒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只是那司长话音未落。一颗头颅已经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丈远。正落在几名宫人面前。宫女当下尖叫了起來。

“公主殿下。”监刑官看着她那还在滴血的剑。手脚都冰冷起來。“这里可是皇廷。”

“如果娘娘不解气。可再行五马分尸之刑。如果我不解气。是不是可以处你个五马分尸之刑。”悬月笑了。冰冷的笑声在整个栖凤宫上空徘徊。

“公主不要开玩笑了。”监刑官讪笑着后退。

“我会让你知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众人眼前一道银光而过。监刑官的头颅也滚了出去。热血喷洒而出。濡湿了大片地面。栖凤宫的护卫涌了进來。纷纷拔起佩刀。一时刀光剑影。却不敢上前半分。他们都听见了。在一片的混乱中。依旧听到了那属于火凤的啼鸣。凄厉又哀伤。

悬月两眼紧盯着梁后。唇畔噙着的分明是死神的微笑。梁皇后怔立在那。有一瞬间的惊慌。但是她赌。赌悬月的顾忌。

但是。她沒想到这会儿的悬月是不存任何的顾忌了。只见她足尖点地。已提剑直刺过來。

“护驾。”福全大喊。抽刀迎战。他们曾多次交战。他想。至少他可以阻止她。却不想到面前的悬月宛若失去了理性。无所顾忌、无所保留。一把薄剑使得如行云流水。让他无从招架。他惊骇着后退。身后的梁后已经抵墙。再无退路。

“月公主。本宫还是皇后。一国之母。你当真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梁皇后斥道。换來悬月一声冷笑。提剑运气。福全横刀而挡。却不料。顷刻间。刀身断裂。那柄剑顺势而下。沿肩切下他的左臂。

梁后亲眼见到那手臂活生生地脱离了福全的身体。落至自己的面前。那手指还在**着。眼瞳骤缩着。止不住干呕起來。

“可怕吗。”悬月缓步上前。剑梢滑过地面。也划下一道血痕。冰冷的视线经过浑身抽搐的福全落在了脸色苍白的梁后身上。“更可怕的你都做过。现在却会为了一条断臂而害怕。”

她冷笑起來。凄厉而苍凉。再举剑。意外的少年从人群之后冲了出來。挡护住皇后的同时。雪亮的剑破空直抵上悬月的胸口。悬月无畏无惧。动作行云流水。于是。那剑划开了她的皮肉。痛楚逼得她停下剑势。停在梁皇后的鼻尖前。

鲜血流出的时候。少年面物表情的脸出现了刹那间的怔忡。空洞的眸子有了丝丝茫然。持剑的手有了迟疑。

“杀了她。”梁皇后尖利地叫道。“歌儿杀了她。”

“我……”楚歌眼中困惑越重。望着手中的剑。望着那顺剑淌下的血。他觉得头越來越痛。

他到底在做什么。

恰是洵玉赶上。瞧上了楚歌的异样。

与母亲不同。楚歌生性善良单纯。又视悬月为自己血缘至亲。断不会做出伤害悬月之事。而那剑却只需再花上几分力就可要去悬月的命。

洵玉冷静地思考着。又见梁皇后眼眸里异光闪烁。那楚歌就深受蛊惑般的握紧了剑。又似在反抗着什么。浑身都在颤抖。

洵玉猛然明白了。脚尖勾起地上一极小石子。弹指往楚歌腰背上射去。楚歌眼眸顿现清明。手中宝剑哐当落地。

“我……姐姐……”楚歌软下了身子。瘫倒在地。

悬月视而不见。一双清澈的眸子全被浓烈的仇恨蒙蔽。

她向着失去所有庇护的梁皇后再度缓缓举起了复仇的利刃。

这一剑下去。梁皇后会死。而她自己。也逃不过极刑。可那又如何。这对她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这也是她的本意。只是不该连累葵叶的。

两行清泪划下了她僵硬的颊。

“月儿。住手。”极温柔的嗓音蓦地响起。

悬月停步。回头。在散乱的发丝间看到了重楼哀伤的眼。

那是重楼。静立在血地之上。渐落的残日给他的紫袍渡上了一层金边。就好似仙士降临一般。

“月儿。够了。”他深深凝望着她。“已经。够了。”

“罢了。”她收剑而叹。傲然而苦涩。

傲然在他人眼中。苦涩却是在自己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