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一百一十四切肤痛二

一百一十四切肤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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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切肤痛二

一百一十四、切肤痛(二)

虐心继续中。。。。

那人出声的时候。悬月觉得似乎有把锤子狠狠敲上了自己的脑袋。敲得她大脑里头空白一片。也顺带敲碎了心中仅有的一丝希望。

她不曾如此无助过。而现在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已经昏厥的重楼。也许。她还可以尝试最后的反抗。只是同样因伤口而起了高热的她。视线已经模糊。就连來人的样貌衣着都瞧不清。他们的话音听在她的耳里空洞而悠远。就像來自另一个世界。

“不要过來。”她振臂出剑威胁道。

“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你救不了他。把殿下交给我们。”

的确。她很清楚。面上已现青色的重楼今后的生死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她也很清楚。重楼是想活下去的。

“好。我把他交给你们。但是。”她点头。做出决定。也强调。“若是他少了一根毛发。那无论我身在何处。为何身份。定会倾尽全力亡你天下。记住。”

话音一落。就听“哗啦哗啦”的清脆声。前方的黑影中倒多了几缕刺眼银光。

悬月坦然一笑。说这话时。她便不指望能够保命。只是听着说话人的语气。期盼他能信守诺言。搭救重楼。

“好一个月公主。”那人鼓掌赞道。“有你这样一位摄政公主。是天朝的大幸。是我东临的威胁。”说话的同时。一指弹出黑色的棋子。打上她的昏睡穴。

还好。來的是东临的人。

不知为何。昏倒前。她竟为此松了口气。

再醒來的时候。四周很是昏暗。只有十米远的墙上挂着一支火把。烧得不是很烈。光也弱。随时会熄灭的样子。她眨了眨眼。稍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一地的枯草。通顶立地的木栅栏。还有一人垂头靠着另一边的墙坐着。两腿不自然地伸着。白色的囚衣上有着早已干涸的血渍。

很明显。她是被丢进了牢房里。而且。她也还活着。

了解到这些后。她便空了脑袋。抱膝坐在墙角。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应该怎么办。

还在灵山院的时候。师父常教导的一句话便是“切不可把主动权交到敌人的手里”。很不幸。她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不仅重楼还在他们的手里。而她的自由也由他们掌控。

但至少她不需要担心重楼的情况。她相信重楼沒和她一样被关进这种地方。就一定是受到很好的照顾。她可以从这两日的情况推测。在东临人的眼中。重楼远比她这个不知真假的神女有用的多。

她笑了笑。知道沒什么好担心后。便放心等待。等待生。也等待死。

也不知坐了多久。有狱卒送來两份饭菜。不是什么好菜色。但多少可以填个肚子。她怎么告诉自己。便拿起碗筷。勉强扒了两口。实在是难以下咽。却是沒有选择的粮食。

她顿了顿动作。眼角扫到角落那人。那人依旧是自己醒來时的样子。一动不动的。也不见出个声。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可以担心别人的处境。但仍是出了声道:“多少吃些吧。”

那人的身子一阵。微微抬了头。沒露了脸。又垂了下去。两肩开始轻轻地颤抖。甚至有些低低的哭泣声传來。

悬月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是真不觉得自己刚才那一句话能让人感动到哭。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就是这个人的身份。

悬月觉得好象被人制住喉口般喘不过气來。

她放下碗筷。踉跄着起了身。却毕竟还病着。气力不如以前。楞是被手上缚着的铁链拖跌了下來。

走过起來。索性爬过去。

天朝的月公主很狼狈地抓着地上的草杆向那边挪动着。

越发的近了。她诧异地发现那人两腿上全是血。虽然早已凝固成血块。却化了脓。发出阵阵的恶臭。

她心一顿。两手捧起了那人的脸。

污秽肮脏下。是她熟识的面容。

“小八……”

说实在的。濯雨领兵自帝都沒日沒夜地赶到燕洲。为的并不是龙帝。

听起來有些沒心沒肺。濯雨却觉得自己有违孝道。在他的认知里。龙帝是个相当爱惜自己的人。在冒险之前。他会为自己安排好所有的退路。

他在意的是南陵。那个孩子少年老成。但终究年少。较之其他兄弟。他的心思是单纯了些。加上洵玉临走之前的那番话。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果然到了燕洲行馆。第一个得到的就是南陵连同重楼、悬月三人一起失踪的消息。虽然已命人沿岸搜索。但多日來。终是沒有消息的。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坐立不安。恰好龙帝遣人來召他觐见。他也不拖延。整了衣装便随那人去了。

到达主屋的时候。龙帝正与洲师将军商量着什么。见了他。只点了点头。转身拿过兵符交到他的手里。

濯雨脸上并沒有龙帝预期中的欣喜若狂。相反的。那张漂亮的脸皮在微微**着。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似的。

“什么意思。”他沒有收下。掌心摊在两人的面前。

“现在情况对我们有利。朕决定领兵打下东临……”

“应该先找到老八他们。”濯雨觉得浑身都浸透在怒火中。他甚至估计不出自己是花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双手不去揪去他父亲的衣领。

真的是好自私的父亲。他的儿女生死尚且不明。可他的严重依然只有他的天下。他的野心。

龙帝淡睨了他一眼。转身取过桌上的小锦盒。重重放到他手里。说:“你自己打开看看。”

濯雨愣住了。带着些不确定地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差点失手打落。

盒子里头有着两块髌骨。不大不小。不属于孩童。也不属于**。它们属于一个还在成长的躯体。

濯雨傻了。这一刻。连尖叫都忘记了。该是连哭泣都忘记了。可是眼泪还是顺从了他的心情。争先恐后地从他的眼眶里掉落出來。

“老八……他才十七岁……”可是从今以后。他将再也无法站立……

“这就是朕要拿下东临的理由。”他拍着那紧抱着装着南陵髌骨的小盒哭得不成样的濯雨。“几个孩子中。你最像朕。不要让感情牵绊了你。”

濯雨抬脸看着他的父亲。眸中带泪。也盛满了愤怒。

从这一刻起。他半句话都不会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