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091 迷途念想

正文_091 迷途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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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091 迷途念想

日头确实大了,晒得安月脑子里轰鸣作响,难受极了,她转身往厅堂里走去。厅堂里的布置很简洁,却透着浓浓的古朴。成套的朱红的雕花座椅,从左右两边对称分布过去,每两张座椅之间放着一张小小的同为朱红的小方桌,材质是百年前的朱红木,仔细看去,还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细腻俊秀的树木纹理。厅堂边缘,栽种了许多不知名的花木,用硕大的印有美丽图案的瓷器花盆装着,稀稀疏疏将厅堂围了一圈。这些,和她想象之中的民国时期的别苑极其相似。

但她却没有选择这些精致的雕花座椅,而是径直走向角落里的一株盛开的海棠花。海棠花边,一张同样古朴的编织藤椅静静地躺在那里,犹如一个安睡的人,即使偶然被人打搅,从梦中醒来,也只是冷眼旁观。

安月走到藤椅边,坐下,然后慢慢仰靠下去,闭上眼睛。这条藤椅,她似曾相识,与在那座城市郊区的某栋豪华别墅里所见的,有许多的相似之处,连靠枕制作的模样,都那么像。

这些天,她知道自己有些神经衰弱了,想着那座城市里的许多她所留下的东西,母亲,父亲,小蓉,却没想到还会想到他,那个如魔鬼一般的男人,那个亲手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变 态男人。

可是,不可自抑地,看到这条藤椅,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到岭南别苑那张,如一股水流从高崖上落下一般,止都止不住。

对那条藤椅,从最开始的极其排斥,到现在的安然接受,甚至于如此亲近地倚靠着,一切都不曾在她的预料之中。

偶然有几次,她靠在藤椅上,忽而想起那夜她与冷维铭不期然的对视,两人都不曾设防,他褪下了邪魅残忍,她放下了防备仇视,仿佛普通的男女一般,自人海中擦肩而过,回过头来,隔着茫茫人群,视线相撞,便在心里烙下了印来。

这种微妙的心理变化,让她感到惶惑,更加不安。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知道这样不好,就像是在对着自己的敌人剖开

心扉,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于是,她开始压抑,连同对母亲,小蓉的愧疚一起,压缩起来。可是,思绪却总是纷纷扬扬地升腾而起,如蒸发一般,就如同现在,她靠在藤椅上,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似乎,只除了第一夜之外,冷维铭也再未跟她下过重手,或者索要过什么。而他第一夜的残忍,归根究底不过因为夏轩函与姚若梅的私情,以他素来不可一世的霸道决绝,来进行的一场交易报复。这样想来,似乎他也不再那么可恶了。

当这个念头在心里升起的时候,安月几乎是手足无措地,像被开水烫了一般地从藤椅上惊跳而起。她这是在想什么,是在为冷维铭辩解么?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样“善解人意”,变得这样懦弱甚至低贱起来!

正在这时候,夏轩函正端了一盆苦瓜炒蛋从外面走进来,见到惊慌不已的安月,一时不明所以。

“小月,你怎么了?”夏轩函赶紧将菜放到了饭桌上,然后跑到安月身边。他身上穿着浅色系的休闲衣裤,白色的衬衫,浅亚麻色的修身长裤,本是一派玉树临风的模样,可偏偏却煞风景地系着一条卡通围裙,平时只用来拿画笔的修长手指,此时满是油烟味道。一个十足的文艺青年,甚至即将可能成为艺术家的男人,现在已经被世俗折腾成最普通不过的市井小民了。他本以为豪的天才画家路,在这曲折离奇的一段“私奔”后,彻底被弯曲了,通向一条看不见未来的茫茫之路。

看着这样的夏轩函,安月心口开始发疼,她内心里那些横七竖八横亘着的缺口,自责,愧疚,迷茫,惶惑,在这一刻更加鲜明起来。她张了张口,多想说,轩函,你没必要这样委屈了自己,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他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夏轩函看着她,眼中的光一下子破碎开来,他似乎猜到了安月即将要出口的那些话,迅疾地转过身去。

“小月,吃饭了,不要发呆了,还有两个菜在厨房,我去端!”

夏轩函说着,几乎是慌不择路地跨出门去。沿途,还带倒了脚边的一株小花,花盆歪倒在一旁,他几乎都没有怎么发现,就那么冲出门去。每每安月露出那样的眼神时,总是夏轩函最害怕的时候,他只能选择逃。

安月走过去,将花盆扶好,坐到饭桌边,重新开始发愣。

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她还能再压抑自己多久?而母亲和小蓉他们,现在又怎么样了呢?她转头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神思又开始恍惚起来。

吃罢饭,夏轩函收拾好碗筷回来,看见安月仍旧呆呆地坐着,头微微歪着,长发倾斜着流泻下来,两只手无力地搭放在腿上,那样孤独落寞的姿势。

“小月,吃完饭了我们出去转转吧!”夏轩函走进来,走到安月的身边,蹲下身看着她,满脸是笑,那样小心翼翼。

安月转头看他,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却是摇了摇头。

“不了,轩函,我有点累,身上没力气,改天吧!”

夏轩函收敛了笑意,低了低头。这两个月来,安月的精神一直是这样,很容易便累,有时候多走两步路都喘,接不上气来,比之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都要来的虚弱。

“小月,那要不要,”夏轩函重新抬起头来望着她,愈发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带你去看看医生,你的身体好像不大好……”

“不用了!”安月拒绝得有些快了,因为,她自己非常清楚这副身体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并不是一般的医药能治的。但她答得快了,夏轩函的表情一下子垮塌下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太直接了。

“轩函,我没事,你不用这么担心。”她解释道。

夏轩函点点头,终于什么也不再说,站起身来,转身往门外走。阳光从门外投射进来,初秋的金色阳光真如金子一般明媚。夏轩函的背影镶嵌在门框里,被金线包围着,缓缓朝前,安月眯着眼,恍惚觉得他就要飘走,那么落寞寂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