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23 命运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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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023 命运玩笑
坐在病床前,白色充斥了满眼,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鼻尖,**静静躺着的女人,依旧憔悴。
安月坐直身子,或许因为趴得太久的缘故,胳膊已经酸了。她默默看着母亲仍旧苍白的脸,好一会儿,终于淡淡地笑了。总算度过危险期了,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幸的了。
上天待她不公的同时,冥冥之中,却没有把她逼到绝路。绝路?她选择的这条路,是不是绝路,又有谁知道呢!
拿过挂包,从里面抽出手机,望着父亲的号码,忽然便心生了厌恶,犹豫了两秒,还是拨过去,不是忙音,而是关机的回复。没有再等一秒,她啪地一声关掉了手机,在这一刻,那种厌恶又再次上升为怨恨了。
她不该这样的,毕竟,那人再如何也是她父亲。可他这般行径,即使儿女,即使她这样冷然的性子,也不能无视容忍了。
母亲出事已经两天了,父亲的鬼影子都没有见到,电话不是无法接通就是忙音,现在干脆关机了。要不是因为他,母亲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
忍耐是有限度的,坚强也是有底线的。从前她可以假装不去在意,而现如今,怕是已经到了底线,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这么些年,母亲很辛苦吧!
父亲那种男人,是不能够体会得到的。他已经风 流成性,内心麻木到了极点,还有什么能触动他的呢?
既然不爱,为什么不结束这痛苦煎熬的日子,为什么又不离婚呢?!想起他将母亲扣在门扉,将母亲的头狠狠撞击的时候,她的心里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但立即,安月不禁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怎会在心里祈求父母离婚呢?是因着疼惜母亲,还是怨恨父亲?
抓在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她低下头看,荧光屏幕上一组数字在跳动,她的心一下子亮起来。
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年轻护士正推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托盘,盈盈迈步过来,准备为母亲换点滴。
“打电话出去打,在这里会影响病人!”护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
安月没出声,望了母亲一眼,她睡得很安详,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接起电话。
“喂?安月,你在哪里?”对方有些焦急。
安月笑了,欢欣的笑,透到眼底,暖暖融融化了眼里的冰。
“轩函,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如羽毛般,翩跹着飞着,落到自己的心房上,轻微的痒,不可自抑。
“我前两天就回来了,只是忙着陪妈妈去医院了,没来得及找你。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昨天晚上手机总是打不通呢?”夏轩函似乎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对于安月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他全然不知。他一回来,马上给安月拨了电话,但电话始终没有接通。他不知道,那时安月正经历着一场史无前例的摧折,和即将到来的灾难
。
“我——”安月犹豫了半秒,看了看医院的走廊。
现在还是早晨,走廊对面的花园里,有晨起散步的病人,悠悠缓缓地漫步,花开烂漫,伴着晨光,煞是美好。
“我们见个面吧!”夏轩函不等她答,抢先一步。
安月迟疑了一秒,仍旧答,“好!”
约定好见面时间和地点后,挂断电话。
皱着眉头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小姐正在为母亲的伤口换药。
“你有事要出去吗?”护士眼也没抬,手上的动作不见迟钝半分。
安月怔了一下,没回答。
“去吧!”护士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犹思,换好药后直起身子,“你 妈妈暂时没事了,你也两天两夜没回家了,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可以给你照看着,你放心!”
安月忽然觉得温暖,这是个外冷内热的护士,眉眼间总是淡淡的,嘴唇绷得紧紧的,不见笑,说这话时,甚至语声都是僵硬的。
有些人天生不外露,却不影响其内心的纯善。
安月打心底笑了,感激地点点头,走上前去探了探母亲的苍白的脸,背上挂包,转身走了。
到了病房门口,又转回身,看见那护士正在给母亲检查体温,侧脸沐浴在晨光里,抿着唇,一丝不苟。
“谢谢你了!”
说完,迈步出了病房,轻轻带上门。
无论何种遭遇,谁都不能说,这世界黑大于白,坏人多过好人,亦或正好相反。而实际上,黑白两分,好人坏人,不过是际遇不同,遇上的人不同而已。
早晨的豆浆名店十分热闹,买豆浆的人排着长长的人龙,探头张望。小孩子们坐在桌前,敲着筷子翘首盼顾着,一双眼儿等得冒了水,嘟着嘴玩到一块儿去了。
才踏进门来,一个声音便传了过来。
“安月,这里,这里!”
安月笑着转头,看见人群中那个白净的男孩儿,正站在那里,挥舞着一只细长的手,带着分焦急唤她。
“来了!”安月应了声,穿过桌椅之间的小道,曲曲折折绕过去,走到那张小桌前,望着男孩笑。
小桌上,已经摆了两份早餐。还在冒着热气的豆浆,和好几笼饺子小笼包。
“来很早吧!”安月在男孩身边坐下。
“和你打完电话就过来了,不然得排多久的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店的豆浆出了名,你看那队排的!?”夏轩函说着便将笼盖一一揭开,齐齐地摆在桌上。
“你点这么多怎么吃的完啊?”安月惊叫,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
“没关系,吃不完咱打包,带回去还可以当午餐,再不然,当晚餐?”夏轩函笑着回。
安月斜他一眼,俏脸生烟,“尽瞎说,这么大热的天,哪里能那样吃!?小心吃了拉
肚子!”
夏轩函咧开一口白牙,“不吃不吃,咱中午去吃烤鸭,成不成?”
安月拣起筷子,将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微微惊讶地挑眉。
“哎,轩函,你不是中大奖了吧?”安月含着饺子含含糊糊地问。
夏轩函看着她的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扯着嘴角笑,摇了摇头,拿起手边的纸巾,就朝着安月伸过手来。
中奖?或许也可以这样说,他现在有个无限提款机,只要他开口,姚若梅不会不给。只是,当他拿着她的钱坐在这里和安月吃着饭的时候,他却不曾想起她,也忘了临行前叮嘱过他什么。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安月。
安月不明所以,往后仰了仰,“你干嘛?”
还没问完,夏轩函的手已经追到了她的脸上,轻轻地擦了擦她的嘴角,“干嘛?你想留着当晚餐?”
说着,将纸巾上沾着的调味料摆给她看。
安月微微红了脸,低下头,继续吃。
夏轩函却不动,只是仔仔细细看着她,一眨不眨,仿佛眼光离开她一秒,她便会消失了似的。有多久没这样认真仔细地看过她了,她似乎又瘦了,脸上的婴儿肥都快消失了。自从和姚若梅好上以后,他便很少回家来,只是按时地寄钱打电话,因为他怕自己的变化让他们察觉到什么,同时也害怕面对他们。
安月忽然感觉不自在,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探手伸向他的额头,“你不会是发烧了吧!怎么出去写生了一趟回来,就变得傻不愣登的了?”
手猛地被捉住了,夏轩函眼里闪着光,专注地望定她,在那比湖还要清澈的眼里,她分明看到了此时有些惊慌的自己。
“安月!”夏轩函幽幽地唤她。
“恩?”安月的声音连她自己都不敢认了,柔得能滴出水来。
夏轩函沉默了半晌,终于道,“安月,我以后有钱了,不用再受人接济了,所以……”
安月笑了笑,并不十分惊讶,“那好啊,真好,你可以去日本了,伯母的病也有希望了。”
夏轩函点头,“我这次写生,有人看中了我的作品,要和我长期合作,所以,无论是学费还是妈妈 的医药费,我都有信心可以一力承担!”
安月脑中轰然一响,被握在夏轩函手中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定定地望着夏轩函,“真的吗?”
夏轩函好笑地看着她,垂下眸子没有看她,“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不相信我?我不相信我的画有人买么?”
安月赶紧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她清晰地听见心里某个角落塌陷了。
她都做了些什么?自作多情到将自己卖了?!回头来却发现没有任何意义,还连累一家人为了那笔钱反目成仇,甚至差点搭上母亲的命?
真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只是,这玩笑却并不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