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019 家中暴乱

正文_019 家中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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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019 家中暴乱

再次站到那栋筒子楼前,距离她狂奔着决然离去的时间,不过短短两个小时。

安月不禁觉得好笑,母亲说得果然没错,走出这里,她迟早会后悔,而她现在,就回来了。这点,母亲可真算得上料事如神了。

楼道里,有着经年不散的霉菌味道,像是什么植物在地下悄然生长着。楼里有许多空去的房间,大多数是因为环境太差,换了房子。即使住户不多,锈迹斑驳的铁门上,依旧有着琳琅而固执的小广告,搬家,装网,煤气,租房,等等,甚至还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张牙舞爪大喇喇地贴在最醒目的位置。

这套房子,还是父亲多年前升职时候,单位里分的房子。那时,算是很不错的,能分到,也惹来许多邻人的艳羡与嫉妒,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围那些更差的房子渐渐失去了踪影,羡慕的人们自己花钱住进了大房子,早已忘记了这座当年羡慕不已的筒子楼。

而这里,经过岁月的斑驳侵蚀,已经老旧得不成模样,人们不再流连,倒成了虫鼠牵挂的理想住界。

安月跨过楼道上横七竖八的垃圾,惴惴不安地走上楼梯。今早的行为,明显是惹怒了沈苏和的。她那夹在电线之间的狰狞表情,和嘶着声音喊出的话语,现在犹历历在耳。

才上到了三楼,她就恍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女人的谩骂声和男人愤怒的叫喊声,穿透这废旧的楼板,直冲耳膜。

安月愣了愣,下一秒,三步并作两步,便赶紧往楼上冲去。

到了五楼楼层,家里的那扇破旧铁门是打开的,正颤颤巍巍地抖动着,似乎也为里面的怒气所惊扰。

她冲进去,愕然愣在当场。

母亲沈苏和正与一个男人扭打成一团,地上到处是玻璃碎瓷,残肢破骸。沈苏和的头发凌乱不堪,马蜂窝一般杂乱,脸上有几道青紫,表情比起早晨,更要狰狞上几分。

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被沈苏和尖利的指甲划出几道血痕,断续藕连,每一个血孔褶皱着一丝白色的皮,像一条正被挂去鳞片的,剧烈挣扎的鱼。他穿着讲究,衣

物熨烫笔挺,上身的白色衬衣却花了,淡淡的灰尘混着湿的神色的泥土,或沁或沾地染在上面,犹如一只故作清高的流浪猫。

猛然间,男人像是受够了,狠狠将缠在身上的女人掀开去,抬手便是一巴掌劈下来。

“爸!”安月惊叫,却还是没能阻止男人的动作,只听清脆而响亮的一声,沈苏和已经被扇得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安月的父亲——安月明。

说起安月明,这也是一个令人颇为费解的人物。早年时候,他便已少年得志。那时候大学生稀少,他作为名牌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自然得到了许多人的青睐。于是,二十出头的他,便在本城中一所大学里做了讲师,后来结识了在教育所任职的沈苏和,经人介绍,两人相处了几月,便结了婚。

之后的日子,安月名可谓事业家庭两两春风,不出几年,在学校的地位逐渐攀升,家里的妻子也为他诞下女儿。一路顺风顺水,羡煞旁人。

可就在三十二岁那年,安月才几岁的时候,安月明忽然像换了个似的。事业上不再上进,对家庭也漠不关心,甚至于妻子沈苏和大打出手。不久之后,又和一个有夫之妇有染,从此开始了他黑白颠倒浪荡不羁的风 流生活。

也就是从这以后,安月明与沈苏和之间出现了不可修复的裂痕,沈苏和因为他的这种变化,和陌生女人不断上门讨要说法的过程中,渐渐变得多疑暴躁。安月的命运,也由此噱然转变。

公主到丑小鸭,只在一夕之间。

安月明回过身来,见安月站在那里,看向他的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怨恨。

“小月?!”安德明惊讶。

安月没有过多理会他,从他身旁绕过,冲到沈苏和身边,赶紧蹲下 身去搀扶母亲。这种场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早在很多年前,他们闹翻,第一次撕破脸皮拳脚相向的时候,她便已经在场。当时的场面,她至今不曾忘记。

这么长时间里,父亲已经不经常回家,回来了之后也是和母亲吵架,但打得像现在这样凶

的时候,却也不多。从前,沈苏和从来都是拿东西砸,这次却整个人扑上去,恨不得亲手将安德明撕碎了。

这次的气氛,看起来比往常要又许多不同。

“妈,你没事吧?”安月问得小心翼翼,心开始疼起来。

沈苏和嘴角沁出血丝,头发愈加蓬乱。她一把狠狠甩开安月伸过来的手,将她推开。

“滚开!”沈苏和满脸是泪,-恨声骂道,“你个赔钱货,看见吧,你现在总看见了吧?你们姓安的就没一个好东西!”说着,她抬头望向安德明,“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否则今天,你休想跨出这个门!”

语毕,沈苏和急速站起来,飞快地冲到门边,将门大力关上,然后整个人靠在门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见安月回来了,安德明本有所收敛的怒气,这时候有死灰复燃了。在安月和沈苏和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他猛地扑过去,捞起沈苏和的头发,扯住便将她的头往身后的门上撞。

只听“当当”两声巨响,沈苏和翻着白眼,血从头顶慢慢向下淌下来,两只手却死死地攀住安德明的胳膊不放。这情景,真的仿佛厉鬼现身,不缠到同归于尽誓不罢休。

安月脑子里一轰,醒悟过来后赶紧冲上去。安德明的手不停,急火攻心的他,似乎也有了将沈苏和置之于死地的决心。安月奋力去扳安德明的手,但安德明已经失去理智,一甩手便将她也摔到地上。安月身体本就没有完全复原,这一跤便将她摔得眼冒金星。

“安,安德明,我,我说了,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休想走出去!”沈苏和满头满脸的血渍中那双眼睛透着厉鬼一般的狠绝。这次,她的决心比任何时候都坚硬。

安月急得都要哭了,她实在不明白,已经对父亲在外风花雪月视为家常便饭的母亲,怎么突然又会变得这么固执。再这样下去,母亲真有可能丧命。

想到这里,安月终于下了狠心,转头看向身旁桌上的那只花瓶,犹豫了半秒,迅速抄过头顶,对准发狂的安德明的后脑勺,猛地敲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