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二卷复仇女神 001 如梦如初

第二卷复仇女神 001 如梦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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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复仇女神 001 如梦如初

一个细雨霏霏的春日下午,安月终于自那冗长残忍的梦境中醒来。她转过头去,房间里有些暗,窗外的天空低低地压着地面,晦暗寥落,雨丝纷扰。

没有警察,这让她感到些许的庆幸。不用在最后的一刻面对那样的屈辱。

她坐起身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那只小药瓶,药瓶里还剩下最后几颗马肺片,仰头吞下,然后,披上丝巾,游走一般地走出了公寓。

她要去海边,那个她向往了已久却始终没有机会成行的地方。

其实,这座城市离海并不远,坐大巴只用了三个小时的车程。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雨丝在昏暗的路灯下发出银白的细小光芒,织成一片无法逃离的网。

走了不久,便听见浪涛起伏的海浪之声,哗哗地如同从地狱坠入天堂的快乐。安月笑了,脚步更快,她要寻找最高的地方,俯瞰这黑夜里的海,然后,化作鱼儿,随着海浪一起去追赶天堂的美好。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最高的地方。从那里眺望,可以望见海的一望无际,听见海浪欢快的召唤。远处,有渔村的点点灯火,忽明忽暗,在黑黢黢的夜里让人格外心暖。脚下无数礁石静立着,在黑夜里似野兽的背脊,嶙峋而狰狞。脚下碎石纷乱,落入海中,无声无息。

黑沉静谧的夜,海风那样大,带着海的特有的腥咸味道,刺骨地扑在安月脸上。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是那样地舒畅,她的棉布长裙在海风中自由地起舞,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将她带入海潮的天堂。她像一只被风托承的蝴蝶,凌空而舞,飘扬恣肆。

安月笑了,仿佛听见教堂里庄严肃穆的祭歌,这一刻,她终于可以恣意地脱离这人间地狱,走向另一片永生。无力选择生的方式,却总还可以选择死的方法。

那些即将从眼前逝去的仇恨,在脑海里最后一遍回放,仿佛是告别,又仿佛是让她最后再深刻地记住一遍,是谁,是什么,最后将她bi上了这条绝路。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她定当全数夺回……

岭南别苑里,冷维铭忽然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漓。他惊恐地睁着眼睛,呼吸急促,心口突然绞痛得那样厉害,不安的心绪如网一般缠绕不可逃离。

他抬手紧压着胸口,转头看向窗外。夜,黑沉静谧,树影在黑暗的寒风中婆娑乱舞。

“兰姨!”他转头对门外喊了两声。

一直守在门边的兰姨应声而入。

“先生,

怎么了?又犯病了吗?”兰姨急忙到床头柜边翻找药片。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冷维铭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兰姨一愣,手上动作微微一顿,眉头深锁,转头看向冷维铭。暗淡的床头灯下,他得脸色发白,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少有的惊惶失措。

兰姨的最穿颤抖两下,低下头,“先生,刚刚得到消息,安安小姐,好像失踪了……”

冷维铭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心口仿佛被生生地撕成了两半,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冒着鲜活的热气。他捂着胸口伏倒在床头,脸朝下埋在被子上,汗如雨下。

兰姨被吓到了,“先生,您……您怎么样?”见事态严重,兰姨赶紧出门去叫医生。

室内重新变得静谧,良久,空气里爆出两声压抑的哽咽,嘶哑低沉,撕心裂肺。

几天之后,安月被有关部门确认为失踪。半个月之后,一个渔村的几个渔民声称,亲眼见过一个形容貌似安月的女子,那个细雨霏霏的夜里,自悬崖纵身跃入无边大海,多半已成海中亡魂。一个月后,有关部门正式确认安月已经身亡,取消一切有关身份证件有效xing。

自此,安月这样一个女人,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仿若一片落叶,只停留一季,短短的一季,惊涛骇浪,逝去之时,悄无声息。

自那一年之后,这座城市再无大雪,仿佛那雪也已经随着安月的离开而永久地离开了。

可偏自这一年的圣诞平安夜,雪,再次降临。

是夜,冷维铭正在书房里呆着,灯也没开,就那样在黑暗里静静地坐着。他在等着心口绞痛的来临。

每年的这个晚上,心口的伤总要狠狠痛上一夜。而他总是一个人静静坐在黑暗里等着,就仿佛在等待一个经久不变的约定。即使这痛折磨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他却一点恐惧也没有,反而带着某种期待的心情。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就是在三年前的那个圣诞雪夜,有一个女人,在他心口上扎了一刀,留下了致命的伤痕,一辈子的伤痛。而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用心口这一世的痛,来为她庆生。

这是她留给他永久的纪念,要让他一世都记住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仰头靠在座椅上,轻轻闭上眼睛,呼出的热气在空气里打着颤。原来,却原来,她,已经走了三年了。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他睁

开眼睛,眼里露出一丝不悦。岭南别苑的人都知道,这一夜任何人都不能来打扰他的。这一夜的他,只想和她呆在一起,不愿意有任何人来打扰。

“冷,开开门!”

门外,是凌寒的声音,似乎有着不同于以往的激动情绪。

这个女人,他还是把她留在了身边,即使知道她永远不可能替代安月的位置,即使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总会让他无端感到阵阵心痛,他还是这样做了。或许是为了留下最后一点念想,又或者,他心里还残存了某种几乎不可能的希望。

他站起身,走到门边,旋动门把,还未拉开,凌寒已经将门从门外一把推开。这三年来亲近生活,已经让凌寒完全剥除了对他那份冷沉,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个女人真的是从前名震一时,以冷漠著称的女杀手吗?为何短短几年之内,变化竟是如此之大?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变化,凌寒只为他一人,只对他一人。她的温柔与体贴,活泼与恣意,都只留给冷维铭。对旁的人,她其实依旧淡漠,甚至是漠不关心。

凌寒一把扑上来,冷维铭适时往后退开一步,使得两人距离不会太过于紧贴。这几年来,他还是无法适应与其他女人过分亲密的举动。有些改变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就连他身边最熟悉他的兰姨都觉得惊异,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实在难以想象,现在已经几乎不近女色的冷维铭,曾经的花心风流无人能及,欠下的风流债不计其数,对于女人,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太多太多,却止步于一个安月。

这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爱得太深,伤得太重,也就无所谓男女之情了,要么继续放肆胡为,流连花丛,要么清心寡欲,完全看淡。而他成为后者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年的一个琪雅。最后的那场无妄之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想到这里,心口又有点闷闷地疼。

“什么事?”他低低地问,眼睛没有看凌寒,,也没有让开身体让凌寒进去的意思,态度十分冷然。

凌寒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亦或者,在进来之前,她早已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她依旧笑着,脸上有微微的红晕,看上去有点兴奋,然后,她越过冷维铭,直接走进书房。冷维铭正要阻止,却见她已经走到窗边,伸手一拉窗帘。

“冷,你看!”凌寒转头,脸上笑开了一朵花。

冷维铭怔住了。窗外,大雪纷纷,大团大团的雪花慢慢悠悠地从空中飘落,在昏黄的路灯下,交织出一片绚丽的美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