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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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欲盖弥彰
到家的时候,已近凌晨一点半。
那幢破旧的筒子楼里,零星地还亮着几盏灯光,因为楼房低矮,周围又无路灯照射,那几盏灯便像是扣在窗户里的大灯泡。
安月轻手轻脚地摸回自家门前,这个过程,比她想象中更加艰难。她几乎支撑住身体,将要倒下去。她知道,自己正在发烧,喉咙里的疼痛只是轻伤,身上那些看不见的伤口,以及不断在淌血的下身,才是病症关键缩在。
所幸,家里的灯已经关上了。这让她松了口气,终于不用看到母亲凶神恶煞的模样了。这大半夜的,惊动了邻居不说,她现在的身体也经不起她折腾。
拿出钥匙开了门,眼前一片漆黑。她只觉得头疼得厉害,门也没关,顺着依稀的模糊影子,和对这住了近二十年几乎未曾改变的布局的家里的了解,向着沙发摸去。
先暂且让她休息会儿吧,一切事情,等她缓过这口气来再说。
还没想完,一个黑影忽然从房间里冲出来,抄起放在门边的扫帚猛地朝她扔过来。安月听见声响,心中叹了口气,还是没能逃过。
她没有躲闪,任那扫帚打在身上。幸好这次扔的不是铁质的晒衣叉,要是的话,她可能早已经倒地不起了。
一瞬间,灯光大亮,一切都无处遁形。
“臭丫头,还知道回来吗?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怎么不死在外面得了,跟你那个风流鬼爸爸一个样,都是赔钱货。”
母亲沈苏和的谩骂声迅速响起,不出意料地惊天动地,筒子楼里几只寥落的大灯泡也随之迅速变作了十数盏,像一窝峰煤,煤洞里亮着参差不齐火光。
沈苏和骂着,见安月弓着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一下火气又上来了。拿起一旁桌上的一只铁盆便要砸过来。
“你个死孩子还长志气了,骨头硬是把,看是你硬还是我硬,不知道赚钱不止,还把钱倒贴出去!……”
“妈!”
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叫唤响起,柔弱而无助,却在夜晚的静谧中穿透沈苏和嚎叫,显得异常清晰起来。
沈苏和愣了愣,从不服软的安月,今晚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脆弱了?她慢慢走近几步,看到弓着腰背的安月正手扶着身边的桌子,额上沁着冷汗。
“你……”沈苏和一惊,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来,因为安月的爸爸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并且不归家,原本贤良的沈苏和渐渐变得脾气暴躁,严重的时候甚至是失去理智,稍有不顺便会拳脚相向,对无辜的女儿安月也是大
打出手,经常是手上拿着什么便扔过来,也不管是菜刀还是铁棒,她只管消了气再说。
这样的生活,已经十几年了。安月早已经习惯。可是今天,不行。她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信心再经受母亲的这一番发泄了。
“妈!”安月转过脸,面无表情,“今天能不闹么?”
她说得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煞白的脸在昏黄额灯光下像一张蜡纸般透明。其实,在和方小蓉回家的这一路,她就已经耗尽了全身的气力,她再也撑不下去了。
“要打,也明天打吧,我先回房了!”安月说着,慢慢松开扶着桌子的手,走向自己的房间。
门关,深的夜又回复宁谧。客厅内,唯剩下沈苏和呆若木鸡地站着,半天没回过神来。
筒子楼的大灯泡相继暗了下去。
安月倒头便睡,什么都不管了,只有睡着了能忘记所有,忘记这一身的伤痛,忘记自己曾经将自己出卖。
醒来时,安月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窗外依旧漆黑,她恍惚感到头痛欲裂,以为还是那天的夜晚,心里沉沉地降下去。
灯忽然亮了。
沈苏和站在门边,第一次以这种忧愁的神情望着她。
“妈。”她喊,嗓子里能冒出火来。
“还知道醒?”沈苏和走过来,仍是恶声恶气,“怎么不烧死算了!”说完,将门大力一拉,离开了去。
安月还没有完全醒转,被这一声怒骂惊醒了七分,有些不明所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有些烫,母亲那一句莫名其妙的骂语,估计就是指的这个。
不一会儿,就在安月又要渐渐睡过去的时候,沈苏和再次出现了。
“不准睡,难道你真想就这一睡不起了啊!没门,老娘养了你这么多年,还丁点好处没捞到,你就想这么轻松地去见阎王老爷,我告诉你,们都没有!”
嗓门大而粗犷的沈苏和,这次彻底将安月吵醒了。她走过来,手上端了一个碗,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的安月。
“起来,把这个喝了!”沈苏和将碗往一旁的桌子上一哐,,一些棕色透明的**溅出来,滴在桌上。
安月拧了拧眉,这才闻到了空气里的那股药味。原来,那碗里,是中药。
其实,说到底,沈苏和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因为父亲的风流而急火攻心,从前温婉的xing子一下子消失不见,甚至因为这个迁怒于安月,但始终,血浓于水,她还是关心她的。
这样想着,安月嘴边现出了些许
笑意。
“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马上去倒掉,你自生自灭去!”沈苏和又来了火气。
“喝,没说不喝啊!”安月赶紧道,喉咙里还在疼。
沈苏和咋窗边坐下,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等安月将药喝了,仍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妈,你怎么了?”安月奇怪,问。
沈苏和仍是未动,犹豫半晌,终于开口。
“安月,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她问。
安月愣了愣,不安月心里升腾起来。
“感冒了,好像哈发烧了。”她答。
“只是小小的感冒而已吗?”沈苏和抬起头,看着脸色依旧惨白的安月。
安月不答,点头。难道,母亲知道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下面在流血?”沈苏和bi问。
“我……”
“不要告诉我是月事来了,你上月二十几才来的,别想骗我!”沈苏和的结论很肯定。
安月怔住。她想不到,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看的母亲沈苏和,居然会知道自己的月事时间。她一直以为,母亲每天只顾着和父亲吵闹,和邻居们打麻将,很少关注过自己。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可能,可能是这个月事情多,有些紊乱,不碍事的。”此刻,这种关心既让安月觉得惊喜,又让她不安。她不习惯撒谎,更不习惯在母亲面前撒谎。
“那为什么下面还有些烂了?”沈苏和不肯罢休,直觉让她感受到,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安月语塞。一时答不上来。
“还有,你身上那些小伤怎么来的?”看来,沈苏和已经将安月仔细查看过一遍,每一个蛛丝马迹都不曾放过。安月终于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个母亲的关爱,这么多年来,差点被她错误的认知埋没的母爱。
但她多希望,这份爱早点被发现,至少,不要在现在到来。现在的她,像一个掉进黑洞奄奄一息的伤鸟,而这爱恰时如同那洞口紧闭的大石,让她越发喘不过起来。
沈苏和猛地从床边站起来,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
“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在‘靡夜’做小姐去了!?”
沈苏和心中的定论,终于在急火攻心下,脱口而出。安月只觉得心像被什么剜了一刀,汨汨淌血。她刻意隐藏的伤痛,仍带着腥甜气味的羽毛被人扒开,鲜活的伤口一瞬间再次暴露在空气里。而这个人,竟是自己的母亲。
这句话,让安月半天动弹不得。沈苏和说出了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