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修文物第121章
天才宝宝帮帮忙 总裁前夫不好惹 牵绊 空间古穿今之沈嬗 大药皇 幸福再见以前 邪魔妖道 网游九阴真经 借阴命 武道神王
我在红楼修文物第121章
第121章
十三阿哥寿辰那日, 金鱼胡同自然要摆酒席。
而石咏、贾琏和薛蟠, 这臭皮匠三人组自然是上不得台面在那天去贺寿吃席的, 以这三人的地位, 至多是前两天将寿礼送去, 再捡个时间去请个安罢了。
然而几个人商议的却是借十三阿哥府的寿宴, 继续推销自鸣钟的事儿。
他们仨商议了一下, 决定再挑几具做工精美的自鸣钟,给十三阿哥府上送去。尤其是那种风格婉约,做工又极精美的, 回头搁置在内院,算是专门给女眷们看的。
此前在京里的铺面,前来选购的大多是各府的男主人或是大管事之流, 内院那边, 因女子较少抛头露面的缘故,那些设计精巧玲珑的款式反而卖得慢些。毕竟内院的夫人太太们, 见不到这些自鸣钟摆在家里的实景, 而仅凭“名录”上的一帧图画, 很难让她们这些女眷有直观的感受。
当然了, 内宅的消费能力是谁也不能小觑的。织金所的成功就是眼前的一个例子。
这仨一起上十三阿哥府的时候, 十三阿哥便连连夸他们想的周到。然而贾琏却一本正经地说:“十三爷, 这可不是咱们哥儿几个孝敬您的。这本就是您张罗的生意,是您的东西。这几件,才是咱们的寿礼。”
说着, 贾琏将礼单递上。
十三阿哥一怔, 这才省过来,他们这几个是要避免“送钟”。十三阿哥哈哈一笑,道:“好精乖的几个。这下子爷可明白了。若是有人来想讨爷这府上的几座自鸣钟,爷可有由头回绝了,回头就让他们自己上铺子里去买去。”
他接过礼单,见也是三人联名的。这次贾琏与薛蟠不容石咏推辞,硬是要帮他一把,于是将石咏那一份寿礼也凑出来了。
“好,好……爷代福晋谢过你们几个!”十三阿哥见单子上有不少织金所的布料之类女眷用得着的东西,自然也难免感激之情。
三人一起,又提前拜了寿,才从十三阿哥府退出来。
然而到了十三阿哥生辰的正日子,石咏从内务府府署下衙,正巧遇上十六阿哥。十六阿哥一拐石咏的胳膊,便笑道:“今儿十三哥的生辰,怎么样,跟爷一道去讨杯寿酒喝喝去?”
石咏原本想要推辞的,无奈十六阿哥坚持,非要拉他同去,说是一会儿遇到十五阿哥,一定得亲口听他叫十五阿哥“姑父”。
算起来十五福晋是石咏的堂姑姑,所以十五阿哥是石咏的“堂姑父”。十六阿哥拖石咏同去,就是为了将这“长辈”的身份坐实。石咏无奈,但想十三阿哥应当不会介意的,这才勉强跟了去。
半路上两人遇上了十七阿哥胤礼。
胤礼对石咏十分好奇,而石咏也一样为十七阿哥而侧目。
石咏知道十七阿哥是个隐形的“四爷|党”,将来会为雍正所重用。然而这时候的胤礼,还只是一个年轻的无爵阿哥,从上书房出来未久,偶尔奉皇父的谕令,在光禄寺与理藩院办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差事。
胤礼却问胤禄:“这就是你内务府里那个运气特别好的下属?”
胤禄点点头。
石咏倒是全没想到自己这个“运气好”的美名已然远扬,这时听见,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向胤礼行礼致意。
胤礼是个好脾气的青年,便也冲石咏点点头。
三人一道,结伴来到了金鱼胡同。
十三阿哥今日精神很好,一直在前头迎客,见到十六十七和石咏,就只管点点头,让管事带着往花厅里迎。石咏自是明白,十三阿哥并不把他们这几个当外人。据说十六十七这两个年幼阿哥都与这位十三哥交好,至于他么,可能只是因为他属于“臭皮匠三人组”的一员吧。
然而三人进了十三阿哥府的花厅,却大吃一惊。
在这里,他们见到了一大堆数字,自三阿哥以下,除了那几个还在阿哥所养着的稚龄阿哥,余下的,竟然全来了。除了数字以外,还有一个皇孙,二阿哥的长子弘皙,竟然也来了。
十月初圣驾回京,随扈的阿哥们随之归来,正好赶上十三阿哥的寿辰。
说实话,十三阿哥寿辰,四阿哥、十六十七他们来,都不奇怪,可是像今儿这样全聚在金鱼胡同,才是大大的奇事。十三阿哥这里门庭冷落惯了,以往三节两寿,都只有岳家和亲近的几个兄弟往来走动。可是康熙这才刚刚交待了一点差事给十三阿哥做,而且还不是官方的动作,只能算是民间的小打小闹,竟然吸引了这些龙子凤孙们,全都出动了。
见到这么多人,十七阿哥忍不住面露惊讶,十六阿哥却泰然自若,先把他自己的亲哥哥十五阿哥找出来,然后指着石咏,说,喏这是你侄儿巴拉巴拉。
石咏赶紧冲十五阿哥行礼,叫了姑父。
然后十六阿哥非常高兴地宣布,论这辈分,这花厅里就全是石咏的长辈啦。
石咏无语至极,但也只能从三阿哥往下,一个一个地挨个儿请安,见过各位长辈。在这些阿哥们当中,四、八、九、十这几位他都是见过的,其余没见过的则大多扔给他个荷包什么的做见面礼。
倒是没想到,四阿哥竟然也解了荷包下来,连里面几个小金锞子一起抛给他。石咏知道想必四阿哥不想叫人知道以前曾见过自己,他当然很乖觉地不提这茬儿。
八阿哥他们几个,见了石咏倒是颇为温煦,还提起了当初在顺天府堂上的旧事,还说那会儿他们可不知道石咏竟然是“亲戚”。石咏心里则暗暗帮他们补足,在这些皇子阿哥眼中,天下人怕都是他们皇家的奴才,哪来的什么“亲戚”。
好容易一一都见过,石咏正想退在一旁,稍许喘口气,九阿哥却慢悠悠地开了口,说:“小十六——”
十七阿哥站在十六阿哥的身边,伸胳膊捅捅他,胤禄当即冒了一声:“啊?”
九阿哥当即开口,说:“小十六,听闻你这个属下做事极有才干,运气又特别好。哥哥这儿新得了皇阿玛放下来的差事,想跟你讨这个人。你——不会不给哥哥这个面子吧!”
这竟然是当着胤禄的面,直接强要人了。
若是九阿哥与十六阿哥商量好了石咏的去向,回头去吏部那里一说,一纸调令,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所以此刻所有人都在看胤禄的反应,只见胤禄拽拽自己的耳朵,问:“什么,九哥说什么?”
九阿哥无奈,将自己刚才所说的重复了一遍,没想到胤禄还是听不清:“九哥,弟弟这耳力不行,这会儿聋得厉害。九哥你再忍会儿,待会儿好了我自然回来找九哥,九哥你等着,我去偏厅上歇一歇,你等着啊!”
说着胤禄掉头就往花厅外头走。
九阿哥则说:“不成,我得寻那小子先亲口问一问。”
岂料他一扭头,见石咏也正悄没声儿地往花厅外面退。
“你这儿是怎么回事儿呢?”九阿哥没好气地招呼石咏,“爷话还没说完呢!”
“来,你自己说说,愿不愿意转到爷手下当差?”九阿哥故意这么问,回头石咏要是看在他们哥儿几个的面子上暂且答应了,回头他去向十六阿哥讨人,就会以这个为借口——连石咏自己都同意了,对方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至于石咏拒绝么?——九阿哥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近几年九阿哥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号称是京城里的“财神”,石咏被他看中也是因为“自鸣钟”的生意渐渐起来,九阿哥听说这背后的主意都是石咏出的,就想将这小子挖过来,帮自己打理几门生意。至于当差云云,都只是挂着的虚职而已。
“还有……你为啥一声不吭就往外退啊?”九阿哥黑着脸问。
石咏则一脸茫然地说:“我听我娘说起替人说亲的时候,都是让人家要说亲的姑娘小子都回避的呀。”
他这话说出来,花厅里静了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诚亲王胤祉刚才才喝了一口茶,此刻实在是没忍住,“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这傻小子,你道这是在给你说亲呢?”
“感情这小子以为商议差事也跟商议亲事似的。”
十四阿哥则笑着指着石咏问九阿哥:“九哥,你看十五弟的这个内侄儿,你难道真想要他到你手下当差?”
九阿哥盯着石咏,实在是没看出石咏的神态有半点儿作伪。他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这石咏可能确实是运气不错,可就是不通事务,只晓得一心办差罢了。他又想起当初内务府造办处的事儿,但凡这小子有半分机灵,就决计不会被排挤出造办处,跑去修西华门。
他拉下脸,铁了心要得罪十六阿哥,却不想就这么要回来个不通俗务,只晓得闷头干活的傻蛋。
九阿哥精明,见过的人多了,若是石咏刚才是故意推脱找借口,他自信自己一定看得出来。可他没想到,石咏刚才纯是本色演出,一见九阿哥将话头扯到他身上,他就已经习惯性地在往外头退了。以前他在研究院里部门之间调动,可不就是两个领导关起门来避着他商量的?领导们更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问他的意见,否则不就是逼他得罪人么?
至于说亲什么的,石咏完全是想起了九阿哥拉拢薛蟠的事儿,灵机一动,才编了个借口。他对自己的“进步”也感到很是吃惊,如今找借口也能张口就来了,竟然还惹这么些皇子阿哥都哄堂大笑,更坐实了他那个“石呆子”的称号。
他一面想着,面上继续保持“茫然”,甚至还露出了一点儿惊愕,似乎根本不明白这满花厅的人都在笑什么。
花厅里众人正笑着,十三阿哥由他的小舅子白柱陪着进来。十三阿哥忙问这些兄弟们都在笑什么,听说了石咏的“表现”之后,自然也是笑得说不出话。
而白柱与石咏在去承德的路上见过一面,怕他尴尬,赶紧将他拉到偏厅去喝茶去了。
十六阿哥胤禄此刻也正坐在偏厅里悠哉悠哉地喝茶。
石咏被白柱拉到偏厅,这才想起白柱既然是十三阿哥的小舅子,算起辈分就又是他的“长辈”,赶紧又执了晚辈礼这才作罢。
白柱知道石咏是内务府的属官,便丢下石咏,自己去帮十三阿哥招呼皇子们去了。
十六阿哥啜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悠悠地抬眼瞅了瞅石咏,突然嘻嘻一笑,递个眼神,那意思是:“你行啊!”
石咏却觉得在这里呆着实在是尴尬,且又不想再应付九阿哥等人,便起身向十六阿哥告辞,十六阿哥让石咏“比划”了一下,才“明白”了石咏的意思,点点头让他出去,表示自己回头会转告十三阿哥的。
这么着,石咏才终于摆脱了这一出皇子阿哥们聚得齐整的生辰宴席。他走出十三阿哥府邸,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十三阿哥府大门内泊着满满的车驾马匹,府邸里地方狭小,甚至有些车驾不得不泊在金鱼胡同里。
石咏难免感慨,十三阿哥这一生,简直是大起大落。然而只要他稍许得了康熙那一星半点儿的青睐,立时就惹来这么多人齐聚捧场,可见十三阿哥当初身为康熙最宠爱的皇子之时,那是何等的风光无限。
这一晚过去,待到了第二天,他自然与胤禄在内务府府署内见到了,躬身问一句:“十六爷,您耳力好些了吗?”
胤禄笑嘻嘻地说:“好些了,好些了!”
他命石咏到他自己的小屋里,掩上门才说:“你昨儿一句话,怕是提醒了爷的那些好哥哥们,你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说亲的时候了。瓜尔佳氏是大族,与薛家可不一样,他们少不得还得多花些心思,才能找到合适的人家去笼络你。”
石咏苦笑:感情旁人给薛蟠说亲的事儿,胤禄也早就知道了。
“你回去之后,还是与你家亲长好好打一声招呼。这事儿还能拖上一阵儿,但是也拖不了太久了。到底如何,让你家里多少该拿个主意出来。”
胤禄一面说,一面惋惜:“怎么年公就不多收养个女儿的?”
他口中的“年公”是内务府总管年希尧,他膝下有一名养女,报了免选的,结果嫁了比石咏年纪更长些的唐英。所以这会儿胤禄才在惋惜着。
下衙之后,石咏回到椿树胡同,面对石大娘,开这个口他可是着实艰难。
以往石大娘提起各家的闺女,提起给石咏说亲的事儿,石咏只有溜走的份儿。可如今,他竟然要主动提起这事儿,而且得提示母亲:不管怎样,得尽快拿个可以挡住旁人上门说亲的主意出来。
石大娘一听儿子这么说,就知道必是官场上的门道。
可是她也很愁,“明年就是大选之年,与你年纪合适的各家闺秀,但凡父祖做过官的,在册的人家,必然都在备选,只有被撂了牌子的才能自由嫁娶。这,这即便想拿主意,也不是这么快能拿的呀……”
石咏一想,也是,这么说来,一切选秀之前的相亲,都是耍流氓。